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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国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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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经费依旧不能给足而已。
终于在十二月十四日,朝廷钦命督视京湖军马魏了翁向端平皇帝辞行,带着他的幕府、卫队和属官开始了督视整个京湖战区的旅程。
这个时候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学问家还不曾了解的是,一桩可以动摇大宋基本的祸事正在等待着他。
而十二月二十日的时候,土龙军主力已经进入郢州驻守。
在这一个月的休整时间里,郑云鸣干了几件事。
他在逃到老鸭山寨和沙头市寨的平民里招募新兵来补充战损的缺额。反正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节,谁也没有心情真的考察部伍是不是超编,只要能供给粮饷,随便招收多少人朝廷也不会询问。
于是他将土龙军的名额偷偷的增加到了八千人。
只是虽然没有人来管土龙军的人数,却也没有地方大员顾得上拨给多余的粮饷,蒙古人正在秋后的京湖四处攻略,整个京湖地区的秋收和征税完粮都受到了很大破坏,不要说郑云鸣部,就是襄阳和江陵的部队也只是靠着往年的库藏勉强支应。
郑云鸣不得已还是只有用老办法打土豪劣绅的秋风。
前方的刘廷美正在组织壮丁佃户和蒙古人打的热闹,他当然不好意思也不可能现在去要钱。
幸好长江南岸的几个大户,鄂州的曹文琦,洞庭的张膛,枝江县的宋威庭、宜都县的贾公亮都还在家面团团过着逍遥日子。
郑云鸣分别手书信函,派精细小校送给沿江的各地土豪,中心思想无非一个,要钱。
曹文琦看着书信里满纸的“急人危难”“军国要事”“江湖重义”的字眼,眼中都是郑官人奸笑着从自己口袋里掏钱的幻影。
曹文琦的庄园在下游,几乎没有遭到过蒙古军队的袭扰,所以他展开珐琅瓷的试制要比刘廷美顺利的多。七月第一批合格的珐琅瓷已经出窑,火速送到江南进行售卖。
尽管这时候战争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但曹大户毕竟是大户,想方设法的疏通渠道,船队在一个月内就抵达了临安府。
从南洋诸国到明州的蕃商宝货船,因为海风季节的关系一年只能在四月和七月来两次。且大部分运输的都是南洋特产的香料、大黄、肉蔻等。能否有珐琅瓷,要看南洋的市场上是否有货。而南洋市场上的珐琅瓷都是自大食国港口穿越整个南方大洋运来,其中风险甚高,不少珐琅瓷在途中就沉入了南方海域温暖碧绿的海水中。
所以能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出现在临安府蕃商铺中的珐琅瓷当然是珍品中的珍品。
曹文琦的这批珐琅瓷一运到,立即在临安的蕃货市场上掀起了一阵风暴。
嗅到了风声的临安大小宝货商和中人们围拢在曹文琦的临安商铺前,试图打听到这批大食瓷器的来历。
(各位2014年万事如意)

第十六回 胡霜少却思旌甲(4)
01…02
终于有一名商人在灌醉了曹家商号的掌柜之后,从掌柜嘴里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那。。。。。。。那是我家主人疏通了南边的关节。。。。。。。从南中。。。。。。搞到的。。。。。。”
这个说法只怕听者很难真的相信。
从蜀地直入南中的商路可以通过天竺直入大食国,历来商圈里有这样的传言。但自南诏与中央失和,连年征讨,宋朝建立后与大理玉斧划界,我做我的上国皇帝,你做你的南滇霸主。其后双方在边境上开设互市,交易的大多是来自印度与中南半岛的特产,从来没有见过珐琅瓷的出现。
要是曹文琦真的派人秘密打通了从中土到大食的秘密道路,那将来坐实京湖第一巨富的位置不过是时间问题。
临安也有人活动起了心眼:既然曹文琦身处中原腹地都能打通前往大食国的道路,那东南七路的豪商大贾们没有道理本事比他还差。
有没有可能从海上泛舟而下,找到前往大食的道路呢?
类似的传言很快在临安的商圈里流行起来,甚至传到了当朝相公郑清之的耳朵里。
这老相公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在屋子里悬挂起他自己臆想的世界地理图的宝贝儿子在京湖鼓捣出来的好事。虽然不知道郑云鸣是怎么帮京湖的豪商们弄到的大食宝货,但他从心底里不希望儿子跟地方上的豪强走的太近。
对于一个目标入主政事堂的地方小官吏,结交地方人物固然可以收取短期的成效,但也会让你在朝廷心目中落下勾结地方的印象。
要知道,天子是派你代狩万民,不是叫你真的去统治一方,尾大不掉。
因为这件事情,郑清之专程写信给在京湖的儿子,提醒他注意自己的举止。但书信大都投到了襄阳府的李转运使衙门内,郑云鸣直到第二年年初才拿到家书。
闲话少叙,这厢里曹文琦的这批珐琅瓷在临安的市场上卖出了一个极好的价钱,据当时人的回忆,仅仅是一对新制珐琅彩百兽献瑞瓶就卖出了超过五万贯的价格。
可惜这五万贯捧在手里,曹文琦还没来得及开心几天就被郑云鸣要走了。
但相比起郑官人带给他的这项一本万利的技术,曹文琦这五万贯掏的是心甘情愿。
而其余的人都看着曹文琦真金白银的赚钱,个个眼热心焦,能够得到巴结郑云鸣的机会如何不尽心尽力?
土龙军所需的粮食和军饷从下游运送了过来。
钱粮的问题解决了,郑云鸣面对的还有继续练兵的难题。从建军伊始到今日也不过大半年时间,连原先招募的五千名士兵的操练都未能尽善,突然增补了差不多一倍毫无经验的新人。土龙军的战斗力可以说不但未能提升反而下降了。
不过好在最关键的是先招五千人已经经历了第一次战争的实际考验,他们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兵。
战斗结束后考校功劳的时候,郑云鸣特别留意了这些士兵中有没有适合提拔的素质,最后将一百五十名立功受赏的干练人才提拔成了使臣。
南渡之后,宋军的基本战斗单位由都变成了队,队官、队将和训练将取代了都头成为最基层的指挥官。他们是宋军战斗力的骨架。
但光有骨架还不足以支撑起军队,使臣就好比军队的四肢五官。可以哨探敌军情势,可以在关键时刻冲坚死斗,可以充当传令兵兼监军的角色指挥小范围的战斗,也可以担任大将的护卫和心腹人。
建军时日尚短,郑云鸣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建立自己的使臣队伍。在第一次面对蒙古大军的时候,他越发感觉到军中缺少使臣的不便。
现在这一百五十名身负国家武官职衔的最低阶军官们不再等同于普通士兵,他们将为了自己的一份功名替皇帝和朝廷在沙场奋死搏杀。
这是郑云鸣在未来数十年中要带领他们去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吊祭战死者,安抚他们的遗属,照顾好孤儿寡妇的生活也是郑云鸣首要关心的事情之一。这方面除了官府的定规之外,还要本军和地方宗族的密切配合,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但却是最马虎不得的工作。为国家牺牲的人受到怎样的事后对待,营中的每个人都不会刻意去说,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们都在看着自己的大将是否真的将部下作为人来看待。
‘只有感受到这一点,在将来将性命当做沙土一样堆填去争夺胜利成果的冷酷时刻,才能驱使他们奋不顾身,甘心效命。
死者需要用心安抚,活下来的人则必须经历更严酷的训练。
进入郢州的郑云鸣部队并不是城中唯一的武装,除了本地守城的几百名厢军和土兵之外,还有湖广总领何元寿部下二千军士。
已经是熟人,郑云鸣说话就不会太委婉。
“不光是我的部下,总领的部下也训练不足。”郑云鸣直言不讳的让何元寿感到有些吃惊:“我希望两军能一齐操练,共同提高自己的战斗技巧。”
“我军规制,每日鸡鸣起床,早操一遍,讲说道理一遍,早饭之后,各队分开操练,磨练战斗技巧,然后合练一遍,午饭之后下午合练一番。”
何元寿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将士们按照现在的操练方式已经是非常辛苦,按照总管这个办法来,只怕军心。。。。。。”
“今日不勤加操练,将来如何能破贼?”王登摇头说道:“真当蒙古人都是土偶泥人么?”
“我不说您也清楚,现在国家的军队溃烂到了什么地步。”王登大声说道:“这一次蒙古人侵入京湖的时候总领看得见,各地军队无不是见敌而逃,援救的时候逗留不进,因为什么?还不是平时训练懈怠,在战场上看见了真正的敌人就胆战心惊,未战先怯。现在偷一时的清闲,到了沙场赔上一生的性命,您说这样的军士您可以放心使用吗?”
何元寿沉默了半晌,勉强说道:“既然都说到如此地步,一切听凭总管大人安排便是。”
“景宋鲁莽,说的话有些不中听。”郑云鸣逊谢道:“但道理并不差,总领这一身功名富贵都在这些兵丁身上,如果他们训练懈怠了,总有一天会祸及咱们自身。”
何元寿也不答话,匆匆拱手作别。
望着他用力的掀开帐幕,大步而去的背影,郑云鸣对王登苦笑着说:“这练兵的事情只怕未必有那么容易。”
果然,等第二日旭日跃出地平线的时候,七千名土龙军士卒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郢州城的练兵场上。
这个时候何元寿的军士们依然在营中呼呼大睡,甚至连站刁斗的人都睡的香甜。
“混账,简直是混账。”郑云鸣骂道:“要是这个时候蒙古人猝然进犯,只怕他们还没等从梦里醒过来脑袋就搬家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何元寿部下的军士才慢慢的来到操练场上。
等到众人聚齐之后,郑云鸣转身问王登道:“何总领呢?”
点将台下有人举手答道:“禀报总管!我们总领平时不观看军士们操练的。都是由刘正将指挥全军操练的。”
“刘正将是哪一位?”郑云鸣温颜问道。
一名衣衫不整,脖颈间分明还留存着脂粉香气的将领上前来拱手回话:“末将荆鄂军第五正将刘清德参见总管大人。”
郑云鸣看着他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问道:“为什么不穿盔甲?”
这个时候休说是土龙军众将官,就算是土龙军中带甲的将士,也是全身盔甲齐备,铮铮铁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对比着何元寿的部下衣衫凌乱,还有**着上身披着一件棉夹袄就来操场上集合的。
刘清德挠了挠头说道:“平日里弟兄们就是这么操练的,既然是操练,何必甲胄齐备,损伤了盔甲还得花钱修补,反为不美。”
“好一个反为不美。”郑云鸣哼了一声,又问道:“本将昨日对荆鄂军传言,点卯即起,全军到练兵场上操练,为何误了时辰?”
“您不知道,”刘清德察觉到营田总管话中的不快,小心谨慎的回答道:“平时我军的操练都是在下午,兄弟们一时早上起不了床也是情有可原。”
“是吗?”郑云鸣大声说道:“将来在战场之上,蒙古人也会认为你们情有可原吗?”
他大声问道:“军法官,误了点卯,该当何刑罚!”
军法官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过时不到,罪犯五十四斩之列,论罪当诛!”
“慢着!”刘清德大声说道:“我不是你郑总管的部属,就算是要斩我也得何总领亲自来斩!”
“不错,”郑云鸣说道:“论军制确实应该何总领来处罚。但今日何总领不在练兵场,我就替他来管教管教你们这群骄兵!”
他厉声喝道:“杖手!将这刘清德押了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几名杖刑手冲了过来,将大惊失色的刘清德反剪双手,掀翻在地。

第十七回 制顽凶不需坎尼(1)
01…03
“我是何总领的人!你凭什么打我!”刘清德被按住了头,大声呼喊道:“弟兄们,他郑云鸣要打咱们荆鄂军的人啦!无法无天啦!他连我都敢打,还不随便要了你们的小命呀!快去叫何总领来呀!”
荆鄂军的军士们看见刘清德被抓的时候,不少人还在幸灾乐祸。要知道这刘清德素来克扣军士钱粮,卖甲械,吃空饷,端的是个无恶不作的流氓。只是他姐姐是何元寿的小妾,仗了姐夫的荫护,才能坐上正将的位置。
平素里众兵丁都看不起他,但是这几句话却直戳中全军的担心之处。
蒙古大军压境,生死存亡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郑云鸣带兵在沙头市阻截塔思的大军,事迹已经在江陵鄂州一代流传开来,各地将兵一致的意见是:此人定是热衷功名不惜代价也要出风头的角色。
为了自己立功出名就连其本部的三千人都可以毫不顾忌的暴露在数万鞑靼大军兵锋之下,别人的部伍更会成为这位郑总管随意扬弃的炮灰了。
刘清德这几声大喊,荆鄂军部伍中顿时响起了愤愤不平的声音。
几个站在前列的队官撸了袖子就要上来救人。
旁边早有土龙军的效用亲兵一拥而上,组成了人墙挡在他们面前。
荆鄂军群情汹涌,有人向练兵场外跑去给何元寿报信,有人嚷嚷着要把郑云鸣给撕碎了,也有人喊着请郑总管手下留情。
众人皆在为郑云鸣的举动或咒骂,或求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议论违犯军法的问题。
郑云鸣怒吼一声:“都给我住了!”
他这出其不意的一嗓子,练兵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郑云鸣虎着面孔瞪视着台下的众人。
“尔等以为军队是什么地方!”郑云鸣喝道:“是吆五喝六的市井野店还是风流快活的烟花柳巷!”
“军队就是纪律维系的组织!上至皇亲贵胄下至一介小兵,只要进了这个辕门,大家头上都顶着两个字,那就是军法!”
“你们在家有父母兄弟,出门有江湖朋友,但是当了兵之后就有一个东西压过这所有一切,就是军法!”
“休说是这刘清德,哪怕你们何总领自己,哪怕是京湖赵大人,朝廷的诸位重臣,乃至参知政事,只要入了军营,一样要被军法约束!”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当兵的头上永远只有两件事,第一是效忠皇上,第二,就是忠于军法!哪怕要丢掉你们的生命,也绝对不可以违犯!”
“这就是我郑云鸣说过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有人不服敢再来试试看军法的威严,那就不要怪本将杀人的刀太锋利!”
郑云鸣一挥手,喝道:“打!”
伴着刘清德的哀嚎,杖手将黑油木棍狠狠的打在他雪白的臀部,每一杖下去顿时血肉模糊。
荆鄂军的兵士们眼睁睁的看着他经受了四十杖的责罚,再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求情。
四十杖打过,有人将已经叫喊不动的刘清德拖到一边。
郑云鸣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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