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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部分

唐朝好男人-第350部分

小说: 唐朝好男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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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看看书比什么都强。”

不是非得读书才能长本事,几年观察下来发现九斤身上几处与众不同之处。这孩子在行为方面的模仿能力强,无论是写字还是练武,照了做几遍就似模似样;但奇怪的是语言能力和整体素质不匹配,书面文字的组织上已经具备一定基础,可一到嘴上就失去了应有的表达能力,需要用额外的动作来补偿不足。说起来甘蔗比九斤小一岁,可小嘴皮子已经被兰陵教练得能说会道,这让人纳闷了。

颖是个嘴皮子利索的,我也油嘴滑舌惯了,按理说孩子不该这样。前思后想应该和二女在一起时间长了有关。二女是个闷葫芦,一肚子花花从不在人前显露,九斤超强的行为模仿能力把二女的生活习惯给继承了,这不好。

九斤还罢了,跟了二女这母亲,三四俩娃往后有变哑巴的危险。语言能力得从小锻炼,像兰陵自打孩子出生就整日在跟前读书,收效斐然,九斤还达达达的时候甘蔗已经能清楚的喊爸爸爸了,说起来还是各自教养上的差距,我和颖到底没兰陵有见识。

亡羊补牢,亲自披挂上阵,晚饭后说书,这一条硬性加到作息表里成为铁律。两娘四个孩子都来,当然一不能让老四把耳朵捂住,大小八个人围了庭院里的石桌上,咱先从三国演义讲起。

“上次讲哪了?”

“诸葛亮吊孝。”没等颖搭话,老四异常兴奋地插嘴,“就是边哭边给周瑜棺材气孔里塞蜡头,给人在里面活活憋死那一段。”

哦,这是精彩之处,我得先组织一下。不是亵渎历史伟大人物,歌颂诸葛亮的段子太多了,咱是为了锻炼孩子语言能力,不在乎给谁脸上抹点黑。演义嘛,既然是讲故事,咱爱咋讲咋讲。我晚上讲一遍,九斤二天则用自己的理解方式不管语句上怎么润色修饰,让他在弟弟妹妹跟前再讲一遍。

一是锻炼语言逻辑能力,二则锤炼他文字即时组织的水平。看本子说书不是本事,没本子天马行空用多种套路把一个故事讲全了才算厉害。

一个人,尤其是男性,掌握一定的客观论证推理次序,用已知条件推断合理结论的规律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是主导人生成败的关键所在,这泛指的就是狭义上的逻辑。

在竖立一定的价值观、道德观后,逐步培养孩子的逻辑能力是重中之重,这点上我自以为是正确的。勇武过人不如出众的逻辑能力,这才是三国演义的中心思想,整本书里标榜的兄弟之情,知遇之思等等统统可以无视,其中精髓就是几个拥有超强逻辑的人将大汉江山玩弄于股掌之上,相互间用地盘大小、人命多寡来比拼能力高低。

颖可能不理解我的用心。但这年代没有职业的说书先生,能长篇大论讲故事的都是有身份有学问的人,九斤这么小年龄能当众讲故事的确是个长面子的事。尤其还是用三国志改编的历史题材,说起来钻研明史的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学究了,任谁家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流利顺畅的一个精彩段子就让人大跌眼镜。

我这边讲完才是个开始,二天九斤给弟妹们讲时候听众热情依旧。三个奶娃哭了闹了总是乱糟糟,可一抱了九斤跟前就利马变得安静起来。虽听不懂哥哥说些什么,却总能瞪了眼珠把故事听完,期间咿咿呀呀的还一副享受的模样。

几个奶娘也喜欢,每天讲故事时间都迫不及待抱孩子过来,这时候颖就悠闲的搬个长椅远远的听九斤逞能,一脸受用。一开始的范围就在后宅里,时间长了二娘子这武术教习就多了份好奇,站了门槛外听了几次后就上瘾。可从中间掏一段老觉得不甘心,所以最近总是见他和九斤商量:“小侯爷。从头讲了听听。前头杀猪呢。要不要看看去?”

“要习武就好好学!”

两人见我回来,赶紧站起身行礼。二娘子不好意思地朝我认错:“是小的的错,下次不敢耽搁小侯爷习武的工夫了。”说着小心的朝九斤身前站站,把孩子遮挡在身后。

“没说这事。”看来他俩误会我了,摆摆手,朝二娘子道:“你既然是教习,往后就不该小侯爷小侯爷地叫,师徒不是师徒,主仆不是主仆,他学不好,你也教不好。”朝九斤招招手,“往后不许直唤名字,过来行礼,行师礼。以后见二娘子叫先生叫师傅,知道不?”

九斤听话,行礼的姿势刚摆出来二娘子就激动的习惯性回礼,被我一把拽住才没出丑。为人父母的,既然孩子拜师这礼数上就周到,把二娘子固定住,也很谦恭的朝他作了一揖。

“咱家不讲究那些,拜师什么仪式的大事化小,其他该有的不会让黄师侍受屈。往后这孩子习武的事就交给黄师博了,打得骂得全凭师傅做主,凡是不看别人眼色,教出来好坏全是黄氏门下的徒弟。”没理二娘子什么表情,扭身给九斤道:“师傅既然说了要从头讲,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就不多说,你自己懂得。”

这不是心血来潮。二娘子想正式教九斤的盘算打了许久了,我一直没表态。一是观察九斤有没有这爱好,二则是思量这拜师后的问题。这年代师生不是商场里售卖,一旦定下来就一辈子的关系,托付个师傅比找个媳妇谨慎的多。

九斤一天天大了,王家上下这么些人里最可靠的非二娘子莫属,有他在跟前可以说是多了一条命,给孩子万贯家财不如多留条命在身边实在。这事我和颖商量过,颖也是这个意思,但王家身份的缓故这师不能拜到明处,不能大张旗鼓的正式拜师。往后九斤再大些不管拜程初也好,拜秦钰也好,给孩子留条后路,免得其他有身份的师傅觉得和二娘子一个档次堕了身份,也显的王家失了礼数。

听起来对二娘子不公平,但二娘子已经是异常满足了。前脚拜师,后脚上颖已轻把厚礼送了二娘子家里。当晚我就换了衣衫领了九斤登门把礼节做足,九斤师母那边磕头,我则很狡诈的沿用乡里探望幼学先生的礼节提了一篮鸡蛋两只公鸡,把这个师礼广义化了,往后谁也挑不出毛病。

这么一来,家里的阶级格局起了变化。二娘子的身份忽然凌驾于管家、账房之上,钱管家以前动辄打骂的习惯猛的刹车有点不习惯。不过老头很狡猾,联合大家前后黄师傅黄师傅的叫。二娘子一开始得意,叫时候还答应地响亮,时间长了就发觉这黄师傅不是那么好当的,脱离群众不说,平时嘻嘻哈哈的那些老朋友见他都没多余的话,恭敬抱拳行礼后人家一堆围一起热闹去了,给他晾外面和晒衣服一样。

心里委屈找我谈,平时豪爽个人得了忧郁症一样。虽然九斤的三国故事能让他欢喜那么一会,可实实在在的生活忽然变的难以接受了。

“该是这么个样子,过阵子就习惯了。”二娘子摇摇头。“别人能习惯,小的扳不过来。”

“哦,为人师表嘛,当师傅的都这样。”知道是管家搞的鬼,可我能怎么样?还得二娘子自己调节。“你我辈分齐平。往后跟前就不要小的小的自称。”

“可小的习惯了!”二娘子话里起了急,好像连我也孤立他,这不能容忍。“小的是姓黄,可……可没得罪别人啊!怎么就硬叫黄师傅?阵子没人叫二娘子了,连侯爷您都……”说着忿忿的蹲了地上扣地泥,手跟前几棵草草给蹂躏得不成样子。

“那是你的事。”话说出来见二娘子悲痛的样子有点不忍心,换了口气道:“定是你得罪人了,想想。”

“没!”二娘子斩钉截铁的否定道:“前个他们几个从我这里借钱的忽然来还帐就觉得不对。小的平日借出去的钱是不用还的。”

不开窍的家伙,气得我就想一脚跺过去。想想失礼。硬生生又把脚收回来。“难怪成天拿那么些供奉还把家里弄得遭灾一样,谁家借钱不用还?关系好不好和借钱还不还有个屁联系!”算了。你骂他也没用,听得懂你的道理就嘿嘿傻笑,死不悔改。“指你条明路!明大张旗鼓地预备份厚礼去钱叔家拜望,出门别回家,转脸提二斤猪头肉和胡先生一醉方休。事没完,二天去外面馆子叫酒菜招待下平时狐朋狗友,话说地道就行!至于其他的,你要真想重新做人的话,家里凡是头头脑脑的你多少有个表示,免得真成黄师傅了。”

什么叫没眼色、这就是典型没眼色。高升了,人飘起来头脑发热不行,人家叫你黄师傅你就答应?脑子进水了!有了点成绩,被上级任命了更高的职位是好事,可不能因为这个就被动脱离以前的关系。时常看看以前的老上司,或许你现在比他级别高;常和同事们聚聚,尽管心里想给某人大卸八块,可你得口口声声不忘了人家以前的关照,礼节上要到位。

经典的反面教材啊,九斤太小,看不懂其中的道理,但能这么近距离接触这些人情世故就得把握好教导时机,不管怎样,先在他心中留下点痕迹也好。

说起痕迹,二女有了新发现。在不知道是三娃还是小四的头皮上发现了一处微小的印记,于是夫妻俩大喜,正式命名有印记的是三娃,没印记的是小四,终于不用混用一个名字了,也算是俩孩子人生中一个里程碑。

为了庆贺这一发现,我假公济私的约了俩好友出去好好喝一场、半年了,足足半年没这么畅快了,又是农交会,又是俩夫人同时分娩,人生这宝贵的半年时间就这么一下子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光阴似箭啊。

“德昭才调去了登州。”酒桌上秦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裴侍郎就插嘴问道:“秦将军说的是水师上的程德昭么?”

这一阵子被家里诸事纠缠,脑子变得慢起来,一时间反应不来登州在哪,迷迷糊糊问了句:“怎么去登州?”

“南部的军港抽调大批舟船集结登州、屿山(现北朝鲜屿山港),说是熟悉旗语操练,入冬前要汇集毕。”秦钰说这里皱皱眉头,朝我望过来。

“好快。”裴行俭忽然放下酒杯担忧道:“西路的薛大将军尚未过屏岭,怎么水军先动了?”看看我,又看看秦钰,沉吟道:“莫不成……高侃将军已经朝东过去了?”

秦钰点点头,“今早才收的军报,高将军的四千人已经过江了。”

“这就是了。”裴行俭无奈地摇摇头,“正如在下所料,薛大将军吃不住劲了,大军放了后面待命,高将军先行一步先做个幌子,试探下各方对此举动。操之过急,操之过急!”

我没有他俩脑子快,只能跟了后面追人家思路,最后追急了顾不得这兵法家的面子,急迫问道:“水军呢?我只关心水军。”

“哦?”裴行俭被我问的一愣,其后马上敬仰的眼光扫了过来,一抱拳:“王将军见识果真高我辈一筹,佩服,佩服!”

啊?我关心程初而已,他佩服我啥?摸不着头脑。

第408章 薛求败……

我提水军是担心程初卷入针对韩靺鞨的军事行动。他作为一个旗语教官,无论是水战还是带兵的经验都是空白,说起来都可以通过实战培养,可这种成材历程对我的亲朋好友来说未免有点不人道,至于其他人我管不着。主要因为程初的智商……

裴行俭误会我的意思。我这水军如何如何一出口,他就联想到战术战略上。秦钰倒是听明白了,虽然同样担心程初的安危,可既然裴行俭当面称颂我也不好解释,只一旁附和,对我所提的水军要领展开进一步的军事研讨。

看这副情形,我还是先闭嘴。云麾将军就从没干过一件将军该干的事情。以前还耀武扬威的和诸位老前辈沙盘上对峙,几年下来虽说没有声色犬马的太厉害,但许久不朝这方面考虑,一提起战事就觉得自己脑瓜已经锈掉了。

裴行俭和秦钰都是战阵上下来的人,职业变成了爱好,一说起这些就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恨朝廷没把自己派遣到前线去,只能在大后方浪费唾沫。但唾沫也分贵贱,像我这号的就喷出十斤去都不顶肥料用,可到了真正行家嘴里就镀了金,经过两人三番五次的酒杯推演后得出一个令我不安的结论,若是开仗,水军是其中关键。

一是季节气候,那边热得晚冷得早,战事的周期性强,一蹴而就的可能性不大,步步为营的战略意向虽保守,却是最稳妥的办法。一旦战期被拉长,这就给后勤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因为朝野舆论压力。薛仁贵打算在北边经营的计划被打乱,不得不提前动手。所谓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到了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里最基本的保障得不到满足时候,沿海水运的优势就突显出来。

如今条件有限,离战场最近的饶乐、松漠、建安洲都督府都没有能力担负这么大的后勤补助,而安东和辽城州都护府自保都难,更别提供应大军所需的补给。大批的物资得从登州以南起运。若只陆路一条的话,路途遥远,成本高昂。这个问题在朝廷大兴沿海港口后貌似得到了解决,逐渐兴旺的沿海航运给陆路运输缓解了一部分压力的同时。也让统治阶层深入了解了海运的战略意义。

用裴行俭的话说,这次水军的作用至关重要,而这么大规模的使用舰船在华夏数千年历史上也属空前绝后。

看来薛仁贵这陆、海军总司令的压力不小啊,如今北方繁荣,南方荧定,西边强大的吐蕃一团乱麻难以成事,独独就剩下东北的靺鞨问题需要解决,一旦迎刃而解。所谓的四海升平就真成了现实。

全国人民的期望就寄托在一人身上,薛大将军芳不负众望地拿下靺鞨,没得说,封啥赏啥萌啥都是应该,千古名将前十位是跑不了;话说回来,若是稍有闪失……换了我这贪生怕死的估计都能产生以死谢国人的念头。老薛啊。人不错,我心底还是希望他多活几年,毕竟在能来探望装病下属的上司还是值得怀念的。

可两厢比较,我宁愿薛仁贵那啥也不想让程初真的变成憋水冠军。以前冬季里出差去过那边沿海,怎么说呢,就算绑了铁球扔水里都淹不死,在此之前先冻死了。

本来吃饭是开心事,被俩军事专家弄得没了心情。秦钰和我人生观差异太大。说起来都担心。我心里在想办法给程初弄回来,泰钮却认为程初有幸参与这么大规模的军事活动是人生一大幸事。盼望这个小舅子能凯旋而归。

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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