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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黄金骨by陈小菜(vip正文完结+番外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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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束月却很有风范的点了点头,好像收下这碗面已经是给了犬芒天大的面子,淡淡道:“行了,你去罢。”
  犬芒喜形于色,躬身退下。
  季复生冷眼旁观,见卓家夫妻神情淡漠,似乎与犬芒很没什么同僚情分,而犬芒也不曾多看卓家一眼。
  
  董束月轻笑着解释:“十六司狱各掌其事,若无私交,便是陌路一般。”
  卓远鹄耿直,坦言道:“犬芒残暴,更喜凌|虐弱小,若不是他与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早想教训他。”
  巫风灵吃吃笑道:“我看到他那张脸就忍不住想动手呢,只是他的兕骨蟒鞭倒不容小觑。”
  碧眼流波,看一眼儿子,诱哄道:“羽玄,你悄悄去揍他一顿,娘给你一条三眼海蛇。”
  
  季复生没绷住,被呛到了。
  本来以为自己两千年后的黑道老爹已经够酷,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山顶更有云飘飘,再一想这家子是战国定居地府的,战国时代,诸子百家们灿若星辰的争鸣碰撞出了一个在学术和思想上华丽而伟大的顶峰——但,应该没有妈妈贿赂小孩去殴打自己的同僚这种流派吧?
  
  小鬼很淡定,驾轻就熟的伸出三个手指,一副奸商嘴脸:“三条!”
  巫风灵微微一笑,低头吃面。
  小鬼憋了半天,愤愤拍桌子:“好啦,一条就一条!”
  
  董束月见小鬼吃瘪,很是乐意,被小鬼恶狠狠瞪了两个大白丸子,忙笑着安抚:“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卓少爷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见季复生已经吃完,便向卓家告辞道:“复生失忆,我带他到处再逛逛去。”
  
  小鬼大是不舍,却被巫风灵抱在怀里不让动弹,只得再三交代:“我家就在不远的枣花街左边第三家,哥哥记得去找我!”
  
  季复生答应着,跟董束月一起走出店来,看眼前街道虽热闹繁华,与人间无异,头顶却仍是海水碧波,嵯峨倒悬,不由得说道:“这里好是很好,但总也不见天日,终究憋屈。”
  董束月言道:“你若是嫌这城里不够清净,我们可以去远一些,七殿所辖五百由旬,自有清幽野地,秀水青山,城内亦有洗鹤台千鲤池,仙葩名卉,珍禽异兽。”
  
  季复生道:“也好,咱们便往城外去吧……可惜我不会御风飞行,只能慢慢走了。”
  董束月似笑非笑,低声道:“若是可以,我倒盼着你永远不会御风驾云。”
  季复生早习惯了他说话古怪,知问了他也定然不说,挑了挑眉:“总有一天我能学会。”
  
  两人一路行去,所到之处越来越是荒僻幽静,季复生问道:“那小鬼什么来头?想去对付司狱官,也不怕反被犬芒欺负。”
  董束月叹道:“你还担心他?莫说犬芒了,便是我,也欺负不了这个小鬼。”
  季复生看着他,眼神静静的,极认真好奇的神色。
  
  董束月见他不语,莫名的有些赌气:“你就不能说一句,束月,求你讲给我听吧!”
  季复生点点头,神色不动:“束月,求你讲给我听吧!”
  董束月怔了片刻,求道:“你再叫我一声束月,好不好?”
  
  季复生目光闪烁,似乎不甚习惯如此亲密的称呼,静默片刻,却依言唤道:“束月。”
  声音有些生硬,话一出口,却露出迷茫之色,不自禁的又喃喃念道:“束月?”
  董束月似是痴了,问道:“怎么?”
  看着他如在梦中的神情,季复生蓦然清醒,随口笑道:“没什么,你名字念起来顺口。”
  
  其实束月的发音并不顺口,而是绿水远山斜抹一笔的迤逦,是大海深处鱼人唱挽歌的音律低回,总透着几许时光倥偬荒芜的惆怅。
  
  说着话,两人已走到仙乡云水处,只见杨柳芦岸,十里烟波,更有孤蓬扁舟,红蓼沙鸥。
  
  良久董束月回过神来,随手折了一枝柳,道:“卓家之事甚惨,卓远鹄一代名将功高震主,被国君所忌,用铜钱大的特制烙铁一点一点烙遍全身致死。”
  “巫风灵其时临产,却也被下令五马分尸,因此卓羽玄成为厉鬼中最为凶煞的天生怨灵。”
  
  季复生想到那小鬼开开心心的自己折断骨节玩,心中微微刺痛,道:“难怪他说是在妈妈肚子里被马踏死……胎死腹中便是天生怨灵么?”
  “不是,那种只是普通的小鬼而已……”董束月似有不忍,缓缓道:“巫风灵本是南诏巫女,将死之际,以腹中胎儿下了褫魂毒咒。”
  
  “褫魂毒咒是上古禁术,只有身怀六甲堪堪待产的孕妇方可施用,却是最泯灭天性的恶毒咒语,大致是以母亲性命胎儿魂魄为引,使得所咒之人永堕地狱不得超生,而母婴同死之后,亦是永生永世不入轮回,想那胎儿尚在腹中,就背负毒咒之怨,魂魄更是融入咒语,成鬼之后,至多不过千年,定会有魂魄散尽的一天。”
  
  季复生稍有迟疑,道:“也就是说,羽玄会魂飞魄散?”
  董束月黯然点头:“假以时日,天生怨灵必会拥有地府最强的能力,甚至可以操控除自己以外任何一个魂魄,但那日也是他应劫之时。”
  “难怪他竟有不逊犬芒的法力。”季复生低声叹道:“也难怪卓远鹄对他如此纵容……”
  想了想又问:“你知道羽玄应劫的时日吗?”
  董束月神色有几分古怪的复杂:“不知,若能知晓……倒是万幸之事。”
  
  两人在水边坐了一阵,只见结界之上海底之中突有波涛暗涌,翻翻滚滚沸若滚水,时有奇物异兽搏浪其中,季复生目不转睛的瞧着,心中隐有所动,五行之中,水最为变幻无形不可捉摸,以至柔之质摧城拔地,但无论是绵绵泊泊千回百转,或咆哮湍急暴烈难驯,那海中鱼兽却是入水逍遥自在遨游,自是顺应水势强弱以身和之的缘故,而水系法术,需得以有形之术,入无形之法,想来因势利导,意在其中,相生相化,空而不空正是要旨所在。
  
  正入神领悟之时,董束月见一只双翼龙兽懒懒的游过头顶,眼波流动,笑道:“要不要见识海底龙火?”
  
  据传恨天氏用海底龙火铸造青铜,季复生也知道所谓龙火只是海气所凝结的阴火,毫无迹象,倏忽来去,寻常难得一见。
  董束月一手举起,五指纤美,指尖微微翘起,明珠般泛着晶莹的光泽,法印展开的姿势如花枝盛放,口中低念一声:“龙!震!疾!”
  
  手指轻划处,海底火光闪电似的迅速燃起,季复生瞧得分明,先是指尖一点青光直射出结界,一遇海水即刻燃成一团火球,火球瞬间延展成一道火线,叶片的脉络一般四散蔓铺开,细细的长链形火焰所过之处,海水鲜血般猩红,战栗翻搅,一瞬间整个海底犹如烈火地狱。
  
  海中鱼兽身处汤镬,更无半点可逃之机,龙火与海水形若一体,附骨缠绕,一时间鱼尸满目,惨不忍睹,那双翼龙兽首当其冲,猝不及防已被烧灼了个透底,焦黑一片,整个海底被龙火所燃,更显阴森可怖。
  
  两人身处之地却是一派美景乐道,水边有草舍茅屋,水中莲藕茨菰芦笋茭白,隐约可见灰蟹青虾,宁谧而祥和。
  季复生见头顶原本龙戏鱼游顷刻变为修罗屠场,回头又见董束月嘴角弯起,轻轻掸了掸衣袖,紫眸里笑意盈盈,十分的快意,不觉心中恶寒,自己手底亦有数条亡魂,虽说不上有多尊重生命,但以滥杀为乐,还是令人无法自控的心生厌恶。
  
  董束月却是觉得那双翼龙兽死得赏心悦目,暗暗道:“这等孽畜敢伤季复生,我倒要这西北海底,从此再无双翼龙兽。”
  一抬眼见季复生目光冰冷,不由得一惊,柔声问道:“怎么?你不喜欢么?”
  
  季复生凝视着他的一双手,那双手安静的搁在天水一碧的衣衫上,丝毫看不出方才那翻江倒海的强横残暴,自己一介鬼卒,说再多不过是仰人鼻息,当下淡淡道:“回去吧。”
  董束月玲珑心肝,已然猜到季复生之意,心中一阵委屈,道:“我只是想杀那头双翼龙兽……”
  
  季复生暗自心惊,直言道:“殿下,季复生当不起。”
  董束月静默片刻,突然问道:“你可知晓,巫风灵的褫魂毒咒所咒之人是谁?”
  季复生听他问得奇怪,道:“难道不是残杀卓远鹄一家的国君?”
  
  董束月宽袍广袖在风中拂动,身形犹如轻云出岫,恍然有水月观音之姿,低声一笑,道:“国君自是其中之一,但还有一个应咒之人,却是卓远鹄。”
  
  季复生心中一寒:“她用自己亲生骨肉对所爱之人下这永不超生的毒咒?为什么?”
  董束月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再世为人又有什么好?巫风灵爱卓远鹄入骨,能用这褫魂毒咒,更是玉石俱焚的狠绝性子,她既已永堕地狱,那卓远鹄自该陪着,至情至性,本是如此。”
  双目烟合云聚,满是憧憬向往,无意中已说出心中压抑已久的执念:“若我与她易地而处,我所咒之人,只有季复生你一个,我要你陪我在这地府生生世世。”
  
  听到这句话,季复生心中反而一阵轻松,图穷匕见,水落石出,数日来这泰山王种种行止也有了缘故,不再笼着层烟雾似的揣摩不定。
  董束月一时失控,心情激荡,嘴唇微微颤抖,柔美清致的脸部线条稍显扭曲,瞧着竟有几分狰狞的意味。
  季复生不惧反笑:“七殿热恼里,想陪殿下的大约比比皆是。”
  董束月任性道:“我只要你。” 
  见季复生不为所动,静了静,一字一字,仿佛起誓:“季复生,我一定要你,重新爱上我。”
  
  季复生不擅劝人,看样子董束月更是不擅被人劝,所以季复生想了想闭上嘴,当先起身走了,心中发狠,总有一日,待自己强过这妖气十足的泰山王,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虽然壮怀激烈,但背影却显出些许落荒而逃。
  董束月方才的眼神,月射寒江的苍凉入骨,太过悲怆无辜,却又是无可救药的倔强。
  
  次日一早董束月去了森罗大殿,季复生在寝宫中转了转,虚九鸾不在,千金不知所踪,突的想起那日千金说过要找何若起麻烦,这几日自己醉心于术法修炼,竟忽略了这事,忙出了寝宫,顺着殿左角门入内,下刑室去寻他。
  
  硕大的油锅旁,除了衣衫褴褛的罪魂,竟是尹诺与千金执着钢叉。
  季复生心中一凛,问道:“何若起呢?”
  千金冷笑半晌,阴阳怪气的答道:“他娇贵得很,哪用做这等粗活?”
  季复生道:“尹大姑娘,冤有头债有主。”
  尹诺倒直率,哼的一声:“犬芒大人看上他了。你若有胆子,就去救他。”
  




犬芒

  季复生道:“尹大姑娘,冤有头债有主。”
  尹诺倒直率,哼的一声:“犬芒大人看上他了。你若有胆子,就去救他。”
  
  千金笑道:“犬芒大人今日若是满意,何若起想必很快就要去犬咬小地狱享福了……我劝你还是别去坏人好事。”
  
  想到那日犬芒的掐着何若起下巴的残|虐表情,季复生脸色陡变,也不理会她们的闲言冷语,飞身出了刑室,略一迟疑,到董束月的寝宫中,从他枕下取出那把名作“月之断”的短刃,插入靴筒里,往何若起的住处疾奔。
  
  踏上那红色砖路,坟墓式的住所整齐而安静,季复生心里却压着重重叠叠的不安和担忧,跑到门口,脸色登时煞白,只听到断断续续且含混压抑的呻|吟,又一个潮湿淫|邪的粗嘎声音喘道:“真够浪的……瞧这屁|股扭的!再夹紧些……呼,滋味真不坏!”
  
  季复生怒不可遏,砰的一脚踹开那扇石门,一股浓重的血气腥味直扑面门,屋内光线有些浑浊晦暗,何若起赤luo的身体却清晰的刺入眼底,纤细的双腿正被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背部压在石桌上血迹斑斑,双gu间不停流出鲜血体|液,被犬芒疯狂撞击的密处传出不堪折磨的凄惨撕裂声,一旁一个鹰嘴蓝眉鬼卒正掐着他的脸,何若起嘴角已被撑破,被一条孽根直顶到咽喉,一边作呕一边无意识的发出呜呜惨叫。
  
  何若起的眼神已经全然崩溃,纯粹的死寂和木然,季复生眼睛里却像点上了一把火,声音冰冷彻骨:“犬芒,我要杀了你。”
  
  犬芒见他到来,铜铃巨眼里闪过兴奋无比的攫取光芒,舔了舔唇,随手将何若起扔到地上,低声念了句咒语,整条右臂化为兕骨蟒鞭,狞笑道:“你来得正好!干那浪|货有什么意思,不把你操得服服帖帖,怎对得起我这几百年的一番心意!” 
  
  说着蟒鞭幻作重重圈影,鞭梢蛇头昂然,直往季复生左肩扑去,犬芒对他身手甚是忌惮,这一鞭只是试探,藏了无数后着变化。
  谁料季复生竟不闪不避,啪的一声,蟒鞭已抽碎了他上身衣衫,从肩到腰,撕裂皮肤肌肉,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泉涌。
  
  犬芒一击得手,不禁愕然,看到那道血肉模糊的伤痕,心头又是火烧火燎的燥热难耐,咕嘟咽下一口口水,定了定神,封兕蟒鞭入臂,走近季复生身边,伸舌在他肩头伤口里轻轻一舔,感受到新鲜的血液甜丝丝的盈满口腔,不觉起了几分说不出的怜惜之意,竟脱口安慰道:“你要一直这样乖乖的,我……自然待你好。”
  
  季复生心中苦不堪言,他看清那一鞭的来势,正待动手的一刻,四肢却似被铁链捆住,动弹不得,宛如被一个努力遗忘的噩梦吞噬了,身体僵硬,可怕的无力感包围束缚,眼角剧烈跳动,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神智似乎清醒如雪,却又深陷于混沌迷蒙,蟒鞭割裂肌肤的痛楚,犬芒舌尖湿漉漉的恶心,何若起呼唤自己名字的惨烈,清晰的一丝一丝刻入脑中,但无法呼喊出声,无法让自己醒来,无法摆脱这种绝望的无力感。
  
  眼前一切慢慢模糊,却又如水波幻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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