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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毒清-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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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这些想法,耆英就此事的处理,也就有了章程,无非是让这几家海匪,把船拖走收尸,自己再搅和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八船疑案到此还只是一个开头,伶仃洋里的这几支海匪,都是霸占了海岛的,耆英派去传信的人是吐着回来的,三个岛上七八千人。无论是海匪还是老弱妇孺。全部身首异处。
广州正值暑热的时候。加上死的时间长了一些,岛上恶臭无比、尸蝇遍布,许多盘踞在伶仃洋的海匪,早知道情况,可是他们也被杨家的狠毒吓住了,只字不敢出口,鸡犬不留的手段,这广州附近好像没法儿混了。
一道道的噩耗。让耆英也坐立不安,有心敲打一下潘仕成吧!可这老潘最近的表现委实不错,正在筹备船厂呢!白云的煤窑、从化的铁窑,老潘可是花了大笔银子收了不少,看这架势是要大干一场。
云南那边不能碰,荔香园的老潘不能打,朝廷严令查明案情的旨意,也是一道接着一道,耆英这位满人大员,不知不觉之间。又被利用了一下。
好在此事是由各国公使报上去的,耆英也就有了做文章的空间。一份折子洋洋洒洒数万言,八船疑案直接被广东水师顶了下来。
酷烈手段剿匪,震慑西洋之鬼,耆英下了好大的气力,才把这事儿给圆了回来。费劲巴力,这位两广总督也不是没得好处,起码得了一个治境有方的名声。
潘仕成那里最近也是极为低调,杨福良也被安排到了离岛那边,现在广州城的风声太紧,海防营和杨福良那个悍匪,还是支出去为妙,不然还不知他们会惹下什么乱子呢!
壬雷斯最近也返航了,潘仕成就准备与旗记、诺维,商谈入股的事情,可八船疑案,让诺维的东主有了退避之心,建了一半的船厂,被转给了潘氏,可没有诺维这个英吉利东主,半拉船厂对潘仕成来说屁用没有。
而旗记实力有限,也不想涉及造船业,这事儿看来还得拿烦壬雷斯了。
广州那边乱糟糟的,云南也是一样。滇西太乱,杨猛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而是先整顿了宜良。粮食歉收,不光影响滇西的山民,宜良农庄的庄农佃户们,也受了影响,粮价大涨,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年初的大旱,终是影响了这一季的收成,有水浇灌依然减产三成,作为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农民,他们自然猜到了云南的状况。
灾荒之年什么最重要,除了粮食,再没有别的了。宜良的庄农佃户看到这一点,不仅不卖粮,有些精明的,还开始买粮了。
而杨家庄园的管事,也看到了这一点,有些管事在私底下开始屯粮,想自个捞上一把,庄农佃户不卖粮食,宜良的粮价就‘噌噌’的往上涨,庄园的那些管事们,也是有手段,以土地为威胁,强行从庄农佃户手里购粮。
好在丁泰辰是个机灵的,及时打住了这事儿,但这些管事造成的影响却不小,许多人都开始怀疑杨家了。
“这事儿是你点头的?”
宜良是基地,容不得一丁点乱子,杨猛还想着从滇西迁移山民过来呢!没想到变生肘腋!
“不是!是那些管事们,想趁机发点小财,私底下作了坏名声的事情。”
挣点外快这要搁在平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现在事情闹大了,丁泰辰也没了主意。
“打着杨家的名号做私事、谋私利,看来你手下的人要好好看管了。他们买的粮,让他们退回去,再加上十倍赔偿。”
“赔偿的钱咱们出吗?”
“我出个屁!让他们自己出,出不了的在哪个农庄坏的规矩,就在哪个农庄剁了他们!他们把命留下我出赔偿!
把滇西的管事也给叫过来,好好让他们看着,此事就此一次,下次坏我杨家名声,灭门!”
宜良的事儿,这根子还是出在丁泰辰的身上,自己这位管家与孙伯青、杨福良相比,性情太过仁厚,少了几分悍气,全然不像独眼鹰丁保钧的儿子。
“三爷,这次放他们一马,这赔偿我来出吧!”
“你出?你拿什么出?我出吧!仅此一次,下次你谁也保不住!管事们都是你的手下,仁厚也该有个度,再有犯事的,我直接让伯青出手。”
宜良这边民心可用,也可以不杀人的,滇西那边就麻烦多了。
“三爷,岑毓英那边……”
“有什么话直说,你是宜良的大管家,谁也能管!哪个敢打你的脸,就是揭老子的面皮,和杨家叫板,这样的人该杀就杀,岑毓英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自己的幕僚长岑毓英,杨猛还没腾出时间过问,这小崽子平常挺机灵的,这次是怎么了?
“有几个绍兴师爷强占民女,下面的管事,把状子递到了我这里。”
“好!真好!真是太好了!我走这一趟,什么牛鬼蛇神都蹦出来与我为难,看来三爷最近杀得人还是少了,把岑毓英那个兔崽子给我喊来!”
强占民女!杨猛头上的青筋,一下就冒了出来,自己都没这么玩过,没想到让手下人给破了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顺即杀

杨猛的私幕也设在庄子里,不大的一会,一脸憔悴的岑毓英,就赶了过来。
“颜卿,最近幕里事情多吗?可处理的过来吗?”
见着岑毓英白惨惨的小模样,杨猛就知道这小崽子,最近吃了苦头。
“三爷,事情做的还可以,只是那几个绍兴的师爷,不好管教,时间长了只怕他们把幕里的风气给带坏了。”
绍兴师爷,除了有厚实的人脉,还有高深的法力诈术,不然满大清的读书人、聪明人多了,为何能有这无绍不成衙的说法?
岑毓英这小子,机智有余但阅历不足,对上精通法力诈术的诡诈师爷,肯定会吃些闷亏的。
“还可以?为何滇西那边的乱子我不知道?为何我那里不见云南灾荒的书信?为何我杨家蒙上了强占民女的污名?管教?你怎么管教?”
岑毓英还是可用的,只是自己的私幕耽误了两个月的时间,杨猛觉得有些气闷。两个月交给自己,滇西那边或许就安稳了。
“三爷,您不在云南,有些事我不敢拿主意,滇西的事情,是幕里给孙伯青做了安排,饥荒之事我也报给老爷子了,至于强占民女,这个我实在是没办法解决。
自强占民女的流言传出来之后,我就差人去了那几个庄子,没想到两三天的功夫,那些个苦主全翻了供,声称是正当的婚配。
那几个犯事的绍兴师爷,我就没法办理了。颜卿处事不力,还请三爷责罚!”
岑毓英也知道杨家的名号。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败坏名声容易。想挽回来就难了,没想到当时雄心万丈接了幕僚长的职司,两个月不到就败了下来。
“哦……不错了!滇西和饥荒之事你能做好,这幕僚长你就一样能做好,一年多之前,我在这个院子里教过你,你没往心里去,临行之前我也嘱咐过你。你还是没往心里去,知道你落下了什么吗?”
不顺即杀,杨猛交代过许多次了,乱世不是讲理的时候,杀,是个极为快速有效的法子。
“杀心颜卿有,可是没有杀人的理由啊!那些师爷做事留的首尾很少,颜卿无用,没有抓住。”
岑毓英不是没想过杀几个人立威,可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哼……把那几个强占民女的给我唤过来。我有事要找他们商议。”
听了岑毓英的回答,杨猛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准备议事了。
不大的功夫,六位绍兴师爷,迈着悠闲地的步子到了大堂,一个个衣着光鲜,手里的扇子,腰里的玉坠,瓜皮帽上的翠绿帽正,这些王八蛋扮起来到也是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
只是吃人饭不做人事儿,这个在杨猛看来就有些过了,在大清想玩个女人很容易,自己给他们的月俸绝对是笔大钱,买几个贫家的女人或是瘦马,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那样你情我愿的事情,杨猛也不会介意,可强抢民女、欺压良善,这事儿做了至少会害了一家,万一这女子许了婆家,一害就是两家人。
最让杨猛恨极的是这些人打着杨家的名号做事儿,杨佛爷、小佛爷的名号得来不易,不能让这帮狗才给毁了。
“云贵总督贺长龄倒台了,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该做什么?”
冷眼看着这些人大模大样的落了座,杨猛直接就问了一句,这些人若是有用,倒是可以留一条命,如果没用,宰了了事儿。
“杨参将,贺长龄一走,这云贵官署有些空位子,能不能把我们顶上去呢?”
杨家这段时间买了不少官,这位倒是不认生,直接就开口要官儿。
“杨参将?好!这庄子里还没人敢这么叫我,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到院子里,朝廷不是有个劳什子杖杀嘛!给我乱棍打死!他的家小,男的也拖来打死,女的嘛!先留着!”
杨猛一声号令,守在门外的刀手也不含糊,叉着这位口出狂言的就摔在了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没有合适的棍子,几位刀手就在后厨找了几根还带着枝杈的柴禾,二十多棍子下去,那位已经被打烂了。
“颜卿,看清楚了,这叫妄杀!”
看着大堂外面被打烂的师爷,杨猛点了岑毓英一记。他的话刚刚说完,两个男丁,也被拖进了院子,几棍子下去,这两位也含冤而死。
“这叫冤杀!在云南杨家最大,看着不顺眼,用着不顺手的,以后就照这两个章程来办!狗屁的理由,在三爷这里不用!
剩了五个了,你们说我该怎么杀你们呢?是抽筋剥皮呢?还是千刀万剐?
一群王八蛋,挣的银子不少,竟然还要强抢民女,强抢民女不说,还敢打着杨家的名号,你们很好!很不错!这是在挑战三爷的耐性吗?
不想死!就给我说说以后该怎么做,说得好!老子给你们提亲。说的不好!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郎情妾意,污了杨家的名声,你们死,你们的家人也得跟着死!
泰辰,你把苦主和各个农庄的村长、乡老都给我找来。王八蛋啊!坏我杨家名声,剐了你们都不解恨!”
这次回云南,杨猛本就憋着一肚子气,东印度公司路上下黑手,自己没有实力还不能反击。滇西的事情,也是一团乱麻。
现在更好,宜良的庄子也出了事儿,先是管事强购粮食,后是这些个绍兴师爷强占民女,这才两个月啊!要是两年,自己在宜良的根基,还不得被这些王八蛋给败光了?
“三爷饶命啊!”
“拖出去先打断双腿,他的家人堵上嘴给我装麻袋里!”
这第一个出来求饶的,显然肚子里没东西。杨猛也不客气。直接让人拖了出去。刚刚打死一个十二三的孩子,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将他的家人打包打死,了事儿。
“你们谁先说?”
“三爷,云贵无督,云南又逢大灾,可以揭竿而起啊!”
“对!三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主意不错。”
“这两个拖下去,打碎他们的一口烂牙,造反?造尼玛啊!”
接连被拖下去四个人,死了一个,瘸了一个,刚刚这两位更惨,手腕粗的柴禾,直接捣进了嘴里,连牙带舌头一起被捣烂了。剩下的两个,一个直接尿了。这心理素质,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货。
“妈的!脏了老子的议事厅。拖下去,管不住不是?别要了!”
这位尿了的,更惨!下面直接挨了一棍子,当场就吐了胆汁。
“你个老梆子,还有什么要说的……你有也别说了,看你长得跟个活猴似得,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拖下去,给我打烂了!别留在这里碍眼!”
怒气一发就止不住,听着院子里的惨叫,杨猛的怒火也是越来越盛,最后这位杨猛索性也不问了,直接让人带下去打烂。
“三爷,我是光棍!”
“光棍?不是都带着家人来的吗?你他妈唬我呢?”
这位的回答倒是惹人发笑,他是光棍!杨猛被他这一下子,也给气乐了。
“咱长得太丑陋,属于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科举没出路,就做了师爷,咱长得老成不假,可岁数轻啊!我今年才三十八,身体也康健,最少能给三爷出力二十年。咱不是没本事的人,年轻的时候太急躁,恶了一个当朝的大员,就在师爷行混不下去了。
这不魏先生在绍兴选人,咱自以为本事不错,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靠在另一个师爷的家里,充作兄弟混到了云南。
三爷啊!体谅体谅我这个丑汉的苦楚吧!跟您说的一样,咱长得就跟活猴一样。
找婆姨难呐!在绍兴的时候,咱不是没有家底,花钱说了一门亲事,结果见女方父母的时候,直接把老丈人给气过去了,这婚事也就完蛋了。
提亲不成,咱就买了一个瘦马,谁曾想,这瘦马还是个练家子,一掀盖头咱这个样子,把瘦马吓着了,人家一夜壶把我给撂倒了,卷了咱的细软跑路了,没了钱货,我这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就到了云南。
不抢?咱就得打一辈子的光棍,所以我也跟着抢了,但我抢的是个寡妇,家口也没了,她自己种地,不是累死就是饿死,跟了咱也算是她的福气。咱虽说长得精瘦,可屋头里的活儿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咱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比的上老夫老妻了。
我这档子事儿,虽说做的不地道,但也是情有可原啊!”
好嘛!这活猴好滑溜的嘴皮子,这段子赶得上说相声的了,杨猛也被这活猴儿给逗乐了。
“吆嗬!合着你打着我杨家的名义抢女人,还是合理合法的了?三爷还得给你圆场吗?
狗日的杀才,敢和老子耍嘴皮子,来呀!弄锅热油伺候他喝下去!”
嘴皮子溜有个屁用,这王八蛋打着杨家的名号抢女人就该杀!笑过之后,杨猛的脸色一沉,就差人要给这位嘴皮子滑溜的活猴灌热油。
“三爷,咱还有话说!咱就是一个滑稽蛋,您听一听、乐一乐,觉得咱不是个人才,再杀不迟。如果咱是个人才,三爷就得当咱的主婚人。
那女人不错,咱长得丑得好好对人家不是?我那婆姨到现在也没有名分,也是咱心里的一块惆怅!”
就冲这位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为自己求活路的本事,杨猛已经不打算杀他了,这人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个人才吧!
“那你说说我听听,晃点三爷,你最好有死的法子,不然……”
“三爷,咱虽长得龌龊不堪,可咱也是大有来路之人。咱是青藤先生,徐渭徐文长的后人,咱的名号也仿效先祖,徐子渭是也!
不敢说文采直追先祖,但咱自认为也差不了多少。文采只是小道,咱还通晓天文地理、术数杂学,至于从政、军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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