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吃硬不吃软先生作者:阿踢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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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一回头无奈地看他家小师兄，下车都走了两步了才退回来扒在窗口说：“其实我……”
徐言谦抬眼看他微微笑，徐言一赶忙把话咽下去，“你别把车窗开太大，飘雨啦！”说完埋首瑟瑟秋风细雨中往通宵营业的超市去。
徐言一想说的才不是什么‘车窗别开太大’，他想说的是就算离婚什么都给女方有什么不可原谅的？犯得着派你来教训么等等……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唉……
徐言一怕徐言谦呐！
这个怕字真的不为过。
自从回国再见徐言谦，这哪儿是当年那个瘦瘦弱弱的漂亮弟弟啊，简直就是黑山老妖啊！什么恶毒的话都能说出口，还用那种懒散又一字一顿的语调，一不顺心就能立刻翻脸，动手是家常便饭……自己在他面前完全的矮了一等，不，不是一等，是很多等。
原因的话……
徐言一还是没有找到小袋的大白兔奶糖，再找一遍。
……原因是：拒绝了徐言谦告白的自己心有愧疚啊！
徐言一也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哪儿有向自己哥哥告白的混蛋啊！可还是觉得对言谦充满了愧疚，一路再相处下来，便已经是今天的模式了。看的大家都啧啧称奇，好友江老师说像言一兄你这种用六年逃避换得永世不能翻身的人还真是稀有啊！
大白兔只有大袋，买还是不买，这是一个问题。
徐言一同志摸出了手机，多请示、多照办总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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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一想要说的话并不是说出口的那些，这一点徐言谦何尝不知道。就算徐言一出去喝了几年洋墨水，骨子里还是他家没什么脑子的草包哥哥。
心里想的恨不得写在脸上的那种德行，在中国不好混，在国外确实好混的很呐！看着他走向超市时被冷风一吹，抱起了手臂搓搓的样子，徐言谦没忍住嘴边的笑。
刚从藏区到青龙的自己，死也不愿意出屋子。
在藏区格德，小孩子都被告知不要在大雪的天儿出去玩儿，乖小孩徐言谦已经养成了习惯。还是小混蛋的徐言一想打雪仗，乖小孩徐言谦不出屋子，玩儿不成。小混蛋徐言一就脱了外套蹦到院子里又蹦又跳又做广播体操，对着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看的徐言谦又说又笑，说你看哪这儿的冬天可不冷了，下雪也不冷的。
徐言谦多嫩啊，真信他，兴冲冲跑出来，还没站稳一阵冷风把两个冻得牙齿咯咯响，那个只穿着毛衣的徐言一还要嘴硬，一边搓着手臂一边跳脚，哆嗦着嘴皮说不冷不冷一点儿也不冷。
徐言谦记得清楚，自己当时真以为他不冷，觉得哥哥好厉害，这么冷都不怕，虽然冷也哆嗦着一起打雪仗，结果两个都发烧了。
那一年据说是青龙有记录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草包哥哥蠢是蠢了些，却是最关心自己的人。明明也感冒了，还要红着脸安慰自己说什么待会打针你要是害怕就拉着我的手吧！结果却是自己安安静静打了针，连护士、医生带老爷子三个人才摁住他打了针……
……所以才喜欢他啊……
徐言谦对于自己大脑缺氧告的白，最开始是受打击，再后来是觉得时机不对，再后来是觉得真错了啊，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深深的觉得当时要是凶神恶煞一点儿，草包哥哥都是自己的人了啊！
当然这些只是在自己脑子里的不符实际的想法，徐言一的心思，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因为那个草包都写在脸上啊！
“王老先生有块地，咿呀咿呀哟……”
欢快的铃声响起来，是言一。徐言谦接了电话，等着他说话。
“小师兄，没有小袋装的，大袋的可不可以？”
徐言谦看得见那家伙站在超市门口的身影，对着车子这边呢！
“你记得把剩下的收到冰箱里放着就好。”就算是秋天了，温度也蛮高。想到不吃糖的徐言一上次忘记了把糖收到冰箱里，化在柜子里粘成一坨的样子就非常难受。得到他肯定地回答，挂了电话，看见他收线才跳回到收银台前给钱，跑着回来。
真喜欢啊，一心一意为着徐言谦的徐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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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烫！”明明自己都捏的住，却一定要再抽些纸巾裹在外面才肯递给言谦。徐言一车门都没关就干这个了。等到把咖啡递给言谦了，才关门坐好。手枕在车窗台子上，看着言谦小心翼翼的喝烫咖啡，就想不明白了。那么烫的各种水为什么言谦就喜欢，又喝不痛快！
“别看着我，刚才不是有话要说么？说吧……我听着呢！”徐言谦微微偏头看见大白兔糖在他手上捏着伸手要拿。
“端好，我给你剥。”逮住言谦的手给他送回到咖啡处，利落的拆了外包装，拿出一颗剥了糖纸，递到徐言谦的嘴边，说：“张嘴。”
徐言谦张了嘴巴，把糖块放进去，徐言一才笑着说：“都多大了还喜欢吃这个，在家不好意思吃是不是啊？每次在我这儿都要的，不过这个糖……”
“因为你给我剥糖纸会把那个透明糖衣去了，我不想自己剥。”把咖啡递到徐言一面前，言谦笑着说：“这个时候哥哥你才有用！”
“……”听到前半句的话风时，徐言一以为又到了要说“我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混蛋”的时候，白紧张了一把，原来是要挖苦自己没用啊……呵呵呵……
“你别以为傻笑就算了。你答应那个女人财产什么的就算了，小凛的监护权你也任她拿了……你不会是为了二婚容易一点吧？”想到这一点徐言一觉得太有可能了，“最近很喜欢看相亲节目？！”
“嗯？”徐言一侧目，“没啊……”
“别瞒着了，你们课那个长得像小泽圆的小护士告诉我的，说主任你很喜欢某相亲节目的15号女嘉宾呢！”徐言谦准备待会儿上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是……小师兄……你不做007太可惜了。”徐言一忍不住剥了一颗糖往自己嘴里送，自己爱谈论的那个15号女嘉宾啊，说话的调调和不上心的样子和小师兄你真是很像啊！
“谢谢夸奖，还有人怀疑你得痔疮了，她们说你最近都是站着看报纸的，以前你都不是说站太久要静脉曲张么？”
“啊？！”徐言一想自己平时那大包大包的零食算是买给小狗吃了是不是？这些死丫头，什么都说的。
“说回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伸手要糖，嚼着吃大白兔可是徐言谦的一贯风格。
“没怎么想，她要就都给她，我也舍不得小凛，可是，没有妈妈很惨吧！菁菁她又一点儿也不松口……”徐言一真是拿他老婆，不，是前老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声音一大你就什么都不敢说了是吧？徐言一，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妇产科的护士老婆和一个卖药的已经勾搭很久了，据说那个卖药的的脸还不如你的屁股好看，全医院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还是你知道不让我知道？”小师兄同志喀拉一声捏变形了易拉罐，徐言一同志紧了身上的皮。
“让我来猜猜，那个女的是不是说没有享到你的福了，以为嫁了个金龟婿结果却是个除了挣工资一点外快也捞不来的草包，人家送到手里的红包也要往外推的怂货，明明是大少爷还被个不知出身的野种夺了继承权的笨蛋，要老婆工作挣钱给儿子买尿不湿的男人不离婚干嘛呢，等着他中五百万啊！错一个字没有？”徐言谦就知道那个赵菁菁是什么货色，但是当他从护士姑娘们嘴里听到的时候还是很震惊，他家徐言一不但被离婚被净身出户还被骂了一顿，还骂的相当的惨。
“……”传的这么快？徐言一挠挠头，果然菁菁这个人的嘴巴一点不牢靠，她那些朋友也都是长舌妇啊！
“说中了是不是？”徐言谦虽然心里有莫大的气，但是还是那种懒散的调子，“赵菁菁这个女人最可取的就是那张脸，长得真像范冰冰，挺好。可是你看看她身边的那些朋友，一路货色啊！连尹美女都要说咱们医院妇产科的护士最不是东西了……你有没有在听啊？”
“在听。”徐言一点头。
“你说吧……怎么想的？”
“她说的……其实也没错啊……”徐言一想了想，自己的确是不怎么会挣钱，每个月拿了工资就没有别的入项了，可是这样日子也过得很好啊！请自己吃饭的人多的是，吃完饭就送红包的也很多，自己又不缺钱，有些真的是医的倾家荡产的怎么能收人家的救命钱呢？
“……我不是不知出处的野种……”徐言谦就知道徐言一要说这句，笑嘻嘻的补上一句，既然人家骂了你，你也别躲，自觉自愿对号入座吧！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我是说有些也不错，你别对号入座啊！”徐言一这时候才发现这里有纰漏啊！
“那还有谁，就是我啊！悬壶斋所有的事情是我在做。抽空你跟赵菁菁说一下，我爹妈是老爷子的学生，是援藏的医生，命薄死得早，我才过继来的，不是老爷子的私生子，不是你爷爷给你私生的小叔。”徐言谦经常拿这件事儿取笑，当着老爷子的面儿还让言一叫声儿小叔来听听。老爷子也想得开，还要附和着说，当时就该过继成叔叔，免得听他们说难受，干脆坐实。
“是她们把我们家想成‘豪门戏’的，你说这些女的怎么就这么能想像，想象力不弱啊，怎么就是没人得诺贝尔奖！”徐言一觉着这些话头不吉利，发动车子想跑。
“哥哥。”徐言谦说的可大声了，“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熄火。”
听这句式，直接命令了，不带半点儿商量。
徐言一老实抽了车钥匙，“我……”
“被这女的一闹，就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继续纠缠了？”徐言谦再伸手要大白兔糖，徐言一不给。
“吃多了不好。”徐言一不想给他了，二十好几的人了，节制一点糖分的摄取嘛！
人家一句也不说，手还就伸着。
徐言一叹气，老老实实的拿糖剥糖纸。
“你就是这样，吃硬不吃软。”徐言谦收回手，“破德行啊！回去吧！”
“糖……”徐言一手里拿着剥出来的糖块发愣，叹气，“别耍我啦！”
伸手把糖抢了塞嘴里，徐言谦笑道：“我舍不得耍你的，好哥哥！”
“叫你少吃啦！”徐言一开车不忘发表意见。
“闭嘴。看路。”小师兄同志一掌拍回他的脸看道儿，这种不能交流感情的机器一点儿也不能放松警惕的啊草包哥哥！
第三回
“放热水，四十五度，还要换床单。”电梯一往上升，徐言谦就开始交代。徐言一连连点头还补上一句，“烧开水，饮水机没水了……”
叮！
到了十七楼，徐言谦先迈步出去了，盯着徐言一说：“基本上就是狗窝吧？我这是在做开门前的心理建设，你也别解释别找理由了。”
“嗯……嘿嘿嘿……我突击的，你打完电话我就打扫干净了。”徐言一脸上笑得可灿烂了，迅速的打开房门，笑着说：“小师兄你没猜中！当当当~你看，干干净净亮晶晶！”
徐言谦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挖苦他，“你为了这一刻，心痒难耐很久了是不是？”
“当然了。”徐言谦打开鞋柜给他拿拖鞋，“我现在被离婚人生正在低谷呢！按照小师兄你一贯的做法一定是落井下石坚决痛打落水狗的，我总要给自己找点让内心平衡的事情啊是不是？嘿嘿，我给你放洗澡水去。”
“你先洗吧……我实在很累，先趴一会儿，你洗完了叫我。”徐言谦往唯一的卧室去。这是徐言一被撵出来时自己帮他找得房子，住了快一年，来了数十次的徐言谦实在熟悉。
“嗯，床单不用换，我才换的。”徐言一去了浴室，边走边说。
“嗯。”徐言谦答应一声后直接趴到了床上。眼睛闭上，咀嚼草包哥哥刚才说的话，怎么那么的不是滋味啊！
是，对你不好……可是对你好，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不是么？
那时候给你洗衣服，帮你写作业，打篮球为你传球断后，甚至你喜欢人姑娘写情书字太丑不行都是我动手，有什么用呢？
喜欢言一你这一句还没有说完就脸色苍白着跑开了，混蛋你知不知道听人把话说完是基本礼仪啊！暑假还没到就跳着脚要跑美国投靠爹妈，大概那是你知道能逃得的最远地方吧！那还真的庆幸人类没有移民月球火星什么的……
这些都不算，最可气。回来时那张战战兢兢的脸算什么？怕我把你吃了么？是，是自己没出息这么多年还是喜欢你，犯得着装被逼着远走他乡的小圣母么？
还有啊，闪婚是吧？对我言听计从委曲求全是吧？
徐言一你到底有多招人打啊！
徐言谦知道自己血气上涌，内心翻滚了。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卧室门口，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对，就是没意思了。
你要的目标在你面前，你伸手他就退，退啊退，退成现在这样了，有意思么？别人都这样了，再不知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算了吧……
徐言谦把脸埋到双手中，突然觉得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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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拿睡衣……
徐言一想喊他小师兄帮忙，又想他小师兄一定正在床上摊着，动也不行动，喊他不是挨骂么？
算了。
裹了浴巾遮住下半身，一边擦头一边出了去。主席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刚走出来，准备去厨房看看烧的水怎么样了，就听见小师兄叫他。
“徐言一……”
遭了，口气不善。
“哎。”徐言一赶紧回应，抬头看去，他小师兄正对着卧室门坐床沿上，表情阴沉。
“你要是不穿上睡衣，我就上了你。”
嗯？！
徐言一全身上下，从脚趾头到头发丝儿的尖儿，全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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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谦想笑。
笑这个草包哥哥完全不知道世事险恶，明明知道有个对他有妄想的家伙在卧室里坐着，裸着上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悠然自得的就转了出来，在你面前晃来晃去，而且你明明是他想躲得很的人，说了徐言一是个草包吧，还是个十足的绣花草包呢！徐言谦忍不住，对于这种可以名正言顺调戏他的时刻，爱不释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