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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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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厚更不提,权操之术赵祯朝无一人能及,包括后来的庞籍、夏竦、韩琦。正是他缺少宽厚之心,才产生吕范之争。范仲淹负四成五的责任,他要付五成五的责任。
  信没有,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施展权谋阴谋的重臣,何谈信字?惠只是惠及对自己支持的亲信。所以你离你那个伯父吕蒙正差得太远。
  最后进一言。
  范仲淹此时只是一个热血小中年,比你大儿子大不了多少,不值得计较。曹氏已立,郭氏更不足以为害,没有必要非将她弄死。那么就没有几个月后党争出现。
  吕夷简看了后,没有当一回事,懂的,你说我权谋阴谲,可你在太平州所用的那些计策,同样不是如此?只是你披着圣人的大义,抛去这层外衣,有何区别?
  反正是为了做实事。
  不过对郑朗吕夷简有些欣赏,不象石介他们,皆是迂阔穷尽扬名之辈,知道做比说更有实在意义。
  可真是如此,郑朗无论做任何事,束以道德,以德化品行为法,变化为度,这与吕夷简为做事不择手段有很大区别的。
  郑朗也没有将他当作一回事,你是宰相,我也是一个知州,不是你奴才,要早汇报,晚汇报。只说了产量的事,小麦收上来,亩产不足三石。这是特例,种子精挑细选过的,之所以称为黑沙洲,是江心肥沃以致沙泥发黑才得名,适合作物生长,无限的提供肥料,一户人家只伺候十来亩地,精心耕作没有可比拟性。
  这是选种,不能当作正常的产量。
  若那样的话不得了。整个河南河北两季产量勉强才三石,甚至三石不足,仅一季产量三石,宋朝的粮食多得会吃不完。
  就是这产量也不能让郑朗满意,彭大将军叹息只九百斤,俺不求九百斤,来一个四百斤也好!
  倒是油菜产量很喜人,达到一石两斗,大约一百四十斤。
  真的不错了。
  以前宋代亩产也不过七八十斤,所以很长时间以豆油、麻油、猪油等代替食用油。
  郑朗也写了单株移载,包括南方的棉花、北方的高梁大根系农作物,都可以使此法提高产量,但植株更大,需要的肥料也更多。
  至于其他的,郑朗没有多写。
  有事禀报,没有事我也不会禀报,继续闷声大发财。
  也知道自己写信给吕夷简会当作放屁,于是对朝堂中发生的事,郑朗渐渐不想过问。空劳神伤!
  ……
  外面下着连绵的细雨。
  梅雨到了,天快亮了,可是天色很昏暗。
  雨季一来,汛期也到来。
  一切以防汛为主,城外面棚子也不授织艺,让妇人们回家去。
  崔娴伏在郑朗怀中,道:“官人,又要出去?”
  “不看看不放心。”翻过身来,揩了一下油,又道:“要么我回来你做一个补偿,再来一个大被同眠。”
  “休想!”
  “去年不是没有过。”
  “那只是睡觉。”
  “有什么区别?”
  “如今行房事!”崔娴说完,恨恨的咬了他一下耳朵。嬉闹一会儿,郑朗爬起来,带着四儿出发。
  还是要看一看,才能放心。
  赵祯选派的人选到了太平州。
  太监还是王昭明,还有一个官员,但不是吕夷简指派的中书官吏,是赵祯亲自选定的,都官员外郎曹修睦。
  曹修古之弟,因上书刘娥还权,曹修古降职知兴、化军,后来赵祯亲政赦复,未及回京城,病于兴、化。其人洁身自好,以致贫不能葬,同事与兴、化乡人捐钱五十万助之,被其女而拒。赵祯念其为官忠直,赠授右谏议大夫,赠钱二十于家属。
  用其弟,也是对曹修古的一种补偿。
  曹修睦又是福建人,南方人,对水利会懂一些。还是不懂,福建与太平州地形有什么相似之处,同是南方,差别很大的。
  也是一种权术表现,渐渐成长起来,什么吕夷简,什么王曾,什么范仲淹,朕只相信自己。因此用王曾进入东府,调范仲淹回来,对吕夷简进行掣肘,但又不能不用,吕夷简如何做实事的,赵祯知道。
  赵祯开始面对现实,不会理想化了,知道权术。这样用人也是不错,可关健你能不能将这两个大神稳住?
  到了太平州,正好郑朗到了两圩。
  近两百里的圩堤,要逐一里外察看。
  顺带着看一看圩内的情况。
  两圩成败,关健他整个计划的成败。一点马虎也不敢有。
  在小吏的带领下到处找了一找,可景民圩发生了冲突,郑朗前去调解。只好向圩内出发。
  画在图图上,很不错的,百里长堤,桑柳青青,藕叶飘香,渔舟穿梭,燕儿低舞。不是那回事,比如路,是大路,可这么多天雨下的,什么路也下酥了,穿鞋不方便。
  小吏脱靴子,王昭明与曹修睦两人对视一眼,只好脱,光着大脚向圩内一高一低地走去,溅了一身污泥。
  见到郑朗,行过礼后,郑朗大笑,看着他们一身狼狈的样子问:“你们何故如此?”
  两个人也很委屈的看着他,郑朗身上也被斜风急雨打湿,但是很清爽,一身白衣,黄色草鞋子,只有鞋子上沾了一些泥巴,这怎么可能的?难道你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曹修睦纳闷地问:“为什么你身上溅泥泞?”
  “为什么要有泥泞?”郑朗道。扭头看了看,明白了,又说:“我是坐船来的。”
  亲民不一定非要狼狈如此,能冒着一把雨站在这里处理事务,百姓很感动了。形式重要吗?重要的是将实事做出来。
  “原来是坐船……”两人对视一眼,王昭明心想你可是南人哪,曹修睦心想你可是亲自来过一趟啊,最后看着小吏,小吏心想我哪里知道,只琢磨带你们找到人。
  反正这样子了,听郑朗处理事务。
  听起来很棘手。圩堤很安全,诸圩未起,郑朗刻意比史上的圩堤加宽近丈,加高半丈,洪水仅蔓过了护堤,对圩堤根本没有什么危胁。看的也不是圩堤高大厚度,质量是百姓为他们自己筑的,也能放心,不过怕什么未检查到的潜潭,还有蚁穴等其他意外因素。
  圩上也派了百姓轮流巡堤。
  甚至给圩吏配上了号角,万一有警,吹响号角,紧急抢救。
  外部暂时看起来很安全,内部出了一些问题,低洼处让绵绵的梅雨淹没。
  天还没出伏,只好派水车向外抽水,堤高大,在护堤上掘一道小沟,两个长节水车将水递更着强行向外拨去。
  排水速度会有多慢?并且郑朗看了一下,也不大安全,一年没有事,长久下去,排水小沟往下不断的涔水,对圩堤也有伤害。正在想办法,圩内吵了起来。
  划成了一个个陌,这让曹修睦看到后很感叹的。好主意,这样百姓务农,最远不过两里来路,近的就在自家门前,不象北方切成碟大碗大,有时候农民耕一块地能跑到七八里路之外。本来很苦,一天来回跑上十几里路更苦。
  就是这一个个井坊陌形成了问题。
  圩内地形也有高有低,高处百姓家中的农田没有受到伤害,不大愿意参加抽水,低处百姓不乐意了,这是大家共同职责,当初说好的,于是吵将起来。
  许多村民在吵,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曹修睦听得头痛,用眼睛看着郑朗。
  郑朗也头痛,大半年来,自从开圩起,一直在处理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不胜其烦。摆了一下手道:“你们派两个人出来说话。”
  双方各有十几户村庄百姓,选了选,两个耆户长走出来,是家中人多才选为耆户长的,本身也是穷困人家,笨拙地站到郑朗面前,郑朗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马三瓜子。”
  “小的朱大船。”
  别笑,现代农村百姓名字多是这样。
  “马三瓜,本官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出劳力?说真正原因。”
  “郑知州,真累坏了,有的人家种着双季稻,又要派人手巡圩,家中养着一些夏蚕,每天日未出而作,月半空才回……”
  “别说,本官知道,既知如此,为什么多报口数,原来一户不足两人,现在一户六口半人,三分之二人家正好是六口之数,能不累吗?”
  马三瓜子不能作声,三分之二的人家多报了一口之数,特别是五口人家,都改成六口,有的四口之家,也改成六口。九口之家,则改成十一口,包括自家也是。
  贪田贪得多,能不累吗?
  可能不贪吗,一生有可能就这一次机会。
  总之,知州这句话让他明白了,累了活该,没有资格道出来。
  也没有打算欺骗这个史上最小的三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郑朗又道:“本官看过,你们用水车抽,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人太少,水车排水量太小,还能损害圩堤。但凡事有得必有失,圩田一亩产量是多少,坡地一亩产量是多少?得的是高产,是不缺水,肥沃的土地壤,失的是涝灾。”
  说得有理,曹修睦不由点头。世上那有十美十全的事?
  继续说道:“圩田也有高低之分,高处不愁内涝,少了灌水之利,至少灌水没有低处方便。低洼处本官做了补偿,以三作二分于诸位手中,有涝灾,可不缺少水,低洼处水泽也多,又有水泽之利。同样不能十全十美。那个抽水不能再抽了。到冬天,由圩吏带领诸位,继续兴修一下圩内的建设,将所有沟渠塘泊挖深挖宽,能够多蓄水,又有淤泥将低田改为高田,高处也因为沟渠深,会有灌溉水源,至于遇到百年罕见涝灾,连圩都危险了,何必斤斤计较一块两块田的得失?到秋后等你们大丰收,本官还有一些惊喜给你们。”
  几天来就在想着内涝的事,没有办法解决,只好使用笨方法疏导,可是冬天不能指望他们出任何劳力了。这才是郑朗最头痛的地方。
  百姓听后,一个个散去。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今年雨水并不是最大的一次,若是遇到大的雨季,高处都会有农田淹没的危险,当真靠这些小水车子抽?
  上了船,郑朗问:“二位,何故来到太平州?”
  曹修睦将来意说了一遍。
  郑朗抱怨道:“是一州州务,失败我也想到失败的挽救办法,百姓刻意选第五等以下户,正是他们一无所有,损失不会大。成功我也不会向朝廷隐瞒,何必计较一州州务?河北还有那么多流民没有安置呢,难道没有朝廷修的那些乐书重要?”
  两人不敢回答。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从去年未来之前,我就在想,来了以后,考察数月之久,还是出现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事,诸事未定,让我如何向朝廷一一禀报?能说的,去年王内侍已经将奏折带了回京,未定的也不能说。”
  曹修睦道:“为什么去年秋前不开工?”
  时间太仓促,秋后开工,年底围好,接着又要修阡陌,浚沟渠,石桥,分田,造册,农民自己要买桑买农具,除草,特别是除草,新圩刚起,田里皆生着许多杂草,不除去庄稼没有办法生长。一路来的时候还看到许多妇女带着孩子在田间耨草。
  事务想不多都不行。
  “我也知道秋前开工好,可秋前庄稼未收割起来,那来的劳力?秋水不平,工程量有多大,滩涂未露出来,不能取泥如何修圩?圩修好后,都是沃土,分到户这些赤困的百姓会不会愿意等上一年半年,慢慢修葺?”
  两人再次不能言。
  “不过大约没有事了,”郑朗看着远处的大堤说道。
  两条大堤上桑树半大,也迸发出蓊葱的绿色,使得两个长堤从乌龙变成了绿龙,水泽处荷叶铺天盖地,沟渠两边稻谷飘香。虽未收获,已是一片喜人景象。
  又说道:“两位要写奏折回京,替我向陛下讨要四个字。抢在大丰收到来时,勒石为碑。”
  说完上了堤岸,又将他们带到其他处。
  让大圩与小圩做比较。
  雨季以来,两个小圩破掉了,一个叫十柳圩,一个叫两里圩,面积皆不大,一个两百来亩,一个三百来亩。还有一些小圩也危在旦夕。
  船先摇到十柳圩,圩主姓古,正愁眉苦脸的带着一群佃农抢高处稻谷,半穗,人不能吃了,做猪饲料的,或喂牛。
  船直接从决堤处摇进去,看到郑朗过来,古家的上来施礼,又问:“郑知州,这个圩什么时候圈啊。”
  不破不痛,一破心痛了,还是大圩好,虽然少了几十亩地,至少每一年不用担心害怕。郑朗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看到时候能请来多少劳力。劳力越多,下余六个大圩圈得越多,若没有劳力,本官也没有能力将圩堤变出来。”
  又带着曹王二人上了圩堤,指着单薄的圩堤说:“两位,看到没有,这就是小圩不便之处,若象景民圩那样高大,得不偿失,不高大,以后数圩一起,圈去水泽越多,圩越容易破掉。若遇到大汛,人手又不足,无法巡堤与防汛,若是出现缺口,更没有充足劳力去抢救。所以臣一再上书,要求联圩。”
  让他们亲眼看,可以直接将事情向赵祯反应,省得以后有大臣能将十柳圩说成景民圩胡乱的诬陷。
  能对皇帝指鹿为马,还被称为忠臣,况且对自己?
  接着又摇到两里圩,圩主见了面,痛哭起来,古家的还有一个指望,他家的小圩划了进去,两里圩却没有划进去。
  郑朗又劝了一劝,尽量吧。
  若财力有,人力有,自己还在太平州陆续的修一些中等圩田,剩下的小圩不便圈大,只好自求多福了,不少有十几座受地形拘束,无法圈大,即便扩大,也扩不了几十亩,不值。
  还有五六个圩直接对着河道去的,自己十涝九破不算,还阻碍河道的泄洪,这些小圩要强行拆除的。
  又摇到芜、湖城,勉强用城来形容,没有城墙,没有城门,但有了许多人家。
  带他们看锦锈苑,不到两百名织女,一开始不急的,仅调过二十户织女,其他人从本地雇来的,手艺要慢慢学。然后派人收来蚕丝,或直接收蚕蛹抽丝,再将蚕丝编成各种丝织品。
  成品出来后,没有让官府销售,自己在没有事,自己不在,不知道售来售去,最后能售到什么人的腰包里,交给了城中各个店铺。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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