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军事历史电子书 > 船帮老大 >

第311部分

船帮老大-第311部分

小说: 船帮老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怎会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陈叫山,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肖队长思想捋顺了,既认可了修桥之个中利害,但也不可能立时便软下来,自降了面子,低三下四,哀气乞求地说话。

    毕竟,自己是中原剿匪纵队第七分队的队长哩,当着这么多部下,当着这么多乡亲哩……

    因而,肖队长便说了这么一句“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的话来,看似硬,又似软,不软不硬……

    “就两个字修桥!”陈叫山所料不错,肖队长终究不愿执拗对抗下去,终于开始说顺话了,便按照之前心中之所想,尽量将话说得大而化之,且看肖队长如何应答,“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把这桥能重新修起来便好……”

    “我们有要务在身,行程紧急,怎可在这鸟地方耗时间?”肖队长料想陈叫山不过一江湖中人,对于官方军方之事,未必清楚,便故意糊涂着说,“修桥岂是一天两天之事,莫非我们置剿匪大计于不顾,留在这里当劳力不成?”

    “谁说要你们当劳力了?”侯今春是粗枝大叶的性情,禁不住便插话进来,“你把现大洋留下来,自会有工匠修的……”

    “哈哈哈……”肖队长兀自大笑起来,谁也难料,他是以大笑的方式,来显示自我之豪气,还是以此掩饰内心的纠结与错乱,“闹腾来,闹腾去,费了这半天口舌,原来就是为了讹钱嘛……”

    “哼……”陈叫山不屑地看一眼肖队长,“说到底,你们也是穿军皮吃军粮的人,你只要决计修桥,与这当地沟通了,几方出了书面的修桥文函,各自摁了手印,你们的钱留下来,莫非还能落了某个人的腰包不成?”

    “你也不打问打问,我陈大哥是那种贪恋小财的人么?”万青林适时地说,“这关乎两岸乡亲们的出行之大事,我们能以此为由,往我们腰包里揽钱?讹钱?亏你能说出这般话来……”

    “更何况,我们如果将这钱贪了,桥没修成,难道让这儿的乡亲们,背地里戳我们的脊梁骨,留一个贪图小利的骂名吗?”赵秋风言语中也流露出讥讽之意,“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别人想得都跟你们一样……”

    陈叫山觉得赵秋风此话说得极好:像肖队长这般脑满肠肥之辈,行走各地之时,怕也是没少干那种贪利讹诈之龌龊事!赵秋风此话说出,讥讽肖队长,并可测探肖队长的反应,实在是再妙不过了……

    “嘿……”肖队长遭了反唇相讥,本欲怒之,但转念之间,又觉得不妥,便自嘲一冷笑对之,而后便拉下脸来,诉其难处来,“我们四处奔走,马不停蹄,来去简从,哪里能带那么多钱?”

    这时,老邵也来到江滩了,挤到人群中,跟周围几个乡亲简单一聊,便晓得了陈叫山要肖队长修桥之事,老邵心下便有一丝淡淡的不悦:起先,你陈叫山不是信誓旦旦,亲口说要给我们修桥的么?还劳师动众地到我家里去商量修桥事宜,虽然因为我闺女的事儿,话没商量几句便散了……怎么现在又把修桥的事儿,推到这帮当兵的身上去了?

    但老邵转念一想,无论谁修桥,只要把桥修起来便可!陈叫山是江湖中人,这帮当兵的又是官家的人,他们之间如何交流,如何饶舌推手磨,那都是他们的事儿。我老邵就是个修桥的工匠,无论你们谁只要拿出钱来,我修桥便是……

    肖队长故意诉了其难处,片刻间,见陈叫山他们并未接话应答,便以为自己这一招还挺管用我横竖说没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陈叫山总不能把我抢了,杀了,榨我骨头熬油还钱吧?

    在陈叫山之前的筹谋中,前番的计划,如今都已实施到位,肖队长至少已经认可了修桥之事,没有再油盐不入。

    可是,到了修桥的具体方式时,陈叫山的确是没有考虑细,肖队长如今来这一个诉苦,说他没有钱,该如何进一步应之呢?

    万青林和赵秋风,皆看向陈叫山,那目光分明在说:这策略是你提出来的,你心中应该有一套完整的东西啊……

    陈叫山正思虑间,长袍老者却忽然便开了口,“此事简单不过!你们没钱,只要你们向地方官家沟通,钱就不是问题……”

    。。。

第550章 跃崖成仁

    陈叫山之前恍若有无的筹谋,被长袍老者的一句话,犹然点清了……

    与乎同时,肖队长朝长袍老者瞥去,似被其窥破心迹了一般,目光中,充满阴狠和愤怒……

    敬重与仇视,一刹里,皆在长袍老者身上交集了!

    “肖队长,正如这位老先生所言,你愿意修桥,钱就不是问题!”

    陈叫山和肖队长的目光,都从长袍老者的身上,抽离而回,相互对望了……

    “哈哈哈……”肖队长忽地大笑起来,圆圆的肚皮,一个劲儿地抖着,笑音渐落时,又一脸阴郁了,一字一句说出的话,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好,好,桥我修……”

    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接下来,便是讨论具体修桥细节的时候了。

    很显然,这么多人围聚在江滩上,于讨论事情而言,多有不妥。陈叫山便扬臂朝坡上指去,“走,我们到梁顶桥头去谈……”

    陈叫山在围观人群中一扫视,喊过来老邵和通山老汉,众人一起朝梁顶走去……

    之前的剑拔弩张,化为了如今的平和场面,两岸围观的乡亲们,见陈叫山与肖队长他们,要到梁顶上去,人群便就此分散开来,各自走去了……

    在芭蕉林中穿梭,陈叫山见几个当兵的,呈前后左右之势,包夹着长袍老者,一步步在前面山道上走,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丝悲凉!

    在这些当兵的眼皮子底下,陈叫山无法同长袍老者交流更多,陈叫山想了解长袍老者背后的故事……在如今这样一情形之下,长袍老者属于要犯,陈叫山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胁迫肖队长答应修桥,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将长袍老者营救……

    有些底线,终无法去突破!

    有些悲凉和无奈,便在胸中……

    肖队长一边走,一边地望着长袍老者的背影,心中则充满了愤恨和纠结……

    对于剿匪过程中,羁押之要犯,视其情况,可以采用交于上峰,便以审问更多情报线索,也可采用明里流放、暗地控制之法,用以挖掘出更多同党!

    而肖队长此际产生了一个感觉:陈叫山这一众人,其心深莫测,提出修桥之事,似乎显得别有用心……而在这一情势之下,自己又无法提出拒绝修桥的合理理由……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陈叫山他们的意图,在于拖延,在于要营救赤。匪要犯么?

    肖队长越想越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越想越觉得后怕了……

    而此际,陈叫山也在内心复杂地斗争着……

    现今这情形,将这剿匪纵队第七分队的人,全部干掉,将长袍老者解救,对于我陈叫山而言,并非是难事!

    但这么做的结果,必定使自己成为政fu通缉之重犯!

    船队所有的兄弟,也都难逃干系,一意妄为,连累众人……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长袍老者此际也在心底思考着,猜测事情发展至如今局面,究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昨天夜里,我为掩护贺先生他们四人逃走,特地选择了相反方向的路线,制造诸多假象响动,成功引开剿匪纵队这一帮酒囊饭袋……

    贺先生他们顺利过了凌江,并砸断吊桥,在陈叫山他们撑船过江之前的那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肖队长的部下,在船队搜查,在女儿梁各处搜查,沿官道各个方向追撵,都没有找到贺先生他们……

    只有一种可能贺先生他们被陈叫山安全隐藏起来了!

    如此说来,自己大可以安心,可以释然了……

    可是,陈叫山他们一伙人,又忽然向肖队长提出修桥之事,其真实之用意,莫非,是想将我解救么?

    倘要解救我,势必要有一场血战!无论解救成功与否,因于这一血战,陈叫山他们日后必定成为政fu通缉之重犯!

    如果说,陈叫山是以修桥之事,拖住肖队长,伺机寻求着解救我的方案,那么,拖得时间越久,解救成功的可能性,或会大增,或根本无益,而同时,拖得时间越久,安全隐藏的贺先生他们,反倒就越不安全了……

    唉,这一切之一切,最大的难处在于,陈叫山他们,肖队长他们,我,三者之间,只能是相互的猜测和思量,终无法有明面上的交流……

    思虑凝然之间,长袍老者的脑海中,便又回响起陈叫山起先关于修桥之事的交流……

    “你们追剿不利之时,遇到江河,便是江河阻隔之罪?遇到高山,便是高山遮挡之罪?遇到车坏了,便是车抛锚之罪?遇到马跑慢了,便是马偷懒之罪么?依照你的说法,凡有利于剿匪之大计的事,再多困难,也要办成,那岂不是江河要被填实,高山要被铲平,车辆要被问责,马匹要被处决?”

    “此桥乃两岸乡亲们唯一的连接之桥,走亲戚,做买卖,互通有无,离不得这桥!原先抬抬腿的事儿,现在倒要撑船凫水才成,这难处,这苦处,找谁诉去?”

    “再说,两岸乡亲们每年三月十二,都办赛歌会哩,上桥对歌,以歌传情,此风俗都传了几百年了。你们来闹了这么一出,桥断了,歌对不成了,亲相不了了,风俗被坏了,这笔账,又该找谁算呢?”

    “试问,你们的所谓大计,是坐地办事,还是要四方奔走?你们今儿来一闹腾,桥断了,拍屁股走人了,下一回,别的队伍过来了,也是干着重中之重的大计,在这凌江岸边,生生被阻隔了,过不了江,耽搁了大计,那么,这个罪责,谁来承担?”

    忽然之间,长袍老者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了

    其一,陈叫山要求肖队长他们修桥,是对剿匪纵队心存敌意,却又奈何不得的愤懑、纠结情绪之外化!

    其二,在这男儿坡和女儿梁,一座桥,对于连接两岸百姓,的确有极为重要之意义!生活实际层面的,风俗文化层面的,都有,都重要……

    其三,因为肖队长他们的追撵行为,致使吊桥被砸断,陈叫山原本有意修桥,但是,如此一来,桥若真由陈叫山他们修成了,便成了陈叫山与我们的同志,有暗中交集的物证和把柄!

    对,陈叫山这么做,是有其道理的!

    桥,终究要修!

    我们的同志,终究要将我们未尽之事业,进行下去!

    “肖队长,我们到桥头去看看?”长袍老者思想至此,便向肖队长建议着。

    昨个夜里,那几个过江的赤。匪,究竟是怎样将桥砸断的?肖队长心中好奇,也正欲到桥头去看看……

    “你们看,这两岸之间的岩壁对立,再建新桥时,无须重新凿挖岩洞,就依这旧桥桥头……”一行人穿过岩洞,来到女儿梁桥头,通山老汉指着桥桩所在的岩壁说,“修桥的工程量,就大大减少了……这都是老邵他们一帮老工匠,当年反复察看过的……”

    通山老汉拍了下老邵的脊背,希望老邵谈一下修桥的想法,而老邵现在心中颇为烦乱起先修桥,原本是个简单的事儿,现在这一番闹腾下来,让人总感觉,这桥修得不简单,修得别有意义了!江湖中人,剿匪纵队,地下党……这种种势力纠葛之下,这桥还有那么简单么?

    “邵伯,修这新桥时,很多事情还是要你把关哩……”陈叫山见老邵沉默着,便以话语通和他,“你是修桥的老前辈,有你监督把关,这新桥一定修得结实稳当!”

    “唉,我老了,不中用得很了,年轻人修新桥,我也只有搭个下手了……”老邵言语中充满了唏嘘感慨……

    “你们算计过没有,这新桥修成石拱桥,得需要多少钱?”肖队长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钱的问题。

    大家的目光,皆投到了老邵和通山老汉身上,老邵却不愿意说话,通山老汉便说,“这事儿我们老早就合计过,差不多得六千个大洋……”

    六千大洋?

    肖队长一听这钱数,眼睛瞪得圆如鸡蛋,顿时怔住了……

    “这桥我修不了,修不了……”肖队长连连地摆手……

    长袍老者站在桥桩一侧,看着桥桩上断裂的套环,以及旁边跌落的两块尖棱大石头,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贺先生他们四人过江后,搬起石头拼命砸桥的情形来了……

    “肖队长,这桥你必须修!便是六万大洋,你也得修了……”长袍老者转过身来,面向肖队长,冷冷地说。

    肖队长心底的愤怒,一下被激起了,心说:修得了修不了,轮得着你一个赤。匪要犯来插嘴么?陈叫山他们跟我顶杠,你凭什么?于是便说,“修得了修不了,干你何事?你再在这儿唧唧喳,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长袍老者忽然大笑起来,那花白的头发,在江风吹拂、阳光斜照之下,抖颤不已,“羁押情报重犯途中,跨越凌江吊桥之时,吊桥断裂,致使情报重犯坠江身亡,这相关之罪责?你们可担当得起吗?哈哈哈哈……”

    长袍老者的话,令所有人都感到有些迷怔……

    陈叫山猛然醒悟过来,要上前去拉拽长袍老者时,却为时已晚长袍老者大笑之间,纵身一跃,朝着桥桩之下的悬崖坠去了……

    。。。

第551章 桥碑暗斗

    长袍老者急速下坠去……

    衣角飘飘,在降坠之风里招摆,于棱岩错乱间,闪晃,掠过嘭!

    长袍老者在崖底跌得粉身碎骨,随巨大坠力,又一弹,弹入滚滚凌江,随浪卷去……

    陈叫山深望江水,闭上了眼睛……

    早该想到,长袍老者之前的言语,其实充满机心,透着决绝之意!

    “肖队长,这桥你必须修!便是六万大洋,你也得修了……”

    “羁押情报重犯途中,跨越凌江吊桥之时,吊桥断裂,致使情报重犯坠江身亡,这相关之罪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