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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难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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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从来都不是公平的,游逆鸿为苏真浮出的情感,足以压倒苏真,压迫他无法站立,无法透气,所以苏真选择了在再一次窒息之前,逃走了。
  
  那、自己又是如何呢?
  
  夏末余长腿一伸,干脆躺在了足以容纳两个人的沙发上,从歪著头侧身的角度去看电视,画面里的人物都变得让他无法辨认谁是谁,於是躺平了身体,只用耳朵来听节目,眼睛则看著天花板。
  
  这样的姿态使他的眼皮开始沈重,思绪也无法自控的四散开来,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睡著的时候,卧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心一惊,眼已睁,明晃晃的灯光刺的他别开了脸,模糊的神智使他发出了暧昧的咕哝声。
  
  “……唔嗯……”
  
  下一秒锺,他的脸上已经投下了庞大的人影,再一转头,对上了男人冷静的眼。
  
  游逆鸿正站在沙发边,低下头看著他。
  
  (?!)
  
  这对夏末余而言,又是一次惊而不喜的始料不及。他倒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想要张开的嘴却忘了控制同样表现出惊讶的眉毛,喉咙里传来了一声咕噜之後,他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换到了另一边靠著,闪烁的双眼在男人的脸和沙发上回转了两次之後,他露出了最日常的笑容。
  
  “就算看我睡著了,你也不能偷袭我哦。今晚和苏真的约会愉快吗?拜托你别随随便便就把他带走,我哥是老实人,又丧失了记忆,你不能老是这样欺负他啊。”
  
  这就是现在的他和游逆鸿的相处模式,眼神不接触,生活中无视彼此,可一旦不小心有了接触,那就用一贯的作风去拉开他和自己的距离。
  
  游逆鸿讨厌什麽样的他,他就表现出那样的自己。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保留最後也是最最微小的自尊了。
  
  游逆鸿没有答话,转身又回房了。夏末余松了一口气,确定他没有再出来之後,才滑下身体,又一次躺在了沙发上。
  
  而待在房间里的男人,则一心想著:今天下午看到的人,真的是夏末余吗?
  
  他想要确定,所以刚才在出房门想要倒水之际,看到了在沙发一头的深褐色发尾,身体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虽然只有一瞬间,可他看到了夏末余的睡脸,和下午的意外所见不同,那张端正的脸孔上只有疲倦,又眉头紧锁,竟然让他──
  
  “一定是错觉。”游逆鸿喃喃自语著。
  
  是的,错觉,他怎麽可能会对那个人产生爱怜的心情呢。
  
   
  
   
  
  对了──游逆鸿猛然抬头,想起来一件事情。
  
  苏真说:你知道吗?夏老师本来是打算去G市的偏远地区做老师的,後来因为上头没批下来所以去不了了。
  
  奇怪,这和他又有什麽关系,苏真有必要在两人好不容易的独处时间里提到夏末余吗?他根本不关心夏末余这个人啊!
  
  游逆鸿把手机甩到了床上,他本来是打算发短信给苏真,现在却没了这个心情。
  
  很多事情都有第一回,这却不是他头一次因为苏真以外的人而分心,但却是又一次因为同样一个人而深陷迷惘和烦闷──那个人,不是苏真。
  
  丢的太过用力,手机撞到了床栏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并不担心手机因此而损坏,然而就在眼睛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刻,他看到了这阵子刻意被无视的床栏,有两根栏杆上已经掉了几块漆,是因为那个疯狂的夜晚,是那两幅手铐造成的。
  
  手铐只是在网上的成人用品商店买的情趣产品,比起正宗的手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可是没有钥匙依然是挣脱不了的──他还来不及用在和苏真的情事上,自己就已经成了第一号试验品。
  
  经过特殊设计的手铐内缘有树脂做成的隔层,就是为了防止在使用的过程中对被束缚的那个人造成伤害,确实,他手上的勒痕其实是领带造成的。
  
  一开始回忆,就停不了了。
  
  那个晚上,漆黑一片,室外风雨交加,连路灯的光都被大雨倾覆了,他看不清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有著什麽样的身体,什麽样的表情,被强迫举过头顶且无法动弹的双手什麽都做不了,身体则任由那个人摆布,他明明是受害者,结果享受到的人也是他。
  
  男人的身体真是太老实了,只要有刺激,就会有快感,高潮随之而来,想为自己找借口开脱都做不到。
  
  夏末余的身体……游逆鸿踹了一脚椅子,阻止自己继续回想下去。再一次起身是为了去冰箱里找点东西做宵夜吃,事实上餐桌上,他只顾著和苏真说话,一门心思盯著他看,也没有吃太多的东西,更何况,为了能更晚一些到家,他还特意步行。
  
  几分锺前,他的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著了,忍到现在,他决定不再忍耐。
  
  客厅里,电视机还开著,沙发上却看不到夏末余的身影,在一边沙发扶手上,游逆鸿果然看到了一头褐色,他稍有犹豫,还是走了过去,谁知夏末余毫无反应,看来是睡著了。
  
  虽说是夏天,可是在客厅睡觉,仍有感冒的可能性。
  
  他踌躇了一下,决定不管这个人,继而转身走向冰箱。
  
  在被打开的冰箱里,游逆鸿一眼就看到了用保鲜膜裹好的意式肉酱面,满满的一盘,红色的肉酱在他眼里有些刺眼,莫名的就心情烦躁了起来。
  
  他皱起了眉头,关上门,来到夏末余的卧室,出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条毯子。
  
  他没有很在意这个人,绝对没有,只是不想再一次照顾一个病人而已。
  
   
  
  




【18】

  老师的暑假比学生的暑假要短多了,不过总算也有一段时间可以彻底放松,在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等到的假期到来之前,夏末余已经做出了决定:去旅游。
  
  可是去哪里好呢?
  
  正值炎夏,海边是最好的选择,巧的是前一阵子,他在附近的便利店购买了一些小物品,正好达到抽奖的标准,夏末余一时兴起填上游逆鸿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然後就忘了这件事情,不想两天前再去买东西,看到了海报上的名字。
  
  “游逆鸿?这个名字好眼熟……”
  
  下一瞬间,他的眼睛就瞪大了一圈,里面满满的都是惊讶。他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於是再一次确认海报上一等奖旁边的每一个字。
  
  游、逆、鸿。
  
  果然一字不差,他想和这三个字同名同姓的人应该不多吧,更何况名字的左下侧还有一行抹去了一半数字的手机号码,没有被隐去的那几个数字和他所熟知的那个号码一模一样。
  
  说不上是苦笑还是别具意义的笑容浮上了夏末余白皙的脸,一等奖是海外双人行的机票,而细则上写清楚了其中一人必须是中奖者,也就是说,这份意外的大奖是没法转送给夏鹏轩和苏真了。
  
  (当初如果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他有些懊悔,但转念一想,既然无法转送,那就算大奖成了自己的,他还是得再找一个人陪同出游,不如现在把这个“麻烦的事情”丢给那个男人……慢著,那个男人极有可能会邀请苏真同行──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夏末余的脑海中拧成了一股麻绳,他又看了一眼海报,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总之先把这件“好消息”通知游逆鸿,至於後面的发展,他想苏真未必会答应同行,更何况,谁说不能三人行的,他可以怂恿老哥一起去啊!
  
  等待铃声响了一会儿,对方才接电话,夏末余讶於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人从睡梦中拽醒般低沈,心想这个时间,该人不是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吗?
  
  “你该不会逃课了吧?”
  
  “……”游逆鸿直接挂了电话,倒头继续睡。
  
  三分锺之後,他实在受不了烦人的来电铃声,在关机和接通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按了通话键。
  
  “你要是在家,现在就拿著身份证来楼下的便利店。”也不等他发出疑惑的吱唔,就听到了夏末余的笑声,“恭喜你中一等奖,海外旅游双人机票。”
  
  十分锺之後,脸上还有一些倦意的游逆鸿出现在了便利店里。
  
  店员阿姨接过他递来的资料表,再看到两人原来是认识的,不由得一愣,想她号称社区八卦女王,这两个男人她平时也见过几次,都因为长相而颇多留意对方,没想到这两个小帅哥居然是认识的!
  
  反正人到中年,脸皮也厚,她倒不像店里的另两位年轻女客人那样含蓄,光明正大就盯著夏末余和游逆鸿看了许久。直到游逆鸿的资料确认完毕,也记下了领奖方式和地点之後,两人才一前一後的离开便利店。
  
  出於教师的本能,夏末余还是再度问起了刚才的电话一事,游逆鸿冷哼一声,只说了一句“回家补眠”。
  
  他当然不可能老实的说出,是因为被越来越烦乱的思绪折腾的没有心情上课,所以在学校里吃了午饭之後,他就跷课回家了休息了。
  
  心烦的原因,第一始终是苏真,最近这几天已不如之前那麽冷漠和逃避自己了,但不管他说了什麽,苏真只会露出困扰的表情,却绝不妥协,彻底贯彻了“没有机会”这几个字。
  
  按常理说来,苏真之外的人都没法引起他的兴趣,可是现在又了例外。夏末余并不是让他感兴趣,只不过是总在有意无意间就想到了这个人。
  
  最近的两人,还是过著“1+1≠2”的生活,再住进两人都不嫌小的大房子里,彼此不会刻意和对方打招呼,也不会在意对方是否在同一个空间里,眼神、语言都是相当随意的,必要的接触才会交流,其余的时间就把对方当成不存在。
  
  说是无视对方,又有些不同,比如说吃饭的时候,夏末余经常会不小心多做一点东西,然後两人一人各坐一边的桌子,默默无语的吃著;又比如说洗衣服的时候,他看到了篮子里不属於自己的衣服,也会顺手一起丢进洗衣机里,晒干之後再顺手丢回那间并不属於他的卧室里。
  
  两个人变成了比室友更简单的关系,这样的生活,竟也显得平和安宁。
  
  除了夏末余经常在沙发上睡著,游逆鸿最初无视,直到後来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放了一个枕头和一条毯子,这令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之外。
  
  夏末余不敢窃喜,也不想拒绝难得能感受到的温情,於是,他渐渐减少了在沙发上睡觉的概率,感觉自己快要睡著了,赶紧振作精神关了电视,回房睡觉。
  
  这一转变,却也让游逆鸿觉得不爽快,在这个少了苏真的家里,他的注意力逐渐分给了夏末余,这一点,让他十分不快。
  
  不快中,又带著疑惑不解。
  
  (最近为什麽做不到无视这个人了呢?)
  
  他讨厌去思考这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总是无缘无故就出现在脑海中,无法自控。
  
   
  
  
   
  
  两人回到了共同的“家”中,果不其然,游逆鸿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对苏真提出了同行的邀请,结果也在夏末余的预料之内,就算他在浴室里洗脸,也能听到从那个男人的卧室里传来的不冷静的吼声。
  
  “我只想和你去!谁要和夏末余一起去,你别老是把我和他凑在一块儿──”
  
  是啊,就连他都想对苏真说:多谢你的好意,但是强扭的瓜不甜。
  
  他这个摘瓜人在架子下站了很久很久,无数次踮脚无数次伸手,都企图摘下那唯一一颗瓜,可是瓜蒂太结实,强扭也摘不下。他再也无力摘瓜了,也知道即使瓜熟蒂落,这颗甜瓜也不会是属於自己的。
  
  “!!”
  
  一声关门的巨响传来,夏末余不禁牵动了下嘴角,挂好毛巾。他最近终於养成了不再干涉游逆鸿和苏真、三哥之间那些事情的习惯,苏真先前多次表明态度,同时也暗示他:趁著这个机会吧。
  
  夏末余见他神情模样比之前看到的开朗了许多,也知道哥哥是真的对他好,不管苏真究竟爱的是哪个人,但是他想要的幸福,也许正是现在的生活。
  
  苏真是幸福著的──或许真的是很幸福的,那麽游逆鸿的纠缠不休其实是不应该的──
  
  ──老师,你不是喜欢逆鸿吗,趁著现在你们天天独处一室,好好把握机会嘛。
  
  就连秦瑶也来凑热闹。
  
  ──小鱼,苏真已经有你哥了,他不会回到游逆鸿的身边了,你别错过这个机会啊!等久了,说不定他就是你的了。
  
  (说不定。)
  
  这三个字实在是让人发笑,就和或许、可能一样有著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他努力了很久,也等了很久,接下去还要再继续等著这个说不定的结局吗?那未免也太自虐了。
  
  夏末余看了一眼时间,临近傍晚,他今天原本的计划回家和父母一起吃团圆饭,来的还有即使没有找回记忆,却和父母兄弟变得亲密起来的夏鹏轩,当然他知道,苏真主动提到要来这里的理由也是因为今晚夏家的家庭饭局。
  
  苏真拒绝了和夏鹏轩一起出现在夏家人面前的请求,他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夏家其他人肯定也是这样。
  
  十分锺之後,他准备出门了,谁料苏真打来了电话,说今晚不过来了,去同学家吃饭。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和逆鸿独处一室了。》
  
  苏真隐含的理由,夏末余是明白的。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
  
  夏末余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他往後退了一步,拉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样就算抬起头,他也能看清楚男人的脸。
  
  “苏真说他今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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