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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公子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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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落,一剑划破右护法手腕动脉,血液便汩汩顺着壶口流入。天气仍旧热得让人难忍,然而此刻,两人却觉得浑身上下不断冒着寒意。
  再次上路,烈阳依旧,黄沙依旧,人却不再。
  沈迟夙与邬香尘仍旧不肯喝一口人类的血液,然而身体却比不过意志坚定。
  风沙迷了双眼,眼前景色不断晃动,双眼看着前方,却已不知归途在何方。路在脚下,心未放弃,脚却再也抬不起丁点。邬香尘晕倒时沈迟夙吓得手足无措。
  宫城殷走过去,轻轻在他脖颈处一点,沈迟夙脑袋一歪,人便向着地上倒去。接住他的身体缓缓放下,宫城殷眼神幽深的看着茫茫沙海,许久,他收回视线,垂眸解下水壶。
  处理好一切,他独身一人坐在黄沙里,眼眸微眯,半开阖的眸子里深邃的让人无法捉摸。
  沈迟夙与邬香尘从昏迷中醒来时,嘴里的味道告诉他,死亡还无法带走他们。然而,罪恶却开始在身体里延生,无边无际。


☆、第三十三章 绝境遇故人

  见他们醒来,宫城殷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开口道:“走吧。”
  “宫城殷,你到底有没有人性?那是和你我一样的人,用他们的命延续我们的命,难道你不觉得罪孽深重?”正义凛然的话并未触动到宫城殷,他轻蔑的看着邬香尘,嘲讽道,“人性?活着的人才有权利讲究这些,死人可不会有这种冠冕堂皇的侠义。”
  冷冷盯着宫城殷许久,邬香尘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抹抹嘴角,沈迟夙起身看着宫城殷沉默了许久,面无表情说:“走吧,在这里也只能等死。”
  短暂的沉默后三人继续向前走去,风沙包裹着他们的身躯,带着久远的沧桑。
  偶尔,沈迟夙侧头看向宫城殷,却只能看到半张冷漠,没有温度的侧脸。
  人的潜力是惊人的,就靠着那么一口气,他们挣扎了大半个月。最终却仍旧倒在沙漠里,起不了身,全身没有力气,肚子里不断传来咕噜噜的叫声,平白增加饥饿感。
  喝人血,他做不到,即便快要饿死,看到人血却还是会觉得恶心难忍。
  邬香尘比沈迟夙更差,若不是因为沈迟夙的原因,宫城殷必然瞧都不会瞧他一眼,即便他的妹妹是他的夫人,他是他名义上的大舅子。
  这个时候正是一日清晨,略微凉爽的空气没有让人觉得舒适,此刻反而连身体都觉得发冷,禁不住轻微颤抖。
  宫城殷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也不过是比他们略强罢了,掏出水壶喝尽里面的血液,他取出另一个壶拔开盖子,走到沈迟夙身边。
  “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走吧。”偏过头,嘶哑不成声的低语让他咽喉更加疼痛。宫城殷只是蹲在他身边,许久将壶盖好放到一旁。
  沈迟夙以为他放弃了,却不想他将剑柄抽出了四分之一,手腕一甩,便出现一道半指长的伤口。
  “你做什么?”沈迟夙又惊又怒。宫城殷却不管他的反应,将手放到他唇边。沈迟夙露出痛苦的神色,使力挣扎了许久,被宫城殷一把按住,“你若再继续如此,不过是让我的血白白浪费。”
  口中腥涩的味道,顺着咽喉划入身体,带着一股温热滚烫,那阵温度仿似能够将他灼伤,四肢百骸里的血液沸腾了一般,灼烧着他每一条脆弱的神经。
  良久,待意识在回归的时候,宫城殷抚着他的额头,笑着说:“你若不愿饮别人的血,就用我的来代替吧。”
  “你疯了吗?”嘶哑着吼了一句,沈迟夙打开他的手,怒道,“我的命不用你来怜悯。”
  “我这个人很自私,从来都只会想着自己,现在也是如此,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自己后悔痛心罢了。”
  宫城殷自嘲的扫了沈迟夙一眼,起身走到邬香尘身边,猛然伸手捏住邬香尘的脖子。此刻的邬香尘早就只剩下一口气撑着,哪里还有力气对抗宫城殷,因而几乎没有反抗,便被控于宫城殷掌间。
  沈迟夙一震,复杂的心情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愤怒,他撑着身体站起来,抽出剑指着宫城殷,目眦欲裂,“你敢动邬大哥一根手指,我必杀你!”
  手上动作一顿,宫城殷回头,脸上的笑比之以往更灿烂了几分,指间不觉用力,他挑衅的看着沈迟夙,“你下得了手?”
  手掌不断缩紧,邬香尘脸色瞬时煞白一片,可他却挣扎着对沈迟夙道:“沈弟,我是走不出这片沙漠的,你好好活着我就安心了,不要做傻事。”
  “大哥!”眼睛一红,理智瞬间奔溃。剑上寒光一闪,他便毫不犹豫的刺向宫城殷。
  眸子一黯,宫城殷伸出另外一只手挡住了沈迟夙的剑,鲜血顺着剑身流下,诞开一朵艳丽的花,迤逦逶迤,划过完美的弧度,落到沙上,如同骤然炸开的梅花。
  松开手,退后几步,沈迟夙神色有些扭曲,“为何不躲?”
  “为何要躲?”宫城殷反对。
  “宫城殷,我知道你一个人走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你不要再管我们了。你我不同,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你何必白费心机。”低吼着说出这些话,沈迟夙的眼前失了焦距,脸上露出迷茫与挣扎。
  张开手掌,看着手心稍许,他将那壶里的血液全都强行灌入了邬香尘的口中。而后,松开手,起身站开了些。
  连邬香尘都以为必死无疑,可如今的情况却有些让他不解。
  看一眼远方,宫城殷甩甩衣袖大步向前,背影在风沙中突然显得飘渺而高大。
  邬香尘经过沈迟夙身边时,摇头叹息:“遇上他,真不知是福是祸。”
  拳头紧了紧,又松开,沈迟夙埋头跟在后面,一语不发。漠北,这片大陆北部的沙漠便叫做漠北,没有人走到尽头,也没人知道有多大,大多数进入漠北的人要么在外围打转,要么便是有熟人引路。在这里迷失方向,几乎就等于死亡。
  出了失落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沈迟夙三人却已整个瘦了一圈。虽然厌恶,但是再后来,沈迟夙与邬香尘并未拒绝宫城殷扔过去的壶,然而那也仅是维持了短短几日便空了。如今他们真的是一日日等死,虽然眼睛看得清方向,脚却走不到眼睛看到的地方。
  走了不多久,宫城殷坐下说:“想点其他办法吧,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活不到出去。”
  沈迟夙与邬香尘也一同坐下,沈迟夙拄着剑身,神色间已经没有太多的波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有什么办法。”似是早已将生死看透,如今不过是临死挣扎。
  “无论是五大门派,还是你们九逍山庄或我黑檀教,都在外面留有人把守,我们发出信号,看看是否有人能够看到,无论是何人过来,我们都有更大的机会活下去,”
  “即便他们看到,却不知何时才能赶到。”顿了下,他说,“不过,聊胜于无,便如此吧。”
  将信号发出,等了很久,并未看到回应。
  三人心不由都沉了沉,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等到救援,然而总算是有希望,然而现在,可以想见,等着他们的将是什么。
  三人坐在原地,都不再起身,又或许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闭上眼,昏眩感更加剧烈,头沉沉的,身体也已到了极限,沈迟夙想,就这么安静的睡着或许也不错,如此想着,竟真的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宫城殷看着沈迟夙沉睡的脸,神色不觉柔和了些。
  看到那两个人,邬香尘突然没来由的有些悲哀,他这个外人和他们死在一起真是讽刺。沈迟夙的心思他看的明白,宫城殷亦然。他,独身一人,即便死了又有谁真心挂念。脑海中闪过过往一幕幕,最后停留在一张脸上,他不由失笑,“最后想到的人竟是他。”
  只是笑着笑着,他却突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袭青袍,博带广袖,虽身在满是风沙的漠北,仍旧干净剔透的不像话。
  眼睛微抬,玉冠墨发,剑眉星目,一点朱砂痣印在眉心,高贵优雅一如世外之人。
  喉咙干涩,邬香尘好似怕打碎这一个梦境,轻声呢喃:“长溪!”
  纤长的手指间握着一把玉箫,他打量邬香尘许久,转身说:“带走。”
  随后便有几个魁梧的男人走过来扛起他们,塞进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马车里。
  邬香尘一直呆呆睁着眼,当身体被送入另一辆马车时,他才明白过来,这并非梦。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干哑的嗓子,让他的声音变得难听许多。青衣男子听他说话的声音皱了皱眉,取过精制的玉露扔给邬香尘。顺手接过,他毫不客气的接过饮了两口。嗓子舒服了些,他再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有何可奇怪,想找自然找得到。”青衣男子背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长溪,你为何知道失落城的下落?”当初乃是九方长溪告诉他失落城的方向,然而想来不如何出门的他为何对于漠北的事也如此了解?
  “知道便是知道,你为何总喜欢问为什么?”不耐的睁开眼,九方长溪眸里涌出一丝不悦。
  邬香尘躺在车厢里,许久,幽幽道:“我总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我,自然了解不得我。”拿过车厢里备着的茶具,倒了两杯茶,九方长溪不轻不重的吩咐,“去给后面那两人也准备备些食物。”语罢,拿出一些点心寄给邬香尘,“吃点东西吧,这才一年的时间,你便如此清瘦了。”
  “一年?”邬香尘有些不敢置信,他们进入漠北有那么久的时间吗?
  似是明白邬香尘的疑惑,九方长溪解释道:“或许你们在失落城受到某些限制,并不能正确判断时间的流逝。”
  边听着九方长溪说话,邬香尘抓起一个点心狼吞虎咽的吃完,又拿起一个,一连吃了十几个方才觉得不是饿的那么痛苦了。喝了杯水,邬香尘不由感叹:“今日若非有长溪,我必丧命于这茫茫黄沙之中。”
  眼神闪了下,九方长溪说:“你不会死的。”
  邬香尘没看他的神色,只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浮现脸上,“看来我邬香尘也是福大命大之人,否则哪能遇上长溪你。”
  “噢?以前你可不这么认为。”九方长溪不由打趣,总带着的那种云雾似的感觉突然拨开了些一般,不再那么遥远。
  脸上肌肉僵了僵,邬香尘嘴角抽搐,“你若不再整日拿我做实验,一切就真的完美了。”
  九方长溪唇角微弯,眼里顿时荡开笑意。
  九方长溪这个名字或许没有几人知道,但是“妙手天罹”的名头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邬香尘身上那两粒回天丸便是出自九方长溪之手。
  “你还是这般没用。”九方长溪讽了他一句,接着道,“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话醒来再说。”
  邬香尘应了声,躺在九方长溪身边安心睡去。
  取下腰间的玉箫,九方长溪放在手中摩挲了片刻,放到唇边,一曲如流水般舒适的曲子便缓缓流泻而出。
  风沙吹打在车外,响起轻微的击打声。车子缓缓前行,留下车轱辘的辙痕,不多久,便被他处吹来的黄沙掩盖。
  一曲终了,眼前的人已早早睡去。
  九方长溪弯下身体,审视着这张风尘仆仆的脸,许久,皱眉离开。打开了一点车窗,沙尘随之灌了些颗粒到马车里,坐回原地,他挥袖将未落入车厢内的黄沙卷起一阵风,随之挥出车厢。
  手里握着玉箫,九方长溪看了眼邬香尘闭上双目,呼吸清浅。


☆、第三十四章 空洞的纠缠

  脑子昏昏沉沉的乱作一团,思考都有些困难。全身的力气已经抽尽,连睁开眼都已成奢望。
  或许,会死吧!
  带着点解脱,又含了些悲哀。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划入胃里,带着一股温暖包裹了他的身体。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并非沙漠,身体随之一晃一晃的,是马车!
  有其他人!沈迟夙心中一喜,紧接着视线赶忙四处打量。早他一刻醒来的宫城殷看他清醒,道:“似乎是邬香尘认识的人。”
  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沈迟夙却立刻明白过来。
  眼神上下打量了下宫城殷,当视线落到他已经被包裹上的手掌时,偏过头说:“对不起!”
  “无妨。”
  两人间又陷入了寂静。
  隔了会儿,沈迟夙走到车门便打开车门对外面的人说:“可否见见你们的主人。”
  外面的壮汉看到沈迟夙,面无表情的回答:“不必了,主人休息时不喜别人打扰,有什么话到了药庐再说。”
  关上门走到里面,沈迟夙躺下身盯着车顶。宫城殷靠在另一边歪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大会儿,车门被打开,方才外面赶车的大递进来些食物说:“这是主人吩咐给你们准备的食物。”说玩,转身关了门继续赶车。
  吃了些东西,身体总算没有那么困倦了。沈迟夙想说点什么不让气氛那么尴尬僵持,然而每每张口,却又不禁闭上,几番如此便只能作罢。
  “出去了有什么打算?”过了很久,宫城殷突然开口。
  沈迟夙想了想说:“回九逍山庄。”
  嗤笑一声,宫城殷翻了个身,离得沈迟夙近了些,“我自然知道你会回九逍山庄。”两人间的距离不断缩短,近在咫尺时宫城殷眼神蓦然变得锋利,“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怔忪的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神,沈迟夙下意识的就想偏开头。宫城殷却比他动作更快,猛的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冷笑:“你果然从来不曾认真。”
  沈迟夙神色微变,想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便沉默下来。
  手指间用力,宫城殷自嘲的笑了笑,低头吻上那苍白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沈迟夙失神了许久,待反应过来他便使力推了过去。宫城殷抓住他的手,复又吻来。
  沈迟夙只觉得呼吸困难,身体刚刚恢复的力气再次消散,或许太累了,心微松,面前的人的气息便瞬间弥漫鼻息间。不知何时回吻,人漂浮着似忘了身处何方,身体中深埋的欲望慢慢苏醒,本能的抚摸游走于彼此肌肤之间。
  马车继续前行,无人知晓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中的暧昧。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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