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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部分

盛唐风月-第629部分

小说: 盛唐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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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突厥日渐式微;若是挟功回朝拜相;则奸佞可除”
来圣严起初那一跪;张兴还想伸手去扶他;可听到其竟是郑重其事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登时暗自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
而杜士仪面对其这番言行举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朔方有这样念头的;并不止一个来圣严;可有些话有些事;他不能点得这么清楚。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陈宝儿那样知他心意;也不是每个人都如同张兴这样事他多年。所以;他想了一想;便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子严;开元以来;是姚宋二相当政时间长;还是源相国在位时间长?”
见来圣严脸色一动;他便继续说道:“在李林甫之前;在位时间长的;无过于源相国;可他是凭借谨慎不揽权不揽事;这才能够在位八年之久;可是;李林甫拜相至今;有多少年了?而他的为人处事;当权风格又如何?昔日张九龄和裴耀卿精于如此;我甚至还为此格外提醒过他二人;可他们仍然斗不过李林甫。我虽自忖不是无能之辈;可回朝和李林甫争斗;即便真胜了;能当政多久?三年?还是五年?”
来圣严被杜士仪这话噎得一愣;可还不等他反驳;就只听杜士仪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对李林甫退避三舍;不过是助其气焰。然则;是困于一隅之地;和人掐得你死我活;还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任凭是谁;都会知道如何选择。”
听到这样的回答;在沉默许久之后;来圣严方才低声说道:“可倘若突厥真的覆灭;大帅挟此灭国之功;陛下又岂能不加升赏;入朝拜相?”
“升赏并不代表就会入朝拜相。”杜士仪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在朔方六年;爵位却依旧停留在之前的泾阳侯上;没有往上挪一挪;他便继续说道;“要知道;这场突厥内乱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却不是外人说了算的。”
他身为节帅;在外任已经到顶;一旦真有灭国之功;他与其说是回去拜相;还不如说是回去荣养。既如此;那还不如慢火煮青蛙似的对待突厥;绝对不能一下子让当今这位好大喜功的天子高兴到顶只可惜了南霁云;竟然摊上因为西域建功升官受赏后;得意忘形的陇右节度使盖嘉运

第九百五十章 漠北烽烟

仆固部和同罗部毗邻;数百年来彼此通婚;在铁勒九姓中最为交好。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过试图吞并对方部落的首领;但大多数时候;两部都是唇齿相依;靠着彼此协力共抗外敌。如今突厥内乱频频;两部酋长的往来就更加频繁了。
这一日;同罗部酋长阿布思便带着亲随再次造访了仆固部的大帐。进门之后;他见乙李啜拔正和一个青年站在左边一具巨大的沙盘前说着什么;便摆手吩咐随从退下;自己大步走上前去。扫了一眼沙盘上那如今突厥铁勒各部的分布势力图;他只觉得一览无遗;当下啧啧赞叹道:“乙李啜拔;每次看见这个;我就忍不住羡慕你。虽说是我亲自写信邀你北归的;可你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竟然能有阿波达于这样的贤者前来辅佐你”
乙李啜拔早就知道陈宝儿是杜士仪的首徒;和都播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他哪里会声张;当陈宝儿拿着仆固怀恩的亲笔信前来投效;又听其分析突厥铁勒各部情势之后;他便对仆固部上下声称;自己如同当年骨咄禄得阿史摁元珍一样;得到了天降贤士辅佐;于是仿照骨咄禄立阿史摁元珍为阿波达于的旧例;亲自前去向判阙特勒奏请;以陈宝儿为阿波达于;上上下下全都如此称呼;谁都忘了他本是汉人。
而此前判阙特勒对同罗仆固二部心生疑忌;打算下手的时候;也是陈宝儿提出了先下手为强的计策;让两部反客为主;得以占到了上风。然而;阿布思能够对陈宝儿全无怀疑的最大理由是;所谓阿波达于之名听上去好听;但其实并不掌兵。就如同当年阿史摁元珍极得骨咄禄信赖;却也只是出谋划策;相当于最高级的军事参谋。既然兵员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人殚精竭虑出主意;那岂不是省事很多?
面对阿布思的恭维;乙李啜拔只是嘿然一笑;陈宝儿则微微一笑;随即便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说道:“骨咄叶护虽是自立为可汗;而且小胜一场;杀了判阙特勒;可他虽为阿史那氏;可血统和毗伽可汗不算最亲近;故而拔悉密监国吐屯阿史那施已经号令回纥葛逻禄二部随他一同起兵;大约不日就要再次大战一场。而我们之前虽说除掉了心比天高的判阙特勒;终究因为那场败仗而弱了士气;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能按兵不动。”
“阿波达于的意思是;如果拔悉密为首的三部攻骨咄叶护;那么;我们也出兵掺和一脚?可是;判阙特勒一死;他的左厢兵马因此对我们颇有敌意;恐怕未必会听我们的。而我们要借此吞掉判阙特勒的土地和兵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光凭同罗和仆固两部;要和早有准备的拔悉密、回纥、葛逻禄对抗;还要防备背后的敌人;风险太大。乙李啜拔;你说呢?”
见阿布思谨慎地表示了反对;乙李啜拔知道陈宝儿还有下情;当下就看着他道:“阿波达于还请说明白;我二人可没你的脑子那么好使。”
“判阙特勒早有染指可汗之意;之前不过是因为和毗伽之可敦阿史德氏的妥协;这才不得不暂时按捺念头。但现在诸部纷争;毗伽可汗诸子已经全都死于净了;阿史德氏纵使是昔日国师暾欲谷的女儿;用中原的话来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已经回天乏术了。所以;判阙特勒的亲族和兵马对我们的敌意;只要一件事就能够解决;那就是;我仆固和同罗愿意推举判阙特勒之子为可汗”
“好主意判阙特勒虽然死了;可如果我们表示出愿意拥立他的子嗣为可汗;那么他所统领的左厢兵马;当然会和咱们同进退”
陈宝儿见阿布思一边说一边连连点头;乙李啜拔则是若有所思地一笑;他就知道两人全都同意了。果然;当下同罗之主和仆固之主轻声交谈了两句;立时三刻就把此事定了下来。不但如此;两人不愿意耽误半点时间;立时决定双双带人前去见判阙特勒的可敦和儿子;争取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尽管如今还有骨咄叶护自称可汗;可横竖突厥牙帐中的可汗短短时间内已经换了三四个;只要有实力;名义就会变成实质。而如果没有实力;所谓的名义很快就会变成被人践踏的落叶一般;一文不值。
正如同陈宝儿预料的那样;判阙特勒起兵攻杀登利可汗;本就是因为觊觎牙帐汗位;他这一死;妻儿无不陷入了恐慌;对同罗和仆固二部亦是敌意深重。可是;可汗之位实在是太诱人的果实;就连原本有些离心的贵族;面对拥立功臣的诱惑;以及乙李啜拔和阿布思的鼓动;最终都同意了这一建议。
然而;在陈宝儿的建议下;他们并没有立时拥立判阙特勒之子称汗;而是先演出了一场决裂的好戏;等侦知拔悉密为首的三部果然出兵往牙帐而去时;阿布思和乙李啜拔立刻点齐本部兵马;与判阙特勒之子一道;打出杀骨咄禄以报父仇的名义;倾全部兵力西攻牙帐。
这一场混战可谓是打得天昏地暗;到最后骨咄叶护因为是两边猛攻的中心;自是损伤惨重;自己也兵败被杀。可是;大战之后的两边兵马;却也一时没法收手。回纥之主骨力裴罗还有些先见之明;没有投入所有的兵力;但对于拔悉密监国吐屯阿史那施来说;就是意料之外的麻烦了。
同罗仆固袖手旁观;以至于判阙特勒殒命;因而左厢和同罗仆固决裂的传闻早已被探马侦知;可现如今那三方分明又纠结在了一起;还打着为判阙特勒复仇的旗号;麾下兵马竟然不输给他们。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混战之后;骨咄叶护自是难抗双方攻势;兵败被杀;可接下来这场仗该怎么打?
眼见难以一战而定;骨力裴罗便带着三五随从亲自来见阿史那施。可他才刚说出先退兵这个建议;阿史那施顿时暴怒。
“判阙特勒一介叛臣;额同罗也好;仆固也好;全都是我阿史那氏的奴仆;若是为了怕他们而退兵;传扬出去不就成了笑话?骨力裴罗;你如果怕打败仗;那就尽管自己退兵;拔悉密部死战不退”
说出这么一番话后;阿史那施便凶狠地扫视了一眼下头的一众贵族;见他们全都不说话;这才露出了傲然之色。按照突厥的传统;阿史那氏世袭汗位;一切最尊贵的爵位都由阿史那氏把持;其他姓氏不能染指;就连一贯和阿史那氏联姻的后族阿史德氏也一样。而除却在突厥牙帐及左右厢的那些要职之外;可汗还广派阿史那氏子弟到各部之中担任监国吐屯;从而加强对各异性部落的控制;权力甚至凌驾于族长之上。身为毗伽可汗侄儿的阿史那施便是如此。
骨力裴罗被人如此抢白侮辱;心中虽是恼怒;但他城府深沉;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谁没有打过败仗?我若是怕打败仗;也不会敢于和吐屯一同起兵可是;如今我等三部不占优势;退兵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也是葛逻禄俟斤聂赫留的意思。”
阿史那施顿时面色铁青;他在拔悉密这些年;软硬兼施;自忖已经能把拔悉密牢牢控制在手中;可回纥和葛逻禄他就没办法了。此时此刻;他甚至不由得暗自思量;日后若是自己登上汗位;一定把儿子们作为监国吐屯;安插到回纥和葛逻禄;省得他们和自己玩花样。可问题是现在的窘境迫在眉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唯一能够控制的拔悉密放到前头拼完了。就当他目露凶光;恶狠狠瞪着骨力裴罗的时候;一个亲兵突然策马疾驰而来。
“吐屯;朔方……朔方大军数千;出现在阎洪达井畔”
阎洪达井到突厥牙帐;距离不足八十里;瞬息可至;尽管只是数千人;可谁都不知道;后头还有没有更多的朔方兵马。不但阿史那施面色大变;就连骨力裴罗亦是心中咯噔一下。想当初他和葛逻禄拔悉密三部派出使臣朝贺千秋;向大唐天子提出了愿为大唐覆灭突厥;吐迷突回来信誓旦旦地说李隆基不但亲自接见;而且言辞间显然非常高兴;赏赐也颇为丰富;可朔方节度使杜士仪转瞬间放乙李啜拔北归;这样的措置让他嗅到了危机。
果然;仆固部的整合给整个漠北的局势带来了一系列的变数;乙李啜拔和同罗部的阿布思勾结在一起;使得判阙特勒的势力颇为壮大;之前他才向判阙特勒用了反间计;意图唆使他对同罗仆固下手;可转瞬间判阙特勒就死在了自立为可汗的骨咄叶护的手上。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同罗和仆固的黑手;他怎么都不相信而这一次;就在两边相争的节骨眼上;朔方大军突然现身;这样的适逢其会绝不是巧合
“该死;该死”阿史那施接连咒骂了两句之后;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骨力裴罗;这时候退兵可还来得及?”
早让你退兵你却冷嘲热讽;现在却慌了要退兵;简直是脓包;还想什么汗位
骨力裴罗对阿史那施的色厉内荏不屑一顾;但面上却甚为恭敬地说道:“登利之前不敬天可汗被杀;那是他的事;我等却曾经派使臣朝觐天子;朔方节度使杜士仪如果随随便便就出兵攻伐我等;回头大唐朝中肯定会有人非议于他。既然如此;不妨立刻派出信使问明朔方兵马来意。否则若我等三部在这当口立刻退兵;同罗仆固掩杀而来;我们三部都会损失惨重”

第九百五十一章 大军调停

朔方陈兵数千于阎洪达井?
当阿史那施派出的信使阿史那仲律心急火燎带着随从赶到地头;远望远处那旌旗招展的兵马时;他忍不住暗自大骂起头那些探马。这得眼睛多瞎;才能认为那仅仅是数千兵马?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旌旗;那无数雄壮的战马;还有那一色黑色战袍的将卒;所有这些加在一起;说是朔方六万多兵马全数云集在此;他也相信。尽管他曾经前往朔方;见到过杜士仪;也曾经随着去过长安;但在现在这种时候;他心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拔悉密、葛逻禄和回纥三部联军才刚刚攻杀了自立为可汗的骨咄叶护;又和同罗仆固以及判阙特勒余部打了一场;如今疲敝非常;哪里再经得起和朔方大战一场?
可事到临头不能退缩;阿史那仲律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头皮带着十余亲兵朝着那大队军马疾驰了上去。可眼看那黑压压的大军越来越近时;他只听一声破空厉响;紧跟着;一支箭就钉入了自己左边身侧的泥土之中。慌乱之下;他猛地勒马;整个人也随着嘶鸣骚动的坐骑而险些翻下马背。好容易控制住了坐骑;见身边随从也全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箭而停下;恼羞成怒的他方才大叫道:“这是我突厥之地;你们怎么敢……”
阿史那仲律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又是一声箭响;又一支箭凌空射来;几乎是擦着他面颊深深地没入了他右边身侧的地上。面对这样的威慑;即便他面色铁青;可也不敢再随意大叫大嚷了。充满屈辱感的他策马站在那里;就只见那边厢一骑突出而来;到他面前十数步远时;方才勒马而立;趾高气昂地叫道:“朔方杜大帅率兵至此;还不报名
竟然是杜士仪亲自来了
阿史那仲律原本就隐隐有些预感;此刻只觉得心脏猛然一跳;既有惊恐;也有愤怒。好半晌;他才恶狠狠地用突厥语说道:“我是拔悉密监国吐屯的堂弟阿史那仲律;杜大帅曾经见过我”
那牙兵拿眼睛在阿史那仲律脸上身上一扫;这才没好气地用娴熟的突厥语答道:“就算杜大帅从前见过你又如何?就凭你刚刚大放厥词的口气;就活该万箭穿心给我在这等着;若是再越过雷池一步;别怪我朔方神箭营万箭齐发
杜士仪在朔方六年;除却营田、互市之外;就是反复地练兵。公冶绝教习剑术;而杜士仪在军中筛选出来的神箭手;则是负责挑选合适的人精习箭术。如今朔方神箭营中;精通箭术的马弓手和步弓手整整两千人;经过特别训练的他们远胜过一般的士卒。阿史那仲律不过从那些前往西受降城互市的人之处听说过如此消息;可刚刚先后两箭全都和自己擦身而过;他确实不敢再造次了。
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看到刚刚那牙兵领了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大汉回来。那大汉肤色黝黑;一身戎装;看上去仿佛是个如假包换的将军;可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人来。那是朔方节度判官张兴
见对方似笑非笑在马上微微一点头;阿史那仲律不禁压着怒火质问道:“张判官;杜大帅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先头登利虽说已经败死;可突厥内乱这么久;甚至扰乱了我大唐边境;陛下为此关切得很;杜大帅怎能不上心?突厥无主;也就意味着漠北大乱;须知受过我大唐册封的漠北诸部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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