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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船帮老大-第48部分

小说: 船帮老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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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继续朝前行进,远远看见前方有两座木塔,两塔之间,拉着一横幅,“高家堡”三字,被阳光照射着,被风鼓荡着,“家”的那一长捺,“扑簌簌”地抖,便像一个会武功的人,正在习练拳脚一般……木塔之间,一并排竹楼,连缀起来,密密匝匝,似乎这里不是一个村寨,倒又几分兵营的味道了……

    瘦猴走着走着,忽然一捂肚子,“哎呀,我肚子胀,我得拉泡屎去……”说着,便朝路一侧的草丛里跑去,鹏天便逗他,“猴,你狗日的,不怕长虫再把你球咬了?”,瞎猪和憨狗便说要去照顾瘦猴,也跑去草丛了。

    “队长,咱是不是走条小道?”大个子一脸焦虑,“高家堡的人,不好惹……”陈叫山笑笑,还没说话,宝子一脚踢在了大个子屁股上,“狗日的躲来藏去,啥时候能到白龙洞?”

    陈叫山略一沉吟,便对宝子和大个子说,“要么,你们两个也去拉泡屎?”宝子一愣,随即大笑,“队长,你把我看成啥了?”

    队伍走近木塔时,细一看,左右木塔之背后,竟各有一门扇,潜藏于塔身之后,似鹰之翅膀,蹲立之势,翅膀收敛,浑然一羽,扑飞之际,瞬间一展,双翅顿时现出腾飞之姿了。

    竹楼中间的路面,铺着些石头,虽比土路坚硬,但一凹一凸,使得车轮碾过,嘎叽作响,马蹄子踏在石头上,蹄铁声脆,伴随着脖铃儿摇着,“嘎叽嘎叽”,“叮里咣当”,“叮铃叮铃”,一连串的响声……

    取湫队伍一边朝前行走,一边四下探看,惊奇的是,这里竟空无一人……

    天上白云悠悠,蓝天碧透,太阳白花花地照,高家堡内却静若峡谷,使得车轴声、蹄铁声,马铃声,混杂一起,愈嘈杂动响,愈映衬着这种古怪的寂静。

    众人正走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呼哗哗哗”一阵响,回头一看,那木塔背后的门扇,竟兀自关闭了,双门合闭,严丝合缝,似乎一滴水都不能再泼进来,似乎一只蚊子也甭想再飞出去!

    陈叫山不禁疑惑着,这木门无人推动,竟能自动关闭?此处玄机深深啊……

    那一瞬间,许是太阳被云笼罩住了,许是木塔将阳光暂时遮挡了,两排竹楼之间的石头路上,竟显得幽暗了许多,一阵异风吹来,马的鬃毛,被吹得朝一侧乱去,再齐刷刷地倒回,马居然“吁”地长嘶,前蹄子一下扬起来,在空中抖了三抖,后蹄踩在石头上,几歪几斜,尾巴甩动……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清风吹动着木塔之间的横幅,“扑啦啦”响……

    七庆朝陈叫山跟前靠了靠,吸吸鼻子,笑笑,“队长,我看湫水都不用去取了……我怎么闻到了下雨的味儿?”陈叫山拍拍七庆的后脑勺,“咋地,怕了?”七庆倒显得不好意思了,“队长,你都不怕,我怕啥?”

    过一排竹楼,前方是以个十字路口,朝北直行的那条路上,皆是青瓦白墙的房子,门窗皆一样,全都插着青色小旗幡,上有一个“高”字,两侧房子,似乎朝一起挤压着,挤得中间之路,仿佛愈来愈细,一眼望去,不知道有多长,不知道有多深……而左侧的一条路,与右侧的一条路,全是木板门面,每间房子前,一溜排地,全挂着红灯笼,挂得极为整齐,似乎用绳子拉齐过,用尺子等瞄过,无论朝左,朝右,一眼望去,红莹莹的,近处的灯笼,大如绣球,渐渐蜿蜒过去,远处的灯笼,便若成熟的柿子了……

    陈叫山眉头皱着,思虑着——照方向来说,理应是直走,走那条挂着“高”字旗幡的路,可是,为何总有一种直觉,总感觉那条路森森无比,好像一踏进去,就没有了退路一样……左右的路呢,一是方向不对,二是那些个红灯笼连挂着,晃得人有些晕乎,感觉也透着另外一种森森……

    “宝子——把图拿来!”

    陈叫山从宝子手里接过路线图,凝眉细看,发现图上只以一个小小的四方形,标注着“高家堡”三字,指甲盖一般大小,起初在乐洲时,看这图并无任何不对,现在看,真是毫无用处,一点指导作用都起不了,还不如带个指北针管用……

    陈叫山的手指头,在路线图上一下下地弹着,转头看看那一溜排红灯笼,又转回来,直视前处的一溜排“高”字旗幡,手指头像马蹄子一样,一高一低,逐次弹下去,升起来……

    陈叫山又逐个地看着取湫队的兄弟们——满仓、三旺、黑蛋、顺娃,皆是一脸愕然,不知所以的样子;鹏飞,鹏云,鹏天,大头,似乎不甚在意,正趁着这个间隙,歇歇脚;大个子,宝子,目光皆聚集在陈叫山身上,等着陈叫山发话;二虎靠在车辕上,两手不停地揉着屁股,揉几下,抬头看看天;七庆就蹲在陈叫山最近处,头埋着,十指伸在头发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而面瓜,一个人立在路口当中,两手背于身后,这边看一下,那边看一下……

    “扑棱棱……”,一群鸽子自天空飞过,七庆一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一看,揉揉头发,冲陈叫山笑笑,“我当时啥哩……”陈叫山也笑笑,“你当是啥?”

    静——静至极致的静——森森的静,森森中,透着古怪……

第八十五章 破邪

    陈叫山思虑一阵,“哗啦”将路线图一合,“走吧,继续朝北直走——”

    青瓦白墙的房子,一座接一座,“高”字的旗幡,一个接一个,一直走,一直向前进……

    陈叫山走在最前面,不断朝兄弟们挥手,示意大家跟上,“兄弟们,快些走,到前面歇脚去……”

    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直行之路,依旧是青瓦白墙,一溜的“高”字旗幡,左右之路,仍是一并排的木板房,红红灯笼一长串。

    “鹏云,三旺,大头,面瓜,四方布红……”

    陈叫山忽地想到了“东西南北散布红”的规矩,便命人在四个方向,分别钉下红布!一则可以慰拜四方之灵,二来可以以此作为路标。继而,再一挥手,“走,继续直走向北……”

    仍旧是一模一样的青瓦白墙房子,依然“高”字旗幡顺路挂,一座接一座,一个连一个……

    整个高家堡,莫非是空无一人的镇子?自木塔之处进入,一直没有见着一个人,一直没有听到任何人声,人都到哪儿去了?起先那两个叫嚣的壮实汉子呢?小山王高雄彪呢?

    取湫兄弟越走越惊惧,步子快些,担心前方似乎又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步子慢些,又惟恐落了单,身后有无尽的杀机,突然袭来……

    前方依然是一个十字路口,格局仍旧如之前一模一样。

    “队长,你看……”面瓜忽然对陈叫山说,“红布还在这里……”陈叫山顺着面瓜所指方向看去,果真看见了红布,四个方向,四条红布,被木橛钉在地上……

    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继而全看着陈叫山,有人便说,“队长,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队长,这路感觉不对劲儿啊……”,“队长,走了这半天了,我咋感觉好像一步都没走似的……”

    陈叫山也感到疑惑不已,但他必须保持镇定,保持自若与自信,他若一慌,兄弟们定然更是惶惶不堪。

    陈叫山忽地想到:这会不会是一种“迷障法”?

    以前跟随父亲打猎时,在山中偶尔也出现过这种现象……人在一个阶段里,忽然对方向失去了判断,对每个路口的标识,忽然没有了敏感度,便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一处秘境中,一直走,一直转,却怎么也转不出去……

    后来,爷爷告诉陈叫山,陈家祖上的陈大脑兮,当年在跑大车帮时,在某些村寨,就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形。如此,有三种可能,第一,是此处有人刻意地布设了阵法,类如《三国演义》中,刘备执意领兵伐吴,被陆逊用计诱敌深入,而后火烧连营,大败而归!其后,诸葛亮为了确保刘备残军,能顺利撤回蜀地,在归途中,早已布设了“石头阵”,令吴军追击至此,不得再进半步,只得返回;第二,是人进入秘境后,被人施了一种江湖“邪蛊术”,意识看似清晰,实则紊乱,不仅对方向感失去判断,而且会加重焦虑和自我内心的怀疑,愈是焦虑和自疑,愈发就不能恢复人的正常意识;第三种情况,便是某处原本有稀奇风水,正所谓“水土不服,一叶障目”,人在此种稀奇风水中,会产生困倦,腿软,恶心干呕,想倒地睡觉,不愿意见光,喜欢朝越狭小的地方钻的诸多怪异之症……

    倘是第一种情况,要么及时地退出迷阵之中,要么适时找到破解之命门,以点循线,以线破面,逐个击之;第二种情况,常以雄黄和热血,进行禳化,破除“邪蛊术”,使人恢复自我意识,不再迷心;而第三种情况,除了自我运用“掩气法”,保护七窍,免受异象进扰之外,可放火焚烧,驱赶四遭阴气邪潮,并有意识地相互召唤,互问互答,保持警醒。

    陈叫山思忖一番,从车上取出一团雄黄,以刀背碾成细末,分撒在每个兄弟的头顶、肩膀、脚面,并在每匹马,每辆车的车辕、车轮处,逐一撒上了雄黄……

    陈叫山冲兄弟们高喊一句,“再走——”

    又是直走,又是沿路的格局,陈叫山在前面走着,不时地喊一声,“鹏飞——”,鹏飞一愣,回一声“嗳”,再喊一声,“三旺”,三旺看看陈叫山,回道,“队长,我在呢……”,如此,挨个喊了一遍,使得每位兄弟都被叫到,不致他们导入异象迷心之态中去……

    可怕的是,待他们来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时,还是之前的格局,路口的红布依旧在……

    七庆绷不住了,一下坐在地上,“完了,咱们走不出去了,哎呀,真的完了……”鹏天就怒了,“哼哼个屁啊,跟个娘们似的,你怕个球啊?”黑蛋将裤兜里的弹弓掏出来,这里瞄一瞄,那里对一对,大喊着,“小山王,高雄彪,有种出来单挑啊……藏着躲着,当什么缩头乌龟?”

    “兄弟们,我教你们掩气法……”陈叫山眉头皱着,一脸肃然,“大家尽力跟我学,防止被异象迷心!”

    陈叫山端端站立,徐徐说,“闭目敛神肩外送,鼻息入气转口中,舌抵上腭吞念输,气沉丹田太阳平,虎口交,趋石关,上天溪,落五枢……”

    如此的玄玄之法,很多兄弟是不得要领的,这一点,陈叫山心里十分清楚!然而,目今之情形,他所要求兄弟们的,并非真的要学会了“掩气法”,而是通过教授掩气法,使得他们在意念中得以自我暗示,自我保护,形成心之屏障,陡增自若,存乎一心,免遭惊惧,不再惘然……

    授完掩气法,陈叫山嘿嘿一笑,拿出打火机,对兄弟们说,“将桐油火把拿出来……人家既然不给咱们指一条道,咱也只有自己打着灯笼火把找道了……”

    兄弟们人手一火把,逐个都点燃了,陈叫山指着前方的一排“高”字旗幡说,“烧——”

    一瞬间,火苗跳起,青烟飘空,一整条的街道上,到处跳动着火光……

    陈叫山将马的挽具抓住,一扯,又说,“走,朝回走——”

    刚走出没几步,街面的青石板,却忽然如一整块的石板,猛地翘起来,有如天崩地裂,地震滑坡一般,使得人的身子直朝街之一侧滑去,站立不稳,像在溜冰,车子倾斜,几欲跌翻,马匹也惊得动鬃扬蹄,长嘶不止……

第八十六章 旗阵

    陈叫山眼见情势不妙,忙对兄弟们大喊,“不要牵马,不要扶车把了,用脚蹬墙……”

    陈叫山提示兄弟们,用脚去蹬墙,是对抗于街面的起伏翻转:当脚下的地面倾斜时,若以常规站姿,去维持身体平衡,显然越站越不稳!因而,用脚去蹬那墙面时,身子看似倾斜,实则反倒端正了……

    尽管如此,很多兄弟还是无法维持住身体平衡,急得两手乱抓,马匹啸叫,车辆倾斜,取湫队伍乱作一团……

    陈叫山一脚蹬在墙面上,一脚支撑在地,身体呈一个斜斜的“大”字,见七庆一骨碌翻到在地,朝自己滚来,想去拉七庆一把,但七庆吓得抱着头,身子缩成一团,陈叫山几次伸手,皆够不到七庆的衣服……

    陈叫山心急如焚,凝眉思虑着对策,想赶紧出走这一段诡异的街面……忽然间,街面竟如一只大龟,翻转身子,慢慢变平,又朝另一侧倾斜起来……陈叫山将脚从一侧墙面上,迅速抽离,脚尖一磕,腾空一跃,踩实街面,将身子再次反向倾斜,大喊,“兄弟们,别慌,稳住……再朝前一点点,我们就走过去了……”

    陈叫山话未落音,突然——从两侧街面房里,忽地飞出无数绳索,笼天罩地,直朝取湫兄弟们抽来,绳索头上皆绑缚有小的铁球,砸在人身上,生疼无比,且有借力缠转起来,将人的手臂瞬间捆绑……

    鹏天被砸了一铁球,用脚将其刚刚踢开,另一根绳索,飞缠过来,将鹏天的伸出之腿绞缠住,一收,一缩,鹏天被拉倒在地……

    陈叫山左避右闪,前拆后挡,并趁势抓住一根绳索,猛力一拽,果然从窗户内,拽出一人来,跌落下来……于是,陈叫山故意伸展双臂,去迎那绳索,待绳索一将他绞缠,便趁势一拽,一连拽住好几个人来……

    陈叫山脚后跟一撩,将头车上的油布撩起来,转势一连几脚踢去,将车上的一些铁家伙,全部踢飞而出,“兄弟们,操家伙——想办法冲进房子里去……”

    兄弟们手中有了家伙,纷纷去解身上的绳索,去割绳索,然而,所有的绳索,倏忽一收,又全都缩回窗户里去了。

    陈叫山将刀架在一位高家堡乡勇的脖子上,“你们堡主小山王在哪儿?”。那位乡勇,倒很牛气,“要杀杀,要砍砍,不知道……”

    陈叫山正想再问,猛然上空忽然飞来一物,细一看,原来是一张大网,大网的每个绳结处,皆系有套索,随时可以变换网眼之大小,大网之边沿,则有一圈的铜铃铛,“唰铃铃铃”响着,朝取湫兄弟们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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