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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7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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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赵曙亲笔书旨。
  严荣这才不情不愿地返回银行监,一片狼籍了,短短不到两个月的辰光,竟然让孙思恭搬走了一千六百多万缗钱。严荣是老实人,气得在银行监里骂娘。
  更大的争议出来。
  天热了,另一个危机悄然浮出水面,干旱!
  开始时,大家皆没有注意。
  但旱情越来越普遍,于是大家想到一个问题,郑朗说的那句话。
  大臣们再次躁动起来,纷纷进谏弹劾。
  韩琦与欧阳修两个感到很苦逼,还有完没完?危机整象海上的波涛,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生起。其实此时两人心中皆有些后悔,不是自己想做一个坏官,扪心自问,自己从政以来,就没有往腰包里装一个儿。
  主要就是皇上的种种大逆不道的事,让自己下海了。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世上也没有后悔药这玩意儿卖。欧阳修博学多才,曾经还看过郑朗撰写的格物学,面对大臣们的弹劾
  声,欧阳修用郑朗的格物学来反击。
  天道无情,与人道有何干系?然后解释雨雪干旱的原因。居然让他蒙对了一半。郑朗对格物学有研究,因此知道今年干旱,刻意用此打击中书。
  他看,其他人也在看,比如曾公亮。
  史上三月份以后,濮仪之争慢慢平息下来,曾公亮继续做老好人,然因为郑朗有意无意的推动,此时不但没有平息,一直在激化。曾公亮也厌倦了这长达数年的争执,心灰意冷之下,站出来进行辨驳。
  欧阳修说得有道理,可郑朗在写格物学时,怕人认为是妖异,也怕麻烦,用了一些儒家里面似是而非的文字章句做了注释,更没有否认神明的存在。无奈之举,记的仅是一些学习过的内容,比如原弹的理论,早就学过了,可能做出来吗?就是能做出来。以宋朝落后的工业基础,能做出来吗?得慢慢推动,即便过了几百年后,大家也不过认为自己是达芬奇那样的人物,不会多做其他的想法。
  有一个天道。有一个神明。对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是一个拘束,否则天不怕地不怕,指不准以后会出多少隋炀帝。
  欧阳修研究了。曾公亮研究得很细,就是他名列宰相,还关心着军械监,甚至提出一些有益的帮助。
  至于郑朗能不能预测未来的天气,其实这倒是很好理解的。这时候传说中天文官若jīng通到一定地步,就能预测天气。曾公亮为此还问过,郑朗答得含糊,毕竟他做好几次天气预报员,不说不懂,也不说懂,仅说与天文官一样,能推测,但不敢说自己推测一定是准确的。否则那不是学问,而是妖怪。记得当时曾公亮为此曾大笑。
  然不管懂不懂,国家发展到今天,两府宰执肯定有失,包括自己在内。
  两相展开争辨。然后曾公亮说,我失了朝仪,在中书又做得不好,陛下。请将我外放吧。欧阳修一看不妙,自动闭上嘴巴。这个小开始反水。咱不与他火拼。
  他没有辨赢,问题就来了。并且这次不一样,随着银行监案发作,更多的人意识到国家财政出现严重麻烦。严荣回到银行监,那一千多万缗钱再也搬不回来了,许多权贵心中戚戚。
  这二人执掌中书,文彦博默不吭声,隐隐有沆瀣一气地趋势,皇上才三十几岁,国家财政败坏到一定地步,他们还要打银行的主意,甚至还有平安监,以及安眠监,蔗糖监,这就是让私人持一半股份的作用。规模又是如此的庞大,无数豪强权贵与国家紧紧捆绑在一起。国家荣,他们荣,国家辱他们也就辱。一个个地自发来维护着国家的利益。
  肯定不能这样下去。
  想解决问题,并不难,将几个宰相换掉,推出一个人,什么问题也就没有了。
  于是纷纷上书,或者利用各种渠道进言。皇上,你是怎么想的,就是郑朗忠于先帝,这是美德啊,为什么你不用他?
  私下里议论就难听了,说赵曙乃是昏君,大逆不道,不但不报答赵祯的养育之恩,并且恩将仇报,不但对赵祯的妃与女报复打压,甚至波及到赵祯曾经用过的一些忠臣。
  欧阳修只好找到蒋之奇,让他带着言臣进谏,怦击眼前不好的局面。
  不但不妙,而且很不妙,下,自己与韩琦是不敢下去,不下,下面官员一起对自己与韩琦质疑,中书政令有的官员执行,有的官员根本不当一回事,各干各的。
  若派人斥责,能回答一句,我再怎么做,比你们好,大不了看我不顺眼,换一个官员过来,或者换一个亲信过来的,反正宋朝不是姓赵了,一半姓韩,一半姓欧阳。
  不能所有官员都一起罢贬吧。
  事实有许多官员要求辞官,以卖清名。
  越象这样发展,国政越乱,财政危机也更大。
  蒋之奇嚅嚅的大半天,最后说道:“好吧。”
  大臣们天天给彭思永洗脑,彭思永天天给他洗脑,本来他对欧阳修很尊敬,现在渐渐自发地疏远了。只是欧阳修不知道罢了。
  欧阳修来找到他,他只好上书,可写得不轻不淡,不起任何作用。
  赵曙内忧外惧,终于生病,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大臣们一个个还不理解,天知道你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又是巧事了,正好国家危急,你又生病了。议论声传到宫中,赵曙气得直哼哼。高滔滔看得有些着急。
  丈夫是装过病,可大多数是真生病,在兴庆宫时就经常生病,只不过自己将消息掩盖下去。她在床前喂药,一边说道:“官家,如今之计,不请郑朗赴京,国家危机不能化解。”
  赵曙睁开眼睛。
  高滔滔又说道:“官家,你向来天资过人,难道真不知轻重吗?”
  “滔滔,你不懂,此未必会为我所用,虽说他丁忧期满百rì,又是五娘去世,可以夺情,但必不赴京,不信。我与你打一个赌。”赵曙脑袋瓜很清醒的。
  没有说郑朗不好,这个大臣能为自己叔叔一夜白头,自己做的一些事,他能理解吗?
  “不试试,怎么知晓?”
  “你若试。依你。”
  于是宫中下了一道圣旨。夺情,以郑朗为太傅吏部尚书鲁国公昭文馆大学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速来京城赴职。但怕万一,除了中使邓保吉外。又派司马光做为中使,若郑朗不同意,替朝廷劝解。
  两个中使来到郑家庄。
  宣过圣旨,果然郑朗不同意,自己也曾被夺过情。那已经早过了一年时间。就是夺情,也要一年后才能夺情,自己修儒学,以礼明天下,才满百rì,便为了富贵官职,去京城赴职,那成了什么?
  这是托词,就是不愿意。
  邓保吉这才宣高滔滔的密旨。还是问,问了两个问题:“你说忠于国家,忠于官家,此时国家危急之秋,为何不来京?便是濮仪之争。陛下也是孝敬双亲,生养之恩,皆要回报。便是你自己,为何还为二娘三娘四娘五娘请丧丁忧?”
  讲人心。比自心,这也是你忠恕里写的话。
  大家好讲讲道理吧。况且你快接近圣人,更应当讲道理。
  郑朗没有说话,而是将他们二人带到郑家祖坟上,指着一堆新坟说道:“你们看,这是大娘的坟墓,她在何处,这是二娘三娘四娘五娘的坟墓,又在何处?”
  皆与郑朗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葬在一起,可是大娘在主坟上,倚着郑朗父亲墓地,其他几个娘娘却在后面,一字排开,包括四娘在内,上面清楚写着妾氏二字。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都不用说了,墓地做了最好的回答,迅速回来,郑朗看了看天空,八月了,此时成了最黑暗的时刻,黎明却在悄无声息降临人间,不过没有几人知道而已。
  又对邓保吉说道:“虽我不能立即赴京就职,既然国家出了问题,我也不能不管,我乃是大宋的大臣,职责所在,又是先帝所托,不可能不管。你回去后,对陛下答复,第一便是政令不畅,造成这原因,乃是中书jiān邪,群臣不服,韩琦又不才,没有吕夷简的手腕化解,形成更严重的危机。但有一条办法化解。其次陛下多病,不得不倚赖两府,然两府宰执要么弄权舞私,要么不作为,如今之计,须戒令两府作为,重开言路,言路畅,两府必不敢不作为或者舞私。佛祖说,一念成佛,一念成仁,实际无论韩琦与欧阳修也算是名臣,可是陛下包庇纵容,才使两人走向今天的道路。然陛下能让他们成魔,也能让他们成佛,全在于陛下一念之间。故宇文士及用于隋朝乃媚臣,用于唐太宗乃忠臣也。第三条我也仔细地出去观察过,国家主体乃是百姓,百姓虽因朝政败坏,略有所伤,现在就补牢,未失之晚,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越来越糟糕了。我不知道国家会有多少亏空,不过三年而已,不会亏空一亿缗钱。无妨,若是我丁忧满后,三年必替朝廷将债务清还。但眼下债务越来越多,朝廷又遮遮掩掩,不yù公开,甚至各地官员借机中饱私囊。许多富户担心债务庞大,朝廷不会偿还。可以下明诏,将朝廷与各地官府的欠债托于三司,明令归还时限,那么民心即安,政局就会平稳过渡。不用担心的,难道还能亏空一个河工么?”
  中的也!
  但任何人也不相信的。邓保吉笑了一笑,问:“第一个如何化解?”
  “也不难,陛下追悼生父生恩,臣能理解。但主次必须有序,依臣之见,既然濮王墓园已修,不必更改了。赠号为皇考,委实让人匪夷所思。群臣不是反对陛下,这是大家想为大宋好,社稷安,若真到了群臣不进谏,坐视陛下听信谗言,做出种种不好的事时,我宋朝危矣。事已至此,皇后曾托你让臣想一个中的办法,臣也思量良久。皇考是不行的,这是礼法不容之事,但能做一些变动。不若追赠一个齐天圣亲王如何?”
  说完,心中哭笑不得,一个死了的赵允让,不亚于齐天大圣孙悟空,将整个宋朝搅动得天翻地覆。


 八百十章 鳄鱼的眼泪(下)

  司马光道:“郑公,若再亲字,恐士大夫们不同意。”
  本来齐夭圣王就怪怪的,再加上一个亲字,与皇考有什么区别?
  郑朗说道:“君实,无奈也,若不加亲字,陛下肯定不同意。国家继续僵持下去,不但危矣,政令不畅,也苦了百姓。权宜之举吧,皇考乃是太阳,诸王乃是星星,濮王有生育陛下之恩,最大限度地谨守礼法,让濮王变成这一轮月亮。若是其他士大夫反对,请你将我这句话带传。以国事为重!”
  邓保古高兴地说道:“这个提议好o阿。”
  郑朗淡淡一笑。
  就是这个提议,赵曙也未必同意,是现在提,若是几个月前提,想通过是做梦。
  但郑朗肚子里面在大笑,不知道若千年后,吴老先生写西游记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赠号。若没有注意,那才好玩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夭sèrì暮,晚风吹来,已经变得十分清凉。今夭是无法回去了,郑朗将两入留下来休息。
  吃过晚饭后,司马光找到郑朗,说道:“郑公,恐怕除了那个齐夭圣亲王,其他两个提议根本无法通过。韩公与欧阳修不可能让言路重开的,至于清查各地官府欠账以及公开,更是不可能。若那样仅是授入口舌,韩公不会做出这种伤及自身之举。郑公,大宋何去何从?”
  郑朗不答反问:“君实,听闻你从京城来,许多官员前去相送?”
  “郑公,是有此事,我估摸了一下,最少有两百多名官员前来相送,让我尽力劝你赴京,”司马光说着又一笑:“郑公,我数次离京,唯独这次离京最为风光。”
  “不用急,这也是我的错,以前将你们压制,是金子,早晚会发出光芒的。”
  “我不急,是宋朝的臣子,不能只为自己名声着想。但我心中自有数,此时韩公与欧阳公把持朝纲,又有文公在西府暗中侧应。郑公不进京罢,一进京文公必与韩公联手,加上陛下对郑公有猜疑,反为不妙。”
  “中的也。”事实就没有这三入,郑朗也不会赴京的。
  “郑公有何打算?”
  “你来看这幅画,”郑朗打开一幅长轴,偶尔也散散心,不抚琴了,便练练字作作画,赵祯一死,其实对郑朗来说,未必是坏事,心灵枷锁全部解开。数年下来,书法颇有长进,画嘛,只能称可。这些长轴乃是郑朗历经各地的风景,从杭州到西北,再到河北,两广与荆湖南路,以及京东、江淮。打算以后放在赵祯神主庙的。
  此幅长轴乃是漓江风光图,有山有水有船有石,正是桂州优美的风光,郑朗说道:“少年时,我曾绘画花卉来比喻改革的困难。但花与花若手艺高超,还能做修改。但是用此幅山水画能不能将它改成花?”
  “不能。”
  “国家也是如此,也有我的错,昔年为相时,拥有两府之权,可为省事,不敢对制度深碰。后来又有庞籍相助,国家越来越重的积弊被多方掩饰下去。一旦有变,这些弊端全部显露出来。”这里郑朗评价算是公平的。在儒学里打了几十年的滚,不能称圣,但思想境界无疑升华了许多。若是换在早年,马上韩琦与欧阳修想死都来不及了。
  郑朗说智,他自己目标也仅是一个智臣,而非是圣入,那多累入o阿。何谓智,是以德cāo为主,但还有一条聪明渊博,这个聪明并不排斥计谋。修的是儒学,修的也是智慧!
  几个月后,若是诚心想踩韩琦与欧阳修,甚至就象踩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但到他这境界,虽气恼,已不屑之。
  讲的还是国家:“我若再度回到朝堂象以前那样调节,若换一个稍稍不好的入,治平年间故事又会再次上演。此次我不回去则已,一旦回去,必须对一些制度动手。这会引起很大的争议,因此刻意我坐看这幅画成为一幅糟糕透顶的败笔,大家不得不弃之。改革的难度也就随之减轻。”
  实际郑朗很清楚,若没有自己推动,三月濮仪之争结束后,随之而来西夏派使求和,财政危机逐渐缓和。但这个没有必要对司马光说的,也没有第二个穿越者,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中间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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