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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国士-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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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时间,一同杀出。
这是蒙古人围城之后宋军第一次真正大规模的出击,其胜败直接关系到襄阳城的命运。赵葵特别对郑云鸣嘱咐道:“官人当蒙古人之锋锐,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一抵挡不住,火速差人回来送信,本帅亲自率领大军出城支援官人,与蒙古大军决一死战。”
“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郑云鸣严肃的说道:“城外胡人兵马不满万人,此去必然获胜,请大帅安坐城中,看我军如何破敌。”
这个时候的襄阳西门已经挤满了准备开城出击的士卒。这几日蒙古人对西面城壁的轰击效果不彰,轰击的次数也日益减少了。土龙振武两军都是蓄锐已久,正待摩拳擦掌的要跟蒙古军大战一场,尤其是前日里折了一阵的振武军,更是迫不及待的要一雪前耻。
秦半夏站在街边看着振武军士兵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武器,一个个拧眉怒目的模样,禁不住害怕起来。振武军六千将士,她的心思只在一人身上。
“小娘子不必担心。这一次出征一定得胜回来的。”半夏把头扭过去看时,只见石文虎把背倚靠在一家店铺的门板上,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悠闲的姿态。
他笑道:“王景宋是个聪明人,同样的错误一定不会犯第二次的。何况这一次我家姑爷也亲自出征压阵,绝不会有问题。”
郑云鸣,半夏自然是信得过的,王登她更加不会有怀疑,但城外的胡人兵势如此犀利教城中百姓个个望而生畏,这是刀口上舔舐鲜血的买卖,又怎能叫半夏不担心呢?
王登这个时候却顾不得心上人的担心。他和振武军的几名主将站成一排,正在听着葛统制的咆哮。
“老葛打了这么多年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1)
仗,什么样千奇百怪的事情没遇到过?”他说话的时候依然是气鼓鼓的:“但是这回不一样,居然被一个老书生和一个小无赖给咱们抢了头功去,整个振武军的面子都被丢的一干二净了!”他声音如此之大,很难不惊动一旁整队的军士们。
老书生陆循之和小无赖杨掞带的土龙军,素来是被训练严格、将领勇悍的振武军所轻视的。即便是在开战第一天就吃了一场小败,也未能动摇振武军心中襄阳第一军的优越感。
但杨掞旋即以一场漂亮的夜袭战夺下了襄阳守卫战中的首胜,让整支振武军颜面扫地。天知道王登和葛怀用了多少手段才重新振奋起了士气,如果这一战再失利,他们不知道又要用多少天来恢复振武军的战斗力了。和杨掞的自由发挥体系不同,振武军的士气直接决定着战斗的成败。
对于部下的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指挥风格,郑云鸣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干涉,看起来他似乎是提倡一种兼容并包的风格。但自从跟随他建军的人都明白,他个人的指挥风格更加贴近王登,习惯于将士兵变成战场上机械运动的一颗颗棋子,直接用指挥官之间的调配决出胜负。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对王登提到,只要士兵操练得法,战争的胜负甚至可以用简单的几何图形来决定。
“部署战阵的时候,只要注意到前后三阵呈现品字形布置,两翼阵与前锋阵的部署夹角不大于一隅(直角)的话,则此战必胜!”他这句话说出来,就连对操练阵型极为严格的王登也哑然失笑。要知道王登操练队形,是在队形前方拉起绳子,保证队伍绝对的整齐划一,以这样严格的标准来要求部队操演阵型的。但郑云鸣说出的这番话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纵然将我军全部训练成可以不差一丝一毫行动的木人,但敌人可是活的啊。”他对郑云鸣争辩道:“蒙古游骑会用侧翼夹击,会用背后抄袭,会有进退诱敌之计,怎么可能单单摆出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阵型就能定下胜负呢?”
但郑云鸣依旧坚持己见,他的这种极端见解在白翊杰加入之后方才稍稍缓解。白军师在总体上是倾向于灵活用兵的策略的。他效仿诸葛武侯,也设置了对阵八法,不过这并不是八种固定的阵势,而是八种步兵运用的战法,第一曰方阵进退,第二曰鱼鳞突破,第三曰两翼合围,第四曰奇兵间道出其后,第五曰饵兵钓取敌兵,第六曰设伏待敌,第七曰居高临下,火器攒射然后冲击,第八曰夜袭。白翊杰不要求军队严格按照某种套路来运用这些战法,而是在操练这些战法熟练之后,循循诱导队将乃至正将副将一级的将官们按照战场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1)
上实地的情况灵活使用这些战法,让手中兵力发挥最大价值。
如果说郑云鸣建立起背嵬军,为背嵬将士树立了军队铮铮铁骨的话,白翊杰就好像一位导师,让背嵬军具备了一种战场上处变不惊的气质。
自从白翊杰接手背嵬军之后,郑云鸣就极少插手具体的军务了,但当他骑在青骢马上巡视着即将出征的背嵬兵将时,还是感觉到一种与自己治理时不同的活力。
他并不是一个心胸狭小的人,如果可能,他希望白翊杰将这种活力贯彻到全军。虽然他经理军队时日尚浅,但也明白真实的战场变换莫测,瞬息局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以书生领兵,只能战战兢兢的按照自己在前世的一点皮毛知识和过来的见闻形成对这个时代战争的理解来为军队订立一些规矩,先保证能不输,但却难以及时抓住可乘之机。
但如今不论在白翊杰教导下的背嵬军中,还是杨掞治理的土龙军中,不乏对战局判断准确、行动灵活的将兵。他即将率领着两支完全不同风格的军队,出城去接受强悍的北地骑兵军团的洗礼,不管演武场的操练如何完美,始终只有在战场上取胜才是真正的目标。
他回头看了看高挑的将旗上“荆鄂副都统郑”的字样,对身旁骑着战马、全身盔甲的陆循之笑道:“这些字的确是太没气势了些,交战两军中大部分都是不识字的家伙,还是如蒙古人那样用一个简单明了的标志作为旗帜更合适,如果这一仗能得胜归来,陆翁就和我好好考虑一下选择一个标志作为咱们的将旗吧。”
陆循之哼了一声,履面下也完全看不到表情,这位老先生当然明白郑云鸣在大战之前会说一点闲话来缓解气氛,同样的,他也该作严肃状就做严肃状,让士兵们不得稍微轻慢,丧失了警惕性。
郑云鸣还要说些什么,突然头顶上西门城楼上架设的战鼓咚咚的响了起来,四面城壁上同时吹响了号角,浑厚的声音激荡在襄阳军民的耳中。
襄阳的反击从这一刻正式展开!
满城的号角声惊动了在外围布防的蒙古军队,站在角楼上观察的士兵们看到数以千计的骑兵从西面的营地中奔驰而出,紧急增援到南北两翼。大营中也骚动起来,在很短的时间里蒙古骑兵就呐喊着冲出了营地,胡笳长鸣,鼓声隆隆,精锐的骑兵们打叠精神,准备迎击出城挑战的宋军步队。
军前行中书省事、行军都元帅粘合重山,在告警的胡笳响起的时候正在读着从河南送来的公文,曲出用人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若是粘合重山和塔思换了位置,对两个人的才能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1)
都是浪费。对于富贵世家出身的粘合重山来说,进迫到宋朝的腹地去和成千上万的敌军反复搏杀,并不是他的长项。但对塔思来说,他留镇襄阳除了能在对付宋军出城野战时增加胜算之外,对部署整合围城行动,派发文书催运军饷粮草和民夫并没有任何概念,因为塔思不通汉文,传达的命令也只有书记官先书录成蒙古字,然后用快马急递到各地州郡交给当地镇守官,再由本地的通译翻译成汉语,这样一往一来,颇为浪费周折。粘合重山不但精通儒学,而且对北地的官场习俗了若指掌,曲出将留守和调配粮食民夫的任务交代给他,正是发挥了他最大的优势。

第五十二回 八千剑戟连车营(2)
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2)
但反过来说,当宋人主动从城中杀出的时候,他的见识就没有塔思一样机敏了。
当他站起身来的第一句话是:“唤忽都虎和抄思来!”大军撤走之后,前方的指挥就由两个万户分头进行,抄思负责监视围困城中守军,忽都虎则是集中兵力清扫外围城堡。当面临敌袭的时候,粘合重山原本应该迅速赶往前线和抄思会合,共同抵御宋人的进攻。但他这一句话就得让两个正处在决断关头的方面指挥者脱离指挥岗位前来听从远在后方的总帅的命令。这是一道见机不明的糊涂指令。
好在蒙古军中的万户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时的雄才,等粘合重山披挂完毕,走出大帐的时候,各营的蒙古骑兵已经自行上马,飞马赶往前线。粘合重山在中军的穹庐前等待了一会,两名负责传令的箭筒士飞马而还。
“抄思土绵正在前线组织攻击南人的出城军队,他请求元帅给予增援部队!”
“忽都虎土绵说,攻击骆驼岭南人城堡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决不能在此时分散兵力,他请求元帅在抵挡出击的思南思兵马之余,向他增派援军!”
粘合重山狠狠的一拍扶手:“援军援军,我哪里还有援军!知会抄思,叫他自己组织兵力发起攻击,知会忽都虎,叫他马上从橐驼岭返回,参加围歼出城宋人的战斗!”
他这时候才真切的感觉到在面临襄阳城大军的时候一万数千骑兵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这又能责怪谁呢?原本他还有一支足以应付各种紧急情况的生力军马,即从南门上撤退修整的夹谷留启女真万户部数千人。这些是女真本部人马,并是他的同胞,指挥灵便,也会出死力打仗。可是他为了照顾这些同胞将他们派往均州先行就粮去了,这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此刻忽都虎未归,他只能以手头的一点兵力来迎战数量庞大的襄阳宋军。
但单单从场面上,绝对看不到宋人因为数量优势而占据了战场主动。在襄阳西侧,从城门里源源不断的开出的振武军先头部队,面临着蒙古两千户骑兵持续不绝的箭雨骚扰,尽管他们的先导弓箭手迅速占据了两翼对敌军骑兵的骑射予以回击,但是训练的不足和步弓在机动性上的劣势使得他们始终处于被压制状态。振武军作为整个荆楚军的第一梯队,完全是依赖其严酷的纪律和军官们不管鼓动士气在游骑兵的箭雨下开始布设阵势的。
一面是轻骑们来去自如的冲着出城的宋军放箭来进行袭扰,一面抄思也在指挥着乃蛮骑兵在远方列阵以待。游骑兵的弓箭是杀伤不了多少敌人的。要在奔驰的马背上百发百中的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2)
杀伤敌军,非得在靠近敌人数十步的距离上开弓放箭不可,但抄思的轻骑兵却无论如何不肯过分靠近宋军的大阵。这个道理双方已经看的很清楚,他们是在畏惧宋人的火铳齐射。
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还不长,但得益于它的发明者的一些“先知先觉”,火铳得以以一种比通常要成熟的形态出现在战场上,并且已经对战争的形态产生了影响。
若是以往的女真人、契丹人或者蒙古骑兵对抗中原的步兵时,通常会派出没有防护装具的轻骑兵在数十步的距离上以极为精准的骑射骚扰步兵大阵。这种往来奔驰的骑射如果不是遇到训练极好的弓箭手群的还击,将会对步兵阵型构成严重的破坏。对于草原上行猎而生的人们,在奔驰的马背上射中猎物飞鸟本是用以糊口的技能,射中一个人更加不是问题。步兵弓箭手们的射术远不如马背上成长的骑手。更加不习惯射击往来奔驰的物体,所以在这种围绕步兵阵型的对射中游牧骑兵显然是占有优势的一方,在许多战役里他们甚至未曾对敌军步兵发起一次冲击,只是单凭又快又准的近距离射箭就将步兵的意志摧残到崩溃,然后只剩下一面倒的追杀。
但进抵的襄阳的初次交锋中,乃蛮的游牧骑兵遭到了前所未见的新式武器的袭击。宋人的火铳队在数十步的距离上开火齐射,用弹幕对敢于靠近的乃蛮轻骑进行杀伤,他们也不论什么射人先射马的原则,一排铅弹过去,人马俱倒,加上巨大的烟雾、枪声和火焰,对轻骑兵的震撼体验从未有过。自从那一日之后,轻骑兵们不约而同的选择离开火铳远远的躲着放箭,这样准头缺乏的火铳固然只能弹丸乱飞找不到靶标,但骑手们射出的羽箭的力道也准头也下降的非常厉害,不要说力透重甲,甚至有远远射出一箭还没有靠近宋军外围就已经力尽坠地的。
抄思对此大为不满,他将几个轻骑的千户叫了过来破口大骂,作为指挥者,他很清楚宋人的火铳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恐怖,一排铅子打下去真正能命中骑兵的寥寥无几,要不是铅弹从骑兵头上飞过,要不就是打在地面上,如果不是这些该死的烟雾和声音助阵,火铳的实际杀伤效果还不如步卒的弓箭。
但后面观察和亲身发起冲锋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第一线骑兵对于火器的恐惧任军官们怎么严厉督促也难以随意消弭。更何况就像有的千户抱怨的一样:“人纵然不怕,马也会害怕,强行逼迫有什么用?”
正是如此,战马要适应新出现的火器的声势,需要骑手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会有效果,难不成将每一匹战马的眼睛蒙上,耳朵刺聋就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2)
能一劳永逸了?而且经过襄阳初战的检验,这些瞎马盲驹的实战效果并不如意,失去了听力的它们连骑手的召唤也一并丧失了,在战场上会不时的表现出暴躁易怒的情绪,这对于激战中的骑兵来说是最危险的事情之一。
唯一用以对抗火器的声势的正道,就是将战马看成普通士兵一样,慢慢训练它们适应这些奇怪的气味、巨大的声响和突然出现的火光。而这需要时间。抄思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轻骑兵们,在十户和百户的率领下冲到距离宋军几十步远的距离上开弓射击,然后被宋军一顿火铳赶得远远的。
这捉迷藏式的打仗简直是一群三岁小孩玩的把戏,抄思看着宋人的方阵一个劲的前压,似乎是直冲着西面大营的方向攻了过来,他略微有些诧异,在面对骑兵的威胁时步兵最好的策略是不动,因为一旦敌军骑兵这个时候发起冲锋移动中的步兵是最容易被冲散的。但宋军的步兵只是一个劲儿的将阵势超前推进。他还看到宋军的方阵后面,还源源不断的有兵马从城里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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