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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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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满殿愕然了,所有人尽都呆滞。

    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不应当如此。

    陛下虽然脾气倔得很,但绝不是一个莽夫,就算不安抚读书人,也不可能火上添油,为何……会说出这番话?

    有人感觉到大大不妙了。

    可是他们却觉得冤枉,虽然不妙,可是大家感觉憋屈,陛下的态度怎么就逆转了?问题……出在哪里?

    朱棣已经站了起来,冷笑连连,眼眸中杀机毕现,脸上的横肉猛地抽动了一下,继续道:“谁的脖子痒痒,那就放马过来,朕杀得了方孝孺,就能杀千千万万个方孝孺,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朕的刀硬,尽都可以一试。”

    他似是怒极,一脚将御案踹翻,恶狠狠的道:“朕在这里等着,等着看!”

    说罢,朱棣宛如愤怒的猛虎,拂袖而去。

    郝风楼目送朱棣离开,他早已猜测到了朱棣的反应,朱棣说了这么多的废话,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就如后世某个逗比英雄的台词一样:“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郝风楼的心里明白,胜利了,这一次自己大获全胜。一切的谋划和布置都没有白费,将自己拖进泥潭的人,只怕现在才是最不好过的。

    只见御案被直接翻在地上,大殿上一片狼藉,而所有人目瞪口呆。

    解缙心里生出了寒意,他当然清楚,陛下那番话绝不是开玩笑,当今皇上在这种事上也绝不可能和你开什么玩笑。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突然发现后脊已是冷汗淋漓。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解缙也自信自己对朱棣有那么八分的了解,原本以为这是必胜之局,谁知却是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明白,难以理解,甚至是感觉糊涂。

    可是,当一幅画随着那御案飘落下来的时候,解缙浑身打了个激灵,一切都明白了。

    是太祖,画像虽然不像太祖,甚至十分拙劣,可是那上头却分明写着‘太祖神主灵牌’的字样,解缙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收缩,一切都明白了。

    也就是说,书院那里不但挂了孔圣人,还挂了太祖。

    这也难怪,难怪会触到陛下的逆鳞。

    朱棣靖难起兵曾经打到济南,当时的济南守将姓铁名铉,这铁铉自是建文的忠臣,却极有才智,他先是坚守,使朱棣失去耐心,紧接着采取诈降之策,诓骗朱棣进城,结果朱棣的性命差点不保,差点被城门的铁闸压成肉饼。朱棣侥幸逃脱之后,勃然大怒,便命人用火炮攻城。

    于是乎,铁大人想到了这个办法,命人在城头上悬挂了朱棣老爹也就是太祖皇帝的灵位和画像,意思就是说,你这逗比,有本事来打你爹啊。铁铉又募壮士,出奇兵,骚扰袭击燕兵,大破燕军。朱棣愤甚,计无所出,只得退兵。

    这一件事之后,朱棣将铁铉恨到了极点,立即暴露出了他残忍的一面,他亲自在殿上令人割下铁铉的耳朵、鼻子,煮熟后塞入他口中,问他滋味如何?铁铉厉声说忠臣孝子的肉有什么不好吃?铁铉仍不屈服,遂受凌迟而死,满门获罪。

    解缙依旧还记得那一幕,或许处死铁铉时,远远不如杀死方孝孺那般轰动,可是那一日殿上朱棣疯狂的样子,却远远比对待方孝孺要厉害得多。杀方孝孺,或许还只是朱棣政治上的考量,是要使天下的读书人屈服。那么杀死铁铉,完全是出于朱棣本心的愤怒。

    若非要说恨的话,当今皇上最恨的人可能不是建文,也不是方孝孺,只怕除了铁铉之外,再无其他人了。

    想想看,铁铉拿着太祖的画像来恶心当今皇上,而现在,书院同样挂出了这画像,使皇上触景生情,勾起他一段饱受羞辱的过去,所谓爱屋及乌,当皇上恨某个人的时候,另一个做出了这个人同样的事,皇上会愿意妥协吗?

    绝不妥协,宁愿大开杀戒!

    解缙的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是一片空白,他哪里想到这件事竟只是坏在一张小小的画像手里。

    只是解缙此时不由在想:“这张画像到底是书院中的人糊涂,还是压根就是郝风楼栽赃陷害,若是前者倒也罢了,遇到了这等蠢人,也算自己倒霉,可若是郝风楼栽赃呢?”

    他猛地又发现,即便是郝风楼栽赃又能如何?这种事根本就说不清,只要郝风楼矢口否认,盛怒的朱棣绝不可能听这些解释。

    换句话来说,解缙明白皇上为了什么而大发雷霆,可是你绝不能点破,你不能跟皇上说,陛下是不是想起了济南那档子事,除非解缙活腻歪了。可不能提济南的事,就不能提太祖的画像,这是一层窗户纸,大家都明白,大家又都得装糊涂。既然如此,你如何辩解,如何告诉皇上,其实这一切都是误会,甚至可能是郝风楼的栽赃陷害。

    “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解缙几乎不忍去看胡广,他的目光只是和其他几个翰林触及了一下,胡俨几个还蒙在鼓里,显然还不知道为何会到这个境地,可是杨荣和杨士奇二人却似乎明白,因为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画像上头。杨士奇的眼角余光甚至瞥了郝风楼一眼。他似乎看到郝风楼的身后有一只尾巴翘了起来。

    杨士奇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再细思下去,其实所有的事都和他无关,包括了文昌书院闹事,包括了今天的纷争,他自觉的自己是个无关的人卷入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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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给老虎的留言,老虎都看了,谢谢大家依然对老虎的支持,老虎感到很安慰,其实老虎也检讨了,之前的剧情的确是有点缓慢了,这阵子身体不好,前些天一直在打针,脑袋也变得有些迟钝了,老虎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以后在剧情上会多注意,但是老虎写书并不是只码字不动脑的,每一章,老虎都花了很多心思去琢磨构思。最后,谢谢那些鼓励老虎,照顾老虎感受的同学,谢谢你们,因为一直有你们,老虎才一直的能将书写下去,谢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升任指挥使佥事

    暖阁之中,气氛极为诡异,那些跑来告状的人原本指望这一次弄死郝风楼,谁知正主儿都已拂袖而去,大家想好的一肚子说辞,各种预备好的杀手锏,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反观郝风楼,虽然脸色绷紧,一副凝重之色,可是任谁都能看出这家伙有点得意洋洋。

    其实这一切自是郝风楼的布置,书院那边布置了孔夫子画像的那一刻,郝风楼就突然想到了铁铉,显然布置这个陷阱的人便是想借鉴铁铉来将郝风楼置于死地,而郝风楼当日便让周司吏画了太祖画像,至于画得像不像,其实都无所谓,至于上头的行文,用的乃是寻常公文的行书,作为一个刀笔吏,周司吏的行书没什么所谓的特点可言,有板有眼,就算是查,也难查到什么线索。

    当天夜里,郝风楼命人悬上了这幅画像,书院中的人自然不晓得在墙外又多了一幅画,他们正在沾沾自喜之际,等到天亮,郝风楼立即命人封锁附近的几处街道,保持一定的距离,外头围观的人远远看过去,确实是两幅画,却又一时看不清这画的是什么,于是郝风楼的目的就达到了。

    书院的这些人蒙在鼓里,而外头的人看到的却是两幅画,亲军亲眼所见的也有太祖画像,这件事知道的只有郝风楼和周司吏二人,只要二人不松口,就算朝廷要彻查,谁能保证书院里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人灵机一动,擅自画了太祖的画像悬于墙外?既然不能保证,那么书院里的人至多是语焉不详,就算有人否认,那也不足以取信。

    至于外头围观之人看到的两幅画像,一副是孔夫子。另一幅,谁也说不清是不是太祖,不过想来理应如此。

    这是无头公案,可是只这一幅画,就足以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阁中最是难受的,怕也只有胡广了,胡广的身躯微微的颤抖,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兄长不但死得不明不白,便是自己。似乎也有了一种危机感。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他哪里会一丁点警觉都没有?此时脸色不要凝重起来,正思考着各种可能。

    只是这时候,朱棣并没有回来,回来的却是郑和。郑和手持拂尘,蹑手蹑脚的到了御案旁。扯着嗓子。眼睛扫视众人一眼才道:“陛下有口谕,众卿听着。”

    所有人惊疑不定,却都乌压压的跪倒在地,等候圣裁。

    郑和道:“授大学士解缙为太子太师;光禄大夫,敕命杨荣、杨士奇、胡俨、胡广四人值文渊阁,即日至于文渊阁当值。杨荣加太子少师,杨士奇加少傅,胡俨、胡广二人授太中大夫,金幼孜、黄淮人等授谏议大夫。”

    解缙不由皱眉。感觉到不太对劲了,看上去似乎所有人都升赏,可是很明显,从前这文渊阁一向是他解缙一人当值,现在却一下子又塞进了四人,表面上看,胡俨、胡广二人都是他的人,似乎他依旧大权在握,可是杨荣和杨士奇二人虽然和自己还算友好,却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一旦他们入阁当值,只怕将来这朝中怕是有变数,杨荣这个人一向不肯向人屈服,历来独来独往;至于杨士奇,解缙一向看不透此人,越是看不透,心里越是有戒心。

    陛下此举,是为了什么?

    此时,郑和继续道:“锦衣卫千户郝风楼尽忠职守,勤于王事,加授锦衣卫指挥佥事……”

    这一下,却才是真的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

    升迁……

    怎么可能?就算陛下不收拾郝风楼,也不该升迁!难道就不怕火上浇油?要知道这午门之外,还有那夫子庙里……可有许多……

    解缙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在不断的打颤,他感觉到不妙了,甚至,他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郑和顿了一顿,又加上一句:“传旨锦衣卫,立即查办犯事生员,凡有滋事之人,尽可便宜行事,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需勤勉尽职,不得懈怠。”

    纪纲听了,喜出望外,忙道:“微臣遵旨。”

    呼……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果然……此前的铺垫都是陛下为了这最后的一份口谕铺垫,让四个翰林入阁,表面上是人人有恩赏,实则却是告诉所有人,老老实实听话,听了话,自然会给你们好处,另一层意思却似乎是警告解缙,千万不要误判形势,能让你入阁当值,就能让别人入阁当值,能让别人入阁当值,说明朕并不必依赖你一个人,随时都可以将你一脚踹开。

    至于杨士奇和杨荣,显然就是两枚埋下的棋子,胡俨是因为资历足够,既然杨荣和杨士奇有份,他自然得有一份。而胡广就值得玩味了,这显然有安抚的意思,不过也只限于安抚而已,这个时候的升赏只代表一个意思:不要闹事,闭上你的嘴巴。

    再之后升赏郝风楼,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意思就是,你们最好不要闹,陛下的主意已经定了,郝风楼升赏,说明他做得对,既然如此,那么就说明那些被锦衣卫炮击而死的生员,被郝风楼处死的胡博士,统统有罪,理当如此。

    这最后自是图穷匕见,宫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你能领会,就乖乖滚蛋,老老实实去读你们的圣贤书,去做你们的逍遥官,可若是敢造次,锦衣卫立即查办,这绝不是开玩笑,既然出了这份口谕,就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掉一批的脑袋,至于掉脑袋的人是谁,那么也只有天知道了。

    在场之人,有人欢欣,有人万念俱焚,却听郑和接着道:“陛下已经乏了,诸公且速速退去,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呼……纪纲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实在是惊险啊,原本以为大祸临头,谁知道现在却是大喜临门,他已是心领神会,率先道:“微臣遵旨。”说罢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衣卫的职责皆在帝心,也就是说,锦衣卫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不能清晰的领会天子的意图,而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么纪纲要做的也就简单了。

    纪纲一走,郝风楼自也拜辞而去。

    留下的人只剩下几个新近的当值侍讲、侍读,和几个翰林。

    大家面面相觑,胡广不由滔滔大哭,老泪纵横。

    众人吁了口气,那解缙走上前道:“光大,走吧,事已至此,何必如此。”

    其他人纷纷劝说,倒是那杨士奇正色,厉声道:“诸公何必学妇人那般惺惺作态,诸公难道不知道几个时辰之后,多少人要大祸临头?我等难道还要坐视不理吗?事到如今,理应立即派人劝说所有人散去,否则……”他顿了一下,道:“则要日月无光了。”

    这番话令所有人心头一震,便是胡广也止住了恸哭,他冷冷一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吧,我等力所能及,能救一人便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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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镇府司里,纪纲并没有召其他人来,在他的值房里,只有他和郝风楼。

    现在的纪纲和刚才判若两人,现在的纪纲杀气腾腾,宛如一只饥不择食的野兽,此时他注视着郝风楼,尽量使自己的面目不显得那样的可憎,勉强笑道:“郝佥事,恭喜。”

    郝风楼谦虚的道:“这只是陛下口谕,正式任命还未下达,卑下不敢当。”

    纪纲莞尔:“好罢,多说无益,此前的事,本官也不想和你纠葛,那是你的事,可是陛下的口谕,你可是听到了?”

    郝风楼正色道:“卑下一字一句都听清楚了。”

    纪纲眯着眼,道:“这就好。这些读书人,你打算如何弹压?”

    郝风楼道:“先礼后兵。”

    纪纲却是笑了,他悠悠然的抓起案头上的一方徽砚,眼睛看着这乌黑的砚台,悠然道:“郝风楼,你可知道本官此前也是个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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