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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假如我是真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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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怀书听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如果说以前碰到的人对司金銮的兴趣比较多,那从延济寺出来以後司金銮的人缘运就转到了秦怀书身上,接下来几天,每天都会碰上秦怀书的旧识,而他们口中的秦怀书也皆与马衡所说一致,司金銮听到来来去去的人的形容,也已大致了解了以前的秦怀书是什麽样一种德性。
        他有一种错觉:他觉得那时的秦怀书并没有掩饰什麽真性情,并非如上次秦怀书对马衡所说的有什麽“韩信尚乞白食”之类的理由,他甚至觉得以前的秦怀书就是那样子的。
        但如果真是那样,那又是什麽力量使他性情如此大变呢?他想不明白,可又不敢问,因为现在的秦怀书对一切事总是那麽冷冷淡淡的,仿佛对什麽也不在意,他怕秦怀书会被自己一肚子的好奇心问烦掉,然後二话不说就走了。
        他有时总会有这种深深的恐惧,他甚至不觉得是自己的幻想,因为秦怀书的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很明确地告诉他,他的恐惧并不是幻想,而是事实,一旦有一天他烦了,他是真会离去的。
        如果真有这麽一天,他会不计一切手段留下他,即便留不住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人,他无法想像如此深爱他的自己若有哪一天失去他会变成什麽样子。
        如果事先知道自己会如此深的爱上这个空气一般的人他一定会远离他,而不会抱著只会眷恋他的身体的白痴想法,可谁人又会想到自己会爱上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他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自做孽不可活吧,想自己现在快被心中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抓狂了,他就不由沮丧到了极点,他不明白秦怀书的心究竟在哪儿,为何自己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他还是一幅无动於衷的样子呢?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
        第十九章
        这个问题马上有了答案。
        这日傍晚,眼见得天就要黑了,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正要投宿,在客栈门口,有个斯文俊逸的男子拦住了他们,更确切地说是拦住了秦怀书。
        这个人带给了他和秦怀书不快的感觉,因为当时他看到秦怀书的脸色虽仍是正常的,眼里却闪过一丝著慌的神色,如果他不是那麽地关注他甚至不会感觉得到,而他的不快则来自於那人对秦怀书的热情以及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他这一段时间的预感还真他妈的准,他恨透了这个早不来晚不来的预感。以前想要要不到,碰到了这个秦怀书,他倒是预感接二连三地来,不过可恨的是,皆是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听秦怀书喊那人南宫雨,如果这两个月的江湖他没白闯的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江湖中有名的武林四公子之一玉剑公子南宫雨,他来找秦怀书干什麽?秦怀书怎麽会认识武林中人?
        那人为他们订了一间房,本来是要订两间,但司金銮说只用订一间,见秦怀书没反对,南宫雨就只好只订了一间,然後将他们拉到他的房里说是要叙旧。
        “恭喜你啊,如风,如你所料,你真的在三个月内天下闻名了。”南宫雨擂了秦怀书一拳,叫著司金銮所没听过的名字,司金銮看了秦怀书一眼,却见他只是沈默,没有说话。
        “怎麽了,如风,赢了你还不高兴啊。哈哈哈,如风,你易容成这样,那个皇帝老儿还喜欢你啊。”南宫雨认真打量了他一番不由大笑,然後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他哪一次见过你真正的样子才喜欢你的?”
        “秦兄原来易过容?司某怎的从来不知?”司金銮冷冷地问。
        “这位是……”见司金銮发问,南宫雨这才注意到他,便问秦怀书。
        “他是司……”
        秦怀书正要介绍,司金銮却抢先答道:“在下司马銮。”
        “哦,原来是司马兄,怎麽,如风,你没跟他说你的真实身份吗?”南宫雨疑惑地问。
        望著司金銮冰冷的眼神,秦怀书哀凄地摇摇头。
        “哎呀,对不住,是为兄疏忽了,实在是见到你太高兴了,把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事给忘了,唉,看我还这麽大呼小叫的。”南宫雨这才想起他的忌讳,忙道歉。
        秦怀书看了看一直盯著自己仿似陌生人般的司金銮,淡淡道:“也没什麽不可以说的,我便是那个众人口中的武林第一君如风。”
        扔下这个震惊司金銮的炸弹,君如风便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点淡紫色液体在手上,来到盆边,缓缓洗了个脸,半盏茶的工夫,司金銮便见到了那个被称为武林第一的绝美的脸孔。
        我不想用过多的笔墨来描摹眼前的人是什麽样的一幅绝世之姿,再多的笔墨也难描活生生的人那如空谷幽兰般的神态之万一的。我只能说的是,司金銮已完全没空去欣赏这张人人想见的绝美脸孔,因为他现在除了痛恨,没有什麽别的感觉了……
        “我想一定发生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吧?武林第一的君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君如风居然会来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司金銮嘲讽地问,心下已是冰冷一片。
        “南宫雨,你把事情跟他说说吧。”
        君如风与南宫雨说著话,双目却一瞬不瞬地绝望地看著司金銮已无一丝柔情的脸孔,为什麽……以前……从没想过要去珍惜……他对自己的好呢?以後只怕……再也见不到他对自己……情意缠绵的时候了吧!
        於是南宫雨便将自己与君如风打赌他不用武功三月也能天下闻名的事说给司金銮听了。
        “我说怎麽你愿意与我共效於飞呢,原来只是为了一个赌局,为了一个赌局就出卖你的身体,你不觉得自己太廉价了吗?”
        司金銮无情的眼神可以杀死君如风一百次、一千次,而他的话更是让君如风的心仿似被锥子戳了一般的痛,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苦从心脏随著血液缓缓传送到全身,他只能怔怔地无力地靠在墙边看著他。
        “你到底是什麽人?跟如风是什麽关系?凭什麽可以这麽说如风?”南宫雨上前想对他出拳,却被君如风止住了。
        “南宫雨,你先走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想和他私下解决。”
        “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我看他有点不对劲,有什麽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後面几句话南宫雨是低声在君如风耳边说的。说完便出去了,屋内的两人只是紧紧盯著彼此,谁也没发现南宫雨走出去时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奇异笑意。
        “我一向做事从不向任何人解释,包括全天下人都认为武林第一君如风杀人不眨眼的事,因为不值得,但我现在愿意把这件事解释给你听,”君如风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把身体交给你与这件事无关,我本就只想考个状元就也算天下闻名了,本就没把与你的事也纳入赌局之中的。你……肯相信我吗?”君如风苦笑著问他。
        “秦怀书的事是怎麽回事?真的秦怀书呢?”司金銮对他的问话避而不答。
        “他在上京的路上饥寒交迫去世了。”
        “谁知是不是被你害了。”司金銮恶毒地说。
        “有他的两个仆人和他委托我代考的证词可以证明。”君如风无奈地道,对司金銮的恶言恶语任他辩才天下无双仍是半个字也不知从何说起。
        “哼,你是不是早料到有一天这件事会被人知道,所以早早就留下了後路?”
        “只是预防而已。”君如风已经是有气无力地机械回答著他的话,如同一个犯人。
        “秦怀书的旧识你怎麽也会认识呢?”这次倒不是在为难他,只是他个人的好奇罢了。
        “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为了预防万一,我当然得把秦怀书的一切都了解透彻。这之中当然包括对他认识的人的了解。”这是君如风第一次如此坦白地把自己解剖给别人看,心下虽难受,却不得不仍是由著司金銮像个手术刀似的把自己一刀刀割开来,谁叫他现在仍在气头上,自己如果不老实点只怕司金銮会气他一辈子吧!
        “那上次在延济寺也是你捎信给慧明禅师的了。”
        “对。”君如风点头承认。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明了了一切,司金銮便打开门,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道。
        君如风见他神色坚决,知是再也洗不清他对自己的误解,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你,你在宫外不安全,你若不想见我,也要等我将你安全护送回京再说吧。”
        司金銮刚要拒绝,君如风手一拂,他便软软倒在了君如风怀中。
        痴痴看了他半晌,君如风不由轻轻叹息了声,说没料到自己的伪装会被司金銮发现那是骗人的,毕竟他深知“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一古贤名言,既然自己早料到会有这一天,那为何当初仍会答应他那样的要求呢?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令君如风有些不安,他不再也不敢去想。第一次,他对一件落在自己头上的事采取逃避的态度。
        轻轻吻了吻司金銮依旧温热却不再温情的双唇,把他抱到床上,自己也上床躺下,再次看了他好长的时间,直到东方微明,这才用劈空掌灭了灯烛睡下。
        第二日,等南宫雨来敲门时,夥计告知他昨夜的那两人一大早就上路了,南宫雨听後,想了一会儿便也走出客栈。
        却说君如风虽陪著司金銮一路回京,但司金銮始终不再与他说上一句话,君如风无法,心道:就在此时断了也好,他不原谅自己就不原谅吧,他要真的原谅了自己,两人重归於好,若将来哪一天自己再离开他,他必会心痛,他心痛不如我心痛,就这样了吧。他这般一想,也就仍由司金銮不理自己,这不由把司金銮气得怒火中烧。
        其实那天气过後久了气也就慢慢消了,但他不好意思拉下脸与他说话,原想回京路上时间不短,只要君如风能对他好一点,他也就原谅他了。
        谁知这个君如风不但不知道用点花言巧语讨好自己,竟然见自己不理他,他也不再和自己说话,他是不是没搞清楚他只是在生气啊?难道他不明白自己既然爱上他了,怎麽可能会因为那样一点点小事就会把对他的爱全部忘掉?他就那麽不在乎自己吗?那天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解释的话难道是假的吗?自己不过是想闹闹小脾气而已,他就真的不理自己了,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也没喜欢过自己,哼,当然了,他从来从来就没提过爱自己,就连喜欢的话也没说过,他不由灰心地想。既然这样自己还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干吗?於是气恼加上死心,司金銮更是瞧都不瞧君如风一眼了。
        两人如此这般,一路无言回京。
        君如风把他安然护送回宫,便匆匆走了,甚至没和司金銮来个正式的告别,司金銮心中又痛又怒,把自己关在寝宫,一连好几天也提不起劲去上朝,这些君如风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也有了些麻烦。
        第二十章
        却说君如风自回去之後,才发现自己对司金銮的感情远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麽浅,甚至到了再也控制不了对他疯狂思念和爱恋的地步,他试著不去想他,便打算闭关修炼上乘内功,但却怎麽也静不下心来,不由连夜赶到京里去看他。
        伏在司金銮寝宫的屋顶上,他伸了几次手最後才下定决心揭开了那片瓦,怀著深深的思念,他贪婪地伸头想看清心中念著的那人,却听到下面传来一阵阵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他看到两具赤裸裸的身体交缠在那张有著他俩无数回忆的大床上,纱帐遮住了他的目光,让他看不清司金銮身下的是女人还是男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来他早已忘了自己,在这个世上,那份情只有自己还曾记得了。
        他想下去质问他,却发现自己竟一点去质问他的权力也没有,当初是自己放弃他的不是吗?如今还有什麽立场去怪他与别人欢好?
        他在皇宫大院那片琉璃瓦屋顶上呆呆地坐了整整一夜,任秋深露重浸湿了他的衣袜也不自知。
        从京城回来後,自记事来从未生过病的君如风大病了一场,本来像他内功如此深厚,根本不可能得什麽病,但若是心底下想自生自灭却当然会例外,那一场病,君如风压根儿就是自己故意虐待自己。
        半月过後,身体稍有起色,他便找来南宫雨,问他:“如果桃花雪回来了你还要她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南宫雨心下惊疑不定,嘴上却仍装傻。
        “三年前你来我这儿是为了什麽其实早在一开始我就知道,包括你让我打赌三个月不用武功是为了什麽我也明白。”君如风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接挑明一切。
        “为了什麽?还不是为了见识一下你的才智而已。”南宫雨奉行不到最後关头仍嘴硬的原则。
        “你不是为了见识我的才智,而只是为了更方便地杀我,因为在平时,你根本杀不了我,这是你三年来的观察所得吧。”
        “我要杀你?这真是无稽之谈,你我无冤无仇,我干吗要杀你?”
        “是啊,你干吗要杀我呢?我也是不明白得很呢!难道一个女人便让你连良心也没了吗?”
        “你说什麽鬼话,什麽女人?”说这话时,南宫雨脸色已更是难看,全身也紧张地戒备起来,虽然他明知再怎麽戒备只怕也难躲君如风轻松一击。
        “桃花雪。”
        “你两次提擎天堡堡主的夫人干吗?你这样说我和她,万一传出去在下和龙夫人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们俩是清白的我当然相信。南宫雨贵为武林四公子之一,虽然一直对在下恶念不断,但本性是好的这点我从未怀疑过,想来道德感也不会差。但对於你们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年你和桃家庄桃大小姐桃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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