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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清明桃花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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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难圆之梦(13)
  几天后,笔试结果公布,疏若锦成了第一名,寒未古不知这其中缘由,见了结果很是高兴,却见疏若锦一脸平淡,寒未古问道:“怎么,你不高兴吗?”
  话才说完,几天前见过一面的宰相管家就走了过来,声音恭敬,道:“宰相大人有请。”
  寒未古见了这人心里很是不爽,正准备转头离开,疏若锦却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他小声说道:“跟我一起。”
  不过几天,又来到这府宅,疏若锦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几句恭喜寒暄,宰相就进了正题:“你看,什么时候办婚事的好?”
  听起来像是在商讨,他眼睛里却很是急切。
  这话一出,疏若锦就觉得手里捏着的手一怔。
  这几天,疏若锦都没有跟寒未古说这事。
  疏若锦怕寒未古生气,暗地里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转过脸去向宰相绽开个讨好的笑:“这还没进朝面见圣上,这么快怕是有些仓促了吧?”
  疏若锦刚说完,一抬头就看见任小姐站在了面前,她身穿罗纱,笑问道:“怎么,公子会觉得仓促?”
  疏若锦一怔,这靠得这般近,那味道又扑面而来,他努力定了定神,说道:“好歹待我面见圣上,若是有幸得圣上欢喜,得到个锦绣前程,给小姐个安定归处岂不更好?”
  任小姐转过头去,朝父亲撒娇道:“父亲,你看啦,他不愿娶我!”
  宰相最难对付的就是自己的女儿,朝疏若锦嗔怒道:“你就随了她吧,我马上就吩咐下人准备东西。”
  任小姐这下高兴了,道:“还是父亲对我最好了!”说完,走近俯身在疏若锦耳边小声道:“我会让你做我的夫。”
  说完就回房间了。
  疏若锦一脸惊愕,刚才她的声音,明明是望云澈的声音!
  寒未古坐在一旁也发现了异样,回去后,问疏若锦道:“那任小姐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疏若锦说道:“想必你也注意到了,那不是任小姐,那不过是具尸体,望云澈的鬼魂操纵着任小姐的尸体。”
  寒未古怔怔道:“他想干什么?”
  疏若锦低下头,心中也没有谱。
  第二天,疏若锦进朝面见圣上。
  寒未古没法跟去,就在客栈里等他回来。
  大殿上,皇上看着今年的第一名,笑道:“真是一表人才啊!”他仔细看着疏若锦,说道:“不过细瞧这脸,怎么会觉得有些熟悉呢?”
  宰相上前一步说道:“这位是疏宰相的孙儿。”
  刚说完,疏若锦就看见皇上的脸色一僵,他心一寒。
  任宰相继续说道:“疏宰相一事已过去几十年,那时他不过是肚中不知外事的婴儿,他对他祖父的事也完全不知晓,他饱读诗书,才华外露,能凭自己本事考中实属不易,陛下,你说不是吗?”
  “嗯。”皇上沉吟一声,不再追究疏若锦的生世,疏若锦这才松了口气。
  几番夸奖,疏若锦的前程就在这大殿上定了下来,疏若锦跪下谢恩,似乎母亲展颜的模样已在眼前。
  下了大殿,疏若锦就被请到了宰相府。
  几番赞扬后,宰相还是很挂念着女儿的婚事,又把这事提了起来。
  疏若锦见这次逼迫得紧,只好说道:“可以让我跟小姐谈谈吗?”
  宰相一听他这么说,脸上立马绽开个笑容,“当然可以。”
  鲜花盛开的庭院,花香飘溢,长廊里,疏若锦远远地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他走上前,许久才开口:“任小姐……”
  那人转过头来,笑道:“还叫我任小姐么?”
  这声音,明明是望云澈的!
  疏若锦望着她,许久说了句:“望云澈……”
  “不对。”
  疏若锦沉默,小声说:“望重宴……”
  那人立马高兴起来,走上前来牵了他的手:“重宴,重宴,我终于等到了……”
  疏若锦一怔,立即抽出了自己的手。
  望云澈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
  疏若锦不知怎么觉得胸口堵得慌,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来……跟你说亲事的……你放弃吧……”
  望云澈眼中失了神,许久说道:“是因为那人么?”
  疏若锦低下头,不说话。
  望云澈被他的沉默惹急了,大喊大叫起来:“真是因为他么?我们在一起十几年敌不过他在你身边的几十天?”
  疏若锦上前按住他,“你别激动,平静下来。”
  望云澈安静下来,眼中却含了泪,这躯壳是任小姐的,满眼泪花的模样让疏若锦心一疼。
  望云澈含泪说道:“你真的已经忘了我么?”
  疏若锦回答不出来,只能沉默。这么长时间,他也在徘徊。
  望云澈泪水流得更厉害:“原来真的是这样,我们在一起十几年敌不过他在你身边的几十天……呵呵……”望云澈有些痴狂,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么,你走后我一直等着你,可是却染了病,拖久了一直没有得痊愈,我毫无精力地躺在床上,分不清白日黑夜,我只想,睁着眼,只要我能睁着眼,我就能一直看着那扇门,你出去了,我一直盼望着你回来……可是一直没有如愿。最后命悬一刻之时,我奋力爬到了树下,想离大门近一些,却只能在树下停步,我不能向前了,你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是多么的绝望么?你知道人将死时无能为力的悲哀么?”一句句质问,疏若锦心中一阵阵疼,他怎么不知道,他也是死过的啊。
  望云澈继续说着:“死后,我不愿投胎转世,鬼魂赖在院子里不肯离去,我想如果你回来了,我至少可以看见,我没有过奢求,我只想再看你一眼,一眼就好,只一眼我就乖乖投胎,哪知他们强硬绑了我去,往我嘴里灌汤,那哪是忘情汤啊,那就是毒药,仅一口就能让我忘了你,什么都不会记得了……我不甘啊,我逃了,飘荡人间这么久,我也成了厉鬼,看,我都能操纵尸体了……看啊!”望云澈伸直手臂,转了一圈,又在疏若锦面前停下,淡然道:“可是这终究是尸体啊,时间一长就会腐烂,你闻到了么?这味道?腐尸的味道啊!我死后,我的鬼魂守着我的尸体,就闻着这腐尸的味道啊!”望云澈把脸凑近,“看见了没?这尸体在腐烂,我不能阻止,我想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的接近你的方法,很快就要跟着这尸体的腐烂溃败了啊!”
  疏若锦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人的面容在腐化,皮肉已经浮起。
  望云澈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如蚊:“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你不再是你,我还是我又有什么用?呵呵……”
  望云澈干涩的苦笑声让疏若锦心痛,他俯下身,伸手抚上他的脸,小声说:“你说,我们哪天成亲好?”
  翌日,成亲大礼。
  新婚之夜。
  红烛泪流。
  疏若锦揭下她的红盖头。
  盖头下,那人已是泪流满面。
  望云澈怔怔地伸出手,手指碰到那一处冰凉,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我竟然会流泪,这具借来的躯壳竟会流泪……”
  望云澈抚着自己的脸,泪水流不停,慢慢地竟变成了血红色。
  疏若锦一惊,望云澈笑得更加癫狂:“哈哈哈,这躯壳也要没用了么?哈哈……”
  望云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这腐烂的尸体已经不能承受这样大的动作,随着望云澈的动作都有皮肉掉下来。望云澈伸出手,那手指已经掉了皮,露出腐烂的肉,细看竟能看见白骨。可他还是固执地伸出手,想触碰疏若锦的脸。
  他嘴里念着:“重宴……重宴……”
  疏若锦一怔,忽然想起他曾为了等他而给自己改名望重宴,那时他眼底是炽热的期盼,而不是现在这般黑色的绝望,疏若锦伸出手拉住了他伸出的手,若不是望云澈附身这躯壳,他也不能与他相牵吧?
  望云澈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只是这面容已经不受他控制,那淡淡的笑容却像是狰狞的苦笑。
  疏若锦的心一阵抽疼,他多么想冲过去拥紧他,可是要说什么呢?
  他还能说“抱紧我”么?他凋零的身体怕是已经办不到了吧?
  他能说什么呢?
  他犹豫着,手里将那散落的冰冷握紧,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用,那冰冷是地狱来的召唤。
  他不禁想到几十年前,他气息奄奄地躺在冰冷的湖边,湖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想蜷缩起身子取暖却怎么都办不到,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温暖的流逝,死亡的到来,那时他残存的意识里,满满的都是这个人,他那时候想,真是对不起啊,没能履行诺言,就要这么死在异乡了。
  他走过去,拥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跟着流淌,可是他根本感受不到这泪水中的悔恨,然后就在他的怀抱中,慢慢地瘫软下去。
  他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她的手,他这才明白望着一个人死是那么地痛苦,比自己的死还让他心疼。
  呼吸急促,像是也要死去了般。
  寒未古看到疏若锦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大红的喜服上是尸体的腐水,手里还握着他的手,泪水满面,目光呆滞。
  疏若锦是凡人,不知道这借来的尸体腐烂后,鬼魂可以离开了这尸体继续游荡,所以他没有看见眼前的他,所以他没有感觉到唇上的触感。
  可寒未古是妖。
  他可以看见。
  任小姐成亲之日死去对宰相打击很大,坚持要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那时任小姐的尸体已经腐烂,面容模糊,嘴角还保持着望云澈淡淡的微笑,在疏若锦的眼里是望云澈欣慰的微笑,在旁人眼里却是狰狞可怖的苦笑,宰相一见着女儿这般表情,受不住惊吓,晕死过去,一口气没有提的上来,就忙着追随自己的女儿去了。
  疏若锦又给丈人处理了后事,一日之内,灵堂里是两具冰尸。
  来了不少人给宰相悼念,其中也不乏皇上的恩典,被他的孝心感动,给予提拔。
  几日后,疏母终于到达京城,很早就派了人去接,只是路途遥远,她又在路上患了病,行路困难,拖了许久才到了京城。
  刚到京城就得知这样的噩耗也极是悲痛,疏若锦又好生安慰了她睡下。
  等偌大的宅子安静下来,已经是大婚后半个月。
  这半个月,疏若锦未跟寒未古说过一句话,寒未古心中也猜到了半分,在他心中好不容易占据的一分,又被他夺去了。
  寒未古在庭院里喝着酒,夜风吹着他的长发。
  疏若锦这才注意到,寒未古的头发和他的不同,顺直,还带着藏青色的光泽,月光下甚是美丽。他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却不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
  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却拉开了不仅半尺的距离。
  寒未古喝着酒,未注意到他,疏若锦这半个月来也疲惫了,呆呆地望了会儿便回屋去了。
  夜风很凉,寒未古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一句熟悉的“夜风凉,赶紧回去睡吧。”
  烈酒烧灼着他的胃,他却觉得胸膛里有一处比烈酒烧灼着还疼。
  
        
第二十九章 难圆之梦(14)
  一个月后,宰相府中的事宜处理完毕。
  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了疏若锦、疏母还有寒未古。
  疏若锦望着这宅子,心中也不免唏嘘,暗地里吩咐管家散了家中侍婢小厮,奴婢小厮们拿了钱自寻出路,只一天的时间,这宅子里就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疏若锦不愿在这宅子里待下去,拿了锁把门锁紧了,带着娘亲来到了新府。
  皇帝感念他孝心,提拔了他,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一间宅子。
  将娘亲安顿好,疏若锦又找了个婢女服侍她,等这宅子安静下来,天已经漆黑。
  他也不甚疲累,正准备回房睡了,却被一人堵住了去路,抬头一看,只见寒未古一脸疲倦。
  他心一寒,自从他答应任小姐的亲事后,他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新婚之日,任小姐去世,紧跟着宰相也撒手人寰,他不过是个刚娶妻的入赘,却要为一拜忙碌半月,为去者守灵,几天几夜不合眼。
  这等疲累之时就没怎么想起过他。
  细细瞧他的眉眼,也透着疲倦,疏若锦没力气再提起嘴角,给他个淡淡的笑容,只能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寒未古这半个月来也过得煎熬。
  当他还是株桃树时就听修妖的前辈们说过,凡人,触不得,碰不得。
  他本以为这凡人是有多大的本事,后来遇见小小,才知道,这凡人胜过他们的就是指尖的温热,那是困住他几十年的唯一理由,小小的死对他打击不小,几个月都在买醉,本以为那便是世间的醉生梦死,直到遇到这男人才知道原来最绝望的是心死。
  寒未古望着他,怔怔道:“我还是你的书童么?”
  疏若锦勉强扯了个笑容给他,说道:“当然。”疏若锦顿了顿,说道:“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离去。
  寒未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稳稳地落进了胸膛。他想,不管是什么角色,他只要他能守在他身边就行。就算这个角色卑微若蚁。
  他不禁笑道,自己什么时候把他看得那么重了?
  忽然身边一阵凉风,寒未古心中掠过一丝窃喜,相比那缕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守着,却不能被他所知的孤魂来说,他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他伸出的手他能碰到,至少他指尖的温热他能感受得到。
  寒未古打了个哈欠,想着,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回房睡吧。
  他回到了房间,路过疏若锦的房间时,里面静悄悄地,寒未古心中一喜,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疏若锦早就预料到自己的仕途不会顺利。
  这次腆着脸说着“今后请多关照”的上司,都是被祖父整过的人,提起的嘴角中不知酝酿着怎样的整人法子。
  一日下来,疏若锦已经疲惫不堪,腹中饥饿,眼睛发黑,差点晕倒在路边。还好寒未古见他这么晚还没回来赶紧出去寻,半路上把他背了回来。
  吃了饭,疏若锦就沉沉睡去,寒未古想问个什么都没办法。
  寒未古担心疏若锦哪天就真的晕倒在路边,第二天就跟着他,这才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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