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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21部分

小说: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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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很客气,可这一放,不仅是东京,还有应天府与河南府的两处皇宫,有可能多达两三百名织女,这些织女就算留下一半人,对于皇宫是浪费,但对于郑家来说,却是一个宝贵的资源。
  没有去过民间,可也知道这些织女的手艺,无一不是出类拨萃的。
  郑家子为什么坦然受之呢?
  肯定不能歪想,他不是那种伪君子。
  “在路上臣就想过,陛下要送臣人,只能送织女。”
  “为何?”
  “陛下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节约如此,出放宫女是必然,然而普通的宫女给臣有什么作用?无非就是织女。”
  “知我者,卿也。”小皇帝高兴的在郑朗肩膀上拍了拍。
  几个娘娘看了大喜,儿子什么也不说,所以了解得不清楚。今天一看,陛下这一拍,对儿子真宠啊。不过同样纳闷,自己看到皇帝,不要看到皇帝,走到皇宫中如杏儿四儿一样,两条tuǐ都软了,儿子为什么不害怕?
  “陛下,臣之所以没有拒绝,是为国家备粮也。不为己谋sī利,何必拒之?”
  奇怪来哉了,小皇帝茫然道:“为什么备粮?”
  “今年冬雪降得多,臣到处听闻说明年会瑞雪兆丰年,也许,也未必。自古以来,灾害分为两种,一种是天道有情,降灾示警。一种是天道无情,所以不问是非,突然降下灾祸,后一种往往会持续好几年时间。这是最难的,比如唐高宗中叶,十年当中,持续灾害,有人说女主兆现,于是上天赐警。非也。若如此,为何武后为帝时,国家却风调雨顺。当时国家升平,人君仁爱,诸相兢兢业业,亦如今年,上天是无端赐祸。”
  “嗯,说,”小皇帝很高兴,虽然此说法很新奇,可凡事说一个道理出来,它就是道理。况且今天旱灾与蝗灾,确实为他新政méng上了一层yīn影,若用郑朗的解释,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这一种灾害祸害最大,一般会持续好几年,不是涝灾。就是旱灾,主明臣贤,国家还能勉强度过,若主昏臣暗,很有可能国家就此颠覆。不可不防也。”
  “是啊。”
  “因此,臣以为还要防一防。不过天道幽远。仅是猜测,没有证明可出。但还有一条,陛下可不可以拿一张大宋的地图出来。”
  “阎都知。”
  文应将一张宋朝地图拿了出来。
  郑朗指着地图说道:“陛下,问题在这儿。”
  是指河套与青海位置的。
  “何解?”
  “原来这里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可放牧的人多,草地树林减少,有它们,可以吸附土壤,固定水源。没有它们,水源会迅速流失。太阳蒸发,土壤变为砂砾,再有暴雨来临,注入大河之中。因此黄河水位越高,泥沙越积越多。唐朝时危害不大,到了我朝很危险了。水小因为河chuáng高,会迅速东流入海,旱情来临。水大黄河会有缺堤危险。所以河南河北之地。恕臣斗胆进一言,往后,会时有涝旱灾之危。若天公无情,这几年还会有灾情发生。”
  “不能当作证据。”
  这才是郑朗苦恼的地方。怎么说,他人无法相信。就是自己做了赵祯。又能如何,派人将大名府南边的河堤加防,然而加固了大名府段的河堤,若在其他地方决堤又怎么办?
  其实这样说很勉强了。
  甚至说郑朗为小皇帝,为老百姓掏了心窝子,否则以他的xìng格,何必趟这个混水,惹来妖孽之说?
  “臣也知道。所以臣不好确认,但陛下赐予织女,我会派人将她们安排妥当,然后将经营所得,于宋州处建一粮仓,有则能派上用场,替陛下尽绵薄之力。无。也可以用它来赈济贫困百姓,权当回报陛下,做一做善事。”
  只能这么说。
  “为何在宋州?”
  不在宋州,难道放在大名府?但还是不能这样说,答道:“放于京城。京城乃国都,物价昂贵。若放于郑州,路程太远,运输成本高昂。放在宋州运输成本低,又能幅射山东江淮与河北。因此放于宋州,与刘知州无关。公是公,sī乃是sī,需要分明。”
  小皇帝忽信忽疑。
  证据不充分,假如兴师动众,浪费不说,会惹天下人笑柄。若不防备,真到了灾害降临时,粮价立即飞跃,赈济成本更高。这个道理连那个司马小三子都知道的,难道当真不顾国家,中饱各大地主,让他们发国难财?
  喜悦一下子消失,问:“郑解元,此事不可玩笑。”
  “不是玩笑,但陛下,证据不足,臣只能sī自行动。不过说到节约之事,臣想到一条主意。”
  “说一说。”
  “陛下在内宫对自己很苛薄,怎么苛,也苛不出多少财帛。不若将所有官员一起放回家吧,那么一年省来的薪水将是很可观的。”
  “不可啊。”小皇帝有些昏了,官员一个不要,那成了什么?
  “那么陛下为何事无巨细,一一处理,若那样,要宰相,要诸部官员是做什么的?”郑朗指了一下小山一样高的奏折说道。
  “李隆基晚年将政务交于李林甫,国家败坏,朕不得不小心为之?”
  “陛下,作为一国之君,远离政务,那是不对的,可事无巨细,陛下能处理得了?做比各部官员做得更好?臣尝与崔知州交谈,说丙吉不问群斗,而问牛。此事略有争议。然而曹参为西汉名相,何作为也,整日饮酒作乐,为何还称为贤相,调度好各部人才,随着萧何的制度治理国家,因此国家乃安。陛下,请三思之,就是陛下不为自己身体着想,可天下百姓都需要陛下的身体平安。需过问,但不是陛下这样过问的,过了,臣说过度啊。轻重适中乃度之所在也。”
  “是啊,陛下,你穿的那件龙袍居然是粗麻,皇宫里内shì是做什么的?”大娘看到小皇帝态度平和,终于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阎文应觉得很委屈,不是我们不劝,是皇帝不听,难道每天将皇帝强行按着,让他穿上新衣服。谁敢哪?
  “大娘,与内shì无关,是朕想以身作则。”
  “这个……”大娘嚅嚅不能答,这是彻底颠覆她的认识。
  郑朗也没有再劝,若强劝,又会招来君子党们强烈批判。他们可以拥有几十名美妹,皇帝最好不行房事,他们可以吃着山珍海味,皇帝最好连饭也不要去吃了。
  再次跳过,道:“国家财政越来越紧张,想要国家财政难题化解,无非两点,一曰节流,二曰开源。”
  这个小皇帝很喜欢,他正要准备实施一些节流的计划。道:“说说,何谓节流,何谓开源。”
  “节流就是方方面面的节省,不仅是内宫,内宫里又能省出多少,一年能省出一百万缗钱,内宫用度就很紧张了。可这一百万缗钱放在若大的宋朝,能做什么?不过想要节流。要注意各方面的利益,否则会惹起天下大哗。但臣想到了几条,比如科举,每年举子皆来京城,国家供给用度。可因为国家有事,时常中断,造成大量的浪费。是不是可以将它立为一条定制,两年一举,或者三年一举。除大事外,小事不得中断。”
  也未必全是坏事,大量的举子来京,或多或少繁荣了经济。然而未来。宋朝会很缺钱……所得不如所失,因此,从现在起,就要省一省。
  “这是良策,”赵祯额首。
  “我朝谋官,机构重叠,官员有阶官、差遣官、职官、爵官、食封官种种之分。往往某一种官位上再进行细分,有的官员身负十几个职衔,薪水重叠,官位重叠。不仅冗官,而且冗政。这也是一大浪费。本来是好事,正是因为重叠交叉。才不会有权臣害国的事发生。然而矫枉过正了。但这一点不大好动,立即裁之,天下官吏皆会动dàng不安。但可以从现在起,逐步将它控制起来,不能再继续加重这个重叠。一年不显,十年下来,又会节约一笔开支,并且会提高政事的效率。”
  “也是一个良策,再说。”
  “再比如主客对佃农的租子轻重。有的佃户遇到了一个好主客家,一年勤劳,耕作下来,交了租子,再交纳税务,勉强度日。有的主客苛薄,佃户生活很艰难。虽然朝廷不禁人口流动,然佃农多是无奈,定居一处时,建一个草棚,都能用掉他们一年两年的积蓄。移动不便。又,就是周边有好一点的主客,离他们远,不可能耕种一下,到十几里地外去耕种,一来一去,休要耕作,一天时间耽搁了。所以逼到最后,产生了一无所有的流民,这些流民朝廷又不能不管,同样是浪费。”
  赵祯不是晋惠帝,会问出为什么不食肉那样的笑话,听后眉头紧锁,问:“若立律法,强制田租数额如何?”
  “陛下,切不可。主客有好有坏,一旦立下律法,为了不招他主客嫉恨,即便好的主客也会提高田租。不好的主客,在地方上有优势,不顾朝廷律法,当真好处理之?太多了,陛下,这一块势力,非陛下所能憾动的。”
  “那如何是好?”
  “所以臣说,儒家仁义,义也。义以仁为本,乃仁之所发所节所中,许多事靠法家只会引发更多的扰乱。其实想改善一下也不难,比如象陛下这样,接待臣的几个娘娘,一年当中接待几个,或者十几个心地善良的主客,再让文人写几篇文章赞颂,让他们成为榜样。一旦成为一个道德标准,天下不仅不sāo动,会改善主客与佃农之间许多矛盾。减少流民,国家会更安定,也是一种节流。此乃正是义之所在也,律法乃是义之末,只可惜臣当时说仁义,许多人认为臣曲解之,坏了儒家的仁爱。”
  真的很不过份,赵祯再度高兴起来,道:“不错,这才是真正的义也,再说。”
  “其他的臣暂时没有想清楚。想的还有很多,有臣的立身之道,有这个节流开源,还有言臣所带来的困惹,因此臣还要想一想《中庸》。眼下又要科考……”郑朗揉着脑袋,就是有作弊器也不行啊。
  “唉,慢慢来,”赵祯歉意地说,还小,自己不能给他施加太大的压力。能说出这些,能做出这些不容易了。
  “是慢慢来,这都是大事情,一着棋错,满盘皆输。容臣以后花数年时间好好的去想一想。”然后道:“那臣就告辞了。”
  人也看了,送人也送了,小皇帝不好强留。
  但郑朗离开时,对阎文应说道:“阎都知,陛下是人,若操劳过度,你在内宫之中,shì于陛下身侧,应当多加劝戒。真若有事,处理国政太晚,做一些夜宵端于陛下食用。衣服可以省一省,吃难道可以省吗?陛下又能吃多少?”
  大娘拽郑朗的衣服,人家吃饭还用你操神。
  可就这个吃饭,很有问题的。
  然而赵祯心里更暖和,目送着他们远去,说道:“阎都知,陪朕到小娘娘哪里去。”
  也就是杨太后处。
  看到了小皇帝,杨太后很诧异,因为刘娥临终前的一道懿旨,差一点让杨太后将小皇帝的权利夺去。小皇帝心中戚戚,对这个小养母有些忌惮,很少来看望杨太后了。
  “娘娘,今天我在御书房里接见了郑州郑举子与他的几位母亲。”
  杨太后明白了,原来受了感触,才过来看望自己的。叹息一声:“那子的事,哀家也听闻了一些,他是纯臣。”
  “娘娘,儿臣其他的不知,只知道他对我那种关心,发自肺腑。刚才他临走时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
  “他对阎都知说,若我处理国家晚了,让阎都知强行劝阻。真若有事,让阎都知备上夜宵,不能让我熬坏了身体。”
  “此乃陛下之幸。”
  “是啊,”赵祯挠了挠头,温润如此,可又不媚,国家有错,自己有错,他同样进谏,可就是进谏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暖意洋洋。又说道:“可惜他太小。”
  我就是想大用也不行哪,不能十七岁的孩子,让他担任宰相,那岂不是会捅更大的马蜂窝。
  “祯儿,不用急,有了一个这样的臣子,已是你福气,不能再奢侈。哀家就担心他想的事多,误了省试。”
  “应当不会……”
  “没有什么不会的,往往预料之外的事时有发生,所以才有意外这一词。”
  赵祯又要挠头,殿试自己可以开一个小后门,照顾一下,省试不行。难不成,自己到时候问一下主考官的试题,再将试题通知他?
  小皇帝,真要这么做,那是大大的不好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折

  关于北宋的礼教,东京梦华录里有只言片语,宋词里也能找到一些,若嫌不jī烈,看看宋小说《张浩花下与李氏女结婚》,两人皆是大户人家,竟然以sī合打赢了官司,让父母提出的婚约作废。是个案,若崔娴打着陪几位娘娘的名义来京城,是可以的,有非议但不会很重,比起郑朗有可能拒亲,值得付出。休说礼记,儒家的温良恭谦让,但看看欧阳修韩琦包拯石介他们是怎么玩的,马上就会写到。况且那个出奔当真那样解释的?或者将李唐宗室公主郡主与刘娥全部下猪笼子?真不合逻辑,是小说,允许一下虚构,女主角依大家之见,在改了。她的亮点是在以后,正好这种xìng格弥补了郑朗的不足之处。再纠缠下去,真的很伤神,每天码这么多字,还要看一些十分枯躁的经学与史书,真的很头痛。有时候睡在chuáng上不能动弹,恍若死人一般。若不好,敬请原谅一下。各位书友也勿争执,以和为贵。我看了书评,已经在打内战了,真的汗了。
  第二天没有朝会,但小皇帝很兴奋的将几个宰相喊进宫中。
  赵祯将昨天阎文应记录的郑朗谈话,递到诸相手中。
  几个大佬看了很讶然。
  科举设为三年制,对后人来说,不稀奇,不是没有出现吗,从无到有,不管什么事,都很艰难的。别看后来实施了三年一次的科举制度,但这时候让诸位大佬商讨了好一会儿。
  比如今年春天,老太太死了。这边在办丧事,不能在那一边来一个殿试金榜题名,骑马挂花,那成何体统了。可是天知道那一天会发生大事?郑家子建议是好的,可以采纳,但要仔细的进行商议。
  对鼓励主客宽松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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