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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国士-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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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羞的脸像一朵绽开的玫瑰,可是焦急的眼泪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转,颤声说道:“就不能不去吗?你好歹也算是个将军,不必亲自上阵。。。。。。”
王登温柔的笑了,他轻轻抚摸着半夏乌黑的发丝:“绝不会有一个敌人能靠近你身边半寸,绝不会有一个敌人能越过襄阳的城墙,因为我会在外面,将他们全都打败。”
此时此景,他宁愿有仙术将时间永远的凝结起来,再也没有雄心壮志,戈戟钲杀。
但偏偏有人命中注定就是要跟他捣乱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传入耳中是杨掞焦躁的声音:“等先出城去把鞑子杀退了再来花前月下吧!”
王登带着苦笑将半夏推走,回身来到大殿前穿戴起盔甲来,两名背嵬亲兵赶忙过去服侍他穿戴甲胄。
王登一面系着铁甲身上的绦带一面问道:“城外都出现了谁的旗号?”
“城北登岸的队伍都打着行中书省粘合重山的旗号,城东的敌军旗号写的是万户脱端,
城南的的山麓下出现了万户夹谷留启的字帜。城西。。。。。。”
杨掞顿了顿,皱着眉头说道:“城西是曲出本阵所在,中军是国王塔思,左翼是口温不花,右翼是土薛。前锋是万户抄思。这里无疑是敌人主力的方向。”
王登也皱了一下眉头:“汉兵呢?”
“汉军三个万户正在渡河,”杨掞说道:“看旗号,最先渡河的应该是史天泽的部伍。”
“很好,”王登说道:“趁他们兵力未?力未能完全集结,正好杀出门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掞说道:“敌人估计将兵力部署在襄阳城西和檀溪之间,目的就是以地形上的不利故意引诱我军出城,在野战中加以歼灭。去岁统制余哲就是在城西中了蒙古骑兵的包围,折损了数千人马。等会你出城之后,敌军一定千方百计引诱你离开城墙的掩护朝开阔地带运动,然后以骑兵四面合围进行歼灭,你出城之后不必着急马上发起进攻,只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敌人一定忍耐不住主动攻击你,只要能连续挫败他们的攻击,咱们消弱士气的目的就达到了。”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王登抄起放在地上的腰刀:“一切要根据当时战势来决断,走吧!”说着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杨掞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听着,我们的目标是杀死蒙古人,不是什么为国捐躯,不要平日里听郑云鸣的鬼话听多了自己迷糊,将来方面大员里没有你王登的名号,我一个人会觉得无聊的。”
王登哼了一声:“不要做白日梦了,能熬过这个冬天的才是好男子。”
二人来到西城门下,振武军早已经整队完毕,一面面旗帜下衣甲鲜明的正是王登一年以来精心训练的士卒。阵前罗列着阵鼓和战鼓,铜锣。一身银色铠甲的郑云鸣带着副都统司的主要大员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他看见王登全副武装的走了过来,上前握住了王登的手臂,面朝着大军高声喝道:“胡人此来,以为襄阳志在必得。他们绝对想不到在襄阳城中还有这样一支敢于出城正面和他们交锋的勇敢军队!第一阵就交给你们振武军去打,只管用心作战,放手一搏,打出我军的威风和气势,你们的奋战,我在城头上一分一毫的尽收眼底,有怯战不进者,就地正法,有不听调令者,格杀勿论,有擒获敌军大将者,赏钱万贯!”
他长声喝道:“敢战者生,畏死者死!”
振武军齐声应和道:“敢战者生,畏死者死!”
趁着众人高呼的时刻,郑云鸣将王登拉近了吩咐道:“此乃我军首战,务必小心谨慎,只要跟蒙古人打三个回合,不,五个回合吧,五个回合你们就完成了使命,允许你们撤退回来,大家坚守城池就是。”
王登拱手称是,郑云鸣侧身退下,将最后的舞台留给振武军的两位指挥官。
王登拱手请葛怀发言,葛怀一腆肚子,大声喝道:“说个鸟事!我看你们这些缩头鸟,一个个老鼠看见猫儿一样,哆哆嗦嗦的,老实说,你们是不是看见蒙古人多,害怕了?”
军中当即传出一阵抗辩声:“统制不要乱讲,我们没有害怕!”
葛怀抖着大胡子,慢悠悠的说道:“害怕就说害怕,害怕了老葛还能杀了你不成?老实说,不光你们害怕,老葛也害怕。”
众人知道他爱说个笑话,这个时候纷纷哄笑起来。
“笑什么!”葛怀故意摆了一副认真的模样:“你们以为老葛这一肚子都是草包,没有肚肠,看着城外这么多凶神恶煞的鞑子不害怕?是人都害怕!但是害怕能怎地?你们谁还打算真的投降鞑子了?你投降一个试试?你看着咱后面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小官人没有?他杀起人来不眨眼的我告诉你们!一个人敢投降杀一个,一千人想逃跑他杀一千,你们这六千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事情!你们中有许多是去年分军出来的老兵,他们都告诉你们了官人的来历吧,对于他来说杀几个临阵叛逃的人,在临安的皇帝老儿可是欢喜的很!所以我就告诉你们,想逃跑或者想投降的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又不能跑又不能投降,那不是只有等死啦!”王登跟着葛怀大声笑道。
葛怀却瞪了他一眼,把声音提高了一些:“现在我要你们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双手!”
众兵丁不解他的意思,都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
“长矛兵,虎口上开裂的旧伤口还在不在?刀盾兵,握着盾牌和刀把的老茧有多厚?弓箭兵!手指上被弓弦勒出的裂口有几道?火铳兵!看看你们被火药熏黑的双手!”
他大声而近乎于咆哮了:“这些,就是你们能够战胜蒙古人的最好的证明!”
“老葛我十三岁就跟着毕再遇将军从军了!大小也跟过十几位将帅,打过几十年的仗!我可以不夸张的告诉你们,去年一年的你们,整个振武军,训练是整个大宋最严格的!想一想,多少次你们被恶鬼一样的王景宋操练的瘫倒在道路边,想想多少次你们受不了王景宋的苛刻操练在半夜里偷偷的哭!想想多少次,你们在风雨和大太阳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枯燥的动作!今天就是你们这一年以来地狱一样生活的报达!你们,就是整个大宋最强的士兵!大开城门!全军尽出,让那些百战百胜的胡人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强敌!我号振武!我武惟扬!“
”我武惟扬!”队伍里传出热烈的应和声。
葛怀踏上一步,声如洪雷:“我武惟扬!”
这一次的回应则更有了些雷鸣般的感觉:“我武惟扬!!”
葛怀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气力吼道:“我武惟扬!”
迎接他的是五千人震动天地的呐喊:“我武惟扬!”
这么大的吼叫声,大约在远处布阵的蒙古大军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了吧。
王登拔出腰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发出慑人的光芒,他大声喝道:“出阵!”
西城门在吱呀吱呀的转动中缓缓开启,吊桥慢慢的放下,前方通向世界第一的强敌的道路已经打开了。鼓手擂起前进的阵鼓,五千名振武军排成纵队,在最前方高举的葛字和王字将旗的引导下,徐徐开出西门,在城楼前展开阵势。
王登和葛怀骑着战马紧跟在陷阵军身后,身后是郑云鸣焦急的呼叫:“记住,只需要打五个回合!五个回合!”
但任谁也没有把握能够撑到五个回合!

第四十七回 昔年劲旅今安在(2)
曲出在毛毡轿上直起身来,极目眺望着远方的襄阳城,以及鱼贯而出在城前列成阵势的宋军步兵。一名侍者取出一块丝绢在他的头上轻轻擦拭着,为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从南征开始曲出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以至于连战马都不能骑,只是坐在牛拉的勒勒车里处理各种行军事务。临阵的时候只有乘坐八人抬的软轿,军中的大小事务多半交给了塔思和口温不花管理。
他勉力支起来身子,在轿子上遥望着远方的宋军,过了一阵,只见塔思带着数骑从前方打马而来,他知道塔思的性情,跟先代的名将木华黎一样,塔思最长于在近距离上观敌料阵,虽然对于一军的主将来说这是风险很高的事情,但从中也能收到巨大的收益,正是因为这样许多赫赫有名的将领才会冒着被敌人抓获的风险也要乐此不疲。
曲出将身子靠在软垫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前方的思南思军队怎么布阵的?”
塔思下马不及行礼,手中攥着马鞭说道:“思南思人结成四个方阵,突前的方阵站有六排,看起来似乎都是远程射手的角色,长枪手和重斧手等列阵在后,两翼则是长枪和弓箭的混编,专门用来掩护中央阵势,不过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思南思人在阵前布设了阻挡我军突击的拒马。”
曲出笑了起来,他沉声道:“也就是说他们似乎一意主守,不打算主动对我军发起攻击了?真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塔思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没关系,只需要一队勇士出去把他们引诱出来,然后大队再四面夹击就是了,就好像当年咱们用兔子引诱狐狸,再用猎鹰捕捉一样,南人的这点花招对咱们可没有半分用处。”
曲出摆手说道:“你带兵打仗,我很放心,去年你的表现就比塔察儿好多了,塔察儿临阵糊涂,居然不对德安府的降军进行积极增援,导致他们被思南思人消灭了。如今你已经是大军中一人之下的指挥者,不要有所顾忌,尽情的发挥你的才华吧!”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但你战前私会郑云鸣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妥,万一战后有人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大汗,你就算怎么争辩也分说不清楚的。”
塔思毫不在意的说道:“由得他们说去,郑云鸣对大汗是极为珍贵的人才,根据去年捕获到的思南思人供称,那些喷射火药和石头的竹将军全都是他一手发明设计,现在大军所及之处,穹庐居住的部族已经找不到了,大军每前进到一个国家,都必然面临石头和砖筑成的坚固的城池。即使使用汉地的投石车攻打,有时候也无能为力。只要能劝服郑云鸣为大汗效力,我们就能取得这种恐怖的武器,?器,青天下再也不可能有我等蒙古人攻不下来的城池。我们可以任意驰骋,直到世界的尽头。”
曲出点了点头,又说道:“思南思人的阵势里必然不会缺少这些喷火的怪物,战士们接近敌人的阵势的时候务必要小心谨慎。”
塔思应诺,然后大声喝道:“让抄思开始进攻!”
赵葵已经转到西城楼上观战,眼看见对方大阵徐徐翻动,数千骑兵如飞鸦撒星一般三三五五的疏散开来,摆成极为松散的阵势朝着布阵完毕的振武军奔驰而来。
令他感觉到新鲜的是这一次散阵而来的蒙古骑兵中高举的黑色战旗上都缀有一个白十字标志,这是去年攻伐的时候所未见的。
他扭头问众将道:“这一支是什么人马,为何战旗上纹着十字交叉的图案?”
众人膛口不知,只有杨掞说道:“此来的是胡人万户抄思的军马。”
“抄思所部,皆是成吉思汗征服的乃蛮部众。”郑云鸣说道:“乃蛮人俱是景教徒众,以十字为信仰,反行阵出师必然先祭告教主然后出战。”
“胡人所信果然怪异,”杨掞说道:“中土哪里会有信仰一个十字架的?”
郑云鸣手扶垛口张望着蒙古骑兵的动向,一面随口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本不信仰景教,是中原的景教徒逃亡到北方在部落里传教,他们才信仰起景教的。”
赵葵笑道:“此事官人也知道么?”
“略知一二而已。”郑云鸣答道:“那基督信仰遍行极西各国,跟中原的宗教一样,也是教派林立,争斗不修,在巴尔干地方有一大教主名唤作聂斯脱利,观点与众人甚不相合,于是愤然而走。带领一班弟子投入波斯王帐下,在波斯地方宣扬自己的教派观点,世人以为这一派为基督教之分支,虽然观点和正宗不一致,但总须是一脉相承,就似当年六祖慧能脱离北禅而建立南禅一样。这聂斯脱利教派在波斯以及突厥地方广泛传播,至唐太宗年间,信徒阿罗本率僧众二十一人从波斯远来中土,得唐皇所恩准,在长安建设寺庙,宣讲教义。唐人称之为景教,于是长安城中一时景教大兴,信者甚众。其教徒与佛教僧一样以广传教义为基本,于是遍行全国而传教,甚至远赴乃蛮、蒙古、契丹、突厥等地方。”
“武宗灭佛之时,景教遭到重创,僧尼皆被强制还俗。大批僧众只有逃亡西域漠北,并且在此地将景教扎下根来。所以今西域和漠北的蛮夷中多有信仰十字架者,其实多出于唐朝中原的教化而已。”
远方的乃蛮骑兵仿佛在应和着郑云鸣的这些介绍,高举着白十字的旗帜来回奔突,大声啸叫着,仿佛正在彰显上帝的声威,可是却不急于主动进攻。
赵葵笑道:“看来这些乃蛮人并不如真蒙古一样急切好战。”
“绝非如此,当年成吉思汗在按台山和乃蛮太阳汗大战,乃蛮战士骁勇能射,从山上射击蒙古军,也曾让蒙古军陷入窘迫,若说好战的热情,他们是不输给真蒙古人的。”郑云鸣说道:“我只怕的是他们正在探看我军形势,说不定马上就要。。。。。。”
他正说话间,乃蛮的阵势突然一变,一半将士冲将过来,拉弓上弦,冲着振武军阵开始奔驰射击,另一半人以迅雷也似的速度开始大批集中,在振武军正面和两个侧翼都做横队展开。
乃蛮的轻弓骑兵虽然不如蒙古本部的骑兵轻捷灵便,却胜在箭术精纯,轻骑兵快速突进到距离振武军只有数十步的距离,冒着振武军的箭矢突发一箭,然后疾速逃出弓箭距离之外,忽起忽落间就是一名没有带甲的宋军兵士身上中了一箭。若是在寻常宋朝或者金国的军队中,这必然会在军阵里引起一阵骚乱,但振武军的军容却能够在这种零散的袭扰中纹丝不动的坚持。
“这就是王登的治军。”赵葵对郑云鸣说道:“大宋这几十年来已经见不到纪律如此严整的军队了,若人人都如王景宋,我们又何须惧怕蒙古百万大军。”
郑云鸣的口气里却是忧心忡忡:“敌人马上就要开始冲击了,只有在铁骑冲坚的时刻保持住阵脚不乱,他们才能算是一支能够和蒙古人稍微一较高下的军队。”
就在他说话的时间,乃蛮披甲骑兵齐声呐喊,催动坐下战马缓步启动,战马撒开四蹄,先以小步慢跑的姿态行进,继而逐渐加速,在前进到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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