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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这样我是不是更像他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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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不错的出版社,从最普通的初级编辑做起。这最后一潭死水他不是没有试着去跃过,可人一生能有多少斗志和自信能去消耗,自己是平庸,程礼早就认清了这一点。

    你必须承认,世界上是有天才这种东西的,如果非要对比的话,天才的人生可以叫做“自然”,他们能够下意识的做出所有符合逻辑的人生选择,他们的人生没有匠气,毫无斧凿,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比如当年拿了4年国家级奖学金,毕业转身就扔了专业成为名作曲的卓宣,比如有着能把人唱疯的嗓子却让高检法医室主任再三邀约的顾延昭。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人生,充满令人厌恶和尴尬的匠气与无奈。

    他最终决定不勉强。

    找一个社会地位和收入都不错的工作,娶一个相貌性格都过得去的姑娘,然后生一个不忤逆没缺陷的孩子。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卓宣。

    卓宣喜欢自己,程礼心知肚明。

    但他从不奢望能和他比肩。

    你要懂得,这世上真的有配不配得上这一说,他不能确定,当他的爱人每天以光速向前奔跑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跟上他。

    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不能。总有一天,卓宣会皱着眉头告诉他,程礼,你太慢了。程礼,你怎么不去争取呢?程礼,你明明可以做到的。

    但是卓宣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去努力,都能得到一样的回报。涅盘经十二曰,求不得苦,复有二种:一者所悕望处,求不能得。二者多役功力,不得果报。

    而这世上多数,可不就是不得果报。

    程礼永远记得顾延昭来试音的那一晚,半圆的排练室里,顾延昭一开口,程礼立刻就看到卓宣眼中那兴奋闪亮的目光。

    这是在程礼主唱的时候从不曾看到的。

    卓宣的歌,终于找到了适合的人唱。

    用一个不恰当的词,那叫天作之合。

    程礼也许不知道如何回应卓宣的感情,但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接受了卓宣,那将是他人生中再一次需要跃上的高度,但此山太高,而他心力已竭。

    他将永远追不上卓宣,也许年轻的时候两人还能模糊这个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卓宣会开始厌烦他这潭死水,他的平庸和他的波澜不惊。

    卓宣是总要去到更高的,他是要入海的。他既不能留他在自己这一潭死水里终老一生也无法和他并肩而行。

    程礼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但他不喜欢戏剧冲突尖锐的悲剧,故事哪里需要什么刻意的悲剧设定,生活本身就充满了尴尬的匠气和无奈的悲伤。

    他只能懂装不懂。




程卓番外第三章 (2135字)

你以为真的有人能够在一无所知情况下无所谓的过下去?

    卓宣可以等,可以在程礼身边无所谓的耗上十年,是因为他心里一清二楚。

    如果“在一起”是一个乌托邦,自己是那个奋不顾身而程礼是那个止足不前的人。他知道他和程礼之前的区别就在于:“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帮程礼解决。

    他不能戴着安全绳,然后拉着必死无疑的程礼陪他跳崖。

    他知道程礼的顾虑,知道程礼在害怕如果真的放弃一切去寻找自己内心的时候,会发现里面一无所有。世界上大多数人,真的都是一无所长。可还好这个世界是个平庸者世界,而这些平庸者能走到现在的地位只是因为:Theyplaybytherules。

    他没法怪他,因为他只是千千万万分之一。

    作为平庸者,他们没有“不可替代”的庇护,能淘汰替代他们的人万万千千,他们不敢逾矩,也没有理由去逾矩。

    他卓宣也许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程礼的感情和无奈,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总有一方要妥协。而妥协的那一方,这一辈子都会是委屈的。

    而这些,顾延昭不会懂。卓宣见过那个前特种兵,虽然人冷冰冰的,对小昭也有时会爱答不理,但是卓宣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陈队长配得上小昭,他既可以在自己的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也可以在他偶尔停下来的时候与他携手同行。他们生活在一个世界,即使分开,也根本走不远,毕竟总会在人生的下一个路口再次碰见。彼此的气场都太适合对方,根本就是分手也甩不开的“孽缘”。

    卓宣太羡慕。

    顾延昭刻意给他和程礼制造的机会二人都毫不扭捏的接受了,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不会是旧情复燃,而是破裂前的狂欢。

    该等的时间都等了,该纠结的问题也都纠结过了。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干脆把话说透,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然后从此再也不见。

    看着还有颇有些得意的小昭,卓宣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最后的狂欢”,二人心照不宣。

    程礼陪他去泡吧,去晨练,去看新上映的片子,也带他回自己那个一室一厅的出租公寓,租两张DVD,去超市买来火锅的材料,然后坐在地上围着一只锅子吃得烫了舌头。然后下一刻就不知道是谁吻住了谁,氤氲一室的温暖蒸气中,谁又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呻吟。桌子上的锅子没有因为被忽视而停止工作,暖洋洋的大骨汤底还在温吞的冒着泡。好像这一天,这一刻,人生中的每一刻,都曾是,是,将是这样美好。

    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一样。

    好像,这样就可以天长地久了一样。

    但第二天天明,卓老师还是卓老师,程编辑还是程编辑。没过几天就有狗仔开始出现在程礼的小区周围,卓宣不能再和程礼一起出门,每次走过花坛都要提防周围的闪光灯和咔嚓声。卓宣的经纪人已经快要狂化了,一日四遍的发邮件短讯催他回公司。程礼的手机上也再次发来家里老人病重催返的消息。

    卓宣见过程礼的家人,那是一户很朴实的农家,家里的奶奶知道卓宣是程礼的好友之后,也顺带着给卓宣打了三年的毛线背心。老人很慈祥,大概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去阎王殿报道之前能一眼重孙子。

    卓宣把头埋在程礼的颈窝里,抱住程礼的双臂却在慢慢松开。

    等了十年的试验终于结束,最终的数据也已经得出,十五天,这个世界只能给他们十五天。

    卓宣用双手撑起自己,眼眶发红,嘴角的笑有些牵强。

    “我还以为能和你去一次西藏。”

    骑行川藏,程礼自大学起时的梦想。

    程礼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抬起头,给了他最后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最后那一天,程礼没有送卓宣下楼,可当他听到楼下的铁门轰的一声关闭的时候,一瞬间,他嚎啕大哭。

    再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两年之后,程礼娶了一个安静温和的江苏姑娘,也把奶奶接来了北京看病。虽然两个人都是北漂,但日子过得也算是有了起色。卓宣炒了自己的老板,自己去上海开了一家唱片公司,再后来出版了自己的一本词集,可以说是卖的很好,可扉页上的那句“献给CL”谁也没搞清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听说小昭和陈正平领养了一个男孩,程礼家似乎也喜得一女,小女儿相当活泼好动,一日老铁,钱明清来家里玩,程婴听说爸爸原来是吉他手,非得缠着爸爸来一曲。程礼拗不过,去书房拿旧吉他,却故意失手将吉他掉在了地上,指板顿时裂开一个大口。

    程婴一下子吓哭了,缩在老铁怀里不敢出来。

    钱明清边哄孩子边训他,你不唱就不唱,吓唬孩子做什么。

    程礼有些发懵,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不想再拿起这把其他的心情太强烈。那边钱明清还在数落他,而他已经似乎听不到客厅传来的声音。

    卓宣。

    你说曾经那些曲子都是写给我的,但是你不知道,曾经那些歌也都只是为了唱给你听。

    程礼慢慢的把吉他捡起来重新放回琴盒里,他的手指摸过琴背,摸过一处浅浅的刻纹,但他没有停顿,而是直接盖上了琴盒的盖子。没错,他根本不用去看那个刻纹是什么,因为那是他十四年前亲手刻上去的。

    亲手刻上去的,卓宣的名字。




顾苏番外第三章 (1787字)

人在脱离世俗的时候最容易正视自己的感情。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理想,什么忠孝仁义在这片草原上一下子就被吹得干干净净。

    可这种慌乱迷茫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弄不清楚是始于那个草甸掩藏中细细碎碎的吻还是那个帐篷后面柔柔腻腻的拥抱。生活突然间开始有了盼头,望不到尽头的祁连山也开始变得顺眼。山脚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在太阳下闪着光。

    外面已经有人在洗漱,帐篷内顾道尘从身后扣着苏和修的双臂,不让他起床。

    “道尘,放手。”苏和修有些无奈。这可不是闹着玩,外面几百号铁道兵等着他开工呢。

    “放就放。”顾道尘果然是装睡,猛地一翻身压住他,双手就在他耳畔,鼻尖对鼻尖,唇与唇间不过三指的距离。刚睡醒的青年连头发都是翘的,精神却好的不得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顾道尘,苏和修猛地一下心动,主动挺身起来,给了他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他知道顾道尘今天早上的无赖来自于哪里,如果不是外面开工的号子已经在催命,他要是再耽搁下去估计等会就有人进来找了的话,他倒真的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帐篷里。

    今天是顾道尘启程回陕的日子。

    今天送补给的马车会来,顾道尘会跟着马车回张掖,然后搭次日的卡车出甘肃。

    苏和修站在床边上,看着顾道尘收拾他那少的可怜的行李。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山石一般的难受。

    “我不能去送你,你路上小心。”

    “好。”

    “记得给我写信,铁一局兰新线工程队。”

    “好。”

    “有难处不要总是一个人不说,就算可能帮不到,也跟我讲讲。”

    “好。”

    “你……你等我后年修完这条线,我去西安找你。”

    “我等着。”

    弯腰叠着包裹的青年突然转身,眼角发红,却依然笑着望着他。

    苏和修细长的双眼的死死的盯着他,好像要把这个样子狠狠的刻在心里。

    顾道尘离开后,就从此再也没有了苏和修的消息。

    先是寄去的信完全没有回音,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就变成了查无此人。

    他也多方打听兰新线工程队的消息,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如果不是手上还有一副当年苏和修的小像,他快要开始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这个人。

    1972年5月,兰新线甘肃段竣工投入使用,竣工的那日起,顾道尘在西安火车站等了整整一个月,却始终不见那个人的踪影。就这么又过去了四年,文革结束,开始小面积的平反,西北人民日报接待北京来的同行,聊天中来人无意提到了北京的苏家,顾道尘心里狠狠的一坠,赶忙追问。

    “咳,那苏家也倒霉,本来是国民党的残部,投共以后也算个开国功臣。这解放以后没把他们怎么样,那文革的时候可就另说了,老将军被斗死了,老太太也自杀了。儿子本来在甘肃修铁路呢,结果这事没过就多就一个塌方给埋了,你说巧不巧,这下可不就剩这一个闺女了?”

    顾道尘本来就心跳的和擂鼓一般,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之后更是一阵眩晕,之后的话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慢慢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一个月后,顾道尘辞了职,带着母亲举家回到了北京。他把家安在了苏和修家老房子的旁边,那个时候的苏如仪境遇很是不堪,可慢慢两家帮衬着,日子也就过下去了。两年后,顾道尘重新找了工作,娶了苏和仪,街坊都说顾道尘简直就是上天带给苏家的救星,这桩姻,是两个人天大的福气。

    再后来,他们有了延昭,搬出了小巷,小巷在85年的时候也被拆了,全部的过往从此一干二净,他们看着崭新的北京,好像从前的过往不过是黄粱一梦。

    再后来,移民,出国。那些过往,好似前生。

    可顾家的小辈们都不明白,自己的老爷子怎么那么喜欢兰州,每年都要万里的从瑞士飞回来,先飞到北京然后转机,然后坐兰新线去新疆。倒是也不做停留,随即便再折返。只有苏和仪知道,这是顾道尘一个人的扫墓。

    祁连山万重峭壁下沉睡的,是他一生的爱人。

    夜晚,列车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涵洞,顾道尘躺在卧铺上听着轰隆的撞击声,他终日紧缩的眉头舒展来开。火车上熄灯很早,四周是无边际的黑暗。他沉默的盯着漆黑的窗外,直到窗户上若有若无的印出那熟悉的眉眼。

    他已垂暮,但他分毫无改。

    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可他一直在这里等他,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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