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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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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矿如何?”
  “这次我赴京除了叙职外,还有几件事,要请示陛下批准,一是放一放蔗糖作坊。”
  “好啊,该放该放。”晏殊不顾他的风仪,朗声笑道。
  一放好卖契股,一卖契股朝廷又能敛得一批钱帛。
  郑朗继续说道:“二者我听说有人请示平安监契股再放,这个暂时不能放,最好等铜运回来,那时候放一放最好……”
  朝廷想钱想疯了,打主意打到那个三十六成平安监契股上。但这时候卖,卖的价格不高,杭州那部分契股卖得低,至今让郑朗感到有些心痛。不如将它留下来。朝廷控的契股多,每一年也能多得一些收益。总之,平安监的契股放开之时,必须等到秋后。
  提前对晏殊知会一声。
  晏殊如今不是宰相,但他的人脉关系还在,在朝堂上说话比较算话,而且国家的财库就归三使司管。因此需要晏殊支持。晏殊沉默不语,郑朗又说道:“晏相公,与西夏人的战争,不是一年两年能够结束。”
  眼光还要长远啊。
  “好,我回去后与诸位相公再商议一下,给你一个答复。”
  “还有一件事,是茶叶。”
  “茶叶?”
  “杭州海贸增加,本地产的茶叶大多调到海外,按照正常程序必须运到海州后再返回市舶司。虽然我在杭州做了一些变通,将这道程序节省下来,但那是变通之法。我迟早要离开杭州,一旦新任知府不知变通,或者不持公平之心敛财,就会成为弊政。我这次借来京叙职之机,想请三司使允许在杭州破例进行通商法。”
  这个要求不难。
  宋朝之所以富,是敛财之功。有的官员十分精明,也知道变通,例如盐,各地的盐法不同,河北有契丹盐,所以实施通商法,控制契丹盐对河北盐产生冲击。难的是利益分配。
  “我一人作不了主,回去后要与诸位相公商议。”富弼话音一转,问:“那几个铜矿会有多少产量?”
  “我不能回答,但不会低吧,”郑朗道。前面三个铜矿找出来,到冬月又传回喜讯,另外两个铜矿也找了出来。不好的消息不是来自海上,而是与当地的原居民发生多次战斗,牺牲了两百多名士兵。甚至发现了食人族。
  陆续将士兵矿工派了过去。
  这些铜矿都是巨型铜矿,但都是含铜量很低的斑岩铜矿,想要开采,必须大量人手。这些人手主要来源只有从当地获得了,郑朗嘱咐过相关的官员,以及朝廷新任命的南海钤辖祖仲孺,不必拘于沉泥。话外之音懂的。
  但第一年恐怕产量也未必理想,于是又说:“晏相公,想要好,有可能要到后年,大后年。不过今年秋后,我会再派一些人,寻找另外一些矿藏,这些矿藏储矿量不亚于前面几矿。但想缓解金银铜铁的缺口,最少得十年时间。这个急不得。”
  郑朗不急,晏殊急啊。十年后他早不在三使司任上了,眼下他在任上,却是严重的缺钱。但也是无奈,只能叹息道:“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有用么?难不成让我十二岁就做杭州知府?有人能信服么?不能说出,道:“那时候我岁数小,没有这个学问。”
  “这门学问好,你要将它写出来。”
  “一定,只要有空,我会抽时间将它写出。”郑朗毫不犹豫答应,能准确找到并计算出矿藏的学问他真不会,可能借此机会将一些基础的理科知识传授下去,因为矿的事,会有人重视,会有人学习,这个推动不亚于西北战役大捷,又道:“晏相公,财富是指国家创造的财产,不是指金银铜铁,金属产量超过财富,市值也会下跌。够了就好。”
  这玩意儿郑朗也很难说清楚,毕竟他前世不是经济学家,只能说对资本的认识超过宋代人罢了。
  官吏已经清点好数量,富弼说道:“抽空到我府上一叙。”
  这时的郑朗某种意义上,也能与富弼这些大佬平起平座,功绩不差,学问不差,差的仅是资历。郑朗道:“一定。”
  富弼不邀请,也要去,谁叫人家现在是三司使。
  看着他们离开,郑朗一家再次来到严记客栈,这次叙职,有可能要呆上好长时间,但来得及时,正巧赶上元宵节。到了严记客栈,包了两个跨院,崔娴四个妻妾要回一趟娘家,郑朗却不能回郑州的,得将几个母亲接过来叙一叙亲情。
  严掌柜千恩万谢的跟在后面,亲自替郑朗打点。
  然后又看着孙子,说道:“荣儿,你要拜访陈相公。”
  是人之常情。
  但严掌柜忽然叹了一口气。
  “严掌柜,为什么叹气?”江杏儿好奇地问道。
  严掌柜家虽有钱,不是运气好,让孙子跟着丈夫后面学习,再也不可能攀到陈执中这一亲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荣儿长得太胖了。”严掌柜担心地说。两家订了亲,孙子没有科举,未高中榜上,陈家不会让女儿过严家的门。这门亲事还有些不大好说。今天是孙子第一次到严府拜访,如果陈执中的女儿看不上自己的孙子,亲事同样有变。
  崔娴在边上笑了:“严掌柜,放心吧,严荣这么乖,他家的女儿长得不好,品德不好,严荣还未必能看中他家的女儿。相公又如何,还不是人做的官!”
  严掌柜没有作声,心里想到,对你家官人来说,做宰相是迟早的事,可对别人来说,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一定做宰相。
  但郑朗也说道:“放心吧。”
  严荣长得是有些胖,可跟在自己身后,这几年不但学问长进,也见过许多大风大浪,气度不是别的儿郎能赶上的。以陈执中的眼光,保准一眼就会看中。
  郑朗唯独不放心的是资质相比于司马光与王安石,严荣差了不少。明年就是秋闱,秋闱郑朗不会担心,担心的是后年春闱省试。本来不急,因为订了这门亲,拖不得,不得不让严荣提前数年参加。以严荣的学问,能不能顺利考中省试与殿试,郑朗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
  这种想法只能留在心中,不能说出来。
  收拾停当,准备到中书省交接。刚准备出发,小黄门找上了门,说赵祯请他去皇宫。
  客栈里的客人全部会意一笑。
  郑朗刚回京,就被请到皇宫,与以前一样,圣宠还在啊。郑朗本人也没有其他想法,到皇宫就到皇宫,轻车熟路了。
  在小黄门的带领下,郑朗进了皇宫。
  正好看到赵祯陪伴着一位丽人,还有宫女抱着两个小婴儿。
  有可能是苗贵妃,有可能不是,赵祯正坐在正中间,但郑朗已长大成人,需要回避,立即退到殿门口,大声说道:“臣参见陛下。”
  赵祯笑了起来,说道:“你都进来了,又何必退出去。”
  “喏。”郑朗心想,你不要我避嫌,我还怕个球。于是大踏步走进去。
  赵祯站在郑朗面前,仔细的打量。
  不是象郑朗所想的那样,赵祯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而且郑朗到了地方上做得也很好,怕吵怕闹不想到京城,却被赵祯视为淡泊。算沾一点边吧。怕别人眼红,屡次授官不答应,让赵祯视为高洁。也能沾一点边吧,对富贵郑朗真的很满足。这是前世留下的典型宅男心理,小富即安。
  所以在赵祉心中,郑朗地位很高。
  看了看,说道:“郑卿,你又长高了,与朕的个头相仿佛。”
  “陛下,人不能以身高定高矮,陛下的宽厚仁爱,在臣心中的形象永远高大无比,臣愿意做陛下的晏子之御夫。”
  “做御夫太委屈你了,朕想你做朕的晏子。”
  “晏子最好不做,臣智慧不足,否则愿意做陛下的诸葛武候。”
  “齐庄公遇害是他的德操不好,不当与棠姜……”苗贵妃坐在这里,私通二字赵祯没有说出来,继续说道:“他遇害与齐景公无关,晏子事齐景公是为国为民,没有过错。”
  这就是宽厚人的想法。
  郑朗不知如何说好,用眼睛瞟着边上美丽的少妇,赵祯主动做了介绍,道:“她是朕的苗贵妃。”
  郑朗再次参见。
  然后赵祯又说道:“这是朕的长女福康公主,他是朕的皇子鄂王。”
  “见过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郑朗也无奈啊,两个小蛋孩子,自己说什么他们根本不懂,但必须要参见的。
  不过郑朗在这个鄂王身上扫过后,眼中出现一丝怜惜。
  赵祯不是不能生育,他的后宫为他生下三个儿子,十三个女儿。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大多数很小的时候便夭折了。与阴谋诡计无关,不仅三个儿子没有长大成人,他的女儿也是如此,成活率只达到两三成。
  为了求子,赵祯曾在宫供奉赤帝像,日夜祈祷,以求皇嗣,直到景佑四年,后宫俞美人才生了一个儿子,却没活下来。去年秋后,苗贵妃又替他生下一个孩子,赵祯乐不可支,亲自替这个宝贝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叫昕,意思是“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又派参知政事王鬷以太牢报祠高禖(郊祀,祭管理婚姻生育之神)。
  但郑朗看了一眼,这个孩子瘦得象一个小竹竿。还没有死呢,就有了夭折之相。
  知道他不久就会离开人世,郑朗却无可奈何,肯定与后宫阴谋无关,曹皇后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是营养不良,大约原因是遗传基因造成的。想要这个孩子活,以现在的医学手段很困难,除非是后世那种发达的医疗条件。
  想到这里,对赵祯心中更是充满了同情。
  然后眼睛又盯着那位小公主,这是一位小魔女,因为赵祯选婿不当,胡闹了好长时间,闹来闹去,将自己闹成真正的疯魔女。
  小魔女才一岁半,什么也不懂,用大眼睛盯着郑朗,大约以为他是自己的父亲,从宫女怀中伸出小手,奶声奶气地喊道:“抱。”
  郑朗自己也有一个女儿,而且小魔女受遗传基因影响,十分美丽可爱,可能抱么?郑朗尴尬地站在哪里。小魔女不服气,又喊了几声:“抱,抱。”
  郑朗只好扭头看赵祯,赵祯笑容满面地看着这场景,道:“郑卿,你不怕麻烦,就替朕抱一抱。”
  只好将她抱过来,然而在郑朗怀中很不安份,不停地瞅郑朗下巴的胡子。
  青年丽人也不由捂嘴偷乐。
  赵祉这才将儿子抱在怀中,一人抱一个,但赵祯抱儿子,典型的重男轻女!说道:“坐吧。”
  两人抱着孩子坐下来,苗贵妃坐在侧面。
  赵祯说道:“朕很后悔当初不听你的进谏。”
  “当时臣岁数小,也是胡乱猜测,休说陛下,就是吕相公官场多年,也不能相信。”
  郑朗并没有耿耿于怀,就象一个蛋大的少年人将小布什拦住,对他说布什同志,马上美国要有次级房贷危机了,小布什能不能相信。道理一样的,当年自己才十几岁,在朝堂这些大佬面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又是未来的事,又不想打仗,所以自己一再提醒,也没有人听进去。但郑朗时常想来,心中还是有些惋惜。
  “郑卿,西北的事你怎么看?”
  不出郑朗所料,召回京叙职,正是为了西北的军务。当年他做出的种种预料,如今一一得到灵验,因此赵祯对他的意见十分重视,甚至朝中一些大佬也想征求他的意见。
  郑朗答道:“元昊狼子野心,他说的话千万不能相信。这件事在猫牛城他已经做过一回,李元昊久攻猫牛城不下,于是诈和,拿下猫牛城。不但李元昊,李继迁也是如此,雍熙二年在我朝大军围剿下,差一点覆灭。于是与自己弟弟向曹光实投降,利用诈降攻占银州。接着又向我朝诈降,夺下定州、怀远、保静、永州、清远军与灵州。不仅使我朝失去西北,还失去了一个最重的牧马场所。因此,只有一条途径……”
  那一条途径,郑朗未说,也不用说,仅一个字,战!
  “怎么战?”
  “一个字,耗!别听刘平之言,西夏百姓闲时为民,战时为士,虽然百姓少,可以从容组织几十万军队。可他们终是面积狭小,物产贫瘠,只要久战无功,国内必然会有很多反对声音,甚至能让他们从内部瓦解。但不能小视,这是一场久战,更不能贪功。步步为营,用我朝国力耗死他们。”
  “还有契丹。”
  “契丹不用怕,他们不是几十年前契丹。况且当年澶渊之盟时,契丹侵犯我朝,也没有讨得了好。如果不是先帝布下那个大阵,有可能契丹萧太后与辽圣宗有来无回。给他们一点甜头就不想打了。”
  “联手唃厮啰如何?”
  “已经迟了,他两个儿子的背叛,唃厮啰失去雄心壮志,如今他当求自保。可惜,背叛的是他儿子,不然……”郑朗摇了摇头。虽然瞎毡与磨毡角在高原上拥兵自重,主要还是唃厮啰下不了狠心,否则以唃厮啰在吐蕃的号召力,想要平定这次叛乱,还是比较容易的。现在唃厮啰的心理也是小富即安,将都城后移到历精城,借助高原的优势,自保耳!
  “没有他途?”
  “没有,现在战,只要战得聪明,还来得及,否则西夏立国越久,越难征服。”郑朗忽然重重地说了一句:“不能求和,纵然是和,在边境处也必须派驻无数军队。仅这些军队的损耗,也足以将我朝拖垮。”
  说着喟然长叹:“可惜我朝缺少精兵勇将,否则借这次机会将西夏平灭,没有了西北之侵犯,又得到大量牧场与战马,休生养息一段辰光,收复幽云十六州也不是一个梦想。”
  刻意将精兵勇将咬得极重。
  靠一群文臣担任主帅,那怕就是让范仲淹与韩琦、庞籍三人担任主帅,这个梦想也不会实现。
  “刘平如何?”
  “刘平貌似不错,”郑朗说这话有原因的,刘平是文官,得寇准推荐为泸州刺史,多次剿灭当地的叛乱,因功调回京城任命为监察御史,然因为弹劾丁谓又被调到西北担任了武将,从此将他从一个文官的身份定性为武将。久在西北,熟悉当地情况,能文能武有胆识,看似是西北领军的不二人选。但郑朗话音一转,说道:“刘平勇敢勿用置疑,但眼光短浅,奏折上居然说元昊不过眼窜为穷寇尔,何所为哉!言虽壮,臣心中却很担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都不能对元昊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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