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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清末英雄-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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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战斗力自然要马立马上去。

表扬完范安,杨锐又道,“还有个需要注意的问题,就是很多人诉的苦不是洋人的苦,不是满清的苦,而是说的时其他人比如地主啊、商人啊之类的苦,在大家哭完做总结的时候,政委会要善于总结,要把这些人也归纳到满清为代表的独裁媚外的政权上来。为了防止突发的情况,最好要事先就做好准备,知道什么情况该说什么话。反正一句话,之所以会受苦,就是满人不好,就是清政府不好。至于什么荒灾啊、水灾啊,劫难啊,反正都是满清搞得鬼!”杨锐有点进入了状态,开始深入的发表意见,“另外,就是一定要把我们以后建立的政权和满清做对比,要说我们的好,说满清的不好,要具体的说好在那,不要空洞。

还有,上次不是有一份满清的黑材料吗,把那些满清的借款、赔款、割的地,慈禧每次办的寿花的钱,每餐吃多少个菜,都打着比分说给士兵听。还有找人去了解山东那边的实际情况,为什么会有那次水灾要做个解释,为什么会有天灾也要做个解释,还有那些捐税,这个捐是为什么收的,那个捐是为什么收的,要把这些东西都联系起来说,这样他们才能在逻辑上知道自己的苦就是满清害的。”

啰啰嗦嗦一大堆说完,刘伯渊的小本子又变出来了,而范安则慢了一步,等他的副手帮他拿本子来的时候,杨锐已经说完了。其实只要懂得拉仇恨那么思路就通了,大家能想到就不会少了。杨锐所有的话意思就只有一个:天灾人祸、生老病死、包括母猪不生仔、喝凉水被呛,都是满人害的。而士兵呢,就是要记住这个仇。

诉苦说完了,那接下来就是三查三整了,按照笔记本里面那本没有写完的扑街文说的三查就是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三整是整纪律、整作风、整制度,只不过杨锐在引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把查阶级换成了查底细,其实士兵会沦落到逃荒,底细基本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诉苦可以,就不知道三查三整怎么样了?”杨锐问道。

一说三查三整,刘伯渊和范安的神色就是一变,两人对视一眼,刘伯渊道:“先生,这个可能涉及到了军官,并不是这么好做啊。”

“涉及到了军官?”杨锐有点奇怪。

“是的,先生。”刘伯渊斟酌着词语,然后说道:“其实军官这边都还好,只是大家家境多不错,看泥腿子自然就……就有点不是那么的重视……”

刘伯渊说的很是委婉,但是杨锐还是能理解他的意思,军官都是来自学生,这个时代能读得起书的基本都是有钱的,像陈广寿这种家里穷的还是在少数,家里本就是个少爷,军校里又是要被教育的要做一个有荣誉的军官,每个人的皮鞋都擦的亮的不得了,这样一摆谱,怎么可以和士兵打成一片。这确实是个问题,特别是这些人能选出来进军校总是有才华的,持才傲物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固有特点。

“纪律方面呢?”杨锐又问道。

“纪律都还好,都是来革命的,又受过军校教育,所以纪律都是很严。就是……就是徵瑞那边有打骂士兵的行为,不过那些士兵都服他,而且上次大战之后,那些士兵也转变过来了。现在的情况都还好。”刘伯渊说道,陆梦雄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感觉到杨锐对他一直很看重,所以很多事情只要不过线他还是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又是陆梦雄这个家伙,上次就是他带着新编营堵住了日军的夜袭,真是麻烦的啊。心里想了一下,杨锐道:“你以政治部的名义,直接给他个人下警告,下次再打骂士兵的话那就纪律处分,这个家伙就不能消停一点啊。就是要违法军规,也要注意分寸啊。”

“先生,这不好吧。现在他的兵都被他训的很服贴,要是政治部一介入,士兵要知道有人给他们撑腰,那可就都反了。”刘伯渊考虑到的是队伍的服从性的问题,所以有此一说。

“不能姑息啊。要是被他打的士兵、被打的军官跑了怎么办?仇恨都是平时积累起来的,现在没机会,等一旦有机会,心中有恨的人就会报复。现在不是追究之前的事情了,而是说要让徵瑞以后不要随意打骂士兵,这个很重要!另外派去新编营的政委你选一个,要压得住场子的。”杨锐说道。这话完了后他又对范安道,“诉苦的时候如果有士兵说军官打骂士兵,也一并记下来,不要怕这样会乱了等级,不给士兵做主那我们就得不到他们的支持,得不到支持那思想教育就无从做起。战时或者说军事上的事情,部队听军官的;平时或者非军事上的事情,部队听政委的,这是复兴军的治军的基本原则。”

“是,先生!”

“是,司令!”

刘伯渊和范安回答的异口同声,杨锐的话完全把政委的地位拔到一个很高位置,这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之前他们只是从军纪上去管理军队,当然,这其实主要是对士兵而不是对军官,毕竟都是同学,即使有不严重的违纪,政治部这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自军队成立以来一直在打战,军官的作用极为重要。但现在马上就要停战了,同时政委也配齐了,所以杨锐要做这样的调整。

当然,这种转换是要先和所有军官吹风通气的,随着几场战下来,军官的威势已成,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听政委摆弄自己的部队,还是要先做他们思想工作的,而且这个工作只能杨锐来做,因为他是组织的创始人,是军队的创始人,只有他才能有这样的威望去压服他们,这虽然难,但他必须去做。

第八章神父

看着他们两人欣喜的样子,杨锐心里却是沉重了,要是没有小银凤这挡子事情还好,凭借自己的之前的威望和战时的表现,任何人有意见都可以压下去,可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情,那他无比耀眼的形象里就有了一丝黑暗,这丝黑暗是这么的令人讨厌却又无可奈何,虽然陈广寿最后的话能让大家明白,是他做主把小银凤放进来的,但是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啊。当然自己也可以把黑锅一扔,全面扣在陈广寿头上,自己借此洗白,可……

自己还是不成熟啊!杨锐离开政治部之后想着政委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得到了这么个结论。或者,对于外部的敌人、甚至对于军队里的士兵他要狠的时候可以狠,但是对于这般学生,他却无法狠起来,可是历来成大事者,他的战场都是两个,一个是在内部的,一个是在外部。最难处理的对内的斗争,太过软弱那你就无法胜利。这就是政治,你可以犯罪,但是不能犯错!……

就这样的胡思乱想的,杨锐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里,小银凤有不知道怎么跑了进来,两人正欢好的时候,徐烈祖忽然拿着枪把小银凤打死了,他正要质问徐烈祖为什么要开枪的时候,徐烈祖身后众多学生都凭空冒了出来,他们的后面还有无数脸色惨白的士兵,开始大家还只是在问他为什么他们会死,而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一改昔日对他的尊崇摸样,全部都在指责他、唾骂他。他正想的辩解的时候,徐烈祖手上的枪对着他就“叭”“叭”两枪,“啊!”的一声,杨锐从迷梦里惊醒了。

“先生……先生……”杨锐啊的时候,外面守着的陈广寿忽然闯了进来,自从杨锐恍惚后,他就一直睡在杨锐的屋外。

“我…没事,没事。”看着陈广寿一脸的紧张,杨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哎……我梦见烈祖了。”

“先生……”陈广寿见杨锐一脸憔悴,心里说不出的痛心,他感觉烈祖的事情似乎成了先生心里永远的伤口。

“给我拿根烟吧,”杨锐道,“你也别蹲着,坐下吧,一起抽一根。”

“嗯。”陈广寿答应着,从身上掏出一包香烟,给杨锐点上,然后给自己点上,火柴摩擦时的,耀眼的光茫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真是想和陈广寿说说心里话,但是呢,杨锐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现在所想的、所担忧的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保留,就是连一个梦都不能说出去。真是无奈的!陈广寿见杨锐不说话,也没有说什么,两个大男人只是在深夜面对面的抽烟,这也算是比较怪异的事情了。一根烟抽完再来一根,然后杨锐就让陈广寿回去睡觉了,之后他就一直躺在床上想问题,然后在天亮的时候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政委们还是俺计划分配到了连队,他们按照步骤开始和士兵一个个谈话,按照复兴军的编制,一个连有两百二十人,其中三个战斗排一个后勤排,另外还有通讯、侦察、火力、卫生、炊事五个班,这两百多人一个个的谈过来,还是要花不少时间的,所以杨锐并不着急怎么对于军官们进行整顿,他还有最少两月的时间去想怎么整肃军官。

不过杨锐认为自己还有时间的时候,雷奥便找来了,军人性格的他没有问候杨锐之前怎么了,而是一见面就问道:“你派的政委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杨锐有点短路了,他是后世来的,怎么去解释政委的作用呢。“他们……军官是使用工具,政委是呵护工具,让军官更好的使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杨锐只能打比方。

“可是士兵不是工具,如果这些人不做政委,做军官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有更多的军队。”雷奥无法理解杨锐的解释,想得很单纯。

“不。不。军队没有控制就会瓦解。”杨锐连忙说道,“他们…他们其实就是神父。”

“神父?”

“是的。神父,他们和士兵谈话可以更了解士兵的心理,对一些士兵的思想会有很大的帮助。这样士兵们在打仗的时候将会更勇敢。”杨锐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词语,忽然想到俄军里面的那些随军教士,所以把政委比作神父。

“哦。我明白了。”雷奥似乎有些理解了,不过他想转身离去的时候,杨锐又把他喊住了。“雷奥,以后,神父的权利在平时可能会比军官的作用要大。”

“什么?”雷奥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谬的问题,神父只是帮助士兵们祈祷的,可现在按照杨锐的说法却神父变成了上一级军官。“杨,你还没有好过来嘛?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杨锐被他说的哈哈大笑,不过边笑他还是边说道:“你…真是…太幽默了…”

可是雷奥却不知道只是那里说错了,杨锐知道很难跟他三言两语把话说的很清楚,于是忍住笑道:“在中国,只要自己手里有军队,那么军官就会去想着怎么用这支军队为自己谋利,他们不会效忠谁,或者说很难效忠谁。现在我们革命,皇帝一倒下,那么各地有野心的人都会出现,在没有皇帝的中国,他们都会通过自己手里的军队为让自己成为一个国王。这是中国的传统,稳定几百年,然后混乱一阵,那些有野心的人互相厮杀,直到有一个胜利者出现。我说的你明白吗?”杨锐怕他不了解,所以说了一些又停下来问他。

“我明白!但是这些军官都是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他们都很尊重你,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就等于在说你未必信任他们,这对于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利。”雷奥虽然听懂,但是他还是不赞同杨锐的思维。

“是啊。我也是在想这一点。忽然告诉军官们他们的权利不是完整的,而是要受到制约的,对于大家的信任还是会有所损害的。只是,军队和党派不是靠着信任组织起来的,这应该是靠制度。比如德国皇帝信任你,但是你的作战计划是有参谋部制定的,你的物质是又后勤配给你的,这些其实都是在防止你带兵造反。”

神父权利大于军官初听起起来很荒谬,但是把问题往大处说就不是这样了,中国宋朝的时候就对军队做了分权,枢密使、转运使就是参谋部和后勤部,至于后世为了更保险加了总政。如此三管齐下,谁反的了。

杨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雷奥还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杨,怎么我感觉你越来越像一个官僚?难道真的人都会改变吗?”

雷奥这话说的很沉重,杨锐之前也把政委、军队整风这件事想的很清楚。现在的复兴军是靠在他和学生的师生情谊才拧在一起的,可是不说其他,军校生,一期二期他带过,三期四期也在之前谈心教育过,但是五期之后就没有过多的接触了。只是凭借师生情谊不能团结多少人,当人数到一定的数量,那么整个组织就会分裂化。这就好像一个个体户,手下有几十人、几百人的时候,你一出现大家都叫大哥,每天工厂走一圈,基本都不会有什么纰漏。但是,人数上了几千人,那就不是你凭借哥们义气能管的了。按照组织行为学的概念,管理幅度是有限的,一旦超越那就会失控。现在的复兴军已经到了个体为公司的时候了,改的时候虽然会损伤原来那些人的积极性,但是务必要改,不改无法稳定无法发展;同时沪上复兴会已有三千多人,也是到了要改的时候了。

“雷奥,靠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没有办法支撑一支军队一个国家的,我现在要把整个组织都改变一下,要把因为私人关系而维变成靠制度维系。这是我们强大的必有之路,没有这样的转变,那么以后一定会发生很多意外。”面对雷奥的问题,杨锐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也许吧。”雷奥回答的很无所谓,他现在有点失落了。“我觉得人生里最宝贵不是能有多么大的成就,而是在于你有多少的朋友。而现在,我感觉你好像开始转变为一个我所不认识的人了。你这样做会让所有人互相提防,大家就像盯贼一样的互相看着,这并不好。真的,这并不好。按照这样,你终有一天为了你的目的而失去你的朋友。”

作为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雷奥的价值观让杨锐很是无语,他记得似乎原来爱国学社的吴稚晖去到英国之后也变成了一个无政府主义者,政治是肮脏的,但不是你不去碰政治政治就会来碰你的,都已经上船了,还假装在陆地上,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雷奥,我会考虑你所说的意见的。政委现在只是和士兵做一个彼此的了解,现在我不会马上宣布之前我跟你说的决定,我会和在沪上的那些商量这件事情。”杨锐打算先退让一步,自己也在思考一下,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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