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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东梅问雪-第184部分

小说: 东梅问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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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柄寒若冰髓的长剑稳定而冷然地抵住了袭至胸前的剑尖,丝毫不差,伴随着金属相击的细小摩擦声。雪亮的剑尖与西门吹雪的胸膛之间只差着一寸的距离,然而,却已经无法再突破这一寸,前进分毫!西门吹雪漆黑的双眼中冷酷至极,手中的长剑猛然向前推出,就见对方那一柄锋利至极的宝剑,在刹那间便弯曲了起来,随即只见一道其明亮的白光闪过,西门吹雪已然撤剑!被弯曲起来的剑身瞬时间便狠狠反弹了回去,重重劈向了青衣人的喉间!同时西门吹雪已再次出剑,剑光及处,下一刻,就已经带走了一条性命! 
  一道人影陡然凌空激掠飞出,瞬息间便已经直接将窗户撞碎,从厅中逃出,向着外面的雨幕闪电一般飞掠而纵,离开了这一处杀场!却是李承德心中已经料定不好,于眨眼之间就已做出决断,再无片刻滞留,自己施展出自己最得意的身法,全力朝外面飞纵而去! 
  只要他甫一逃离此地,就能够迅速遇见不远处驻守的守卫,届时在重重人手围护之下,这世上,就再也无人能够杀他,这也是他眼下,唯一的一线生机!
  李承德轻身功法之高,即便是武功胜于他的高手,也未必能及,这也是他曾经在江湖上被仇家多方追击,却能够屡次化险为夷的重要原因。可是这一次,他遇到的是叶孤城!
  白云城主轻功之高,天下间,已再无一人可及!
  地上倒着一具还尚且温热着的尸体,双目兀自大睁,身下渐渐漫出来的鲜血,则很快就被急骤的雨水冲淡了开去,也迅速带走了尸身上还残留着的一丝热度。剑身上的血迹眨眼间就已经被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叶孤城手上提着长剑,脚下慢慢地沿着原路返回。
  厅内,西门吹雪恰好正收回了剑,去轻轻吹那剑身上的血珠。叶孤城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随即就将目光扫向了厅中另一个还活着的人身上。
  周谨呼吸急促,眼看着此时这血腥地一幕。无论如何,他毕竟都还是一个文人,在面对着这样冷酷无情,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就发生的可怖事情,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叶孤城的脚下已经洇出了一滩水渍,衣角和发梢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站在墙角的周谨心中,此刻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绝望所弥漫,但却还勉强地让自己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苍白的笑,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那么颤抖,尽量沉稳一点。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自己此刻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完全交与了眼前这两名白衣人来决定:“两位。。。在下并非是此地之人,与李承德也只是初回见面,两位寻仇而至,现在也已手刃李承德,冤有头债有主,周某一介文士,并不是江湖中人。。。在下乃太平王身边得力之人,若两位能够放。。。”
  周谨心中也有几分把握,世人皆爱财色权势,眼前这两人想必便是那李承德的仇家,与自己其实并没有任何仇怨,既然如此,自己未必不能脱身,只要许以足够的好处,再凭借自己的机辩之才,或许就可以打动面前的这两个杀神。。。
  但他的话语也就到此为止。叶孤城收剑回鞘,看也不看那面露惊惧之色,咽喉间已经浅浅现出一丝红痕的中年文士,对西门吹雪道:“。。。走罢。”
  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了叶孤城被雨水浸湿的右手。西门吹雪一双黑眸中那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已经渐渐缓和下来,将目光凝定在面前的白衣人脸上,道:“。。。还好?”
  叶孤城剑眉稍蹙,身下确实是有些隐隐的不适,但却还是微一摇头,道:“没事。”话毕,随即一扯西门吹雪的衣袖,两人一同没入到倾盆的雨幕当中,很快就在夜色里隐去了身影。
 

一百二十六。 挽断罗衣留不住 。。。
  一天一地的雨幕当中,两道白影无声无息地赶至江边,走上了于江畔停靠着的一条船上。
  船舱之内早就已经提前预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叶孤城脱下一件件被大雨浸得湿淋淋的衣物,和西门吹雪一同进到浴桶当中泡着,洗去这满身的寒意和杀人之后无形的血腥气。
  因为冬雨沁寒而冰冷青白的肌肤渐渐被热水泡得有了暖意,泛出些许淡淡的微红色,西门吹雪看着对面叶孤城双目静合的面容,低沉着声音道:“。。。方才,可是牵扯到伤势。”
  叶孤城全身都浸泡在水里,只露出肩头以上的部分,听到西门吹雪这样问,便稍微睁一睁眼,道:“。。。还好。”说着,拿起水面上漂浮着的木瓢,满满舀上了热水,自西门吹雪头顶徐徐倾倒下来,使那因为大雨而被冻得似乎是有些微硬的黑发,重新变得柔软了起来。
  虽然听到对方这样说,但西门吹雪的手还是自水下探到了叶孤城的腿部,就想要去检查一下是否当真没有什么妨碍。叶孤城右腿微曲,挡住了西门吹雪的动作,同时用水瓢舀了水,替自己也冲洗了一番被冷雨淋得尽湿的头发,道:“。。。不必,我确实不曾有什么事。”
  西门吹雪见他执意如此,便也就作罢,两人在水中一起泡了一阵,尽数驱去了身上因为大雨而导致的寒气,这才一同从已经有些渐渐凉了的水里出来,换上了准备好的崭新衣物。
  叶孤城坐在铺设了厚厚一层绒皮的软榻上,一面动手将中衣的衣带系妥,一面吩咐外面的人进来收拾。片刻之后,就有人进到舱内,将沐浴所用的一干物品收拾妥当,同时送来了刚刚煮好的姜汤。叶孤城手上拿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水,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对正在喝着姜汤的西门吹雪道:“。。。记得上一次在这种天气里与人动手,已经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西门吹雪放下手里已经空了的青花碗,随即就把一只拳头大小的熟铜错金暖炉放在了叶孤城的脚旁,用来给他渥一渥微冷的双足:“。。。将近亥时,可要休息。”一面说,一面已经扯过了一条厚厚的毯子,为对方盖在腿上。叶孤城喝完了姜汤,从旁边的小几上拿了一瓯凉茶呷了一口,压下了口腔中的这一股姜汤之中的辣意,然后才抬眼看向西门吹雪,说道:“。。。困了?”说着,将西门吹雪沐浴之后,同样赤着的双足用手握住,放在了自己的怀里,一双手则在上面微凉的肌肤间缓缓摩挲,替他暖一暖脚,顺便又用手指在足部的多处穴位之间熟练有序地按压捏揉,舒缓筋肉:“。。。再有不足四日的路程,你我就可回到京都。”
  西门吹雪听着外面夜幕之下的雨声,室中一时就也静了下来,叶孤城见他半湿的黑发下掩映着绝白的冷峻面容,苍白的肌理间一双极黑的眼睛被烛光渲出了几分暖意,便动手将毯子也替他盖在腿上。两人再不开口说话,一同坐着,只能听见船外那仿佛永不停歇的哗哗大雨声。
  
  瑞王府,萦信阁。
  满室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一身青蟒面大袖袍服的男人一径从外面直走进来,室中正坐在床前诊脉的医官并伺候的一众侍人急忙下拜:“见过王爷。。。”
  瑞王一句话也不说,只大步迈至床前探看。床两旁吊双鱼赤金的帐钩垂下,烟霞色的软罗绡帐虚虚掩着,从里面伸出着一只手,月白的衣袖微微向上挽起一点,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以便让人把脉,肌肤之间隐隐能够看见淡青色的脉络,手指纤长,从前略微透着几分粉红的指尖,现在却已经完全是苍白着的了。。。瑞王走上前去,轻轻握住那稍稍有一点温度的手指,看也不看那太医一眼,只沉声问道:“。。。怎么样?”
  那太医小心斟酌着语句,却发现实在是不好明说出来,因此一时间之间,就不免沉默了片刻,瑞王见状,待太医刚刚翕动了一下嘴唇,想要开口说话之前,便冷然怒道:“连这一点儿病症都看不好,要太医院这么一群人又有什么用?本王不管这许多,定要你给他治好了!”
  众人眼见他发怒,皆战战而栗,不敢言声,那太医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只连连嗫嚅道:“微臣无能。。。求王爷息怒。。。”正值此时,却听帐子里有人低低道:“。。。王爷且莫要生气。。。青歌想与王爷说会儿话。。。让他们都下去罢。。。”说着,帐子里就猛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瑞王见状,也再顾不得发怒,挥手令众人都退下。一干人顿时如蒙大赦,忙忙地下去了。
  室中只剩下了两人。瑞王撩开帐子,用金钩随手挽了,在床边坐下,就见里面一幅素色绸被之下,青年正用一条白帕捂着口,不住地咳喘,直咳得面色都微微涨红了,太阳穴上突突地跳,脸颊也似乎是消瘦了不少,直让那下巴越发显得尖尖的了。瑞王见了,心下只觉恻然,青年一向身体就有些不大强健,而今年自打入冬以后,就觉得身上不太舒坦,原本自己是要叫太医来看的,但这人只说无事,静养几日也就好了,却没曾想到这一回就渐渐越发势沉,一病就绵延到了现在,如今已病得颇沉,整日里什么好药都服过了,百般为其调理医治,但太医却只是没有什么见效的法子。。。一想到此处,瑞王心下沉重,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紧握着青年的手,见他明明咳得难受,但自己贵为王爷,却没有任何减轻他痛苦的法子,不由得更是心中发沉。 
  青年咳了一阵之后,总算是渐渐止住了,同时握着白帕的那只手一攥,就将染上了血渍的帕子攒在了手心里,没让瑞王看上面的鲜红,然后就有些艰难地稍微动了动手臂,将那皱巴巴白帕丢进了床脚的水盂里,这才在渐渐褪去涨红的苍白面庞上微微现出了一点儿浅笑模样,声音有些沙哑地柔声道:“。。。王爷,青歌这一回,只怕是不成了的。。。”
  瑞王看着床上披散着一头黑发的青年,只觉心上一揪,生生有些发疼,直喝道:“胡说!大过年的,不过是病一场罢了,哪里就这么大惊小怪的,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左右你这几年不也是一直都身上弱了些,哪里便到了那等地步!再静养一段时日,待到春分之际,气候渐渐暖了,也就自然将养好了。。。休要再像方才这般,胡思乱想!”
  青年怔怔瞧他片刻,然后就忽然微微笑了一笑,温言说道:“。。。王爷虽是为青歌寻医问药,但也总强不过命数。。。左右我已在王爷身边服侍了几年,也应该算是知足的了。。。”
  瑞王听了,不由得语气中也明显有了几分怒怪气恼,低声喝道:“本王不准你再这样整日里胡思乱想!你只管好生休养身子就是,平白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王爷。。。”听了这话,青年沉默了一阵,嘴唇翕动了两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自古以色侍人,原本就不会长久,何况是自己还是一个男子?但这些年渐渐过去,这个人却并没有逐渐腻烦厌弃了他,相反,即使府里有再多的宠侍,他也从不曾受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冷落。。。
  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这样在漫长的几年中不仅不曾变淡,反而越发加深的情谊,也许并不是他心中所奢望的那种,但,也不是不愿意,不是不感激的。。。
  “你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只赶紧好起来才是,再有两个月,就是你生辰,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一发答应了你。。。上回府里有人送了一架八骏搪刻的玉屏,王妃喜欢,本王都没给了她,这回,本王就赏了你,好不好?”瑞王握着青年的手,声音也尽量放得温和了许多。
  青年一笑,并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将右手明显有些吃力地抬了一抬,指着一处大檀骨柏楠镶心香柜,道:“请王爷。。。替青歌把那里面的东西取来。。。”
  瑞王如今再不肯稍有拂逆他的意思,随即就起身从那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盒子,送到床前。青年又道:“再请王爷。。。把它打开了罢。。。”
  锦盒被打开,里面一件件的珠玉金佩,虽是小巧,却都是极贵重的物品。青年微微笑了一下,道:“王爷。。。这些是历年以来王爷赏的贵重之物,都在这里了。。。 劳烦王爷替我收起来。。。青歌是男子,不能给王爷诞出后嗣,因此平日就只喜爱小世子。。。这些都是给世子日后赏玩的,也是青歌一点儿心意。。。” 
  眼下青年这一举动,分明就已经是交代后事的意思。。。瑞王如何肯应,心下不由得凄恻,只低声喝止他道:“什么叫给他赏玩!这些东西本王有的是,哪里就差了你这一盒子!这一群废物没半点儿用处,连个病都拖拖拉拉地瞧不好,本王再去命人找些个有真本事的过来,不出几日,自然就是能治好了你的身子!”
  “王爷莫要恼怒。。。”青年有些艰难地抬起手,碰到了男子的面容,然后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额发,声音有些哑,却还是柔声道:“何必又要费事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自然是比什么人都知道得更清楚。。。王爷可是恼我了么。” 
  瑞王正要喝止他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可一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是更低了些,就好似是在呢喃一般,说不出地缠绵,微微抿着已经不再是水红色的嘴唇,抬眼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下蓦地一酸,再说不出一句口气恼怒的话来。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已经渐渐丢不下他了,真真正正不再把这个人仅仅看作是娈宠一类的人,可谁知道如今,竟会到了这般地步。。。瑞王嘴里发苦,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低声道:“。。。傻子。本王又怎么会恼你。” 
  青年躺在床上,听了这话,眼睛就笑得弯弯的,拉着瑞王的手,一双琥珀色的凤眸却已经仿佛是有些湿润了,只含笑道:“。。。我记得那年刚见着王爷的时候,王爷还是世子。。。那时候王爷才弱冠后不很久,穿着一件合 欢色的衣裳,手里拿着纸扇。。。”说到这里时,青年只觉得喉中已是隐隐又涌上了腥甜的迹象,于是忙笑道:“王爷可愿意给青歌再看一看么。。。” 
  瑞王瞧着他苍白的脸,哪里肯稍稍离开他片刻,只说道:“眼下你精神不好,本王在这里陪着你说话。。。你好好养着,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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