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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初雾云)相爱相杀三世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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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着感叹了一句。 
  这只是一个随意的,没有经过斯佩多修饰的,最纯粹的本能反应下扯出的一个笑容。
  阴沉沉的天气里,竟然还显得有几分隽永。
  如百年不变的叹息桥一样,安静的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  叹息桥资料来自度娘





☆、Chapter。13  不是一个人

    
  威尼斯最美丽的时刻是属于黄昏的,绚丽的橙红色霞光照耀在波光凌乱的水面上,幽蓝色的海水与橙红色的霞光互相辉映着,迷离夺目的乱人心弦。不管别人怎么认为,至少斯佩多是这么认为的,迷乱的波光四处反射着,落在他身上却多出了一分萧索。
  靠在墙边的斯佩多,被水面上的波光模糊了容颜,这里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
  河道里的小船渐渐变多,船上的游客大多数都是行色匆匆面带几许焦灼,或许是急着回家做些什么事,见些什么人。没有人理会那个靠在墙边的男子,即使对这个看起来天生与众不同的男子充满了好奇,但始终没人上前搭话。
  那铺天盖地的阴森寒冷死死地围绕着那个男子,风带起他额前细碎的发丝,也兀自牵扯出一抹空洞。
  没人陪着他,没人站在他身边,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斯佩多发呆般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看见了所有的风景,也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曾消散的笑意,诡异的却莫名孤傲的笑意。
  步行数十条街道,坐船穿梭在水面上几近将威尼斯游遍,他还是没有找到阿诺德。想到这里,斯佩多状似头疼般的揉着太阳穴,有着粗糙茧子的手指微微用力,关节处隐隐透出泛青。
  怎么一个空档就彻底不见了,阿诺德的实力与他相当,若是对方不想让他找到,那还真是难碰见。早知道就做些手脚了,扯出邪恶的弧度,斯佩多眼里的寒光寂静无声的划过黄昏的水面。
  “哦呀哦呀,这可怎么办,回去只有我一个人的话,Giotto一定又会啰嗦。”斯佩多可笑地摇头,倨傲的神色有一瞬间崩塌,对那个狡猾奸诈并不下于他的首领向来是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一开始是抱着人不见了回去会被再教育,厌恶啰嗦的心思才如此费力的寻找,可是后来却越来越上心,除去一些因素不说,光看和阿诺德相处了这么久还能谈笑风生一帆风顺的结论,斯佩多承认这个人还是挺和他心意的。
  面对他的甜言蜜语,阿诺德无视,却没有再也不理会他。面对他的装腔作势,阿诺德也冷冷讽刺,毫不留情的揭开他的谎言,却没有像别人那样排斥他。面对他的刻意亲近,阿诺德默许了,因为对方从来没有真正如他所表现的那般绝情冷酷。
  一直是一个人游离在危险边缘的斯佩多,难得遇到这么一个不会因为他的多重假面而离他而去的人,他投注了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和对方无伤大雅的交流。娱乐自己的心情,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不是一个人。
  但是现在,他却看见,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哎呀,是不是,恶作剧过头了。”斯佩多自言自语在黄昏的余光里,周身的孤傲气息愈加浓烈。
  他忽而冷笑,想起自己的残忍和不被认同的冷血作风,体会到强大绝顶之后,便是无尽的孤冷。所以……斯佩多的眸子里闪着集聚野望的寒光,他才会追求着,更进一步更上一层,绝顶之上一定还有着更高的峰顶。
  偶尔,闲暇时才会思考自己,不知从何时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虽然欣赏Giotto,那是他承认的首领,但是两人的理念从一开始就背道而驰。斯佩多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和那一点点说出来都觉得可笑的羁绊,才留在这群人旁边。相互来往之间只是可以说上话的‘同伴’,聊以解闷的工具,扯到友谊真诚,他只会讥讽冷笑。
  斯佩多背负着自身的黑暗,并为此沉沦在地狱,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所以,很难不是一个人呢。
  “可不是么,就连阿诺德长官都不要我了。”哀怨地说着,斯佩多勾起嘴角讽刺地看着世人。
  这时候路过一个小男孩,他牵着一只大黑狗,黑狗看上去很凶恶。当即将经过斯佩多身边时,那只大黑狗突然汪汪大叫着,瞬间挣脱开脖颈上的锁链,一溜烟跑到没影。独留下那个处于□□中,还未回过神的小男孩,呆愣愣地看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然后眨眨眼,最后再看看一旁的斯佩多。
  “哇……”他反应过来后哭了,双手捂着眼睛,大哭着慌不择路。
  斯佩多不屑地抿起唇,微眯的眼眸翘起眼角,凭空生出一丝隔阂。他侧身闪过男孩求助伸来的小手,那本是白嫩嫩的小手上沾满了黏腻腻的泪水。
  一只凶恶无比的狗都惧怕他,哦呀,真是强大啊。
  曾经对力量的渴望,随着对之不择手段的付出,造就了今天令人闻风丧胆的D。斯佩多。
  “我的狗……呜呜……我的……狗。”男孩很小,不懂斯佩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依然睁着大眼睛无辜又渴望地看着唯一一个能求助的人。
  “哦呀,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斯佩多转身之际,忽然顿住脚步。
  “呜呜……我的狗,狗,狗……”长时间的哭泣造成轻微的语言障碍,男孩的眼睛红肿难看。
  “再也回不来了哦。”斯佩多冷笑着,尽管分不清黑白的男孩把这个笑容当成了她妈妈那种温柔的笑容,这其中的冷意还是让男孩狠狠颤抖了一把。
  “呜呜……不会的,一定会,会回来的……会回来的……一定!”男孩抽泣了许久,最后两个单词的落音出乎意料的坚定,这是一种纯粹天然的坚毅,是还未被世俗丑恶洗礼污染的孩子心里最直白最真实的情感表达。
  斯佩多眯着眼,捏住单片眼镜的手悄悄收回,打算洗去这个小孩的记忆让他不要哭得这么烦人的念头,在看到这孩子未被污染的纯粹之后悄然改变了想法。斯佩多稍稍想了想,立刻换上另一种表情,假的明显的温柔和蔼。
  “哦,我是说,孩子。我真正的意思是,那只狗,你的那只黑狗,刚刚在你没看见的时候掉进河道淹死了,它已经死了,所以再也回不来了。无论你怎么哭喊,怎么坚持都是无济于事。”
  一连串声情并茂,斯佩多玩味的眼神扫过随着他的话脸色不断改变的孩子,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看着别人痛苦,打击别人的痛处,一向是他娱乐心情的来源。
  看吧看吧,挣扎难受的表情,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纠结,显然这个孩子的痛苦取悦了他。
  “不……一定会回来的。”带着颤抖带着委屈带着可怜却十足坚硬的一句话从孩子口中喷涌而出。
  带着不可忽视的,甚至让人讨厌的死脑筋坚毅,成功的让走出老远的斯佩多身形一僵。
  斯佩多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不屑地扯扯嘴角,他懒得回头送去一个消除记忆的幻术。
  身边没有了阿诺德,斯佩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懒散状态,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晃着。直到月上中天,再也看不见人烟,深夜的寒风侵袭他略显单薄的身体时,斯佩多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随意扯扯嘴角,斯佩多凭着记忆回到了暂时落脚的旅馆。一路上踩着各家屋顶,听着脚下细小的响声,不间断的撞击着,总比一个人极度无聊的发呆好太多。
  到达旅馆附近,斯佩多从高高的房顶跳下,准备优雅的转过这个小巷,优雅的走进旅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黑暗的小巷子,只要一直往前走再向右转个弯,就可以看到那座三层楼的暗红色建筑。
  进入小巷子,一片漆黑袭来,除了头顶一字型的天空带来的微微亮光,往下的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初次接触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侵袭,斯佩多还不适的眨眨眼,随后习惯了便能凭着良好的视力一路畅通无阻。
  踏出小巷子,侧身转弯,一秒钟完成。
  然后,斯佩多愣住了。
  “还知道回来。”冷然熟悉还带着疏离的声音,如同钟声般响彻在斯佩多的耳际。
  “哦呀哦呀~,你怎么在这里呢阿诺德?”状似惊讶地后退一步,斯佩多应景地伸手捂嘴,想要大肆感慨一番。
  斯佩多虽是一派惊讶,但是刚刚听到的话却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而且越回味越不是滋味。
  ——还知道回来。
  微微郁闷,斯佩多垂下眼皮。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走失的狗销声匿迹了很久之后终于回来了那样,感觉很不美妙。
  手铐精准地铐住正要捂嘴感慨的斯佩多,那只伸出来的手就那么以另一种形式自投罗网了。
  “回去。”阿诺德冷冷一瞥,像是在警告斯佩多不要再有下一次。
  “啊拉啊拉,怎么这么冷呀,阿诺德长官我好像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吧。”懒洋洋地任由对方拖着他走,斯佩多惊异的眼神也变成了审视。 
  阿诺德没有回答,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予。
  直到无聊泛滥的斯佩多不断重复了好多次之后,似乎被烦的有些想要暴力的阿诺德终于回了一句——
  “那样我会直接把你丢进监狱。”
  “哦呀,好无情啊。”这样的回答让斯佩多左想右想也找不到一个其他合理的解释,非要这么蛮横的铐着,才能交流。
  快要走上旅馆台阶时,斯佩多迈出一大步,巧合般和阿诺德同时踩上光滑的大理石台阶。由于被手铐烤着,两个人离得也很近,一前一后的姿势,斯佩多的指间刚好触到阿诺德的衣袖。
  一片冰寒,带着微微湿意。
  那种感觉,在斯佩多的指间缠绕着,似乎想要将淡淡的湿意也传染到他身上一般,微冷的触感一直萦绕不去。斯佩多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阿诺德深色的衣袖,然后空闲的那之后直接搭上了阿诺德的肩膀。
  极快的速度,对方似乎没多大戒心,所以斯佩多得逞了。
  “哦呀,怎么这么冷啊。”斯佩多笑眯眯地看着迅速转过身的阿诺德,从容地挡下另一只手铐。
  没有错,斯佩多勾起唇角,那是被露水侵湿的触感,一个人要在夜里站多久才会被露水侵湿衣服?
  显然,答案是几近一夜。
  算算时间,现在大概是黎明前,更深露重的最寒冷时间段。
  “你在等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像是找到什么似的,斯佩多笑出了声。
  肆意,恶态,纯粹。
  “废话。”阿诺德冷然地回视,一如既往的冷淡。
  其实只要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那双天蓝色的眸子里并没有不满,也没有疏离。
  “哦呀哦呀,是么。”斯佩多似是满足的一声喟叹,招来阿诺德一记眼刀。
  “进去。”拉着手铐,斯佩多被阿诺德拽上了台阶。
  “等等。”在阿诺德推门的前一秒,斯佩多突然借着手铐的联系往后一使力,成功的将对方拉下台阶。
  “做什么。”阿诺德眯起天蓝色的眸子,这次有了些发难意味。
  “嘛嘛~别介意,一晚上不回去不是什么大事。”斯佩多厚着脸皮反拉着阿诺德离开旅馆,金属冰冷的边缘牵扯着他的手腕,微疼却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阿诺德在他身边这个认知重要,之前的所思所想在瞬间变成了灰烬,斯佩多勾着嘴角看着不是一个人的自己,眼角弯弯的。微弱的星光洒满地面,他看着连个影子重叠在一起,恶趣味的突然停了一步与阿诺德并排。
  耳尖的听见手铐咬合声,斯佩多连忙摆上笑脸,眯眼解释——
  “啊拉,我答应一个可怜小孩子,要帮他去找走失的狗呢。”
  看着阿诺德冷峻的面容,斯佩多想起那一句坚毅的‘一定会回来’,合意的点头。
  有时候,小孩子那令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摧毁的天真纯粹与可笑坚毅,也并不是不可取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4 光从碎缝里流泻

    
  朝霞钻出暮色的昏暗天空,亮光从云层里探出头脑,威尼斯的清晨,寂静略有些寒冷。
  一路上斯佩多都保持着极度的好心情,嘴角那抹优雅的弧度一直未曾消去,漫步在无人的街道,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他是看什么都觉得不错很好。阿诺德始终没有说话,一如往常的淡漠,至少没有抽身离去证明了他不介意大清早陪着某只抽疯的冬菇到处晃荡。
  “哦呀哦呀,有点冷呢。”斯佩多皱着眉打了个呵欠,空闲的那只手揉着眼睛,有点精神不佳。
  “自找的。”阿诺德冷睨,清冷的声音却比穿身而过的寒风多了一丝温度。
  “嗯~”斯佩多含糊地点着头,眼角的余光扫向被铐住的手腕,皮肤上泛着淤青,狰狞的看起来很严重。
  然而手铐的另一半,被阿诺德握住手中,奇怪的形成另类的锁链。
  “阿诺德长官,我手上的旧伤还没好,这样很难受的。”斯佩多可怜兮兮地低着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被束缚的手腕,紧紧的桎梏,却没有带来不自由的感觉。
  或许,正是因为平时太自由太懒散了,相对的束缚倒有些新奇。
  “绷带拆掉后没有任何后遗症。”阿诺德掀起眼皮,看着一侧的斯佩多,两人之间一小步的间隙使得他能清晰的捕捉到对方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只是,斯佩多,这个男人一向隐藏的很深。
  “可是……我的心伤还没有愈合啊。”斯佩多难过的捂着心口,酸酸的的语气被他扯出腻人的尾音。
  阿诺德直接扭头无视他。
  “真的……很难受,阿诺德你不知道身体上的伤痛很好愈合但心上的伤可能永远都无法痊愈么。”斯佩多头顶的凤梨叶子随风飘扬着,也为这个天生的演员高手增添了那么一点喜感的逼真。
  “强悍的人从来不会庸人自扰。”阿诺德回头,淡淡的审视了斯佩多一刻钟,最后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
  “嗯,是呢。”斯佩多不再多说,从他微眯的双眸里闪过精明的流光,阿诺德就像一面镜子,能毫不留情最真实的揭露他的谎言,然后更加无情的解剖隐含在语言里的假面。
  此时的太阳还未升起,除了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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