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乐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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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乐曲 作者:余灰
序幕。改
那一年,玄乐十八岁。依照族规,下山游历。
背着一个小小的素色包袱,怀中抱着裹上白布的爱琴铉缺。玄乐缓步走在一条颇为热闹的街道上,悠闲的看着路边的行人小贩。行至街口,玄乐迟钝的发现发觉自己已经走了一天,似乎有点口渴,随即踏进了街边的一间茶肆。
一边喝着清茶,一边聆听着茶肆中的人们的闲聊。通常这种地方能够收集到许多有用的资料。这是玄乐的一位师兄告诉他的。事实证明,师兄的话极少出错,看,现在就有一个话题引起了玄乐的兴趣。
“……听说南宫府又召请乐师了,老赵,你的女儿去啦吗?”
对于有关自己专业的事情,玄乐还是关心的,所以他开始凝神细听。
“当然去啦。让南宫府的二老爷看上了,现在是南宫府里的绿带乐师。月资足足12两啊。”
南宫府?玄乐想起拉师兄为他准备的资料中的确有这么一家。据说三代前是地方的黑道世家。后来在南宫家两代前的某位当家的带领下转黑为白,整个世家内的人手全部成为了商人。做起了粮草生意。
现在则是垄断江南一带粮米的一方巨富。不过在某些方面还是带着一些黑道习性。比如当生意上有别家竞争是会用一些不当手段,不过这一代的当家南宫傲似乎有把家族全部漂白的心思,除去有时候的铁血经营外,的确和一般商家无异拉。
不过,根据师兄的情报,那个南宫家似乎只在暗地里发展的更加庞大,有成为黑暗一道的领袖趋向阿。
“噢。恭喜恭喜。你可要请客阿。”
“当然,好说好说。”……
别的是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招乐师?玄乐品了口已有些淡味的茶水,想起自己的旅费已经剩的不多了。是不是因该赚点旅费呢?
说实话,玄乐的姐姐绝对是给足了玄乐一年的旅费,足够山下的平常的一家三口用上两年的,而且玄乐的师兄们又各自送了他上百两的纹银。可惜的是,所有人都轻视了玄乐的花费能力。
天生爱干净的玄乐是宁愿露宿荒野也绝不会去睡通铺或者湿闷狭窄的下等房的,吃东西时又特别的挑,尽管是吃素的多,但也要上最好的。水果天天要,特产处处买,看见哪个觉得可怜的乞丐就一锭银子送过去,住个农家就留个五六两银子。时间一长,原本预计这用上一年的银子被玄乐在三个月内花了大半,否则以玄乐的懒性子怎么会想起赚钱这份苦差事。
自认没有其他特长,玄乐想着他的老本行,乐师。
恩,希望那的人不要太强硬。玄乐暗自祈祷。
付过茶钱,玄乐向小二问清去南宫府的路,踏上了应征之途。
“呼,终于道了。”玄乐微喘了口气。用袖子搽搽额上的汗。从中午一直找到太阳西落,玄乐终于找到了小二口中只隔着两条街,三个拐弯,显眼夺目的南宫府大门。
(汗。忘了说,我们的玄乐是个超级路痴)
暗棕色的高门,顶上有一个镂花大匾,书有“南宫府”三个大字,刚劲有力。应当就是人们说的“进了之后就衣食无忧的南宫家”拉吧。仔细一看,侧门还有一张桌子,文房四宝俱全,后面坐着一个老人家。
玄乐上前行礼,“老先生,请问贵府是招聘乐师吗?”
“哦,我姓王,是这里的管家。你是来应征的?”管家看着玄乐怀抱着的长方形物品猜测到。
“对,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嗯,不用了,你在这里记下名号,拿着这个牌子去前院进行考录就好。”王管家递过一个红木牌子。
很简单嘛,玄乐拿着木牌想着。一路上见多了爱摆排场的富豪,对南宫家的简约颇有好感。
行至前院,玄乐的前面已经有好几位应征者等候着了。院门的对面是一排庭廊,摆放着几张圆桌,十几个身穿锦服的男女随意的围坐四周。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小群,一边谈笑,一边听曲。
院中央,一个红衣的年轻女子正在用琵琶弹奏着一曲“春城”音惬声曼,动人心铉。
一刻钟后,曲罢,掌声阵起。
“好,这个我要了。三哥,你不会不给吧?”左桌的一位红袍男子说道。
“得了,你喜欢就要去,这种被悲悲戚戚的曲子也不适合我。”右桌另一个中年男子毫不介意的一挥手。
“谢二老爷。”红衣女子起身谢礼,走到了红袍男子的身后,以示所属
原来如此,玄乐好奇的看着又一个乐师上场表演自己的拿手曲目。南宫府所选的乐师并非单靠技艺,而是让乐师当众表演,由各个当家的以就自己的爱好自行选择。的确是有效率多了。
见还有一阵未到自己,玄乐不顾其他应征者奇怪的眼光,自动自发的在一列台阶上坐了下去。
他没有发现一个饶有兴趣的目光已经停在了他身上。
没过多久,玄乐的前几名乐师就都已经演示完自己的曲目,玄乐站起来。走向院子的中央。
向前方微礼,玄乐解开了自己手中包裹着的爱琴。
长八尺宽二尺,黑漆琴面,十二条琴铉中有十条是暗金色的,剩余两条暗银色泽的铉丝虽然颜色略新,却也能看出年代的久远。微一拨动,琴声流溢。清音似水,令人惊叹。
在座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看向了他。
弹,拨,挑,压,玄乐双手如蝶飞舞,琴面上只见虚影一片。
“把酒临波亭。看渊明、风流酷似,卧龙诸葛。何处飞来林间鹊?蹙踏松梢残雪。要破帽、多添华发。剩水残山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两三雁,也萧瑟。佳人重约还轻别。怅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断车轮生四角,此地行人销骨。问谁使、君来愁绝?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咽尽肝肠血。长夜笛,吹裂
碧昏朝合雾,丹卷暝韬霞。结叶繁云色,凝琼遍雪华。光楼皎若粉,映幕集疑沙。泛柳飞飞絮,妆梅片片花。照璧台圆月,飘珠箔穿露。瑶洁短长阶,玉丛高下树。映桐珪累白,萦峰莲抱素。断续气将沉,徘徊岁云暮。怀珍愧隐德,表瑞伫丰年。蕊间飞禁苑,鹤处舞伊川。傥咏幽兰曲,同欢黄竹篇“
玄乐的歌喉清亮,却又有着一种婉约明丽。一示两曲,琴歌双绝,让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歌中的那一片悠然闲致中。
曲罢歌停,余音绕耳。玄乐起身,拢袖静立。等待主人的发话。
“好,好,好。好琴。好曲。好人。”中间一桌的一个老者第一个回神拍掌叫好。不过玄乐的眉头却是不自然的皱了一下。
好琴,正常。好曲,一般。好人……这老人家的用词有点不当吧?
“公子就凭着这付古琴,这身衣着,足见不凡。”老人笑呵呵的走到玄乐面前。
衣服?玄乐目光微闪,随即消逝。向来不喜欢过于累赘,下山时就带了两套衣服,都是最简朴素色的青白色儒装,一路行来,只有这个老人家看出了些什么。
“您老太过奖了,”玄乐淡笑着回应。
“不知公子为何来蔽府应征?”
“赚钱”玄乐很老实的回答。“我的旅费不够了,又无其他特长,只能当个乐师。”
“嗯,赚钱?”老人也露出一个笑容。
“是的,请问我入选了吗?”
“哦,当然,老刘。”老人招呼着自己的仆人“将……”老人的眼睛看向玄乐。
“蔽姓玄,单名一个乐字”玄乐会意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将玄乐公子带到南园的渭水居。授令紫带。”
“是。”
“嗯,虽然不太好意思,请问您是……”玄乐现在也还没清楚老人家的身份。
“哈哈哈,老头子我是这家的古董,南宫适”
南宫适?一丝苦笑浮上玄乐的嘴角。南宫家的老太爷,三十年前称霸武林的一代枭雄。英明神武的将南宫家由暗转明的开创人。脾气出了名的翻转不定。
住在他老人家的院子里,玄乐第一次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心。
相遇。改
“公子,老太爷请你到忻海厅去一趟”某日中午,阿济照旧在藏书阁中找到了埋头看书的玄乐。
“好的,你先走吧,我一会去我房间拿了琴就去”。正看到精彩处,玄乐实在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书,但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等着自己。
“但……”阿济的脸色有些为难。z
“不要紧的。”玄乐挥挥手,笑着把阿济推出了藏书阁。
真是的,他们到底在担心什么?y
到南园已经一个月了,开始时的陌生亦因四周仆人们的热心而逐渐消散。
南宫家的仆客阶级以色带分之,紫色最高,蓝色为次,绿色为中,以后黄色,最后就是纯白。因为玄乐是最高等级的紫带乐师,而且深的老太爷的喜爱,所以所有的仆人都称呼他为公子。玄乐也是后来才从其他的仆人口中得知老太爷向来喜静,南园中目前为止就只有他一个乐师。而且老太爷不单给与了他非常优厚的月资,还为他开放藏书阁,允许他随时观看。而且只是天天在早上让他去祈海厅去陪他聊聊天,顺道听听他弹的曲子而以。
而更难得的是,老太爷从来不会追问起他的身世户籍等问题,只是叫他安心的在这里和他谈天论地,消磨时间。面对老太爷的优待,玄乐不知如何回应,也就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不过现在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了玄乐的面前,从书阁到自己房间的路玄乐是很熟了,但从自己房间到祈海厅的路……(没人忘记他是个路痴吧?)
“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玄乐抱着自己的铉缺在一个三叉路口徘徊。希望遇见那个好心的过路人告诉他方向。
“你就是爷爷新请的乐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玄乐身后传来。
被吓了一跳的玄乐疑惑着身子回头。z
一个男人。一身黑底金线的流云苏刺,剪裁十分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衬得他更加气宇轩昂。个子……玄乐自认自己不算矮,却必须抬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凤眼长眉,本该是女子才有的五官,却在他的脸上显露出另一种阳刚的味道。神色之间更是流漏出一种傲视群雄的气息。
“你是……大少爷?”想着来人对老太爷的称呼,玄乐猜测到。
南宫家这一代的男孙只有两人。长子南宫傲,现年22岁。已经接手了南宫家的大部分事业,简而言之,就是这个家中其实都是南宫傲在做主了。次子南宫庆,现年18,自小多病,在南宫府的某个深院中休养。而这个男人,怎么看也不是体弱多病的类型阿。
“……”z
没有回答。不过玄乐知道他是默认了。这个男人对于这种问题没有回答的兴趣。
是个人才阿。玄乐为老太爷感到由衷的高兴。在他认识的人中能和他并肩的不超过十个,哦,错了,有一个不是人呢。是最多九个。
“唔,请恕我打扰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退。”高兴是高兴,玄乐还不至于忽略南宫傲眼中的冰冷。直觉的认为自己最好快点闪开比较安全。
“怎么,不想面对我吗?”这一次,冰冷中带上了一丝讽刺。
“怎么会,您能告诉我去祈海厅的路吗?”不懂他所说的话,玄乐只好转移目标。
“你还没有调查清楚吗?”南宫傲危险的眯起了凤眼,发现玄乐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这让他非常奇怪。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把握的感觉,哪怕是像玄乐那样看上去毫无危害的人。
“哎……”玄乐低声叹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对某些人而言,他认定的事,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何必多浪费口舌呢?玄乐向南宫傲恭敬的行了个礼,转身向自己来时的路走去,还是在房间里等老太爷派人来接比较妥当。虽然有点丢脸。
“谁告诉你可以走了?”南宫傲快步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玄乐的肩膀,将他扯了回来。
不过他用的力量太大了些,玄乐来不及反应之下,背撞上了南宫傲的胸膛,而他手中所抱着的铉缺,则狠狠的和他的鼻子亲密了一次。
“殴!”玄乐吃痛叫了一声。
“嗯?”听到玄乐的声音,南宫傲怀疑的将他强行转了个身。入眼的,是一支似女子般纤白柔细的手,正在揉着一个有点发红的鼻子。一双犹如夜色的眼睛以一种绝不是惧怕的目光瞪着他,却又掩不去自己的痛苦。
好美的眼睛。南宫傲心底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将玄乐拉的更近一些。一手拨开散落在他额前的发阴。自己就这样贴了上去,在两人皆可看清的白雾中仔细的欣赏着玄乐的眼睛。
今天的玄乐一身白衣,同样是十分简洁的剪裁。与南宫傲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不常运动而略显瘦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平凡尚可称清秀的的脸上却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平淡而坚强,清澈却深远。可惜常常被发阴所掩盖,让无心者忽略。
这样的眼睛,竟然让南宫傲的心里起了一丝的波澜。
“我要你。”南宫傲充分的发挥南宫家家训:“看见喜欢的东西就要拿到手”这一条。霸道的向玄乐发出了他的宣告。其目中无人的气势,如入无人之境。
“啊?”玄乐睁大眼睛。不明白眼前之人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而怪异。
南宫家难道专出霸才?玄乐想起老太爷的盛情款待。回过神来,终于发现两人此刻的姿势不太合理。空出一支手推开南宫傲,自己也飞快的退了几步。皱着眉不再看向南宫傲,玄乐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跑不了的。没有追上前去,南宫傲嘴角挑起一抹笑,不管他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自己都会让他放弃的。让他成为自己的人。完全属于自己的所有物。一定会的。
因为,他看上他了。
暗处,一双眼睛将一切收入眼底。
“老太爷”玄乐不好意思地由阿济领入祈海厅。
哎,都不知是第几回了,自己就路痴的名声恐怕全府皆知了吧。
丢脸!
“呵呵呵,玄乐啊,老头子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没地位?我记得你第一天就记住了书阁的位子,第二天不用人带。自个找到了阁门。而我这个老头子的祈海厅你却用了一个月都记不了。该怎么说你呢?”老太爷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有点无可奈何的说到。
“真是对不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