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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十四年猎鬼人-第46部分

小说: 十四年猎鬼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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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出了办公室,梁科长关上门,点上烟,坐到我对面,递给我一支烟,也不见外,眼看就剩下我和他,他也开始皱着眉头跟我说起了大实话。于是我们开始接着电话里没聊完的话题聊。

我问他,现在流传的最广的一个版本是怎么样的,他想了想告诉我,有学生在说,那个疯了的女生那晚上厕所的时候,蹲下以后,无意识的看着地面和门的缝隙,接着就看到一个影子走到她蹲位的门前停下了,本来她以为是别的同学要来上厕所,因为这时候那个影子开始拉门,于是这个女生就说了句,有人了,去旁边吧,然后有点不耐烦的继续低着头上自己的厕所,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头倒着从门和地面之间迅速的插了进来,还在面带笑容。于是那女生被吓得向后退,却没站稳,脑袋撞到了水管上,就晕死了过去。

说完这句,梁科长突然停了下来。于是整个办公室就只有墙上挂钟的声音,这突然的安静显得那么可怕。如果他说的学生们传闻中的鬼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实在是没把握能够收拾这样的鬼,因为我也害怕。

如果之是纯粹的传言,我却不得不深深佩服这群孩子的想象力,用鬼把猎鬼人吓得一身汗毛树立,这恐怕是很难的。

我问梁科长,根据学生们描述的那个女人,您有什么印象吗?他说完全没有,那栋楼住的全是高中生,宿管老师都是上了岁数的中年人,平时也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宿舍,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女人”。

说到宿管老师,又勾起了我的伤心回忆。早在98年我离校前,曾对我的宿管老师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时候正在热播一部宫廷剧,讲的大概是一个皇帝和一群小姑娘的故事,而且一拍就拍了好几部。那一晚宿舍无聊打牌,打到连打牌都觉得无聊的时候,我们宿舍8个帅哥就一起决定要去整整我们的宿管老师,谁叫他每天早上都要那么早来敲门把我们闹醒。于是我们找出宿舍里所有的“盅盅”,一起走到宿管老师的寝室门前,然后敲门。老师问,谁呀?我说,老师,我们寝室全体人员为你点了一首歌,动力火车的《当》。

然后一个眼神做号令,我们全部开始当当当当的敲盅盅,那种声音,极其刺耳,于是第二天我们集体被带到德育处接受批评,在那以后不久我便退学。

我也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讨人厌,不知道是过度的想要证明自己,还是纯粹的调皮捣蛋。

我对梁科长说,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带我到那个女生晕倒的地方去看看。梁科长看了下墙上的钟,说现在上午的课快结束了,等下午学生上课了再去看吧。人多眼杂,要是看到你出现在那个出事的女厕所,肯定流言要传得更凶。

他说得有道理,这种敏感的时候,就不要去刺激学生们了。

梁科长告诉我,女生宿舍旁边的男生宿舍结构是女生宿舍的镜像,如果我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们厕所的构造。我说好,于是我们就朝着男生宿舍走去。

脏乱差,这三个字毫不夸张的应该是男生宿舍的标签,这种结构的宿舍和筒子楼有点相似,区别就是过道两旁没有灶台而已。通道的尽头就是厕所,而另一头是一个栅栏式的铁门,铁门的另一边就是女生宿舍。这也是宿舍的消防通道,一旦男舍或女舍着火了,这个门就会打开给学生们逃生。

我朝着厕所走去,和普通的宿舍厕所没有区别,除了门上赫然写着的“严禁随地小便否则没收工具”的字。我走进厕所里,只有4个格子间,我一一推开格子门,却发现最后一间是锁上的。

我问梁科长,这一间是坏了吗?他说不是,那里面放的都是杂物,例如拖把扫把之类的,只有清洁工能打开。

我开始回想起我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几乎都遇到过联排厕所的最末一个蹲位是锁上的事情,这也迫使我养成了从来不到最后一个格子去方便的好习惯。而在坊间长期以来对于厕所的最末一格的传闻从未停止过,后来很多人发现原来最末一间反正没人来,于是可以做点别的事,例如供香养鬼啦,偷偷藏点东西啦,甚至还有激情男女会在这个格子间里做点令彼此都愉快的事情。

我又上了几楼,发现每一层楼的厕所都是一样,也同样都锁上了最末一格。梁科长对我解释说,不但男生宿舍是如此,女生宿舍也是一样的。这多少让我有点心生疑惑,我渐渐开始觉得,这似乎有点奇怪,莫非是每层楼都请了一个清洁工?然后每层楼都配发了一把钥匙吗?

一时想不通,也就暂时不去想。当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想起,我提醒梁科长,该吃饭了。

梁科长显然是个会来事的人,听我这么一说,就带着我去了食堂。

那时候的学生比我们当年的伙食简直好多了,我记得我当初偶然在菜里面吃到没有洗干净的泥巴,悲愤之下我去找打菜的师傅理论,他却异常冷静地告诉我:“菜本来就是长在泥巴头的撒,没得泥巴难道还长的出来菜迈?所以有坨泥巴有个撒子好奇怪的嘛?”他的一句反问,我瞬间无言以对。而现在这些学生孩子,吃的东西干干净净,样式做得还好看,闻上去也香喷喷的,我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地上沟里的油。一份套餐才6块钱,而且特别好吃。

饭后我和梁科长随便在学校里走走逛逛,也顺便打听了一下这所高中的历史。学校始建于50年代,多年来一直狠抓教学质量,所以年年考试该校都能名列前茅,而几十年间这所学校也为国家输送了大量优秀学生和人才。闲聊间我问起梁科长这学校师傅曾经死过人,梁科长说他并不是很清楚,即便有,也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操场上有群孩子在踢球,还有些在边上站着观看,在感叹青春岁月逝去的同时,我也打算凑上去询问下关于厕所闹鬼的事情。场边站着的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兴奋地向我说完了这个鬼故事,大致和梁科长告诉我的情况差不多,而且她们特别提到了那个厕所里被锁上的门,据说女生晕倒的格子就是最后一个被锁住的格子,但是她上厕所的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

这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对梁科长说,学生呆会一上课,你就立刻带我去那个厕所瞧瞧。

2点,学生们差不多都去了教师了,女生宿舍的老师也锁上了底楼的铁门,梁科长对宿管老师说要她打开门,我们要上去看看。

女生宿舍就是跟男生的不一样,连走道都是干干净净的,空气里还有股子洗衣液的清香,我如果是个青春期的少年,也许我会被这样的气味吸引,继而成为一个有着怪异偷窥癖的变态。

事发的厕所在那宿舍的三楼,据说那是高三学生的楼层。走到那层楼的厕所前,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整个厕所外的洗衣槽上方,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内衣内裤,有的还在滴水,看上去很像是个丝瓜篷,没敢在那个地方多做停留,我便在厕所门口喊了几声有人没有,见没人回答,我和梁科长就走了进去。

女厕所和男厕所的区别就在于没有小便池而已,其余都是一样的,我直接走到了最末一格,用手推了推,发现锁住了。来不及等清洁工来开门,我就从上面翻了进去,从里面一脚把门踹开了。走出来以后,我才开始仔细观察这个传说中闹鬼的厕所最末一格。

这个格子和其他格子相比,似乎要略微的小那么一点。并没有发现什么拖把一类的清洁用具,蹲便器也是旧得有些发黄,抽水箱早已不知道到哪去了,一根断掉却没有滴水的锈蚀铁水管竖立着,瓷砖是乳白色的,瓷砖上面赫然有一处血迹,血迹的下方,就是一处裂痕。

我心想这血迹多半就是那个撞到头的女生留下的,但是把瓷砖都给撞出裂痕了,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撞成这样的程度啊。我转身把格子门开到最大,让梁科长走开别挡着光,仔细的寻找着,终于在格子门开合的活页那里,找到了一些夹在缝隙里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刻意迫使自己这么去想象,只是眼前的血迹和莫名其妙出现在夹缝里的头发,似乎一切都在佐证那个传闻。不敢大意,于是我取出罗盘,开始问路。

问路的结果是,这里有鬼。而且是个执念很强的鬼。

于是我再一次问梁科长,学校里的最老的教师还在不在?我们必须去向他打听下当年学校里有否死过人的事情。

走出厕所,梁科长开始四处打电话,终于联系到一个老教师,好在这个教师就住在学校的教师楼里,早已退休,整天下棋逗鸟为乐。于是事不宜迟,我便要梁科长带着我去找这个老教师。

到了老教师家里,我没有欺骗他,而是直接问他,这个学校曾经有没有死过人,我特意告诉这个老教师,就是现在女生宿舍三楼的厕所。这个老教师显然也是知道学校里最近闹鬼的传闻的,只是他大概没有回头去想过鬼究竟是哪里来的,他们做科学的人,似乎总是或多或少的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有鬼的事实。于是这个老教师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他说20年前学校曾经死过一个女学生,是自杀的,死亡的位置的确是现在的女生宿舍的位置,不过那时候还是老房子。具体情况是为什么,他却不知道了。

线索到这里再一次中断,我不甘心,我又问老教师,那是哪一届学生发生的事?他回忆了一下,那是84级的学生,名字记不清,班主任是个姓刘的老师。

这时候梁科长说,前几年学校刚刚搞了50周年的校庆活动,邀请了很多毕业校友回来,还特地制作了一批校庆纪念册,里面就有从建校起每一届的学生和老师名,还有毕业照。于是我们又立刻赶到了保卫科,

梁科长找来那本校庆纪念册,我开始对照84级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个刘老师教的班级,44个同学里,有两个的名字是用黑线框框住的,按照习惯,这应该是已经去世的同学,而这两人里面,应该就有一个是当初自杀的那位。我仔细看了两个名字,排除了其中一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男性的人,于是我确定,自杀的那个学生,应该就是这个被黑线框住名字的吴晓兰。

这是个重大的发现,纪念册里每个同学的电话和地址都有,我挑选了几个看名字像是好人的同学,打通了他们的电话,向他们询问吴晓兰的情况,他们大多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只有其中一个同学告诉我,吴晓兰啊,她的事情你问陈XX好了,读书那会他们俩玩得最好了。于是我按照纪念册上的电话号码,打给了这个陈女士。

说明来意之后,她一度挂掉了我的电话,这表明这段记忆对于她而言,是非常深刻的,而我也因此确信,这位陈女士一定知道点吴晓兰死亡的内幕。

当我正准备再次给她打过去,并打算如果她再挂电话我就直接按照地址去找她的时候,她却把电话回拨了过来,电话里她问我,为什么要突然打听那个人的事,为了让她帮忙,我委婉的道出了实情,并且告诉她,现在这事情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今后也许还会有别的女生受到伤害。

百般劝说下,她总算答应,到学校来与我和梁科长见上一面。

中途等待的时间里,我给师傅打了个电话,师傅听我说完事情的全部以后,他并没有教我该怎么做,而是告诉我,你要处理好,要让活着的和死掉的都安心。

我生性叛逆,根本谈不上尊师重道,但是对我师傅,我确实有如神一样的尊敬他。师傅不仅仅教了我手艺,还教我怎么做人。天道人道鬼道,三道相辅而成,缺一不可,却不该混淆,我们只不过是指路人,而后收获一份感谢和内心的平安,不需要太多奇怪的理由,堂堂正正,对得起天地人鬼神,这就足够。

师傅总是会用他的话让我明白一些道理。

随后陈女士来了学校,打过电话后,她找到了保卫科。我并没有跟她客套和拐弯抹角,我直接告诉了她目前学校已经有一个女生因此而受到伤害,希望她能够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真相。

因为我知道她一定知道真相。

眼前这个30多差不多要40的女人,面色凝重,显然我的问话已经是触及了她最不想触及的地方,过了好一阵,她才开口告诉了我们。(3-U-W-W)

20年前,她和吴晓兰都是高三毕业冲刺班的同学,高中三年,陈女士的成绩一直在班上算是拔尖的,而那个吴晓兰就恰恰完全相反。她性格怪异孤僻,不喜欢跟人讲话,也总是干一些别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比方说大家都在认真上课,她却用笔在课本上画一些谁都看不懂的画,用陈女士的话说,吴晓兰画的画,让人感到压抑和难受,准确的说,她应该是有比较严重的自闭症,而自闭症的人群也拥有自己的一个世界,在她看来,不能融入的并不是她,而是除她以外的全部人。因为性格过于怪癖,很多同学都不喜欢她,甚至很多同学欺负她,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哭,因为对她而言,她也同样看不起其他人。

到了高三的时候,老师为了让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能够考得更好,于是就找到品学兼优的陈女士,要她跟吴晓兰结成对子,成为朋友,帮助她应对考试。陈女士原本也算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从来不会去跟着别人一起欺负吴晓兰,既然老师这么说,她也就欣然答应了,原本帮助自己的同学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于是她主动要求调座位跟吴晓兰一起坐。在陈女士的关心下,吴晓兰渐渐对她也卸下了心防,于是她把陈女士当成全班唯一一个愿意做朋友的人,她便跟陈女士无话不说,人也开朗了许多,不得不说的是,在这件事上,我觉得陈女士和刘老师都做得非常不错。

可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任何一段信任的建立都需要漫长的过程,而摧毁仅仅只要一秒钟。在高三的最后一学期,陈女士因为长期帮助吴晓兰,自己也要学习,精力就相当疲惫,加上考前的压力,导致她之的成绩严重下滑,她非常着急,于是就或多或少的把这种责怪加在了吴晓兰的身上,那天晚上下了自习课,陈女士原本打算在宿舍里好好温习,吴晓兰却一直缠着她要她跟自己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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