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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特种战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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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类似于鸭子一样的叫喊,这些天来他们听的太多了,每当听到这声音,不自觉的就会浑身发力,梅松、阿榜已经将枪举了起来。
张志恒连忙站出来,示意两人放下枪,往前走了两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
“你们是中国人?”老人似乎有点放松,轻轻的打开门,竟然走了出来。身材算不上高大,却是腰不弯背不驼。这一次他说的是带有口音的汉语。
张志恒一愣,连忙点点头:“你会说汉语?”
老人扫视了几人几眼,微微点点头。张志恒大喜过望:“那就好,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的一个战友病了,您能帮着看看嘛?”
老人越过张志恒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大牛。大牛极不情愿的将刘文辉露了出来。老者只看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连忙道:“随我进来吧!”
大牛、梅松、阿榜始终提着几分警惕。这老头太值得怀疑了,如此茫茫大山,如此简陋的茅屋。一路上弹坑和树上的弹痕到处都是,这里曾经还是战场。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鬼才会相信,这老头真的住在这里。
看着老头将刘文辉的伤口剥开,脸上立刻露出凝重的表情。伤口实在是太可怕了,整个肩膀已经完全烂了,一串串的肉就这么丝丝相扣的挂在上面。没有了肌肉的保护,肩膀已经脱臼,就那么松松垮垮的耷拉着。
老头转过脸:“怎么伤的?”
张志恒连忙回答:“枪,被猴子打了一枪?”
“猴子?”老头没有理解这个词代表的是什么,有些疑惑。
张志恒连忙补充:“是敌军!我们是从谅山回来的,一路上敌军对我们围追堵截,我们排长不小心被打了一枪。”
老头再也没说什么,深吸一口气,微微点点头,转身进屋了去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有时间看一看屋里的摆设,简朴,不,只能说简陋。简陋的一无所有。正对门的是一大片放着坛坛罐罐的架子,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应有尽有。左右两边隔开了两个小屋。老头去的是左边的屋子。
木门、木桌,甚至连吃饭都是木碗。丛林里别的没有,木头多得是,只要你有时间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木头代替。刘文辉就被放在木制的桌子上,上半身的衣服被扒开,露出那可怕的伤口。
老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灰色的小坛子。打开它,一阵恶臭让屋里的空气立刻变得混浊起来,张志恒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鼻子,探头看了一眼:“老人家?这是什么东西?”
老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将坛口对准刘文辉的伤口,坛子里立刻爬出来几条两厘米左右的白色肥虫。虫子很肥,就和蚕蛹一模一样。这些虫子刚刚爬上刘文辉的肩膀,立刻一头埋了进去。
大牛一看,猛然一拉枪栓,将枪口对准老头:“老家伙,你要干什么?”
梅松摁住大牛的枪,瞪大双眼,看了一会,这才问老头道:“这是……”
老头一笑:“他的伤溃烂的太厉害,如果不用这些食腐虫将腐肉吃干净,那他就必死无疑了,只有这些腐肉没有了,新肉才可以长出来。”
大牛不信,看着那些白色的小虫真的开始吃刘文辉身上的肉,一把推开梅松,往老头身前挪了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到了老头的脑袋上。
老头没有害怕,看着大牛恐怖的脸,淡淡道:“你如果想要他死,你大可以开枪!”
梅松和阿榜急忙将大牛拉开。食腐虫谁也没有见过,梅松也只是从寨子里的巫医那里听说过一些,没想到世间真有这样的虫子。两人连忙对老头道歉。老头摆摆手:“不必,看在你们也是中国人的份上,我才会出手,不过他的伤太重,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几人再也没有话,担心大牛再捣乱,阿榜连拉带拖这才将他拉出了门外。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警惕的。刘文辉的命在人家手里,再说一个老头能有什么作为,也不担心他会跑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待在屋外的大牛和阿榜都有些着急,大牛想进去看看,被阿榜拦了下来。
眼看天就要黑了,傍晚的雾气已经起来,从半山腰看下去,整个山谷都笼罩在雾气里,屋里的灯亮了,在白茫茫的雾气里如同萤火一样,忽隐忽现。
阿榜猛然间直起了身子,手里的狙击枪瞄准了前方的雾气。大牛也立刻跟着站起来,将自己的火神炮与阿榜的狙击枪保持在同一个方向上。他相信阿榜的判断,在他们这群人里,除了梅松就数阿榜眼尖听力好。或许与他们两个成年生活的森林里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道黑影慢慢的从雾气里走了出来。是一个少年。身穿抵达膝盖的袍子,手里攥着一柄柴刀。少年满脸的怒气,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大牛和梅松,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任何退缩,一直走到三个人可以看见对方脸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少年很稚嫩,顶多十六七岁,那双眼睛散发着与年纪不相符的凶光。北上背着一个竹篓。用那种鸭子叫的声音,冲着大牛和阿榜一阵乱喊。两人谁也没听懂。
大牛道:“你是谁?”
少年一愣,旋即冷笑道:“竟然还说中国话,可你们的那身皮骗不了我,我没去找你们,你们竟然敢来我家!找死!”
少年猛然间扑了过来,两人听见少年说的是中国话,稍微有那么一小伙愣神。就在这一刹那,少年的左手一扬,阿榜和梅松就觉得浑身酸疼,再想动已经没有了知觉。他们不知道少年用的是什么功夫,薄薄的雾气里根本就看不见。等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这才看见自己的手臂和胸前插着一枚枚细小的银针。
少年两眼血红,一脚将大牛踹倒在地:“今天就是给我父母报仇的日子!”
锋利的柴刀已经举起。大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听少年的话,应该是将他们当成了仇人,可自己并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呀!柴刀上还有露水,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华。大牛努力挣扎,全身却不听自己使唤。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的柴刀照着自己的脸劈了下来。
“啊……!”大牛怒吼一声,握紧的拳头,突然从右边打了过来,狠狠的砸在少年的脸上。少年没有想到,大牛竟然还能动,被大牛结结实实的砸了一拳,整个人朝着左边飞起,柴刀也脱手飞出,扔到了地上。
三两下拔掉身上的银针,捡起地上的枪。当少年捡回自己的柴刀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到他的脑门上。少年的眼睛里依然还是怒火,手里紧紧的攥着柴刀,恶狠狠的瞪着大牛。大牛突然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怎么说自己也算杀人无数,今天这是怎么了?
“牛哥住手!”一个声音突然喊道。

第70章这是找死
刘文辉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自己竟然不认识。
那是一个少年,一脸的稚气,眼睛很大,腼腆的微笑让刘文辉很舒服。相貌长的很好,如果不是那少年开口说话,刘文辉肯定觉得是个女孩。声音很轻很柔:“把药喝了,你就好的快一点!”
刘文辉很听话,没有丝毫拒绝,张开嘴,任凭那少年将药汁倒进自己嘴里,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药很苦,还带着丝丝的腥味。咽下最后一口,刘文辉喃喃的说出两个字:“谢谢!”便再次晕了过去。
这少年名叫武松,和《水浒传》中那个打虎英雄是一样的名字。武松今年十六岁半,是老头的孙子。武松的祖上曾经是南越王赵佗手下的医官。追随赵佗奉旨前往南越之后,恰巧中原大乱,赵佗趁机自立为王,一时间中原王朝无暇顾及,便默许了赵佗的行为。
赵佗登基后,册封群臣,因武家先祖功绩,封太医令。虽然在南越生根发芽,武家人世代没有忘记自己的祖先,一代代将重回祖国怀抱作为毕生努力的事业。南越国的变迁,让武家在越北颠沛流离,他们从没有丧失回家的信念。就这样一代代的传承,一代代的延续。
到武松这一辈,已过千年。历史的沧桑早就忘记了两千多年前南越国那个姓武的太医令。虽然也有一部分族人趁乱逃回祖国,武松一家始终被各种原因牵绊。经过努力,他们住到了祖国的领土上,可依然被别人当做敌人的探子。
上百代人的努力,没有了结果。武家人坚定的信念有了些许的动摇。也不知道从那一辈开始,武家人便在这西南边境的深山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他们穿秦服,梳秦髻,行事风格依然保持着秦朝的一切。甚至在他们的家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战争打破了武家人宁静的生活。就在战争开始的半个月前,一队巡逻的敌军,误打误撞闯进了他们的家园。不由分说,武家男女老幼全部被杀,只有武松和他的爷爷因为上山采药,这才幸免于难。掩埋了族人和父母的尸体,武松在他们的坟前立下毒誓,定然让那些敌人血债血偿。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武松哭了。他依然是个孩子,不该背负起如此的仇恨,爷爷轻轻的将武松抱在怀里,老泪纵横,看见的人无不倍感伤心。
大牛怒道:“这群王八羔子,兄弟,别担心,牛哥一定替你报仇,多杀猴子!”
这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如果不是梅松及时出现,大牛一枪就把武松给崩了,这时候竟然瞬间就变成了兄弟。武松坚定的摇摇头:“不,我要亲手报仇。”
在武松家居住的那些天,让这些年轻人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快乐。几人渐渐熟悉了起来,为了让自己能融入一群大哥之中,武松欣然接受了“大郎”的雅号。或许武松没有看过《水浒传》,不明白这大郎意味着三寸丁枯树皮,每当有人这么喊的时候,总是高高兴兴的答应。
大牛是个好事分子,开始教授武松打枪,也被武松那一手精准的飞针绝技所折服。梅松对老爷子的医术钦佩有加,这可都是武家人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绝技。阿榜总是一声不响,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张志恒从此摆脱了年纪最小的束缚,追着武松以大哥的口气指指点点。
五天之后,刘文辉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这么多天的记忆需要补充。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战火纷飞的战场。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几个生龙活虎的兄弟。刘文辉的心总算放下了。在老爷子的神药与银针的作用下,刘文辉好的很快,肩膀上的肉基本上都长了出来,并且有愈合的架势。
对于武松爷孙,刘文辉感激不尽。听完大牛和张志恒的介绍之后,刘文辉双膝一软,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爷爷!您的年纪和我爷爷差不多,我就这么叫了,大恩不言谢,我刘文辉无以为报,只能多多杀敌,保护咱们的百姓!”说完,棒棒棒,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
刘文辉能下地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开始变糟了。自己是个军人,既然活着回来,那就要归队。这话他没有说,他希望兄弟们能快乐的久一点。
一转眼,在武松家已经住了半个月,刘文辉的胳膊已经不用绷带都可以了。这天晚上,刘文辉将几人聚集起来,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大家立刻变得沉默起来。离别总是痛苦的,但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别只是时间问题。
阿榜少有的叹了口气:“哎!你们慢慢商量,我去和老爷子、大郎说!”
天亮之后,刘文辉早早起床,他一夜未睡。今天是个痛苦的日子,他想早走,不想惊动武松爷孙。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武松竟然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老爷子一手扶着武松的肩膀,对刘文辉道:“刘排长,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答应?”
刘文辉连忙道:“您请说,如果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老爷子点点头,扭头看了武松一眼:“我这孙儿从小和我生活在这大山之中,听你们说什么汽车、飞机的他都没有见过,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知刘排长可否带上我的孙儿一起历练历练?”
刘文辉一愣,看着老爷子:“这……”
老爷子一笑:“刘排长可是担心我?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一个糟老头子如何生活?呵呵呵,老朽既然能在这山中一住就是八十年,自然就明白这山中的生存之道,我孙儿的路还很长,老死山中岂不可惜?老朽昨夜一夜未眠,想了好久,正所谓山中方一日,人间一千年,我们武家祖上在这山中待了何止千年,也该探寻一下山外的世界了。”
老爷子一躬扫地:“老朽就拜托刘排长了!”
刘文辉连忙将老爷子扶起,连连点头:“既然老爷子同意,我刘文辉保证,一定保护好武松兄弟,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亲弟弟了!”
“谢刘排长!”
武松很高兴,他们都是年轻人,虽然有着几千年的文化诧异,年轻人的好奇都是一样的。以前还有几个一起玩耍的堂兄弟,现在除了爷爷谁也没有了。看着孙儿被仇恨折磨,老爷子也是于心不忍,于是乎便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兴奋的武松连忙给爷爷跪地磕头,祖孙俩开始告别。
梅松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的阴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刘文辉看出了问题,跟着梅松出来:“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梅松连忙道:“刚才我去山下探路,发现有些不对劲,有人来了!”
刘文辉眉头一皱:“什么人?我们的人还是……?”
梅松摇摇头:“不能确定,人数很多,已经将这道山谷包围了。”
刘文辉深吸一口气:“你再去打探,一定要弄清楚是我们的人还是敌人,这里是国界线,敌人越过来也不是不可能!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却不来进攻,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梅松点点头,转身又钻进了丛林中。
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有见过。看见梅松和刘文辉的表情,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当刘文辉回来的时候,老爷子看着他:“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刘文辉点点头,呵呵笑道:“老爷子说他们是客人,我们叫他们猴子!”
武松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凶相。这表情和他的年纪非常不相符,看着自己的爷爷:“这帮家伙还敢来,爷爷,让我去宰了他们!”
老爷子抚摸着孙儿的头,眼中流露出的尽失慈祥和疼爱:“孙儿不用着急,他们要想上山也没有那么容易,得先过了我们的那些陷阱再说。”
原来,这所半山腰上的房子,并非没人找到。而是这爷孙俩在上山的道路上布置了各种各样的陷阱。刘文辉他们有梅松这个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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