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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大唐虎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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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黑闼重重的倒在地上,一把亮银枪插在他不远处的地上,爱驹的前蹄断为两截,顿时心若死灰。
  罗士信让死士缠着,一时间抽不开手脚去追,见刘黑闼即将跑远,无视刺来的三杆长矛,将手中长枪射了出去。亮银枪出手之际,电光火石间抽出了腰间的唐刀,将身体伏低闪过长矛,反手同时用力运刀由下往上挑斩:颈血狂喷一尺多高,连人带马两颗头颅飞上火红的天空。
  余下两人还未等罗士信动手,以让赶上来的唐兵了结了。
  罗士信不理会他人,对着刘黑闼冲了过去,没花多大的力气就将他擒住。
  为了不叫刘士信,罗士信很痛快的打了刘黑闼一顿。
  一千打三百大多自顾逃跑的兵马,实在没什么悬念,绝大多数都被擒被杀,实在跑得远的直接一箭了事,一个也没跑掉。
  “将军,我们接下来去哪?”莫虎儿嬉笑连连,越发感到自己选择没错,比不上罗士信的刘黑闼,他却也擒了汉东军的二号人物范愿,同是一件大功。
  “我们去把洺州拿了!”罗士信豪气干云的说着,有刘黑闼在手,逼降洺州不在话下。
  至于洺水北岸的决战,罗士信压根不去担心了。
  历史记载的清清楚楚,李世民在击溃汉东军骑兵之后,完全占据了主动。
  不过因为是背水列阵,汉东军上下都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决战,两万步卒抵抗的特别顽强。
  从中午打到黄昏,唐军方才击溃汉东军的斗志,坚持不住开始溃败。
  看着往洺水溃败的汉东军,李世民毫不容情的下达了决堤的命令。
  大水呼啸而下,将河中的汉东军冲向了地狱,洺水水位也上升丈余。
  混乱溃逃中跋涉的汉东军下河只有淹死,不下河则被唐军斩杀,是役汉东军斩者上万余,溺死者数千。
  段志玄哭丧着脸,在他人羡慕的眼光中将一具尸体丢在了李世民的面前道:“秦王殿下,假的,刘黑闼早跑了。”
  李世民骤然变色,随即又想到了一个人,一脸的古怪,觉得大有蹊跷。


第十五章 也许是凑巧

  李世民在没得到刘黑闼的确切消息前,心底还是充满了不安。
  刘黑闼早已与突厥串通一气,他若跑走,必将得到突厥的帮助,卷土重来。这半年之功,功亏一篑。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待洺水河稍微稳定了点后,李世民得到了罗士信生擒刘黑闼,并且拿下洺州的消息,不由自主的回想到那天的景象:
  “见过秦王!”
  对于罗士信的求见,李世民当时还是很奇怪的。在他的映象中,罗士信是比莽将要高一等的猛将,但并非名将。
  莽将、虎将、名将三者看似差不多,但细细分别起来,却大有学问。莽将毫无疑问属于那种冲锋陷阵,摧凶克敌,以一人神勇,激励千军的将军,但因各种因素,难以担当大任;名将有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思想,通晓兵法,能够独当一面,关键时刻还能挑起统帅的大梁。而猛将泛指能打仗有小聪明比莽将多个心眼,却缺少自己的风格无法真正独当一面的将军。这类人可以很好的完成指示给他的任务,效率甚至超过名将,可一但需要考究大智慧的时候,便逊色一二。
  罗士信便是此类的猛将,作战神勇,有小聪明,缺乏大智慧。故而罗士信基本上不会找他的,平时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去找罗士信商议什么军国大事。
  但那日的罗士信一开口,李世民登时给震惊了。
  “秦王殿下,我有一计,可破刘黑闼。”罗士信像模像样的如此说着。
  当时李世民虽不觉得罗士信的想法能胜过他与房杜二人的合谋,还是很好奇的让罗士信发表下看法。
  罗士信煞有其事的认真道:“刘黑闼早已步入殿下的算计,现在是四面楚歌的困局。唯一的活路便是拼死一战,故而末将料定那货不久之后,将会派兵渡河与我军决一死战。我军占据人数优势,他们想要破局,唯有效仿韩信背水一战。我军可于洺水上游蓄水建坝,若战事不顺恩,可行水攻之法,战事若顺,也可水攻,断其后路,将刘黑闼一网打尽。”
  李世民听完有些坐不住了,心下疑乎。也许是因为年少才高,李世民是一个很心高气傲略带自恋的人物,他与房玄龄、杜如晦刚刚商议出的破敌之法,让罗士信当做建议提了出来,大有种所见略同的感觉。
  可是感觉不对啊,若是李世绩、侯君集这类名将提出来,英雄所见略同,能用到位上。罗士信显然要差他们一个档次,跟他所见略同,有点掉价!
  难不成自己一直都看走眼了?
  放着一尊有潜力的名将,一直当做猛将来使用?
  正在他打算重新打量罗士信的时候。
  罗士信又开口了:“不过这一计倒有个致命破绽。”
  李世民也因为所见略同,终于正视起罗士信的看法,问道:“有何破绽?”
  罗士信道:“决堤放水后,大水蜂拥而来,会直接导致一段时间内洺水水位大幅度上涨,难以渡河。这种情况,敌我双方皆是如此。万一刘黑闼见势不妙,在洺水决堤之前,偷偷渡河跑了,那么洺水不可渡,反而成了我们追击刘黑闼的障碍。”
  罗士信此话一说,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相继动容。
  人都有疏忽的时候,即便是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这些天下奇才亦是如此。他们想到了掘洺水断汉东军退路,却大意的忽视了万一刘黑闼在掘水之前跑了,那该咋办。
  “所以末将提议,由末将在刘黑闼渡河与我军开战的时候,率领麾下精兵渡河堵截汉东军逃兵。”
  李世民并不想让罗士信接受这任务,堵截残兵什么的,随便派一个人就是了。罗士信这类的猛将,自当要用在正面战场上,所以拒绝了。为了安慰这位可能看走眼的大将,展开了忽悠**:“士信将军乃虎熊之将,冲锋陷阵无人可挡。与刘黑闼决战,少不得将军出力。将军去堵截残兵败将,实在是屈才。”
  现在的罗士信那是那么好忽悠的,当即有些厚颜无耻的说道:“不然不然,这堵截的人不在于人多,必需要强。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万无一失,确保刘黑闼逃不掉。所以末将觉得,末将是最合适了。”
  因为这是私下商议,并非是军事会议更不是任命,罗士信死咬着讨要这个任务,李世民也不好摆出主帅的架势,以军令压着罗士信接受。
  最终还是杜如晦帮了罗士信一把,提议道:“刘黑闼尤为关键,罗将军的提议,也不是不无道理。”
  李世民也不在坚持,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唐军的人才实在太多:不说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这些闻名遐迩的人物,侯君集、段志玄、刘弘基、柴绍、长孙顺德、张亮、张公瑾随便数数都是骁勇悍将,差罗士信一个真心不少。
  这些天李世民一直在纠结罗士信的转变,尤其是对于他咬着收拾汉东军残部的行为抱着极大的不解。刘黑闼混了那么多年,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一条英勇的汉子,说跑就跑可能性不大。也是因为不大,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才会忽视刘黑闼会逃跑这一点,没有派人堵截。
  放着冲锋陷阵的大功劳不取,跑到后方去等天下掉馅饼,博那微乎其微的人品,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刘黑闼真的怂了,抛下了一世英名,让馅饼砸在了罗士信的脸上。
  洺水死战,献计破敌,擒拿刘黑闼……不将罗士信列为此次征战的功劳簿上的第一人,李世民都觉得不好意思。
  越想那天晚上罗士信的坚持,李世民就越有一种感觉:罗士信的坚持,就是冲着刘黑闼去的。
  “你们说那小子是不是早就看到这一步了?”忍不住,李世民偷偷的问了一句,能够听到他话的唯有左右的房玄龄与杜如晦。
  房杜二人,你眼望我眼,一脸的尴尬。
  “也……许是凑……巧吧!”房玄龄心底如李世民一样,也是觉得罗士信冲着刘黑闼去的。可是刘黑闼反常的举动没有一点征兆,罗士信怎么能够那么肯定?
  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现在的罗士信自带穿越光环,在某些地方便是诸葛亮都不如他神。



第十六章 以李世民的手段忽悠李世民

  洺州古名邯郸,隋末大乱,北地豪强窦建德看中了此地,选为都城,经历多年修葺,颇有一番面貌,堪称雄城。
  刘黑闼起义后,依然选洺州做都城,各项防御措施面面俱到。当初刘黑闼打算诱李世民来战,亦是看中洺州的天然优势。只是李世民不上当,反迫刘黑闼渡河决战。
  为了获胜,刘黑闼几乎带走了所有兵马,只余少数护卫军看守城门。
  罗士信押着刘黑闼,不费吹灰之力的瓦解了守城兵的意志,拿下了刘黑闼的都城,在功劳簿上又小小的添了一笔。
  押着刘黑闼、范愿、王小胡等汉东军的一票子大鱼,罗士信在羡慕嫉妒的目光下,进入了唐军大营,直奔帅帐而去。
  行至帐外,一人迎面疾步走来,与罗士信正好打了个照面。
  对方先停下脚步,颔首行礼,礼数周全:“柴绍见过罗将军,恭喜将军擒拿刘黑闼!秦王殿下正在等候将军,绍有军务在身,先行一步。”
  “好!”罗士信愣了会儿,只应了这一句话。
  柴绍,算是罗士信最不擅长接触的那类人,不管是历史上的罗士信还是现在全新的罗士信。并不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间隙,而是性格合不来。柴绍太重礼,太讲规矩。虽是一员武将,可对礼数的讲究比一般的文人还严重的多,不晓得变通,跟他说话会觉得很不自在。
  就如今日相遇一样,他们的关系不眨地,彼此在唐营混了三四年,有含量的对话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可每每如此遇上,柴绍都会礼貌带着慎重的打招呼,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罗士信回望了一眼,柴绍身影都要消失了,显然真有要事。
  走到大帐门口,门外的护卫已经先一步道:“殿下有令,将军来了,不用通报自行入内。”
  罗士信走进了帅帐,帐中只有李世民一人。
  李世民刚打了胜战,心情自是不错,笑道:“好家伙,老实说,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了什么。”
  罗士信毫不犹豫的道:“隐隐约约吧,殿下不要忘了末将曾经是瓦岗将领,与那刘黑闼一同为密公效力。知道他面上是个人物,背地里却是个小人。我才不信在那种恶劣的情况下,刘黑闼会跟部下死战到最后呢!”这首功来的过于轻松,罗士信心底明白,自己奔着首功的意图瞒不了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这类人,也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知道历史。
  正为这事头疼,在洺水河上,刘黑闼依旧做最后的挣扎,提起两人曾一同为李密效力,希望罗士信看在这份情谊上,放他一马。罗士信这才恍然记起刘黑闼也在瓦岗干过,而且地位还不低。于是便有了以上借口。
  “难怪!”李世民自是知道刘黑闼的履历,恍然大悟,热情的走上前来,拉着罗士信扶着他在一旁坐下,然后才回到位子上道:“这次还真亏了士信将军了,要不是士信将军有先见之明,料定刘黑闼会跑,做了防范。让他逃跑,也许又是一场兵祸。”
  “不是也许,是必然!历史上刘黑闼不就是借到了突厥的万余兵马,卷土重来的嘛!”罗士信心里想着。
  李世民续道:“士信将军今日生擒刘黑闼,等于为我大唐消了一场兵灾,居功至伟,此战首功,当之无愧。回到长安,孤王必定奏明父皇,给予厚赏。”
  罗士信心底乐开了花,忙起身作揖:“谢秦王殿下。”
  李世民示意他坐下,突然说道:“柴绍以领兵往翼州、贝州扫荡刘黑闼余孽,汉东军的势力不日彻底消散。天下诸侯到了今日唯有高开道、徐圆朗、梁师都廖廖数人,对于当前的局势,士信将军可有看法?”
  罗士信让问的一怔,在记忆中李世民从来不跟自己讨论什么天下大势的啊,难道因为这次的表现,让他另眼相看了嘛?
  罗士信也只能暗自苦笑,这首功,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好拿的。
  想了想,罗士信硬着头皮道:“末将觉得,当前的局势已经明朗,天下归唐已是板上钉钉,没有什么外力能够阻止的,唯一的顾虑只有突厥。现任的突厥可汗颉利野心雄心不可忽视。天下大乱的时候,他的魔掌已经伸了过来,四处支援。帮帮这个诸侯,帮帮那个诸侯,就怕乱的不够彻底,他占不了便宜。”
  罗士信说道这里的时候,李世民脸上微微一红,这种事在李唐在初期的时候也干过,当时天下诸侯在突厥的威胁下,除了远在江南、蜀中这些偏远地方,就没一个诸侯不抱突厥大腿的。
  这也没办法的事情,当时敌强我弱,不抱大腿就得死在大腿下,没发展的机会。
  罗士信续道:“突厥最怕的就是我中原一统,现今大唐一统在即,突厥必将我大唐视为死敌,会处处于我大唐为敌。所以末将认为,接下来的大势只在突厥与我大唐之间,余者都不足为惧。”
  李世民当真有些意外,罗士信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明眼人大多都能看出来,可是在李世民眼中的罗士信决计不是什么明眼人,忍不住问自己:“难道我真的看错人呢?放着一个有名将潜质的人物当做猛将来用?”
  他顿了顿道:“有道理,那针对这种局势你有什么看法?”
  罗士信苦笑,李世民这是将自己当做诸葛亮来用了啊。他摇了摇头道:“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平心而论以大唐当下的实力还不足以与突厥正面对抗。”
  李世民也黯然一叹,罗士信说的是事实。两国交锋,打的是后勤,这天下还未定百废待兴,实难支持与突厥一战。
  “正面不弄,搞些小动作还是可以的。以权势离间突厥酋长的关系,以利益分化彼此的阵营,扶持敌对突厥的势力。而我大唐这边遣大将镇边,防止突厥入侵,要不了多久,我相信突厥绝对不是我大唐的敌手。”罗士信想着日后李世民对付突厥的手段,总结了一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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