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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部分

盛唐风月-第557部分

小说: 盛唐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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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些兵马;大帅再遣勇将统帅操练;教以忠义;时日一长;何愁他们不会感于大帅信赖;真心归顺?”
这番神似朝中那些忠义老臣的话;从仆固怀恩这个如假包换的铁勒人嘴里说出来;杜士仪听在耳中只觉得异常微妙。然而;他着实不得不承认;蕃将蕃兵有利有弊;有时候这些兵马会叛乱生事;但有时候这些兵马;却是真的能够如臂使指忠心耿耿;端的是看如何慑服;如何使用。
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继而就颔首问道:“你父亲遣你来灵州从军;难不成就你一人?”
“自然不可能;家父素来忠义;陛下又屡屡加恩;如今已然是右威卫大将军同正员;他怎会如此小气”仆固怀恩刚刚一时挫败的沮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骄傲;“家父给了我族中精锐八百;愿从杜大帅征讨”
杜士仪这下算是明白了;之前昭武九姓那些胡酋;一个个所出兵马顶多不曾超过五六百;也难怪仆固怀恩瞧不起他们——需要人替他们求情都只有这些手笔;怎比得上仆固部这位金微都督遣子从军来得慷慨大方?他本就看中了仆固怀恩的勇武;此刻立刻欣然答应道:“好;令尊既有如此忠义;我当立时上书禀报陛下;为你请军职。你所领军马便归你本人统管;即日起;便与我所选牙兵一同操练。”
仆固怀恩这一次终于喜形于色;行礼拜谢道:“多谢大帅”他此前一直不明白;为何信安王李炜这样一位威名赫赫的名将坐镇朔方时;父亲不遣他从军;如今却突然让他来;现在他则是根本没想到这些;只有被人看重的欣喜。
而杜士仪命王昌龄和高适亲自去安置仆固怀恩及其所领兵马之后;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李炜挟大破吐蕃以及契丹的威名兼领朔方河东节度使;麾下就没缺过独当一面的将领;别人只愁李炜看不上。可他就不一样了;年轻是资本;但有时候也不免会让人轻看;更何况他这次接任本就突然;没来得及有任何准备。
于是;他定了定神后;便对身旁的封常清道:“常清随我回灵武堂;我有话对你说。”
刚刚鼓足勇气对杜士仪表露出了心中郁结;可得到的回复却让人意外;这会儿封常清还有些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到了灵武堂中;杜士仪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继而就颔首示意道:“常清不必拘泥;坐下说话。”
封常清依言坐下;却依旧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在书斋侍从的叶天果则是好奇地偷瞥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跛脚的封常清;可紧跟着就发现来砀正用莫名的目光瞪视自己。来砀这几日因为杜士仪之命到灵武堂侍从;而叶天果已经渐渐明白了父亲当初究竟做了怎样忘恩负义的事;但他对来圣严等人仍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恼怒;这会儿便怡然不惧地朝对方回瞪了过去。于是;坐在杜士仪对面的封常清就只见侍立在侧的叶天果和来砀大眼瞪小眼;到最后甚至双双都鼓起了腮帮子;不知不觉他就给逗笑了。
这一笑之后;不但封常清立刻觉察到自己失礼;就连叶天果和来砀也只见杜士仪突然看了过来;彼此之间针锋相对的神情收势不及;全都给杜士仪看了个正着。一时间两人慌忙都垂下了头不敢作声;而封常清也异常尴尬地请罪道:“大帅见谅……”
“少年儿戏而已;我瞧见了不也觉得莞尔。”杜士仪轻描淡写地略过此事;这才说道;“你之前说此次回到家乡物是人非;这很自然;你在安西一住就是二十年;对于那里比起自己的家乡还要熟悉;故而真正说起来;西域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你如今在朔方觉得有劲使不上;我也深为体谅;一来你虽读书;但经史精通文采斐然却还谈不上;科举这条路就难了。而你又并非勇冠三军;从军这条路看似也行不通。”
封常清有些灰心地低下了头;可随即就体会到;杜士仪是说从军看似行不通;而不是彻底行不通于是;生出一丝希望的他立刻抬起头直视着这位年轻的朔方节度使;满怀期冀地问道:“大帅可能指点一条明路?”
“你在朔方从军;事倍而功半;这是因为你于朔方山河地理;胡汉杂居的情形并不了解;对于人员更是陌生。朔方军马本就雄壮;军将未免以貌取人;我虽为节度;却也不好贸然提拔于你。”
见封常清只是稍稍有些气馁;杜士仪便词锋一转道:“可是;你却并非没有熟悉的地方;那就是安西。如今突骑施苏禄可汗已经年迈;闻听尽失人心;不服他这黑姓为可汗的黄姓兵马蠢蠢欲动;其中莫贺达于更是野心勃勃;安西四镇早晚必定有一仗要打。你之前自请回归安西;确实是一条路;因为在那里;你方才能事半而功倍。”
封常清听到这里;虽是大为意动;可他更知道自己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鄙陋;而他即便再熟悉安西;也只是无名之辈;哪来的上进机会?不等他开口询问此事;就只听杜士仪转头对一旁那两个少年侍从问道:“来砀;你之前提过;你家中一位族兄正从安西游学至此;可有此事?”
来砀正忐忑刚刚不合与叶文钧意气之争;结果引来了封常清嗤笑而被杜士仪察觉;有些心不在焉。杜士仪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来;他竟是手忙脚乱片刻方才终于搞清楚状况;赶紧老老实实地说道:“回禀大帅;确有此事。族兄为人慷慨有大志;兼且读书不少;故而从安西远游朔方;阿爷也对他颇为照顾。
“嗯;你父亲这几日繁忙;未必顾得着家;我亲书帖子一封给你;你这会儿早些回家;然后将这帖子给你族兄;来日请他来见我。”
来砀本以为杜士仪要赶自己走;听到是带话方才松了一口大气;赶紧恭恭敬敬答应了。而等到他匆匆离开灵武堂;杜士仪方才对有些不明所以的封常清说道:“来砀的族兄;乃是安西副大都护;四镇节度使来曜之子来稹。他既是来了朔方;我召见却也是正理。届时我会亲自对他举荐于你;而你得其所荐前往安西;也就不至于碰壁了。此外;我之堂弟杜黯之;如今正任安西大都护府录事参军事;也会照拂于你。”
听到这里;封常清终于恍然大悟。想到自己不过是相从张兴出使过一次吐蕃;余下寸功未立;杜士仪竟然替自己想得这般周到;他一时铭感五内。心头激荡的他霍然起身;就这么径直拜倒道:“异日常清若是有成;绝不会忘记大帅提携之恩”
杜士仪连忙离座而起;双手将封常清搀扶了起来;随即在心里暗叹一声。他当初遣杜黯之去安西任职;实则是因为自己也很想去西域那块土地体验一番;可谁知道事与愿违;他最终没能去成安西;反而转任朔方;如此一来封常清就显得有些有劲没处使了。事到如今;只能看看如今那位安西副大都护兼四镇节度使来曜能不能慧眼识人;用一用封常清

第八百四十一章 等价交换
一大清早;灵州都督府门前就已然陈设牙兵为警戒;内中文官行衙参之后;便各自退回自己的直房各自理事;时而有官吏从门口进出;官高者便有牙兵按刀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威势十足。当来砀带着族兄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就正值来圣严带着几个随从从里头出来;门前牙兵正在行礼。来圣严见到二人立刻一愣;也顾不得上马;快步走上前来;皱眉问道:“二郎;你带着你六兄到这来于什么?”
“阿爷;不是我;是杜大帅亲自向六兄下的帖子。”来砀赶紧解释了一句
来圣严昨晚上深夜方才归家;不曾过问此事;闻言大为意外。来稹之父来曜虽说为四镇节度使;可论及亲缘关系;与他已经很遥远了;故而两人平素并无太多交往;若非来稹自己找上门来;而且态度谦恭;他也不会留着这位节度公子在家中小住。此刻既得知是杜士仪亲自下帖相邀;他面色微微霁和;冲着来稹嘱咐了几句之后;又对来砀疾言厉色地说道:“既是为大帅侍从;你就给我用心一些;不要偷懒耍滑;更不得盛气凌人……”
同属一族;来稹从前对来圣严同样所知甚少;只知道其深得朔方河东节度使信安王李炜信赖重用;如今李炜去职;来圣严竟因坐累而削官秩;以白衣检校节度判官;这分明是极其严厉的处分;可他到灵州之后;就只见来圣严日日忙得早出晚归;而且听说新任朔方节度使杜士仪对其言必听计必从;哪里有半分获罪的样子?于是;面对眼前父训丨子的这一幕;他不禁有些微微出神;一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等到来圣严匆匆离去;他随着来砀进了灵州都督府;这种情绪就淡了。父母在不远游固然是至理;可相比闭门造车;出外游学更长见识;父亲对此也是极其支持的。待到了灵武堂之外;他见门前一个年轻侍从通报了进去;须臾便打开门躬身请入;他少不得再次整理了一下衣冠;随着来砀步入了其间。
偌大的灵武堂中并不曾隔断;西面是一排排高高的书架;正中墙上是一幅硕大的地图;地图下方摆着一方大案;案上收拾得于于净净;除却笔墨纸砚外;只有少少的一些文牍;左右则是两方稍小的书案;看上去是僚佐用的;反而各种案卷堆得很高。至于西北则用一架屏风遮掩;看上去应是安置了杜士仪的卧榻。此时此刻;那大案下方坐着一个年纪顶多只比他大三五岁的青年;虽是身着便服;但一对上那犀利的目光;他竟有一种站在父亲跟前的感受。
那是多年居高位;领重兵;掌大权;时日长久方才练就的气势杜士仪年纪虽比他没大几岁;可入仕为官却已经整整十六年了
“拜见杜大帅”
来稹刚刚在打量杜士仪;杜士仪又何尝没有在打量这位安西四镇节度使的长公子?相比那些外貌出众的年轻人;来稹并不出挑;身材骨骼算不得雄阔健硕;手臂却显得颇为粗壮;肩膀微宽;人行礼时更是露出了其结实的腰背。于是;杜士仪在颔首答礼之后;便突然问道:“来郎君可是擅长弓箭?”
此话一出;来稹顿时愣了片刻方才答道:“杜大帅果然慧眼;我虽还不能说箭无虚发;但确是擅长弓马。”
“果然不愧是名将之后;请坐。”
请了来稹入座之后;杜士仪便仿佛谈天说地一般;问起来稹关于安西四镇的种种;尤其对于来曜曾经讨伐突骑施苏禄可汗的功绩很感兴趣。而来稹对于父亲的功绩自然也乐得夸耀;言谈间事无巨细;竟是犹如在讲述传奇似的;等最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杜士仪带得不知不觉完全忘了今日来意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有些尴尬的他赶紧欠了欠身道:“大帅见谅;家父征苏禄;有些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谁;也许有失实之处……”
“这又不是奏报朝廷;听听令尊的传奇也没什么坏处。”杜士仪说着便欣然笑道;“之前我这儿也有一位来自龟兹镇的幕佐;曾经说过安西来大帅威震西陲;其中尤以征十姓可汗之功为最;今日再听你此言;诚然让人敬服”
听说杜士仪这里还有来自安西的幕佐;来稹就更加暗自捏把冷汗了。幸亏他刚刚还没有夸耀功绩太过;岂不是真的闹了笑话?只不过;一想到安西的人竟然会不辞远道而投奔杜士仪;却不是效力于父亲来曜麾下;他不禁又有些不服气。
“未知是何许高士?”
“他曾随我的节度判官张兴出使过吐蕃;在吐蕃赞普面前诈为安西使者侃侃而谈;把堂堂吐蕃赞普都给骗了过去。”杜士仪笑着将当初张兴与封常清在逻些布达拉宫见尺带珠丹的情形一一道来;见来稹果然大为意动;他方才叹道;“只不过;他是随流配充军的外祖父前去安西的;出身既是孤寒;经史也都是外祖父所教授;既无人提携;又其貌不扬;若非因巧合随我那掌书记王少伯以及推官高达夫来到陇右;恐怕也难有上进之机。”
来稹这才恍然大悟。这样的出身再加上这样的外貌条件;杜士仪所言之人在安西籍籍无名也就不奇怪了。越发好奇的他立刻恳请杜士仪请人相见;杜士仪当即慨然答应;命人去请了封常清来。果然;只不过一打照面;来稹就生出了几分失望。
斜眼于瘦;再加上又是跛脚;此人真是杜士仪所言在吐蕃赞普前诈为安西使者的那人?
杜士仪早就给封常清透过消息;授意他尽力表现;因此;当来稹开始试探考较对方的时候;他便气定神闲地看起了好戏。果然;封常清对于陇右朔方所知固然甚少;可对于住了二十余年的安西;即便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也足以让来稹刮目相看。果然;一番攀谈之后;来稹顾不得正当着杜士仪的面;竟是忘乎所以#说道:“封郎才具高卓;又通四镇军情方略;何不前往安西效力于家父麾下?”
咳——
听到杜士仪的这一声咳嗽;意识到这是在人家的地头上挖人家的人;来稹方才一时大窘。他正想补救这太过急切之举给人留下的坏印象;却不料杜士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竟是说出了让他极其意外的话:“来郎君;常清乃贤才也;但我也不是不能割爱;可你就这样从我麾下把人给撬走了;传扬出去;还以为是我礼贤下士乃是虚言。这样吧;令尊身为四镇节度使;你虽文武双全;他总不能拔你于他麾下;不若你留朔方从我?”
无论是封常清;还是来稹;此时此刻全都瞠目结舌。封常清是诧异之后感激涕零;暗想杜士仪只不过刚和来稹接触;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就留其相从;分明是为了举荐自己不遗余力;而来ii则是惊疑变成惊喜;杜士仪用人素来为人称道;左右皆名士;拔擢的将领也都被人称之为一时才俊;若是他真的为杜士仪所用;那简直就是不愁将来了而且所谓游学;游在其次;学才是最重要的;在朔方这种要镇;何愁学不到自己想学的东西?
故而他须臾离座而起;郑重下拜道:“承蒙大帅青眼;稹敢不从命?而封郎真贤才;我将具书信一封;向家父郑重举荐。”
得到这样的承诺;封常清自是同样称谢不已。而等到吩咐来砀送了来稹出去;杜士仪方才对封常清说道:“安西来大帅威震西陲;然则年事已高;虽有其子力荐;但终究是否会重用你;却还不得而知。若是他异日迁转他职;你也可以随时回来;若愿意一直呆在安西;不妨耐心等一等机会。”
见封常清千恩万谢;杜士仪仍是没有吐露更要紧的一层。近日之内;昔日和他相交至深又共事过的王翰;将会转任北庭。在卸任云州刺史之后;王翰本可以留朝任郎官;无论是他还是王翰全都认为;朝中如今的格局实在是不适合留京;与其被人排挤;还不如有多远走多远;至少北庭不是他的地盘;朝中天子也好宰辅也好;总不至于有太多的为难。
除了王翰;还有郭荃王泠然王芳烈……他总不能让当初从他多年的人寒心
来圣严得知杜士仪留来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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