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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山河血-第261部分

小说: 山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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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为之愤怒、不解、困惑的时候,在他的身边,赵利民却那里有些激动的喃语道。
“我终于明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老话的意思了……”
说罢,他看着那个向教育处捐出一百斤粮食的老汉说道o
“这里的一切就是再好不过的证明了!”
“这只是证明了这个由资本家主宰的地区存在着的剥削……”
但王立彬却没能喊出这句话来,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知道,这里的一切,绝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美好,那般美妙,所谓的梦想,不过只是魔鬼用来蛊惑人心的谎言罢了……
这是谎言,这是宣传,是政府导演的用来蛊惑人心的,一定走了,一定走了……王立彬在心底不断的,反复的对自己说道,但是眼前的一这一幕幕,却又清楚的告诉他,这……不是谎言!
清晨,东方开始发自,一夜宿醉的李安生就起来了。虽然昨天晚上在哥哥的婚宴上,喝了不少酒的他一夜没有睡熟,只是在床上辗转着。刚刚疲乏地合上眼,什么思想都袭来了。”无穷尽的人和事,不停的前前后后在他的脑袋上翻滚着,只让他根本就睡着不着觉。
鸡声才啼第一遍,他就下了床,打开门,离开了那沉闷的房子,呼吸着清新凉爽的空气,在田野间徘徊着。
这时四周非常的沉寂,虫声已经静止。没有一点风,空气中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东方的天空渐渐白亮起来,疏淡寥落的是…星在先后隐没着,弧形地围绕着的远处的山,朦胧的是…气在地面上迷漫着,掩住了田野、河流、村庄和树林。
一会儿,黄昏上来似的,地面上黑了起来,第二遍的鸡鸣再一次打破了沉寂。天又渐渐亮了。地面上的是…气在慢慢地收敛,近处的田野、河流和村庄渐渐显露了出来,模糊的村庄一面清晰起来。
在开封的河南省立师范学校读书的李安生,在过去的几年,几乎很少回家,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衫衣,身上还穿着校服裤,此时他独自在田间走动着。
地面上刚刚从育苗地里移栽过来的绿色的棉苗显得分外柔弱,棉叶上带着点点的露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李安生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重。他在默想着这些天在家里目睹的一切。村子里,几乎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只存在于梦中的事情一样,那破败和乡村完全消息了,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新房,甚至就连同那有名的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三十几岁的李富财,经过半年的强制劳动之后,现在人也变勤快了,早先还置办了三亩地,甚至还盖起了两间并不算大的砖房,而且还娶了一房媳妇……个带着娃从河南逃荒来的女人。
远远,看着那分布着几十座红砖或青砖瓦房的村落,村口的国民小学玻璃镜映着反光,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就像是梦里一样。
或许,在梦里的那个美好的、充满希望以及生机的“理想国”就是这样的吧。
“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资本家的盘剥上,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小恩小惠收买着农民,收买着工人,但是阶级剥削不是减少了,而是加大了……”
在过去,虽说从哥哥写的信中,尽管哥哥不断的向他讲述着家里的日子怎么怎么变好了,专员如何如何了解,如何如何想着老百姓,在他看来,正像他的老师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万恶的资本家在那里收买民心。
但是在过去的几天中,他却亲眼目睹了这里的一切,亲身体会到这里的改变,曾几何时,那个在开封参加飞机游行、随同学到南京讲愿,并在南京的学校中窜联同志、鼓动罢课的他,发现自己心中那坚若磐石的信仰却动摇了,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的光景。
“难道我所从事的一切,真的是错误的?”
质疑,第一次质疑在他的心间弥漫着,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以至于让他在昨晚上用酒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在他的心中,有两个声音不断的回荡着。
“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社会,要打破人世间的一切不公,就要彻底催毁旧社会!”
“我们将追逐人生的梦想而行,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更好的、更加幸福生活,就像我们的国家、民族理应拥有更好的未来一般!让我们一同为个人与国家的未来而努力!”
没有太多的煽动,但更多的却是更为现实的努力,或许正因如此,才会使得这里处处都充满了生机,即便是在这个曾经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衰败的乡村,现在同样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安生,在想啥子哪!”
突然一个话声让李安生从沉思中醒来,回头一看,是李安福,他爹是村子里的富户,有四十多亩地,现在他是村合作社社长,过去在李安生看来,他就是典型的剥削阶级,可是现在,看着他爹这两年买了三亩多地,甚至还在那寻思着若不是限购,还要再买多少多少地什么的话语,反对对其恨不起来,李安生他爷爷那辈就是种地的能手,当年,他们家的地也不过只有几亩罢了。
“是安福社长啊!”
“瞧你,安生,你这是瞧我笑话不是!”
李安福笑说着,然后便同安生聊了起来,从两人一起上私熟,再到上小学,然后又聊到上中学,最后一直聊到李安生怎么离的家,去考的师范,聊了很长时间之后。
“华生,”
李安福转过头来问:
“你看现在大家的日子怎么样?”
“顿顿吃白面,家家还都有余钱盖房置田,日子比过去可是好多了,我瞧见这几天村里添了三四辆自行车……”
李安生如实的说道,家乡的一切变化都是喜人的,过去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需要通过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彻底的摧毁那些“骨子里都渗透着罪恶的帝国主义买办统治阶级……”和“万恶资本家、地主”之后,然后再进行十几年的建设,才有可能实现的,可是现在,家乡的一切则告诉他,其实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
安生的话让李安福微微笑了一笑:
“是啊,日子是一天天的好过了……”
感叹着,李安福又继续说道。
“过去,谁也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年的功夫,这日子就能过的这么好,”
“我在开封的时候,也不信!”
安生笑了笑,他甚至怀疑大哥信里说的一切,都是夸张的。
“可现在……”
“现在,却是不得不信!对吧!”
李安福又笑了一笑,缓声说道。
“其实,很多人都和你一样,他们没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夸张,说什么,那有成天吃白面的乡下,可为啥就只准南方人吃米,不准北方人吃面呢?”李安福笑着。“他们总说什么,南方人是衣食足、出才子,北方是苦哈哈、不识丁,过去,咱们北方地贫产低,这几年又是良种、又是堆肥的,一亩地打出来的粮食,比南方的水稻田还多,若不是的粮食都寄存到合作社了,家家户户的余粮,估计这房子都放不下!”
李安福的话,虽说有些夸大,但李安生却知道这也是事实,就像他家,十亩在打出了足足五千斤小麦,堆在家里还真够堆一间屋子的。可安福为什么要说这个呢?“过去,咱们这里的人是穷哈哈,不识丁!那是因为大家成天光想着糊口,填饱肚皮!”扭头看着李安生,李安福认真的说道。“现在日子过好了,小孩都送进学堂里去了,一开始,不少人是奔着那一顿晌午饭去的,可现在,谁都知道,这养儿不读如,不如养头猪的道理,所以呢。”
慢慢的在李安福的言语中,李安生似乎品出了味来,说来说去,他说到了教育上。
“安生,过去咱们一起上学的时候,你的脑子就比我好使,要不然,也不会考上省立师范!”
安福说着,然后用手指着远处的国民小学说道。
“去年一年,村合作社一共节余678。5元,我把400块钱,都用在了学校里头,不仅盖上了房子,还建了图书室,人这辈子,离不开书,就是种地也离不开知识。”他手指脚边的棉苗说道。“就拿这育棉苗移栽来说吧,若是指往咱们自己想,怕就是想上几千年也想不明白,可现在呢?这种田也要学,也要懂,要不然就是种傻田,种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种出来头绪,所以,小孩才要读书,不单小孩要读书,大人也要扫盲。安生,快毕业了吧!”
最后,李安福扭头看着安生,脸色中尽是诚恳之色。
“若不然,就回来吧,回到咱家里,把咱李家的子弟都教出来,你看……”
回到农村!
直到李安福走后,李安生依然站在棉田中,曾几何时,他从未想过回农村,甚至就连他之所以越发激进,正是因为家乡的衰败以及个人未来的希望渺茫,而现在……
望着眼前的棉田,置身于棉田之中的李安生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第五章 谁予恩赐
棉田,在田间的沟垄上,一株株绿色的棉苗尽显着勃勃生机,而在远处的田地间,还可以看到农民正在田间劳作着,他们正抢着时间把育成的棉苗称栽到田间,对于这些农民来说,这些棉苗不仅仅意味着收获,更意味着他们今年能不能置办上几亩田,从而让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一些,而对于许多因无负承担附加税,而不再购田的农民来说,这棉花也许意味着一座新房、一辆飞人重载自行车、一台缝纫机、甚至一台戏匣子,总之,棉花对于农民而言,意味着希望,对未来的希望。
“哎……”
站在刚刚植上棉苗的棉田中,管明棠不由的发出一声叹息。此时他倒不是叹息,倒不是为今年小麦晚熟的丰收影响了棉花的称栽,从而可能导致棉花减产,这总是无可避免的,而他之所以叹息,却是因为在这丰收的同时,一柄柄无形的工业剪刀,正在不断的“收割”着农民劳的财富。
工农业剪刀差,这是资本发展的必然,占有先进生产技术的工业资本家在与生产技术落后的农民交换工农业产品时,抬高工业品价格,压低农产品价格,利用剪刀差来剥削农民。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剪刀差还反映着帝国主义的经济掠夺。
不过那还是通过对市场操纵,还无法违背基本的市场供求原则,而在苏联那个国家控制一切的地方,市场的原则被改变了,国家为加快积累工业化资金,人为地压低农产品收购价格,使得部分农民收入在工农业产品交换过程中转入政府支持发展的工业部门,当时人们把农业和农民丧失的这部分收入称为“贡税”或“超额税”。
而在中国,在邯彰,这里并不是一个由政府控制的市场,同样也不是一个封闭的市场,而为了积累工业建设的资金,管明棠同样也选择了“剪刀差”只不过那些剪刀更加隐性、更加巧妙,尽管为外人所指责,但是他们却看不到其中真正的“奥妙”
弯下腰身,管明棠只是用手轻轻抚了下棉苗,这种育苗移栽技术,是农业研究所去年研究获得成功后,于今年推广的新技术,可以更有效的利用土地,而棉纤维质量也有所提高,而这些棉花的种源,则来自于“希望高科”一家从事良种繁育、研发的公营公司,而这些棉种,尽管是由农业研究所繁育,但却是由“希望高科”制成成品良种,通过合作社售给农民,价格高于普通棉种一倍有余,但其和麦种一样,都有着产量稳定,发芽率高的优点,也正因如此,其价格虽高,却依然受到农民的欢迎。
而实际上,麦种来自于农民和农业研究所的育种田,棉种来自农民售出的优质棉,而“希望高科”只是将其进行“包衣处理”如此,便获得了数倍的利润。
可仅仅只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为了尽可能的获得剪刀差,管明棠还借鉴后世的经验,经心设计了一个个形似连环套的“剪刀”此时,今天小麦的大丰收,在农民把粮食“卖”给合作社的时候,当他们选择“粮券”的时候,他们就陷入了这个“连环剪”之中。
粮券是合作社四大发明之一,准确的来说是“四大剪刀”之一,刚开始实施时,是为了避免小称伤农一事,农民可以用其支付地租,这是有法律保障的,可在实施过程中,许多农民却看到相比于家中储粮千个一年损失l00余个换“粮券”则再划算不过,纸片上的数量不会被老鼠啃食、不会招虫子,同样也不会被受潮霉变,把粮食交给合作社换成粮券,等于把“损失”交到了其它人手里,如果需要可以随时凭票前往粮店换粮,老百姓看似占了便宜,似乎还是大便宜。
但是与此同时,邯彰专区农业合作社名下却又成立了“邯彰面粉公司”而其资本积累正是利用农民的“占便宜心理”他们每年可以用近似无偿的方式临时借用数十亿斤农民“存粮”从而迅速完成资本积累,每年上缴数百万利润。
而且还有许多农民被“惯懒”了,初时他们用“小麦券”换小米之类的杂粮,后来日子过好了,便直接用粮券换面粉,以麦券8折的换面粉券,这样他们可以在各乡粮店直接凭票取面,随用随取,既不占自家的地方,还免去了推磨磨面的麻烦,因此存粮换面的人也越来越多,自然的“邯彰面粉公司”这家公营企业的赢利也就越来越高。
而从去年借助“奸商购进劣肥坑农……”实施了“化肥公营”而又以“便利农业”为借口实施“小麦换肥”而通过不对等交换,使政府拥有了大量的粮食,在一连串巧妙的政策下,资本市场范畴内有工农业剪刀差,在邯彰发挥到了极至,地利盈收中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大的一部分都转向政府。
可是,单纯如这些农民,他们又岂能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他们甚至还感恩的附出着,觉得现在他们所享有的一切——三级医疗、免费教育、社会保障等等,似乎就像报纸上说的那样。
“他们之所以感恩,是因为在中国第一次,有人真正的在乎他们……”可事实上呢?,事实上,政府的“在乎”是建立“得利”的基础上,一方面,这些政策的背后是争夺民心的用意,是基于“隐形税”的巨额收入上,现在的邯彰专区政府或许如外界所言“真正在乎他们”同样的,这种在乎是基于人均税的提高,即便是扣除工商业所得,仅从农业上直接、间接获得的“收入”邯彰400万农民平均每人每年的税负,实际上早已十数倍于国内其它地区,但农民们依然面带微笑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们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用一种感激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而他们从未没有想到自己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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