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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船帮老大-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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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叫山去谭师爷住处时,谭师爷和卢恩成正在喝茶聊天,下人上前禀报,“师爷,陈帮主过来求见……”

    谭师爷委实吃了一惊!

    “少爷,你且先到内屋回避一下……”谭师爷起身让卢恩成进了内屋,忙又将桌上的茶碗,收拾了,这才将袖子两弹,拿出一本书,正襟危坐,悉心阅读起来……

    “谭师爷,许久未来拜访,近来可好?”陈叫山走入房中,拱手见礼……

    “好,好好,陈帮主来探望老朽,老朽深感荣幸……陈帮主,请上座!”

    两人简单寒暄一番,陈叫山便将卢芸香自愿入祠堂受罚一事说了出来,谭师爷心下忽地一松,遂又忽地一紧……

    心弦之松,是缘于陈叫山前来,并未如谭师爷所料那般,来质问,或者探索什么。

    而心弦之紧,则是因为,谭师爷觉得:宝子尽管是死了,可二小姐卢芸香在山上那么久,定然知晓许多过往之事……这些过往之事,会不会传到陈叫山耳朵里去呢?

    二小姐要入祠堂受罚?这究竟是二小姐自己本人之意愿呢,还是夫人的意思,或者,是陈叫山的某种计谋所为?

    在卢家大院,二小姐不入卢家祠堂,是人所共知之事!

    如今怎地就要入祠堂受罚?

    此事颇多蹊跷,由不得谭师爷心下疑惑,揣度,心弦一紧……

    卢家历来的祠堂活动,尤其是颂愿、祈福、家规家法之梳理,公示,都少不得谭师爷参与。

    可是,现下是二小姐入祠堂受罚,这是一个“眼皮上挑刺儿”的活,深不得,浅不得啊!

    倘若自己将受罚程式,定的过重,二小姐心下生恨,必然会报复自己!甚至,在祠堂那种地方,二小姐当场发飙翻脸,将自己曾经设计陷害陈叫山,委派宝子进入取湫队之事,全然抖落出来,那自己的老脸,该往哪儿搁?

    倘若自己一味求受罚之轻,夫人那一头,恐怕又不好过……

    谭师爷思虑之间,便说,“夫人对于此事,是何态度呢?”

    陈叫山此际也在不断思虑着……

    在等待谭师爷接话之空时,陈叫山看见谭师爷眉头一松一紧之变化,便大许猜出了谭师爷内心之动荡……

    谭师爷将话接了,反问夫人的态度,陈叫山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已然是卢家中流砥柱之类的话,便说,“夫人的意思是,谭师爷你对卢家祠堂活动熟络,卢家家规家法,也是精熟在心,让我来请教于你……”

    “哦……”谭师爷默默点着头,面容上风平浪静,内心却已波涛汹涌,越发觉得此事非同一般了……

    谭师爷表情之凝然,皆被陈叫山看在眼里,分析于心……

    如今的陈叫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说话做事,仅凭一股子豪气,仅仅信奉大义为先,而不能体察人情的陈叫山了。

    “此次祠堂受罚以后,二小姐便会离开卢家,远走他乡,也算是清赎了她对卢家犯下的罪孽……”陈叫山思忖之间,故意抛出这一话,看似无意,实则颇具机心……

    很多事情,总是连环相套,矛盾而统一着——

    假如,当初谭师爷没有设计出取湫一事,陈叫山在卢家,在乐州城,兴许也是庸庸碌碌,何能达到如今之地位?

    原本是为陷害陈叫山,反倒成就了陈叫山。

    假如,谭师爷当初没有安排宝子,进入取湫队伍,宝子也不过是卢家大院的家丁头目而已,不会跌落太极湾的铁索桥下,后又被瘸子李救起,成了野狼岭的二当家。

    宝子如果没有成为野狼岭的二当家,卢家也就不会遭遇纵火暗袭,三太太不会因此丧命,老爷不会因此悲伤郁气,痴傻偏瘫了去……

    那么,说到底,卢家如今之境况,一切之一切,其根源,是源于谭师爷的取湫之计么?

    陈叫山无数回地想过这个问题——到底是谭师爷成就了自己,还是天意成就了自己?

    尽管很多次,陈叫山都感知并怀疑到了谭师爷头上,怀疑到是谭师爷安排宝子进入取湫队,意欲谋害自己的……但是,宝子与瘦猴那些人,皆已失踪死亡,这样的怀疑,没有一个具体之证据……

    即便陈叫山无数次想找谭师爷,质问、探索取湫之真相,可始终没有一个合适契机!

    陈叫山一度想将此事,无限制地搁浅下去,但剿匪归来,又听闻到发生在唐家大院的道士装神弄鬼之事,陈叫山第一时间,便隐隐地又怀疑到了谭师爷身上……

    因为,这般装神弄鬼的幽冥之计策,除了谭师爷,还有谁能筹谋得出?

    现在,二小姐要入祠堂受罚一事,落到了谭师爷身上,谭师爷表现出来的种种凝虑之表情,让陈叫山隐隐觉得——这是一契机,一个解开许多旧事玄机的契机!

    于是,陈叫山适时地抛出一个概念,说出“此次祠堂受罚以后,二小姐便会离开卢家,远走他乡,也算是清赎了她对卢家犯下的罪孽……”的话,这一句话,像是给谭师爷抛下的一个诱饵,又像是给谭师爷敲下的一记警钟!

    谭师爷的凝虑表情,给了陈叫山一个提示:如今,二小姐卢芸香,在谭师爷的心中,犹若一个定时炸弹,一个烫手的山芋!谭师爷巴不得二小姐死,或者,巴不得二小姐早些离开卢家,走得越远越好……

    陈叫山在说这句话时,特地将“清赎了她对卢家犯下的罪孽”,加重了语气,暗暗地给予谭师爷以警告——卢家遭遇的劫难,不也正是拜你谭师爷所赐么?

    “哦,哦,是这样啊……”谭师爷默默点着头,以手抚着胡须,若有所思……

    谭师爷尽管表现得城府似海,心迹不露于表,但在陈叫山的眼中,一切,皆已昭然……

    “谭师爷,祠堂受罚之事,非同小可!老爷如今自然不能参与其中,夫人身子骨也不大好,我想,我们不如找少爷来商量商量……谭师爷以为如何?”

    陈叫山明知谭师爷之七寸,却偏就猛朝七寸处击……

第611章 步步紧逼

    陈叫山思接千虑,神游无极,于云淡风轻间,不着印痕地,向谭师爷之七寸猛击!

    发生在唐家大院的道士装神弄鬼之事,经郑半仙一番拆解,吴先生和陈叫山皆已感觉到:少爷卢恩成行为有蹊跷之处!若非如此,绕着那太极图转圈,其余之人,皆无异常,为何单就卢恩成跌倒在地,痛苦不堪?

    而当郑半仙当场揭穿那道士的伎俩时,卢恩成又突然怒不可遏,情绪激动,拔枪射击,当场将道士一枪打死……

    凡此类类,皆可说明,此事非比寻常!卢恩成此人,疑点多多……

    以陈叫山对卢恩成的了解,认为:卢恩成是那种没脑筋的人,看似咋咋呼呼,实则毫无城府,遍寻全身,难觅机心!那么,卢恩成之背后,必然有一位高人……

    “我们不妨找少爷来商量商量……谭师爷以为如何?”

    陈叫山此话一出,目光投向谭师爷的眼睛,不避不闪……

    那一瞬间,四目相对,二人皆欲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玄机,读出从容或怯弱,无意或机心,镇定或慌乱……

    “嘎叭叭……”

    两人在屋内说着话,未曾留意屋外之天气,不知何时,天空已铅云堆聚,暗暗下压,风云滚滚,随之,一声闷雷,轰然炸响

    “嘎叭叭叭哄……”

    时近黄昏,光线本就幽暗,再受乌云遮罩蒙蔽,室内更是黑乎乎一片……在两人对视之间,雷声出,闪电至,一道刺目的亮光,一刹里,映得两人的眸子,亮如水晶……

    这,是一暗战!

    恰若绝顶高手一相逢,拳风掌气,刀光剑影,不避不闪,勇然相向!

    在对视时,倘若陈叫山是以一种武夫的凶顽,狠劲之目光,相对于谭师爷,谭师爷或许不会心慌自怯。'就上^^中^^文^^网'

    然而是,这一刻,陈叫山的眸子中,透射出的,是一份平静、淡若、大而化之的,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深邃、从容……

    这足令谭师爷感到恐惧、慌乱、不安、自怯了……

    谭师爷从未这样惶惶过……以前,在谭师爷以为,陈叫山不管是陈队长也好,陈帮主也罢,取湫英雄也好,打败日本第一高手的所谓民族英雄也罢,都是不足为虑的!因为,至少在卢家,陈叫山没有扎实的根基。而自己,在卢家深耕细作许多年,论资历,论底蕴,论威望,陈叫山都不足以对自己形成威胁……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陈叫山跑船途中,在瓦桥镇截获了大量金银财宝,侯今春觊觎财宝,心有不平,谭师爷怂恿撺掇卢恩成,令其去找夫人探索此事,结果,卢恩成败兴而回……

    这就是一个信号!

    在如今情势下的卢家,夫人已经将陈叫山推至一个新的高度上去了,对于陈叫山私藏财宝之事,不予过问。或者说,即便是夫人,也已经难以驾驭陈叫山了!

    窗外电闪雷鸣,紧接着,大雨滂沱而下,唰唰唰唰的声音,反衬出屋内,那一刻的异常的寂静……

    “嗯,这是理所当然的,回头我找少爷合计合计祠堂受罚的事儿……”谭师爷终究是老江湖,在片刻的惶惶后,恢复镇定之常态,并说了一句幽幽的闲话,“哎呀,好大的风雨啊……”

    这一句,可以理解为谭师爷对于天气之随口感慨,但在陈叫山听来,这也是对于心智、心力之暗斗的残酷之感慨……再深一层,其弦外之音是:这么大的风雨,陈帮主你是走是留呢?

    这一语成三意的话,惟谭师爷这般的老狐狸,能说得出来!

    这一语有三意的话,惟陈叫山能体悟透彻,拆解清楚……

    棋逢对手。

    半斤八两。

    “这么大的雨,我得到码头去转转,那些修补的旧船,不晓得会不会被积水压翻扣船……”陈叫山站起身来,拱手道,“谭师爷,告辞!”

    “陈帮主,慢走”

    谭师爷拱手还礼,目送陈叫山转过身,朝门口走去了,不禁轻吁一气,仿佛瞬间卸下了千斤负重自己真个是老了,与陈叫山这样的年轻后生,一番角逐心智、心力,时间不久,自己却已疲累不堪……

    一直躲在内屋的卢恩成,听到陈叫山的告辞之语,以及谭师爷的送客之言,也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卢恩成在内屋,听见陈叫山提说祠堂受罚一事,要与自己商量之时,兀自一慌:莫非,我在唐家大院里,搜寻捕捉吴先生搞地下党工作的蛛丝马迹之事,被人发觉了?我与那道士演双簧的把戏,被人识破了?陈叫山是要借这个祠堂受罚一事,来给我好看么?

    唉,这个瘟神,可算是走了,闷死我了,急死我了……

    卢恩成手刚伸到门闩上,准备开门出来时,突然,手又缩了回去……

    陈叫山的脊背上,仿佛长着眼睛一般:转身之后,谭师爷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轻轻吁气的声音,全然被陈叫山捕捉……

    “对了,谭师爷……”陈叫山的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了,却又迈了回来,猛地转过身来,直视谭师爷的脸,“晚辈不太懂一些规矩,请问,二小姐祠堂受罚这事儿,谭师爷觉得放在哪一天为最佳?”

    倘若说,起先陈叫山与谭师爷的谈话,你来我往,角逐心智、心力,属于拳脚相对,刀剑碰撞,旗鼓相当的话,那么,陈叫山如今这猛一转身,忽地来了这么一句,便如一记飞镖,倏然掷出了……

    谭师爷毫无防备,猝不及防,脸上那如释重负的释然,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凝虑,完完全全地在脸上写着呢,被陈叫山昭然而视,毫无保留,彻彻底底,清清楚楚……

    陈叫山这是步步紧逼啊,完全不给自己哪怕一丁点喘息的机会!

    谭师爷迅速地恢复了一种淡定神情,遂即,转为思游盘算之表情,低了头,右手的大拇指,在其余四指上来回地点压着,似在掐算日子,嘴里亦喃喃有低声,“子、丑、寅、卯……”

    陈叫山就是要这般地紧逼谭师爷,令其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出答案,给出一个准确的日子!

    时间短,便仓促:你谭宗砚,谭师爷,不是擅于算计设谋么?你现在好好地算计,好好地设谋吧!就在我陈叫山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眨巴眼的工夫里……

    谭师爷嘴巴里喃喃着天干地支,甚至眼睛都闭了起来,看似掐算日子,实则是在梳理着太多太多东西……

    这是一种煎熬!

    终于,谭师爷实在不愿消耗下去了,手指一停,眼睛睁开,“陈帮主,祠堂受罚这等大事,草率不得!这样吧,今儿晚上,我翻翻卢家祠堂活动事志,再查查《紫微斗数》,明儿一早,我们再合计?”

    “好,辛苦谭师爷了,告辞!”陈叫山再次拱手道别,转身而去……

    “奎子,奎子,给陈帮主拿蓑衣披上,这么大的雨,可别湿了衣裳……”这一回,谭师爷犹若惊弓之鸟,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如释重负,便刻意喊下人,为陈叫山找蓑衣遮雨……

    陈叫山接过下人送来的蓑衣,出了谭师爷住所的院门,那奎子将院门反闩好了,谭师爷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而后,用手指在桌面上一敲,冲着里屋喊,“少爷,出来吧!”

    “师爷,陈叫山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卢恩成战战兢兢地出了内屋,甩甩头发,故作镇定……

    谭师爷面色很难看……

    卢恩成啊卢恩成,你是猪脑子啊?人家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你还问我是不是人家看出来什么了?

    谭师爷心里暗骂着卢恩成,但卢家少爷终究是卢家少爷,只可心里暗骂,怎好明着叱责?

    “少爷,你刚才在内屋也都听见了……”谭师爷身子朝椅背深深地靠去,显出疲累的样子,语气也由此变得有了一种推心置腹,语重心长之味儿来,“陈叫山不是以前的陈叫山了,不是那么好对付了……唉,咱们都太想当然了,一着错手,让人家步步紧逼,狼狈不堪啊!”

    “我说师爷,你未免太多虑了吧?”卢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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