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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黄金骨by陈小菜(vip正文完结+番外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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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双越见他孩子气得有趣,只含笑看着,口中一声清啸,不多时,群峰各处奔来齐聚各色珍禽异兽,鹿点梅花鹤顶丹红,白虎斑豹彩翟青鸾,诸般此类,不一而足,但距离凤双越一射之地尽皆停足,纷纷俯身或跪倒膜拜,或低首敛翅,极尽恭谨尊崇。
  
  季复生飞身掠下,站在凤双越身边,独独对那只斑纹雪豹兴致盎然,招手道:“过来!”
  那雪豹睁着双银灰色的眼瞳,依言走近,抬头看一眼季复生,蹲在他脚下,喉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想来是舒适快活之意。
  
  季复生见它年齿尚幼,背生一双短短的肉翅,翅上银色绒毛不知怎的稀稀拉拉,似被扯落不少,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雪豹猛然腰背一弓,低吼着作势欲扑,季复生眯着眼冷冷打量它,雪豹龇了龇牙,却又委委屈屈的嘟囔一声,慢慢靠过来,温顺慵懒的任其抚摸。
  
  凤双越啧啧道:“瞧这翅膀都快秃了,定是与别的虎豹打架了……这小东西刚满三百岁,一向凶悍猛恶,与你倒有些相似,呃不,是缘分。”
  说着执起他的手:“我带你到处看看罢。”
  季复生道:“去你住的妖精洞瞧瞧。”
  
  凤双越哈哈一笑:“你别看这山上只是雪积冰封,绕过这道山壁,那一侧别有一番天地呢。”
  一声唿哨,让那些飞禽走兽暂且散去,但闻空山幽静雅趣,走到东侧山头,季复生眼前一亮。
  
  只见一岭梅花,满地锦绣,上有飞瀑水帘,下有流泉清涧,凤双越走到梅林深处,四顾端详片刻,飞身折下一枝花枝最为遒劲峭拔的,而穿出梅林,便见到半扇石洞门,石洞上悬着块展羽形的流光冰晶,以朱砂写着四个大字:五彩备举。
  字迹银钩铁划锋芒角出,季复生不懂书法,却看得出飞扬刚烈磊落波磔的意态,不由得站住了,问道:“你写的?”
  
  凤双越似笑非笑道:“你猜呢?”
  季复生看他一眼,摇头:“不是你的手笔。”
  “为什么?”
  “你写不出这么不顾一切宁折不弯的字来。”
  
  凤双越想笑,嘴角却只扯出一个勉力维系的弧度,沉吟掂量片刻,竟有些痛恨季复生一针见血的敏锐,不顾一切,宁折不弯,这两个词用得再精准毒辣不过,长姊为救自己不顾一切,为求一死宁折不弯,的确是玉石俱焚的刚烈性子,一时低声道:“这是我长姊孔雀手书。”
  轻轻推开石门:“这是当年长姊居所。”
  
  入门数十层玉阶一步步往上盘旋,登到顶处豁然开朗,正是一间大冰屋,冰壁上掏空出格架,放着些丹丸玉瓶,明灯挂壁宝树居角,顶垂金莲窗悬璎珞,屋里冰光幻彩晶莹生辉,明明是琼玉|洞府仙灵窟宅,却透着种无法形容的冷清死寂。
  
  凤双越将那枝梅花插到妆台上的晶瓶中,妆台散落着一把玉梳数支簪环,仿佛主人晨妆已罢,还未来得及收起一般。
  凤双越一件件收入妆屉,擦了擦本就一尘不染的宝镜,又将玉梳等物取出一一照散乱的原样放置在外。
  
  季复生立在一旁默默看着,见他神态举止大异往常,已然隐约知晓,凤双越夺得金乌封印后,立即便去过灵山,想起孔雀曾言,能救则救,不能救则杀,心中登时一沉,只盼着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宁可自己手刃孔雀,也不愿他担这杀姊之罪,一时急道:“我去!” 
  
  凤双越静静凝望他良久,眼神中的彻骨孤寒终是转了暖意,再开口时,声音却似压抑了许久的恸哭,沙哑干燥如同大漠风沙:“复生……我已杀了长姊,穿透她背腹的七宝琉璃树被我烧成灰烬,优钵花丛满布孔雀毒血,闯入者必为她陪葬!”
  
  “孔雀魂魄呢?她能不能转世重生?”
  “金乌封印之下,本该魂魄俱灭。”凤双越将瓶中梅花扶了一扶,低声道:“不过长姊上古妖神,残留有一魂一魄随风散去,不知所踪……”
  
  踱开几步,从冰屋悬窗往外看了一看,见梅林一侧清泉奔流,溅出一颗颗雪亮的水珠,落到泉边霓裳草上,又一颗颗滚入草底。
  霓裳草叶如纤长一道水痕,五光灿灿,被泉水一洗,愈发繁盛,簇簇拥拥更显出了几分喜笑颜开的意思,不由得自语道:“那魂魄应是回来了罢。”
  
  季复生点头,指了指那些霓裳草:“孔雀一灵不灭那便处处都在,这草光彩如笑,想是她见到你回来高兴的缘故。”
  他极少安慰人,明知孔雀散去的一魂一魄只不过是无知无识如一颗尘埃浮在时空中而已,凤双越失亲的痛楚却触动心绪。
  碰了碰颈中吊坠,十年的父子情分,自己已是永不能忘记那个说不上慈爱的父亲,更何况凤双越失去的是相伴数千年的孔雀?第一次见凤双越如此悲伤几乎是脆弱无助的神色,心里枝枝蔓蔓的似爬满了带刺的藤。
  时间再无限再恒远,爱一个人,永远的记得一个人,却是连时间也无法磨灭。
  
  凤双越携起他的手:“走罢。”
  季复生怔了怔,想起一事,忙问道:“你潜入灵山,如来竟没有收你?”
  
  凤双越眉峰如山,神色淡然中暗藏几分兵戈之气:“他何尝不想收我?只不过我手中掌有金乌封印,拼尽大鹏之血为引,想必能解开九只金乌的禁锢,到时金乌再现,莫说人间,六界只怕从此都永无宁日,便是如来也担不起这等翻天覆地的大罪孽,再说雷音寺中八菩萨四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难道都是好弹压的么?”
  “我奈何不了他,他对我亦有几分顾忌,所以大家按兵不动罢。他起誓只要我不造杀孽,便任我逍遥。只不过彼此心知肚明,他于我有孔雀之仇,我于他有闯山之恨,便是休了一万年的刀兵,总有一日还会不死不休。”
  
  凤双越静默片刻,想到前路步步荆棘,掩不住眉宇间些许郁色:“只不过我若一击不中,那便是万劫不复,你……”
  季复生打断,不屑道:“万劫不复也没什么稀罕的,我额头上还有天诛妖印,说不准谁先遭劫。”
  凤双越失笑道:“此言不吉。”
  神情却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极是轻松自在,连方才那一抹郁色都冰消雪融。
  季复生静静道:“吉不吉,只在自己掌握,不在言语。”
  凤双越微笑,妖族真正的王,怎会祸福由天?怎会任由神佛摆布?
  
  离了孔雀所居,两人说着话,一路绕过梅林,再过一道冰壑,几处山壁,直往山后而去。
  眼看走上高崖峭壁,白虹横空,而前方再无道路,云絮一团团凉凉钻入领口,季复生忍不住问:“去哪里?”
  
  凤双越含笑不答,拉着他直奔崖边,峭壁奇险处伸出一支形似犄角的巨石,累累悬空,两人踏足其上,只觉风在袖底,飘飘欲飞,而眼前亦是豁然一亮,只见前方是一望无际的云端天穹,下面却是雪浪惊涛,竟是一片汪洋海水。
  
  凤双越拉着季复生纵身跃下,在崖壁半空中,有石门紧闭,石门上也悬着一块晶玉匾,上书四个金字:鸣动八风。
  字体不露锋芒,却说不出的从容恢弘。
  
  凤双越凌风而立,伸手轻轻一推,石门洞开:“这便是我的住处了,只在海天之间,如何?”
  季复生不谙风情道:“不如何。你要是睡迷糊了,一脚踏下去那才有趣。”
  
  洞中不似孔雀所居般开阔一览无余,而是从洞顶垂下百十来跟莹润的钟乳石,聚成屏风,错落隔出空间,格局别致适意,室内陈设半隐半现,令人一见便生寻幽探访之心。
  凤双越悠然道:“待天诛破解,咱们就常居在此,喜欢不喜欢?”
  
  说话间两人走到最里处,洞顶只悬着一颗斗大晶珠,光辉明亮而柔和,但见各式器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雍容华贵而不失雅趣天然,搭配摆放只感丰若有余,丝毫不觉拥挤堆砌,看来凤双越妖中贵族之誉,倒真是名副其实。
  
  尤其一张透水白独山玉的大床,用整块白玉雕成,质地柔润细密凝重深厚,床头保留原玉隆起断开的一块,顺着蛇腹裂鸟足断的纹路,镂刻出一幅精微之极的山河地理图,床围则用三层透雕,勾线琢出百鸟图腾,求意不求形,求形不求工,乍一眼看去,整张床活活的生气,似乎振翅抖羽便能飞去一般。
  
  凤双越展衣轻拂,斜倚在床头,笑道:“坐过来。”
  冰光幻彩下他尊贵完美的一张脸有种随意慵懒的奇异魅惑,足以使得任何人飞蛾扑火,季复生却很冷静的警惕着:“你笑得很像色|狼。”
  
  凤双越嘴角弧度愈发深了些,诚恳的解释:“你一定是看错了,要不走近些再看看?”
  说着扯松衣领,露出颈下胸|口的大片肌肤,坚实而极富弹性,仿佛一匹流淌着淡淡光辉的绸缎,线条更是流畅有力,美不胜收。
  
  季复生心道这男人没救了,色|诱这样的损招儿都使得出来,脸皮想必是定然不要了。
  再一看透水莹白的玉床,床上有妖王如斯之诱,尚且青涩的身体却自然而然忆起了相拥时那无可挑剔的触感温度,激|情时食髓知味的契合晕眩。
  心里怦怦乱跳,四肢百骸一把文火慢慢烧着,层层叠加点点累积的欲|望逐渐喧嚣难耐,再忍不住,大步走上前,一言不发将凤双越压制在身下。
  
  凤双越毫不反抗,眼神湿润润的深邃闪烁着,忍笑轻叹道:“我又不会躲开,何必这般粗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捏着鼻子凑合吧
一年没动笔,手生了,写得不好看,下次继续努力,见谅见谅~

ps 看到一些留言笑得打滚,你们太油菜了




开战

  凤双越毫不反抗,眼神湿润润的深邃闪烁着,忍笑轻叹道:“我又不会躲开,何必这般粗暴?”
  
  他越如此配合,季复生越不敢小觑,深知此人笑着能翻天覆地的性情恶劣,绝没有甘居人下的好品德,但技不如人之时,只得以理服人:“大家都是男人,对吧?”
  凤双越表示同意。
  
  “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也有,你明白吧?”
  “很明白。”
  “喜欢一个人,得懂得妥协退让,对不对?”
  凤双越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会对我妥协退让么?”
  
  季复生有些恼羞成怒,定了定神,继续谈判:“上次就是我……该死,这次难道不该是你在下面么?”
  凤双越似被打动,沉吟良久,季复生有勇有谋,以理服人之余不忘以情动人,低下头,一个极尽温存的吻轻柔的落在凤双越丰润优美的嘴唇:“怎么样?”
  
  季复生的唇舌出奇的温软柔嫩,亲吻的滋味太过美好,像被最细腻的蚕丝裹住一样,几乎要融化的感觉,凤双越低低呻|吟一声,一手勾住他后颈,扬起下颌,索取又一个吻。
  
  晶珠的光影隔着床幔罗帐朦胧筛进,纠缠交融的两个身影仿佛镀上一层莹光,季复生坐在凤双越怀中,背靠着他宽而热的胸膛,仿佛竭力在忍耐着什么,失控的喘息着,俊美清冷的眉宇间,痛楚与甘美的表情奇特的混合在一起,纤长的颈子后拗,衣衫凌乱半褪,凤双越低着头,发丝长长的蜿蜒垂落,一只手隐没在季复生腹|下衣底,有节奏的动作着,唇齿只在他赤luo的肩颈肌肤与下巴脖颈徘徊爱|抚。
  两人的手始终交握在一起,叠放在季复生胸腹之间,完全的融合如一人。
  
  蓦的季复生隔着衣衫死死抓住凤双越那只灵活捋动的手,身体一僵,暗哑的一声低呼,下|腹那片衣衫已是洇透了。
  凤双越琉璃目华美而危险,轻轻俯身压倒季复生,手掌情不自禁的在他的腰侧流连良久,季复生的腰细得近乎脆弱,却又紧实得强悍,摸上去便能感觉到腰线绷紧得仿佛拉满了的弓弦,蕴藏着一触即发的可怕弹性。
  
  季复生在他一下一下的抚摸中回过神来,勃然怒道:“你答应我的……啊……”
  话音未落,窄窄的下巴猛的仰起,从下颌尖到锁骨之间的小凹痕,登时拉出一个孤傲却柔美的弧线。 
  凤双越气息不稳的呼吸着,原本清亮如漱玉的声音仿佛浸泡了最醇厚的酒,散发着袅袅的琥珀色香气:“答应你什么……嗯?乖乖张开腿,来……”
  
  黑发泼墨般衬在白玉床上一荡一荡,撞击、喘息、呻吟,诸般声音暧昧而旖旎,极乐如烟花盛放于夜空,清晰霸道的将灵与肉一并撕裂,欲罢不能,快|感从骨头缝里席卷而出,沉溺而连绵,激荡而无尽,偶尔一两声破了的泣音惊呼颤颤的漾在罗帐中,更是发指的荡人心魄。
  
  待凤双越心满意足,季复生已是出不得声,微张着唇,漆黑双眸暗沉沉的失了焦距,凤双越松松的搂着他,偏过头凑近耳边低笑道:“琢磨什么呢?这么静静的?”
  “……”
  “很累么?难道不舒服么?”
  “……”
  “又不说话?你这样让我很难过啊,要不,亲到你肯说话为止?”
  “你禽兽。”
  “错啦,我只是禽,你是兽。”
  “……滚!”
  “我真寒心,方才还不知足咬着不放……”
  恶劣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无法再忍,季复生终于忍不住打断:“闭嘴!”
  奈何声音被砂纸磨过一般,气势大弱,听着倒有些像野猫虚张声势的冲猛虎挥舞爪子。
  
  凤双越亲亲他的耳垂:“复生,你说实话,如果你有一天法力高过我,肯让我在上么?”
  季复生冷着脸:“不会!永远不会!我只会把你压床上操|你到死!”
  凤双越毫不气恼,反而十分愉悦:“这就是了,你既不肯,我也自然不肯。复生,你不知道咱们俩骨子里有多像。”
  季复生端详着他玉雕似的一张脸,道:“我不知道咱们有多像,但我知道我肯定没你脸皮厚。”
  
  大雪山中的七天,碧海无涯,青天罔极,阳光大片大片洒落冰峰雪洞,羽毛般柔软轻盈,深夜漂浮着的光河是一泓碎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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