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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情乱特洛伊-第22部分

小说: 情乱特洛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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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病倒了,老王后带领众女眷再次前往雅典娜神庙祈福,而偏偏雅典娜节又即将到来,王宫上下乱作一团,赫克托耳只好将雅典娜节的事交给安提福斯和吕卡翁两兄弟处理。
  帕特洛克罗斯,鉴于赫克托耳的极度不信任,仍旧担任两位小王子的家庭教师,每天无所事事,过得浑浑噩噩,等回过神来,发现泛雅典娜节竟然就过了,再过几天赫克托耳就准备出发送波吕洛斯到色雷斯去了,这几天晚上天天晚上小卷毛波吕洛斯都要抱着枕头挤到帕特洛克罗斯怀里才能睡着。
  看着孩子一天天憔悴下去,每晚噩梦缠身,帕特洛克罗斯有时禁不住心软想干脆就陪他留在色雷斯好了,这样多少可以让他安心一点吧?
  可是转念又想到赫克托耳,这个人虽然现在对他不冷不热,自己终究还是深爱着他——曾经的贝拉德的,怎么也不能撒手不管,虽然现在得不到信任不能发挥作用(前几天利用杠杆原理做了一台投石机的改良,加快投石速度,击打面积,被赫克托耳以体积过大机动性不强为理由否决了),但是日子还长,总能一点一点用自己的诚意去感化打动他,想办法帮助他活着结束这场战争。
  出发前的晚上,赫克托耳与老国王在议事厅见面,行礼后大病痊愈的老国王用虚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长子,问:“我的孩子,这段时间你为什么对我们的客人那么冷淡?”
  赫克托耳低头,“父王,即便他不是希腊人的间谍,也是个骗子,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还是执意要留下他?”
  老国王勉强笑了笑,说:“我的孩子,你可不是这样心胸狭窄的人,就连帕里斯闯下这么大的祸,你都不曾严厉责备过他,对这位尊贵的客人,你是否要求过严了?”
  赫克托耳面色一红,不自在扭开头,也只有这位老父亲能看穿他一直戴在脸上的那副冰冷面具。
  “你是在生气吧,赫克托耳?最初的那几天,你已经开始信任他,后来又发现他并不是如他所说来自于基拉国,而是身世不详的陌生人,所以你对他的谎言极为生气,从小到大你可没为这种小事生过气,赫克托耳。”老国王仍旧慈言善语不疾不徐说着。
  赫克托耳心虚反驳,“父王,您怎么能说这是小事,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对特洛伊的企图不明,现在特洛伊内忧外患,我怎么能不提防?”
  “可是,最近他提出的被你全部否定的武器改良方案,我觉得并没有任何对特洛伊不利的地方,你太小心谨慎了,赫克托耳,他对你的两个小弟弟温柔有礼,倾心竭力教导,我觉得,甚至你的一些兄弟姐妹们都没有比他来的对特洛伊更忠诚,不是吗,我的孩子?”
  赫克托耳无法反驳,“父王,我承认,我对他的反应有些过度,请原谅儿子意气用事了。”
  “不,你的小心没有错,他的身份的确是个迷。而且,我没有告诉你,我前段时间在宙斯神庙得到一则预言,‘苍鹰衔来远方尊贵的客人,客人在飨宴过后,化为巨蛇,盘踞在雏鸟巢穴之外,不肯离去,是为到口的食物?还是为坚定不移的守护?他将口衔落日,令诸神圣光黯然失色!’祭司无法解读这则预言,我认为这则预言是对帕特洛克罗斯身份的预言,但是神之父并没有明确指出他对我们来说是好还是坏。”
  赫克托耳皱眉,问:“既然是蛇,自然是要吞食雏鸟的,父王。”
  老国王摇头,“它既可以将之看做食物,也可以将之纳入保护范围,这不是一个定数。我看帕特洛克罗斯学识不凡,你此次出行路上多听听他的意见,特洛伊存亡就看你这次出使的结果了啊。”
  赫克托耳闻言大惊,“父王,我出使亚细亚诸国组建联盟的事是绝对保密的,怎么能让帕特洛克罗斯这样身份不明的人参与进来,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将他留在色雷斯陪伴波吕洛斯吧。”
  老国王还想张口反驳,赫克托耳赫然起身,断然拒绝,“绝对不行!将特洛伊的存亡系于这个人身上,我做不到,父亲,战争的事情请交给我,您就不要操心了,王宫内和特洛伊城里的事情还等着您处理呢。”说完低头行礼,“父王,儿子还有事,先走了。”
  老国王呆呆看着坚定转身的赫克托耳,心下震惊无比,自己这个心智早熟沉稳冷静的儿子不仅为了一个陌生人与自己顶撞,而且还动怒了!
  刚才提议帕特洛克罗斯参与联盟计划只是一次试探,因为赫克托耳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反常,他从小到大从不轻易表露情绪,更不要说失控。
  看来不知不觉帕特洛克罗斯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这不是一个好预兆,老国王虚弱的双眼中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
  赫克托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父亲提议帕特洛克罗斯参与联盟计划时感到心惊胆战,几乎是没有任何控制就站起来坚决反对,心里面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是的,帕特洛克罗斯不应该参与进来,他应该远离战争,远离争斗,他只需要在王宫安心教导王子们就可以了,只有这样温和宁静的他才能令自己安心。
  不知不觉来到帕特洛克罗斯住的偏殿,原本以为他已经睡了,却见拱廊下牛油灯在风中晃动,院中露台上三个人影聚在一起,传出依稀的琴声,走过去,看见帕特洛克罗斯,波吕洛斯和伊洛斯三人屏退侍女正聚在一起看书。
  安静的夜晚,连月光都要放慢脚步落到这个露台上,赫克托耳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战甲响得过于突兀尖利,打扰了露台的平静,听到声音三人纷纷抬头看来,两个孩子一脸睡意,帕特洛克罗斯则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绽开笑容,温柔而毫不掩饰,赫克托耳不禁慢下脚步以便平复自己突然而起的狂乱心跳。
  帕特洛克罗斯亲自起身为他端了一张凳子,波吕洛斯和伊洛斯则恭恭敬敬站起来行礼,赫克托耳看着他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波吕洛斯抬起头来,眼睛通红,帕特洛克罗斯拉了他到身边,说:“我和伊洛斯想在最后一晚多陪陪他。殿下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赫克托耳顿了一下,自己只是信步走来,哪里有什么事,于是说:“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们行李准备得怎么样。”
  帕特洛克罗斯起身为他泡茶,是自己闲来无事做的玫瑰花茶,加了些蜂蜜和牛奶后又加了一块搁在小桌子上的柠檬,递给赫克托耳时,轻声说:“殿下最近费神,这种花茶清心凝神,能很好的祛除疲劳。”
  赫克托耳看着面前奇怪的茶水,试探着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中有着浓浓的玫瑰花香,甜味之后又有些淡淡的苦,不过分腻味,抬头问他,“这是你自己做的?”
  帕特洛克罗斯点头,低声附在波吕洛斯耳边让他带旁边开始打瞌睡的伊洛斯去睡觉,波吕洛斯亲了亲他的脸颊依依不舍说:“那你快点回来哦。”
  帕特洛克罗斯笑着揉乱他的卷发,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40

  于是波吕洛斯拉起怀抱竖琴的伊洛斯向兄长行礼后离去。
  赫克托耳不无满意点头,“你把他们教导得很好,伊洛斯性格不再那么内向,波吕洛斯也没那么跋扈了。”
  “能得到殿下的承认,也算是我这段时间教学的成功吧。”帕特洛克罗斯笑着整理一旁软榻上被波吕洛斯弄乱的毛毯,“殿下,不嫌弃的话躺下来聊吧,希腊有句俗语,叫朋友都是躺着聊天的,或者殿下从未将我看做朋友?”
  赫克托耳看了看那张软榻,与帕特洛克罗斯躺的地方紧仅隔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横竖各放了两个靠枕,说实话虽然从小在王室长大,但是人生的绝大部分是在军营度过的,像这样躺下来与人聊天的机会几乎没有。
  可是如果要躺上去,就必须除去身上的战甲和战靴佩剑,过程太复杂,赫克托耳抱歉一笑,“虽然有点不识好歹,但是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我还是穿着战甲坐着跟你聊天比较舒服。”
  帕特洛克罗斯这才注意到他的衣着,只好尴尬一笑,也在软榻上坐下,“殿下,军营中的事情可已安排好?”
  赫克托耳点头,“都已经安排妥当,这次出行将会有吕卡翁,安提福斯,希波洛斯和伊洛斯同行,他们几个没有在军中任职,倒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没想到伊洛斯也会一起去,帕特洛克罗斯有些意外,说:“可惜帕里斯身体不舒服,不能一起去。”
  赫克托耳笑了笑不置可否,帕里斯自从雅典娜神庙倒塌事件以来一直缠绵病榻,已经很久没有到军营去,私下里认为这个弟弟有些娇气,赫克托耳也就一直没去探病,只时不时听见王后唠叨说是医生也看不出病因,就是一直发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帕特洛克罗斯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不该问,只好静下来喝茶吃点心,赫克托耳一边享受着花茶,一边也在发呆,等回过神来突然问了一句:“你对城外希腊人的包围有什么看法,帕特洛克罗斯?”
  帕特洛克罗斯顿了一下,说:“我没打过仗,不太清楚行军布阵的东西,不过我想希腊人远道而来,补给线过长,又远离家乡人生地不熟的,军心很容易浮动,而眼下特洛伊虽然处于被动地位,但是占据地利人和,只要坚持目前这种战术,严守城门,轻易不出动应战,逐渐消耗他们的战力,时间一长,胜负自然就能见分晓了。”
  赫克托耳若有所思点头,又问:“你说的地利人和,是指哪些方面?”
  “地利是战场在特洛伊,你们对周围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可以轻易掌握控制希腊人的动向,并且可以视实布置一些陷阱分散他们的兵力各个击破,这就叫做,当敌强我弱时,就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已达到化整为零的攻击效果;人和,就是兵力补充和物资补给,得力于前面说的地利,特洛伊的兵员可以直接从城内成年男子中挑选得到补充并加以训练,使得战斗的有生力量得以延续,物资方面,你们的战略物资就地取得,不像希腊人必须要依赖海上运输,或者通过抢劫获得,不论他们以哪种方式获得物资,都不比特洛伊来的更方便,所以在这一点之上,特洛伊就要特别注意以战养战,注意后方物资供应的保障。”
  赫克托耳再次点头,皱眉说:“说到以战养战,最近有情报说希腊人有不稳的迹象,有可能会绕开特洛伊直接进入亚细亚内陆进行征战,这样一来,他们在物资供应上恐怕并不需要过多担忧。”
  帕特洛克罗斯摇头,“即便他们可以绕开特洛伊从内陆获得军需物资,但是亚细亚诸国都是傻子吗,任他们任意索要掠夺?就算他们可以获得物资,特洛伊也可以想办法让这个过程变得曲折无比——”说到这里帕特洛克罗斯猛地停下来,自己虽然灵魂上不是希腊人,但是这具身体是,刚才的那段话已经太过狠毒,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同胞。
  赫克托耳见他突然停下,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自己思索起来。
  帕特洛克罗斯担忧看着他脸上不断变换表情,在心底祈祷,但愿他的脑袋不至于那么灵光,可以举一反三,自己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令他想到什么恐怖的战术来对付希腊人。
  最后赫克托耳突然想通什么,抬头,用漆黑的眼睛看着帕特洛克罗斯,说了一句:“你说的不错,要注意以战养战,特洛伊曾遭到过数次毁灭般的冲击,所以没人惧怕战争,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总有一天能打退希腊人。”
  帕特洛克罗斯长嘘一口气,或者对赫克托耳以及阿喀琉斯这样的人来说都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吧,他们都更热衷于光明正大的平原对决。
  赫克托耳脸色变了几变,眼神复杂看着他,忽然叹口气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低声说:“帕特洛克罗斯,你多少岁了?”
  帕特洛克罗斯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于是说:“十八岁,刚满不久。”
  手指穿过那柔顺冰凉的发丝,赫克托耳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疼痛,低叹一声:“还是个孩子。”
  笑了笑,孩子?说的这具身体的年龄吧,心理上自己可不再年轻,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
  “你是否考虑过加入特洛伊军队?”赫克托耳突然一转话题,盯着帕特洛克罗斯说。
  帕特洛克罗斯闻言心虚移开目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殿下,也许我说的话您不会相信,但是我来自一个绝对和平的世界,半年之前,我甚至连剑,长枪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在战场上厮杀,我不是和平主义者,当周围环境告诉我必须通过战斗才能生存下去,我会毫不犹豫举剑杀人!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尽力去避免,我所受的教育和道德都告诉我杀人以及战争都是不对的,虽然我们不能为了逃避战争而投降,但是,我想我可以以别的方式帮助你们。”
  赫克托耳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嘲笑的笑容,“帕特洛克罗斯,难道你不知道不论你以何种方式回避,只要你身在特洛伊,就会身不由己被卷入这场战争,即便你只是在织布厂织布,或者在铁匠铺打铁,你所做的事情都是在杀人,为杀死希腊人而努力!”没有再说更重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赫克托耳觉得刚才他说的一席话全是肺腑之言,他没有骗他,他甚至可以理解帕特洛克罗斯的想法,同时自己心里面也不希望看见他杀人的样子。
  帕特洛克罗斯不停点头,“殿下,你说得对,我的确太天真幼稚,但是在我力量所及之内,我会尽力去争取,为你,为我自己。”
  争取什么,赫克托耳没有问,在他看来,帕特洛克罗斯的想法是弱者懦弱逃避的想法,无论什么借口都是冠冕堂皇之词。
  两人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夜,逐渐深了,月光从头顶撒入露台,牛油灯也即将油尽灯枯,赫克托耳终于起身,“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是,殿下。”帕特洛克罗斯起身向他行礼,送他到拱廊外,赫克托耳离去前转身来忽然对帕特洛克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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