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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25部分

小说: 君问归期未有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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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静宸因一日来的不顺而心头烦闷,此时几乎想立刻反问一句:“让你如此容易地赚钱难道不好麽?”
  但他最终没说出来。
  因为这样的牵怒,太无谓了。
  
  车子一路时开时停,袁静宸只能死死坐着,连稍微地挪动都不敢,生怕一个不慎就又会招致司机过于热情的询问。
  意欲隐瞒的人总是过于敏感,就如同有所目的的人一定会把自己伪装起来。
  
  车子开至楼下,远远就见那名同租房的同学。袁静宸一愣,他并没料到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遇见那人。
  那人也看见了车内的袁静宸,短暂的错愕后就垂下了眼。
  步行与叫车,这就是家世的区别。
  
  袁静宸急急地向那同学招招手,恳切地道:“你能帮我把行李箱搬下来么?”话未说完,就见那人脸色难看起来。
  袁静宸以为对方是怕麻烦,因此又道:“只要搬下来就可以,箱子我早晨已经整理好了。”
  呵!原来早不想住这里了!那同学心道:你大少爷身份住不惯这老房子便也罢了,难道连个箱子都金贵到搬不动吗?
  他虽心里嘀咕,可还是答应了。
  袁静宸看他面色不对,只道是对方劳累一天不愿再动,万万想不到自己面对的是一颗如此自卑的心。
  也不怪袁静宸,他的家境,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好的教育,优质的生活,连哥哥都是那样温润的人,因而他心中根本就没这些微鄙的念头。那同学的心结凭他一颗君子之心如何也不能想到。
  
  傍晚的风,凉爽的,穿过窗户,悄悄溜进袁静宸的衣领。
  袁静宸一激灵,拢拢外套,又将领口向上提了提。
  他冷。
  身体莫名地发寒,一颤一颤,似乎不堪重负。
  出租车座椅向后斜的角度设计,让袁静宸每一寸有棒伤的皮肤都牢牢贴在座椅上,受到无尽的磨擦与压迫。
  袁静宸远离司机那一侧的手死死掐住了座位下端,头无力地斜靠着,脸上笑得缥缈。
  
  好不容易等箱子装上车,袁静宸向同学致谢后,便随口报了一个附近的宾馆。无论他怎么掩饰,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发虚,如同风中浮萍,毫无根基。
  司机听后下意识地转头察看袁静宸的面色,而那同学却是在听到宾馆名后神态更加僵硬。
  
  能让袁静宸随便报出名字的宾馆会有多少?
  他方才说的正是附近一家四星级的宾馆,声誉一流,设施先进,听闻最近为了申请五星,又精心整修一番,而价格也相应地涨高了些许。
  
  这件事在报上占了整一个版面,自然那室友也知晓了。
  那人脸色灰败,如同霜打的茄子。
  因为,在那家宾馆住一夜的价格比他一月的生活费还高。
  他无法不介怀。
  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与袁静宸的不同,但他不能接受同一屋檐下两人如此明显的差距。
  他想,他就是从这一刻起真正恨上袁静宸了。
  
  其实袁静宸并没有摆阔的意思。
  不过这里附近他只知这一家宾馆,虽然好像也有几家三星的,但袁静宸说不出名字也报不出地址,而以现在他的境况,断没力气再让司机载着他到处乱找了。
  况且,伤重,他又独自一人,还是寻家好的宾馆更稳妥些。
  
  司机在他催促下很快地发动了车。
  地方不远,但因为要穿过两条上下班时极为忙碌的马路,还是拖了些时候。
  袁静宸在痛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想:如果可以回家,哪怕哥哥要打要罚,他也愿意……
  可是,搬出来住是他提的,他又怎好就这样回去……
  
  车顺利地开到宾馆,一身燕尾服的门童立刻机灵地上前为他打开车门,并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箱。
  登记,订房,一切井然有序。
  
  瘫倒在床上的时候袁静宸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把脸埋进枕头,好一会儿,才打电话给服务台让人送一份晚餐。
  服务生来得很快。
  在袁静宸觉得自己刚打散每一根纠在一起的疼痛的神经时,门铃就响了。
  袁静宸手上没一点力气,在柔软的床上手更像按在棉花上一搬,使不出半点力。
  
  门铃又响了一声,外面同时响起服务生礼貌的问话。
  袁静宸便让他自己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屋。
  
  很快地,宾馆服务生便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显然受过培训,进门后很有分寸地站在门口偏内的地方,既不会扰到走廊里的其他人,也不会与袁静宸有直接的目光接触。
  
  袁静宸依着服务生报的菜目点了几份清淡的菜蔬和热汤,并在最后吩咐服务生送饭时直接用备用钥匙进屋。
  服务生应了,便带上门出去。
  
  袁静宸趴了一会儿,意识更加迷糊,似醒非醒,将睡未睡。
  他手指抓着床单,就觉得这比不上家里的。
  枕头不如家里的软和舒适。
  被套也比不得哥哥带他去挑的那几床……
  
  袁静宸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那么地想回家,那么地想去哥哥在的地方。
  
  随着时
  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袁静宸的头脑愈发昏沉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的灵魂正在另一个世界里俯身看着自己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服务生遵着袁静宸的指示,不再按铃打扰,自己将房门打开四十五度,把晚餐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地上铺着软实的地毯,服务生也小心地放轻手脚,可袁静宸还是听见了响动。
  
  “哥……”他呢喃道。
  潜意识里觉得来人好像真的就是哥哥。体贴,宽和,会轻轻捧起自己的脸,把水用小勺一点一点喂进自己口中。
  
  服务生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敢乱动,站在原地轻声问:“先生还有吩咐?”
  袁静宸被这么一闹,渐醒过来。
  他沉下声道:“谢谢,你出去吧。”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袁静宸几乎流下泪来。
  哥,如果真是你,那该多好……
  
  腿上的伤后劲尤其足。
  白天还只是导致行动不便的棒痕在袁静宸除去衣裤上床后就更加疯狂地叫嚣起来。
  薄薄的皮肉下像有尖锥刺入神经。
  袁静宸放开拳,松开紧咬在一起的两排牙,在逼人的疼痛下放松了身体。
  他不再抗拒疼痛。
  如果这痛是哥哥施予的话,无论什么因由,他都不该逃避。
  
  袁瑾从梦里醒来。
  他瞥了眼钟。
  分针正稳稳地指在12上。
  零辰两点整。
  袁瑾蹙眉,多少年没这样夜不能寐了……
  他下意识地撑起来。
  今天自打完后,还没去看过弟弟呢。
  袁瑾眸中掠过一抹疼惜,心里几乎能想到弟弟委委屈屈的小样子。
  侧躺,弓肩,胸前紧抱一大卷被子,脸就半埋在被子里,只有小半截被子才盖在身上。睡袍下,打肿的小屁股可怜兮兮地凸在被子外,不时瑟缩。弟弟会把两条腿半蜷起来,全部躲在被他变小三分之一的被子里。
  袁瑾想,如此睡法莫要再着凉了,便笑着起身,却在脚趾触到拖鞋边的一刹那猛得记起:弟弟根本就没回来……
  
  呵!睡糊涂了吧……
  袁瑾自嘲地笑笑。
  已散出去的思维却如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再难聚回。
  袁瑾索性开了灯。
  孤灯一盏,独到天明。
  
  他在寂静的夜里努力回想着自己和弟弟的曾经,可以前的诸多影像都模糊了。隐隐记得有,可怎么都说不清。
  他想,是老了吧……
  
  这几天里,他不止一次地看见弟弟向他投来的无措的目光,可他狠下心来,就是不给弟弟一点提示,甚至是,暗示。
  袁瑾想,他好像变了。
  可是,他有错吗?
  弟弟已经年过二十,逼他独立,逼他成熟,难道不对麽?
  他不过希望弟弟尽快成熟起来罢了。
  清可见底,一颗天下父母心。
  
  袁静宸是被第二天清早的Morning Call叫醒的。
  他艰难地爬起来,忽然想到,昨天的伤还没上过药,前天的,也是。
  可是……
  袁静宸瞧了眼钟,时间不早了呢……
  他理好衣服,强迫自己站直,在心里跟自己说:
  其实,只是一点点痛,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象有很多人都不喜欢严秋生,对此朦胧只能说,朦胧对他的设想只是一个“小人物”,与大袁或者小袁都是不一样的。严秋生是个只会教书的书呆子式的老师,如此而已。
朦胧时间紧,留言什么的可能暂时不能回复,不过请相信你们的每一条留言我都有仔细看过。
MUA~~爱你们~~~
最后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番外——赏朝霞(八)

  有一种快乐,叫无忧无虑;也有一种快乐,叫自我实现。
  严秋生显然是后者的代表。
  
  大清早,他就赶到学校,各班中晃悠着,让零星几位补作业的学生心中好一阵哆嗦。
  “小心!严老师来了!”坐门口的同学压低声音好心提醒说。
  伴着一串零碎的响动,几个同学纷纷小心地把本子遮好。
  “该死!他来那么早干什么!”有人小声咒骂着。
  “那叫敬业,”不为作业担忧的同学鄙夷地道,“没见大清早就有提问的学生吗?”
  补作业的人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他要解答问题,也没必要踩着开校门的点就来呀。我今天可来得够早了……”
  说话间,严秋生出现门口,一瞪眼:“你们来那么早就是为了说话么!好好自习!”
  底下学生的小动作,他什么都没看见。
  学生们互相拍着胸笑笑,一本正经地开始做题,有人拿计算器,有人拿草稿纸,好不热闹。
  
  袁静宸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只这一个场景,袁静宸就隐隐觉得,自己明白严秋生为何教学水平高却不独立带班了。虽然,这些,并不该由他来评论。
  
  严秋生转身,见到袁静宸,先是讶异。
  这个时间,常规的早自习还没开始,教室里学生不及全部人数的五分之一,就连正规老师,到的也是屈指可数。
  严秋生指指办公室方向,袁静宸会意。
  
  封闭一夜的办公室里有空气凝滞的感觉。
  玻璃窗开了半扇,风缓缓吹入,带起几页纸片,但还是挡不过经一夜沉积的腐朽的尘埃的味道。
  
  袁静宸臀腿一阵阵地刺痛起来。
  他想起今早换衣裤的时候,手指滑过臀上的伤。
  臀面上一条一条的肿,很突兀,却惟独没有带尖角的棱子。而那一道道肿痕,却是记忆中少有的杂乱。
  两瓣臀似乎并不如他想象那般整个儿肿起,但带来的痛丝毫不亚于从前。
  星星之火尚可以燎原,何况他身上的道道棒伤呢?
  
  两条长长的、白净的腿上,乌青从腿根开始错落排下,右腿上棍头打出的部分已然有些带紫。细看下去,那些发青的、肿得薄薄只剩层皮的地方,似乎都能见到血丝。仅是看伤,就让袁静宸心中止不住地抽搐。
  
  袁静宸慢慢地坐下,腿根和臀部的伤被压到已是不可避免。
  他顺势将头埋进臂弯,密密睫毛遮住外界光线的那一刻,泪水都已涌到颧骨。
  袁静宸长长吸进一口气,努力坐直。
  眼圈在微明的朦胧晨光中泛出淡淡委屈的红。
  
  严秋生进门,看见袁静宸的样子,愣了。
  他蹙起眉:“怎么了?”
  袁静宸忙摇头掩饰说刚才咳嗽太猛,咳出泪了。
  严秋生没怀疑,只是责怪地道:“你是男孩儿,身子怎这么虚?大好青春,坏了身体多可惜。”
  袁静宸一愣,忙点头称是。
  “现在天气乍暖还寒,你小心,别贪凉。”严秋生真如长者般,虽然唠叨些,但这些嘱咐却很贴心。
  袁静宸仍是点头,心里有些暖,好象严秋生有意无意地填补了他自入大学后,心中便突然荒芜的那一块空白。
  不过,前两天被严秋生那样一闹,他现在着实不敢同严秋生多说话了,言多必失,这道理他清楚。
  况且,莫提未来的过失,就眼下换人的事,严秋生还没给他个准数哪。
  
  严秋生不知是真迟钝,还是刻意装做,一个早上,竟只字不提昨天的事。不过,他也不再叫袁静宸批作业了,而是把自己的电脑给袁静宸,要袁静宸做一份课件。
  起初,袁静宸还以为严秋生是对自己批作业的事耿耿于怀,直到后来,听别的老师说,前几天严秋生帮别人代课的事情,才渐渐明白,原来,那许多的待批作业不过是个突发情况而已。
  袁静宸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舒了口气。
  机械批作业这样的事,到底不合他少年心性,做几天可以,但日日如此,难免心烦。
  
  万事开头难。
  好象在熬过最初那两天后,一切都开始顺利起来。
  严秋生会在不经意间给他一些指点,点到为止,却又切中要害。
  
  同学们跟这个新老师渐渐熟悉了,便放开胆子来同他搭话。
  袁静宸将袖口挽高,露出光滑的小臂,白净的手托着下巴,一手提着红笔,将同学打圈的题目一道道仔细讲解。
  袁静宸是标准的学院派。
  清朗的声音如珠落玉,温和的双眸,专注的神态和儒雅的举止从每一个角度吸引着学生的目光。
  遇到刁钻的题目时,他会抿唇思索,边信手在纸上笔画,修得干干净净的发型无时无刻不显现出他的干练。
  
  来问他题目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包括令这群才进高中的孩子们好奇的大学生活,都已成为学生们同他聊天时的话题。
  袁静宸来者不拒。
  虽然臀腿很不舒服,但看着这群年龄比自己小些许的孩子们,心中就总有帮他们一把的冲动,好象他们每一个都是他的血亲,是一直同他亲密的弟弟或者妹妹。
  师者,父母心。
  
  午饭是炒面,配有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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