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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民国响马乱-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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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最大兵工厂的规模,同时吉林机器局规模太小、产量有限,故而现下奉军武备多以南北战争中抢夺自秦皇岛的日械、参加直皖战争的福利、国外进口为主。
倒是东三省税收超过除了鲁系所辖地盘外的各省份,奉天一年可收一千五百万,吉林跟黑龙江两个相比于关内省份可称得上苦寒之地的地方都能到九百万,而同期直隶因为没了天津才到七百来万,由此虽然暂时不能自给自足,可张作霖有钱给他的军队配枪配炮,仍是超过关内一众军头。
这也是张胡子窥伺关内的底气之一,也给了窦联芳信心可在今天攻破鲁军的防守阵地,虽然鲁军装备按情报看要好于己方,可这是热河,本就属于鲁军旁系,而他们的战斗力则不堪一击,故在稍微准备之后,一众东北汉子又穿着他们的军大衣、皮帽子、牛皮鞋,端着日制六五步对前方之敌展开进攻。
奉军二梯队中路军之前是从朝阳出发,沿着杨树湾、东大道、波罗赤行进,路上咬住了一支鲁军的团级殿后部队,最后在公营子镇与中三家镇附近的山地对方终于停止了逃窜,进而在西山与花山设立阻击阵地,双方便由此展开开战以来最大规模战斗。
“弟兄们,旅长平日待咱们不薄,军饷一分也没缺过,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到了咱们报答长官的时刻,给我冲…”一位奉军营长挥舞着手中枪支,做着单调而又乏味的战前动员,同时许诺着廉价的承诺:“第一个冲上山头者,赏钱十块。”
在大洋的刺激与升官发财的渴望下,这些奉军官兵开始排出略显密集的阵型,在火炮支援下用坚定的脚步向着对方阵地冲去。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这里还没到鲁军的攻击范围,需要保持体力,而在进入到距离不足八百米时,周围开始落下零星的迫击炮弹,数量不多,只有倒霉蛋才能给悲催的命中,他们也是不理会,自有后方炮兵对其进行清理。
距离越来越近,周围落下的迫击炮弹也是更多,同时这些已经打过一次进攻的奉军官兵们发现,炮弹的数量、密度明显比上次强,而且经验丰富之人还指出这些炮弹口径不一,说明鲁军配属的迫击炮不少,这就有些超出预料了,让没受过多少防炮训练还喜欢扎堆的军人们不太适应,同时轻重机枪的声音也在有一搭无一搭的响起,间或打倒一个两个的士兵。
在距离三百米处,奉军官兵已经变成了小跑,但同时迫击炮弹的落地密度更高,连同轻重机枪打出的交叉火力将这处稍平缓的进攻区域变成了人间地狱,不过先前高歌猛进带给奉军官兵的心理优势还没消散,他们顶着疯狂的火力输出前进到百五十米处。
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奉军官兵何时打过伤亡如此惨烈的仗,不说小兵子,就连军官也在对方神枪手点名下死伤众多,最终在被吓破胆的营长带领下,他们哀嚎着拔腿就跑,将后背留给了处在阴暗中的敌人。
“谁给你的命令擅自撤退。”窦联芳正踌躇满志要击破鲁军防线,好证明自己讲武堂出身不是吃干饭的,可望远镜中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先前萎靡不堪的鲁军突然如同打了鸡血,那炮打的叫个准,重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硬让官兵不得寸进,但再如此,没有撤退命令私自回返,也是不容于军法,因此找到带队营长,怒气冲冲的问道。
“旅长,鲁军给咱们挖坑呢…呜…根本就不是先前的装备啊。”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大概真是给战争吓破了胆:“火力太猛了,根本冲不过去,我的弟兄们死伤惨重,可怜阵地都没摸到地方,这才不得已…”
“兄弟,莫怪哥哥心狠。”窦联芳咬咬牙、狠狠心,从枪套里拔出手枪,顶住那人脑门:“战场上跑就跑了,害怕就直说,你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也不嫌丢人,但军法无情,兄弟饶你不得,就借你的命给大家伙看看,有功赏,有过罚。”
“砰”一声枪响划过,那人未能料到旅长说开枪就开枪,犹自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似是不敢相信对方连给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手持铁皮喇叭,窦联芳大声对着同样惊愕与惊恐的官兵们喊着话:“以后没有命令,任谁再敢私自撤军,他就是你们的下场,这场战斗,我军务必要在太阳落山之前结束,否则我没法跟司令交代,也没脸跟人家交代。”
现场寂静一片,奉军内部虽也制定了较为严格的军纪军规,可当下奉军被张作霖养得骄横无比,还真没几人遵守,除了郭松龄跟张学良任旅长的部队好点外,其他地方战败所受处罚顶天就罚俸抑或降职,甚或也有不做惩处的,谁还拿这事儿当真。
不过霹雳手段也的确震慑了不将其当回事儿的众位军官,当又一次进攻的冲锋号响起,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向鲁军阵地,有人甚至喊出了“跟我冲”的口号—还认为当面之敌只有一个团的窦联芳为了保险,直接打起了全线进攻,防止鲁军再次把防守兵力猬集到一块儿。

 



第304章 热河战役(三)

现实无情的击碎了窦联芳心中那一丝侥幸,当他四千来人的一个旅打起了全面进攻,从各处向着鲁军阵地冲锋,旋又被炽烈的火力击退之后,他不得不承认,此处鲁军已经得到了加强,因为先前追击时对方所能拥有的兵力顶天不过一千五,装备上绝对没有刚才出现的大口径火炮,携带重装备是不可能逃掉的。
既如此,再一门心思的用一个旅跟未知数量的鲁军硬钢,就不是聪明人所为—鲁军虽在大踏步后撤,但他们的侦察兵却能成功将己方战场信息完全遮蔽,从而让奉军得不到确切情报。
半响后,刚回到临时指挥部,正志得意满准备处理军务的张景惠知道了让他心绪不宁的来源,鲁军依托地形建立了防线,具体番号、兵力还未得知,不过窦联芳正在各处要点进行火力试探,并急需援军。
所谓军令状,只是激将的一种手段,当时张景惠压根没说任务完不成将要如何处置,所以他也没打算真要那位旅长怎么样,在一番权衡之后,他便下令让主力部队做好战斗准备,随时依据敌方兵力做出战斗部署。
虽然是火力试探,可也需要官兵实打实的进攻,否则敌人火力点暴露不出来,抵近支援的火炮便没有攻击目标,也无法通过火力配置对敌军兵力做出大致推测,而只要想实现此目的,伤亡便不可避免,因此到了下午,试探大半天的窦联芳受不得报上来的伤亡数字,觉得已是差不多,便派人跟张景惠报告,同时提出后撤休整的要求。
“…也就是说,从战家沟、大西梁,一直到北山,都出现了鲁军的影子,而后台到梨树沟,也有他们的踪迹,不打垮他们,中路军便无法从此地通过进而拿下建平?”张景惠看着地图说道,眉头紧蹙起来,按照他们选取的进军路线,必须经过此地,想绕路都没法,其他地方全是山地,人员好过,辎重难行,压根就不可取。
“对,鲁军依托山地构建了防线,逼迫我军不得不进行强攻,而要绕路的话,最近的一条需要原路返回,从北面朝阳县境内改道,此一路人烟稀少,道路难行,再一个,就是南下进攻凌源,但想来鲁军也不会放弃那边的优势地形拱手让出,势必还需打一仗。”被派来送信的参谋说话很有自信,条理清晰,让张景惠频频点头,谁说自家就是个土匪窝,咱是招安了一批土匪,可这种正规军校出身的人才也有不少。
“那他们的人数呢?”
“从装备配置看应该有鲁军的一个旅…”参谋的话没说完便被远离战场方向几声炮响打断,张景惠腾地站起身,快步来到外面,只是事发突然,有指挥部各级人员也在直愣愣看着远方烟柱腾起的方向,随即,更大规模的炮击来临,一瞬间连成片的爆炸声让现场众人全都发了失心疯般乱窜起来。
“别乱,特么离这儿远着呢。”张景惠大喊着,让乱糟糟的人群稍微平复下来:“卫兵,卫兵,去看下什么情况…”
“轰”虽然在接连的爆炸声中听得不是太真切,但众人还是分辨出这一声来源压根不是现在炮击的方向,相互对视一眼,张景惠脸色大变,跟此刻也跑出来的参谋长哎呀一声叫道:“坏菜,可能掉埋伏里了。”
大批通信兵被撒出,他们骑着马奔向各处己方军营,前面的路被堵死,又是到了下午,张司令早就下令各部扎营休整,埋锅造饭了。
又有几处地方爆发出激烈的枪炮声,虽然外出的通信兵还没有返回,但张景惠已是确认,自个掉进鲁军的陷阱里了,现下四面八方都有战斗,也为了自己的老命计,他便支派出身边军官调整部署,先将附近几支部队动员起来进行防守,具体计划只能等情报传递回来再行制定。
指挥部的通信兵没回来,他们倒是等到了各部派来要援兵的人员,而带来的情报,无一不是坏消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大批鲁军,在几个要冲地点,对奉军全线发动了攻击,各部在其突击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已有数处己方营地失去了联络。
“最少三万人。”有来求援的官兵大声叫喊着:“俺们团长选的营地位置高,他从望远镜里观察到漫山遍野全是鲁军的人,司令,赶紧给点援兵吧,再晚就守不住了。”
……
“中路奉军总数约有两万七千余人,去除掉各处新占领地区以及保障后勤线的人员,他们在本地还剩两万二左右,除了外围警戒部队,多数分散在公营子镇下属乡村,内里百姓基本都到山上躲避兵灾,完全可以让我军摆开架势跟他们狠狠的做一场,出一下前期恶气。”第三军参谋长孔凡蔚是兖州府人士,陆士八期生,早早的投了鲁军,而在历史上,他现在应该在晋军中服役才对。
“民兵的士气如何,他们可纯属赶鸭子上架的货色,第一次接触此等规模战事,若战况不顺,说不得就得崩溃。”与其他几个集团军相比,第一集团军下属三个军由三位集团军司令担纲军长之职,所以冯伟军也是亲自来到前线指挥作战。
“还算凑合,特别是家在热河东路的部分,他们对奉军入侵极为愤慨,求战心很强,都想着能在短期内将其逐出省境,而且就算他们不堪用,于现下也是无损,这些人都在各处做防守,同时给奉军我方兵员极多的假象,而正规军当成突击力量使用,只要咱不垮,他们也就能把阵地守住,内里的骨干可都是专业军人。”
“那就尽快打垮奉军,让他们没机会跟民兵接触,告诉那几位师旅长,今晚挑灯夜战,奉军没受过专门的夜战训练,争取一晚上时间将胡子们干趴下,然后南下解决进攻平泉的敌军。”冯伟军的口气很大,似是这两万来奉军已是他碗里的肉。
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当下各军头队伍韧性很差,若某一路被击溃,另外的军队多半也会撒丫子跑路,中途若敌军再来个设伏,铁定得变成大溃败,放置到小规模战场上这也是通用的。
张景惠妄想鲁军能在夜间停战然后稍加整军的愿望在进入到天黑后破灭,当看到无数的照明弹打上天空,燃烧的火堆将战场映照的无比清晰时,不止他的脸色变了,连一众围拢在身边的参谋、幕僚也都脸色发青—虽然火光下人脸基本只能看到红色。
此刻在镇子包括周边村庄里,双方人马完全搅成一片,奉军的兵力密度比较高,鲁军虽然战力高于对方甚多,但也得一个个的解决掉。
厮杀声一直没有停歇,在镇子西南侧的某处小山坡,于此地防守的奉军官兵起先并未遭到鲁军攻击,可当外围本军抑或友军驻军被清除后,他们也不可避免的跟狂飙突进的鲁军狠狠的撞到一起。
“都给老子好好打,别害怕,鲁军也不是三头六臂,之前让咱们撵的四处乱跑,现在跟咱打进攻纯属关公门前耍大刀。”某位奉军连长用他自己都不信的话鼓舞着士气,却只能看到士兵们瑟瑟发抖的身躯,他甚至还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娘的,这群破新兵,怎么就落到老子头上了呢。”
因为之前进攻的顺利彻底将大家伙心意麻痹掉,这种行军过程中的防务工作众人全当成无用功,虽碍于上官面子不得不应付,可倒霉蛋一般都是新兵,辅以少数老兵带队。
迫击炮弹在身边炸响,临时找寻的单兵掩体旁边,有人把头颅埋到枯草丛中,连长上前踹一脚:“把屁股缩起来,小心让炮弹咬着。”他在枪林弹雨中闲庭信步的模样感染了很多人,至少稍微平复下他们的紧张心情。
奔跑中的鲁军终于进入到不足百米处,此伙奉军官兵因为弹药携带不足,只能等待他们靠近以后再打,之前一直处于光挨打不还手的悲惨境地,此刻连长一声令下,百十多条长短枪同时响起怒吼。
但不用看,他也知道没能打死多少鲁军官兵,因为己方士兵有人闭着眼朝天放枪呢,还有人只对着扳机狂搂,浑不管没有任何子弹被击发出去。
“手榴弹,手榴弹。”他大叫着,同时拿起前方放置的几颗,拉掉拉绳,咬咬牙就要扔出去,没想不知哪儿打来颗流弹,好死不死击中他的胳膊,剧痛之下手榴弹滚落到地上,随即“轰”的一声,连长在哀嚎与爆炸交织成的死亡序曲中被炸得支离破碎。
他的死暂时没造成任何影响,因为官兵们还在尽力扔着手榴弹,直到把面前的扔干净算完,紧张的气氛让他们根本没空思考其他,但很可惜鲁军官兵们用着娴熟的技艺躲避着漫天飞舞的手榴弹,就算能炸死几个也不会给鲁军造成多大影响,而半响后,鲁军官兵已是成功攻到了山坡最高点,然后亮了亮几把刺刀准备白刃作战,没见识过这等打法的奉军根本吃不住劲,在他们吃惊的眼神中接连扔枪投降。
“瓜娃子咋这么怂…”某个四川籍士兵目瞪口呆的望着几乎保持完整建制的敌军连队说道。

 



第305章 热河战役(四)

奉军官兵的出身与训练注定了他们极不擅长打乱仗,在度过初始阶段的混乱之后,并没像张景惠希望的那样稳定住战线,反而被鲁军打的节节败退,多支部队在被包围后短时间内给消灭,接连丢失多处驻兵点,并相互间失去联系。。。
其实奉军不光不擅长晚上打乱仗,他们唯一能熟悉点的也就是双方摆开架势,你来我往的兑子,更没经受过系统的白刃战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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