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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越沧海-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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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不过一年,但是似乎已经到了不需要用言语表达情感的程度了。

那种肥者入口即化、但又有一层坚韧的软膜包裹的弹性口感,让他不由得暗自赞了一声。而瘦的部分,既不会如同火鸡肉那样酥烂、缺乏纤维感,但又可以保证在嚼劲和弹性之间的微妙平衡,而且每一根瘦肉的纤维被咬断的时候,都有渗入期间的香浓汁液以一种饱浸的姿态四溢开来。

钱惟昱温柔地抓住蒋洁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似乎无意识地轻轻搓揉,像是要给蒋洁茹取暖,又像是在品味这冬日才有的闲暇,一边呢喃地说道:“小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巧了,不管孤说出什么,总能想出办法做出来。”

一旁打横坐在侧首的安倍素子,闻到了开罐的奇香之后,也禁不住暗暗咽了两口口水。心中对这个时代日本人的厨艺大感鄙夷。如今跟着殿下,可以偶尔吃到小茹姐的手艺,也不知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素子,还见外什么,快趁热吃吧。”蒋洁茹看着钱惟昱吃罢,便拈了一下素子的手,把一双箸子递了过去。素子立刻谦卑地俯身谢过了,口中轻念了一句“义哒哒基玛斯~”随后就开吃了。

钱惟昱坐在上首,看着自己的两个女人如今倒也相处和睦了,心中颇为得意,便顺口吟道:“杭州好猪肉,价钱贱如土。贵者不屑食,贫家不解煮。红裙窈窕娘,素手调泥炉。微火缠绵炖,功满它自熟。”

素子不比选子和清少纳言,汉学功夫很是浅陋,跟了钱惟昱这两三个月,汉语也只能算是刚刚纯熟,但是对于诗词的好坏还是听不太懂。只知道自家殿下吃了一块小茹姐煮出来的猪肉,便幸福感指数爆棚到要作诗感慨,倒也不由得微吐小香舌,暗暗咋舌。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蒋洁茹,自然只有面色酡红、不饮自醉,娇羞不胜地以袖子遮掩,给钱惟昱递了一盏花雕酒,好掩饰内心小鹿乱撞的情态。

……

原来,这个时代还普遍没有比较好的食用猪肉的法子。富贵人家,大多觉得猪肉不登大雅之堂,很少会吃猪肉,大多数还是以吃羊肉和鸡鹅为主;而穷人么虽然没什么可挑的,却因为实在太没得挑了,拿到猪肉都是不分肥瘦筋膜一股脑儿煮了的。

这样做出来的白水煮肉,因为那些筋膜和零碎油膘混在一起,很容易凝起一层厚厚的油膏。再加上肉中杂质多、也不会加料酒去膻,所以有钱人自然不屑于吃。

此前的几年,钱惟昱也是不太吃猪肉的。不过许是他身份尊贵、不接地气,倒也没注意之所以宫廷膳食当中缺乏猪肉是因为这个年代的猪肉普遍做不好,还以为是因为吴越王室和后世那些吃腻了猪肉的有钱人那样喜欢鱼虾海鲜呢。

直到最近编练新军、要求给新军增加物质激励、训练优胜者每餐有肉之后,他在一次进军营视察、为了摆出主帅与士卒同甘苦的架子、吃了一顿那些新兵每天吃的廉价大锅肉之后,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百年之后苏子瞻要发明东坡肉了,而且也真正理解了为什么区区东坡肉可以流传千古。

钱惟昱不懂烹饪,不过他好歹可以和王语嫣“口述武功”那般指点江山,具体的事情自然是让小茹妹妹去干了。很快,添加酱油黄酒和红糖烹煮出来的“东坡肉”就出炉了,后来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风靡了镇海新军的军营,每一个士兵都为了每天多吃一块肉下了死力气地卖力训练。

只是,关于为什么这道据说是郡王爷家眷发明的新菜要被命名为东坡肉,众人实在是不得其法,最后居然以讹传讹成了用于煮食这道菜色所用的猪肉,必须取自东坡向阳之地放养的猪只、才能确保其味的传说。又有谁能知道,其实钱惟昱只是不喜欢用自己的名字或者自己亲近人的名字,去命名一道肉而已呢。

几杯花雕下肚,钱惟昱在暖炉的烘烤下也有些微醺之意。感受着美人恩重,耳鬓厮磨,心中着实有些把持不住的错觉。

“过了年关,就是十六周岁了,好像还是早了一些,再忍忍吧……”

正在钱惟昱胡思乱想的时候,幸好一旁九曲木桥上走来一个少女,正是陈玑。钱惟昱立刻坐正了身体,免得做出太出格的姿态教坏了小孩子。蒋洁茹心中也略微羞赧,摆出了大家闺秀的大姐姐模样。

须臾只听陈玑走到面前,对着钱惟昱盈盈一福,细声细气地禀报道:“殿下是沈默沈大人和孙显忠孙将军来拜会呢,说是殿下吩咐军器监这几月来改良试制的几样器械有了眉目,想请殿下明日移步视察。”

这才清闲了几日,便又有事情来了么,钱惟昱揉了揉才不过清爽了几日的脑仁,感觉一阵阵隐隐的酸胀又要来袭了。不过,总归是正事儿要紧。

“孙将军有说,是什么东西么?十字片镰枪,还是神臂弓?”

“孙将军没有明说,许是两样都有吧。听说沈大人为了这两件东西,也是熬夜督导了半月之久呢。”

“明白了,这便回复孙将军,说孤明日辰时就会过去,让他在军器监准备好。”

“是,奴家这便去了。”

陈玑挪着小碎步,又往回走去了。不过氛围却已经被这个插曲给打岔了。

“又要动刀兵了么?”蒋洁茹一边把泥炉上的焖肉酒坛挪到一边的麻布垫子上,又挪上一个茶壶,放进几簇乌龙茶叶,给钱惟昱烹茶解腻,一边用微不可闻的心疼语调幽幽地问道,“脚不点地地忙活了那么久,这才把事情推给林仁肇孙显忠几日,便又要劳顿了。事情总是做不完的,还是调养身子要紧。”

“就算孤不去,李弘冀有朝一日也会再来找孤的麻烦的。孤也是想着和你厮守一生,这才不得不勉励奋迅。身在乱世,不进则退,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到了如今的地位,便是想求为一富豪布衣,也是不可得的。”

“还不是想震慑周宗。谁不知道要是杀了李弘冀,以周宗这趋利避害之心态,是断然不敢在南唐皇太弟李景遂和吴王李从嘉分出胜负之前、就贸然把女儿嫁给李从嘉的。”蒋洁茹心中微微发苦,胡思乱想地意淫了许多,却一句也不敢说出口来。面上神色如常,欢笑如故,就好像真是被钱惟昱那句“孤还不是想和你长相厮守”给感动了一般。

“殿下这般为奴奴着想,奴奴心中着实欢喜得紧呢。”蒋洁茹对着茶炉调度了半晌的面部表情,自觉调整到了一个无暇的微笑状态,这才舀起一勺乌龙茶,饱含深情地双手奉给钱惟昱,鼓起朱唇微微吹凉,心满意足地看着对方饮下。

。。。

。。。


第137章 十文字枪



次日一早,闲暇了不过数日的钱惟昱终于又有事情做了。在他当初命林仁肇顾长风加紧编练新军的同时,也给如今督办军器监的孙显忠下了不少任务,主要是改良一些军用器械,配合未来使用鸳鸯阵的新军战法。现在,孙显忠那里出了一些成果,他也得抽时间去验收一下,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当然,孙显忠也只是一员方正严毅的勇将出身,让他督办一下军器监还是可以的,技术改良什么的就搭不上手了。所以钱惟昱把最近空了下来的“大科学家”沈默派给他协助。沈默这一年可是忙得不行,一直在搞新作物选中改良的活计,直到秋收之后才彻底空了下来,

在此之前,光是对加种一季占城稻之后、对延迟播种的晚稻产量和品质的影响这个问题,沈默就采集了厚厚几十本笔迹的数据,让钱惟昱看了都着实感慨他的严谨。

苏州城的军器监在城东附近,为的是方便靠近常浒河、阳澄湖所正对的水门,便于同时操练水陆器械,而且军器监毕竟要和冶炼打铁的熔炉打交道,说不定还要试制猛火油或者火药硫磺兵器,靠近水源也便于在走水的时候扑灭。

因为钱惟昱原本想着自己这两个月没啥出门走动视察的需求,又想给顾长风多一些统兵历练的机会,以后也好给这个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属下一个好出身。所以这几个月一直把顾长风派去跟着林仁肇编练新军,所以如今给钱惟昱担任亲卫职务的也不得不换人了。这一日,为了省掉麻烦,钱惟昱是带了源赖光还有几个侍卫一并策马同行的。

在日本海上绞杀酒吞童子的那最后一役,源赖光干净利落斩杀茨木童子、救出选子的那两刀,让钱惟昱对这个少年人的武艺还是颇有信心的。而源赖光也对于自己初来乍到就能得到自家殿下这般信重,感到受宠若惊。

须臾到了军器监,许是因为早就通知了行程,所以孙显忠和沈默都已经在大门内迎候了。孙显忠依然是一丝不苟地顶盔掼甲、厮杀装束,只见过孙显忠不超过十面的钱惟昱,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觉得自己每一次看到孙显忠都是这副模样,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至于沈默,在钱惟昱的预想中,这一次在军器监相间,对方总该是轻袍缓带的文士打扮,但是乍一看之下,钱惟昱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起来。不得不说,这个沈默实在是太有疯狂科学家的敬业精神了。

当初让他负责占城稻和其他海外物种的选种,这厮就每日图方便一副褐衣短打的打扮,活似一个农夫,而如今钱惟昱见到的这个形象就更为夸张了。身上腰带是麻绳扎束的,发髻扎进上面还沾着草标木屑,身上的麻布衫子甚至还有一些反复湿透、烘干的油腻斑点和火星烧焦的黑点。也不知这些时日沈默是cosplay的铁匠还是木匠。

“孙将军、沈先生,二位近日辛苦了,事后孤定然重重加赏。咱们这便进去看看吧。”

“殿下先请。”孙显忠拱了拱手,行了个军礼,然后一挥手引着钱惟昱入内,自己则欠后半个身位,在一旁引路。

“十字片镰枪和神臂弓,都已经按照孤上次说的法子做出来了么?”

“倒是出了两个样子,只是也不清楚是否合殿下的意,总归要先看一下。”

一边说着,一行人已经转进军器监的内堂,钱惟昱在堂上坐定,便有军器监的匠人递上来两柄器械。

第一件器械是一柄九尺长枪,这个东西和唐制的长枪相比,改良的技术难度不是很大。但是在两寸多宽、一尺八寸长的钢制枪尖两侧,却各有一根横枝,长约六寸,这是唐制的长枪所没有的。无论是枪尖还是横枝都是打造成双刃剑的形态,刃脊相对比较厚实坚韧,但是在脊背最中心附近却开始以一个较陡的坡度微微内凹——很显然,这是用来进气出血的血槽。

钱惟昱端着这杆枪看了许久,又用指腹轻轻试了一下锋口的锐利程度。这枪的刃口色泽雪亮,而后部的刃脊部分则是暗沉沉地有黑铁的厚重。从枪刃到枪脊之间的部分,由亮银转为暗沉,中间夹杂着如雪花和盐粒一样细密过渡的花纹,显得非常精良。

“你们这是在最后退火的时候,用了东瀛的白蜡烧入手段吧。”

听了钱惟昱这个疑问之后,一开始一直很安静的沈默立刻来了精神,拱手答道:“殿下果然好眼力。自从殿下数月前那次东瀛之行后,也带回来过一些东瀛铸匠。东瀛人虽然锻造刀剑时候工料靡费颇多。但是下官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他们所用的白蜡烧入之法还是颇为经济实用的,这便去芜存菁、取其精华为我所用,在铸造这批枪刃的时候用上了。

用新法制出的枪刃,纵然比原先唐制大枪脊背厚度轻薄一些,但在与斧锤等重兵器巨力格挡之时,也不会崩断。只可惜下官百思不得其个中缘由。”

钱惟昱前世对日本刀还是颇有兴趣的,虽然以他的薪水,不过玩玩几千块一把的入门级日本刀,但是对于日本刀铸造的一些工艺有点还是有些门清的。日本刀的千叠锻固然不应该被用在大规模量产的制式兵器上,但是白蜡汁烧入退火之法,却是又实惠又好用。

这一招的原理就是在退火的时候在刀上包裹上厚薄不一、均匀变化的浓稠白蜡汁——一般是刀刃处薄、刀脊处厚——然后再淬火,这样因为白蜡汁对空气和水的隔离,可以让刀的不同部位在淬火后含碳量不同,刃口是坚硬、锋利而易崩的高碳钢,而刀脊刀背则是韧性的低碳钢。如此一来,就能兼具坚韧和锋利的矛盾需求,既切肉犀利,又不容易崩折。

钱惟昱看完之后,又问了一下这个枪刃的主锋和横枝是如何固定在一起的,沈默应声答道,说是把枪头底部做出横槽、用于固定枪杆的时候,把横槽开得深一些,而后把单独打造好的双尖横枝趁热插进去,然后趁着枪头尾部铁材红热的时机死力锻打,熔锻成一体。因为此法是热锻压黏合的,倒也不怕如同时代的槊、戟之类的兵器横枝那样有脱落的危险。

该问的都问了,钱惟昱顺手把大枪抛给孙显忠,让他找木桩和浸了水的草席垛子试一下。孙显忠也不含糊,显然是早有准备,带着钱惟昱几人走到偏厅外面的一处小校场。那是一个不过五十步方圆带围墙的天井,里面设着些草人、木桩和箭垛。

孙显忠走到一排木桩和浸水后拧得紧了的草席垛子前面,双手持枪,摆出那些操练鸳鸯阵的长枪手的架势、吐了个门户。随后先是演练了几次中规中矩的平突刺杀,在一个木桩上和草席垛上各自刺出五个透明窟窿,而且收枪的时候也很是利索,没有被卡住枪刃的滞涩之感。

随后又是用枪刃左右砍啄,许是长枪枪柄较长的缘故,横扫砍击的时候不好上力气,于是砍在硬木桩子上的那几下都只能透入木质两三寸厚度、不能一挥而就地斩断。不过面对湿草席垛子的时候却要好一些,砍中之后只要再顺势用力拖拉切割,就能整个剁下来。最后测试的,则是横枝的刺击和横枝两侧的推砍和回拉钩割。总的来说,这把新枪的三个尖、六道刃都还算是非常犀利的。

孙显忠一排儿麻溜地剁了十几个桩子,这才收住枪势,抹了一把汗水。见钱惟昱表情还算赞许和满意,这才把枪交给牙兵拿了,揣摩着向钱惟昱问道:“殿下,这新枪犀利程度上也还罢了。只是,和长戟马槊相比,倒也相若仿佛,砍砸横劈还不如长戟马槊来得有力锋锐。既是如此,为何还要让工匠们舍熟就生呢,最开始的时候,那些工匠不谙技艺,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孙将军,那你可算过,制作一柄马槊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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