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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天幕尽头第三部-第27部分

小说: 天幕尽头第三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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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祭司最后做了一次深呼吸,慢慢抬起双手,环绕在他身边的五个祭司站好了各自的方位,还有两个矗立在房间门口。他们向他深深地鞠躬,抬起手肘,在胸前做出光轮的手势。 
甘伯特也同样,他口中慢慢地吟唱出低沉的曲调,伸展开双臂,于是白垩画出的五星和符文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有一些隐没在地板下,沿着墙壁往泥土里钻,并且向着五星角所指的区域延伸。
 它们在地面下变成了黑色,并且不断地扩展,空气中多了一股几乎闻不到的甜香,就像风一样灌进每家每户,像幽灵一样围绕在每个人身边。 
甘伯特的每条神经都仿佛跟这些魔法的震动相连,他唱出的每一句咒语都像在拨动琴弦,他如同乐手,在跟随每一丝颤动的同时,还在仔细分辨着其中一些明显或者不明显的跑调……
 也不知道过的时间是长还是短,甘伯特的心脏忽然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痛感来得极快,也消失得极快,仿佛是有人用针刺了他一下,然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甘伯特没有放过这震动带回来的试探。他的意识开始向着那刺痛传来的方向追过去,而随之跟上的还有更多催发妖魔之力的魔法能量。
 “找到了一个!”高等祭司突然停下了吟诵,指向地图上的某个方向,“东边,火炉街……” 
在门边的祭司立刻下楼,告诉等在门外的一排便衣士兵中的一个。那人飞奔出去,掏出口袋中的一支焰火射向天空。当橙红色的火焰几乎如太阳一般明亮的时候,那个士兵毫不耽搁,起上马就向着指定的地点跑去。
 就在第一个妖魔化巫师被发现的时候,留在风神斯科尔罗的偏殿地下古书库的克里欧?伊士拉也发现了异常。 
在镂刻着萨克城地图的石台上,显示在甘伯特庞大部署的魔焰正在慢慢地改变形状——它们的均匀分布开始改变,在东边的区域中,许多金色的火苗正向着一个点移动。 
“看来找到了一个……”衰老的祭司斯多里笑起来,“伊士拉先生,甘伯特阁下的方法起作用了,他可不愧是您的学生。” 
但克里欧的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感到轻松。 
他注视着原本均匀分布在东边片区的火苗不断地聚拢,双手忍不住捏起了拳头。他知道魔焰是被施法者生命之火的缩影,一旦熄灭就预示着死亡。而目前他们向着目标聚拢以后,肯定会发生一场战斗,而损失的大小得看他们抢到了多大的先机。
 与此同时,格拉杰?赫拉塞姆正领着几十个士兵向一间窄巷子深处的裁缝铺围拢,在他身旁的是一名露出左臂的瘦小巫师,他胳膊上的精灵之眼正四处乱动,浑黄色的眼球渐渐变成了红色。
 赫拉塞姆在裁缝铺外不远处站住了,更多穿着便衣的士兵已经将这个小巷外的百姓驱赶了出去,并且将他们拦在外头。在嘈杂的议论声中,赫拉塞姆紧绷着脸,向里头指了一下。普通士兵们四散开,将周围的房屋和制高点都占据了。随后跟着不断前进的焰火赶到的僧兵们一个一个地进入了小巷。
 他们并没有向赫拉塞姆报告,便按照作战队列破开了裁缝铺的门,就像之前事先演练过的那样,缓慢而又小心。 
仿佛是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氛,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那那些探头探脑想要看清楚这边的百姓也忽然安静下来。 
这不寻常的气流令赫拉塞姆紧张,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忽然,一阵尖锐的叫声混合着人类的惨叫从那裁缝铺里传出来,接着便有个僧兵被扔出窗外,他的喉咙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皮肤惨白,仿佛纸片一样。 
“吸血兽波克菲!” 
有僧兵的叫声从里面传过来。那声调让赫拉塞姆头皮发麻。有些百姓开始转身逃开,而更多的僧兵和士兵正朝着目标赶来。 
“第二队!”他不断地招手。 
这个区域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僧兵已经赶到,他们前仆后继地涌进了狭窄而简陋的裁缝铺,有些在外围组成结界,而更多的都跟那个魔化的巫师展开了近身搏斗。不断地有惨叫声传来,僧兵的尸体或者某部分肢体被丢出门窗。不一会儿,一扇窗户突然被撞开了,两个僧兵和一个高大的黑影冲了出来。
 魔化的巫师清楚显露在月光下,他的身体瘦长,四肢弯曲,背上的衣服被一双巨大的肉翅撑破了,虽然脸部还是人的模样,但额头上长着一支弯曲的独角,双唇缩起来,露出四枚寸许长的獠牙。
 很明显,这个巫师所接受的魔力来自于吸血兽波克菲,那种以血为食的中等妖魔。 
他一出现,布阵的僧兵们立刻抛出了凯亚明灯,而占据制高点的僧兵拉开弓弦,箭头密密麻麻地射向他。 
巫师发出尖叫,转身向西边逃去。 
“跟上,别放跑了他!” 
赫拉塞姆一挥手,祭司和僧兵便领着便装的士兵们奋力追赶那个巫师。密集的脚步声和人们的惊叫打乱了往常该有的宁静。赫拉塞姆回头看着另外一个方向,现在第一个巫师已经负伤,他必须转头准备好对付下一个,希望甘伯特和森克洛都能忙得过来。
 
克里欧坐在石台前,看见那些闪烁的金色的火苗最东边的正在集中,并且缓慢向着西南方移动。在这个过程汇中,有些火苗闪烁了两下就熄灭了,虽然只是少数,但仍让克里欧感觉不舒服。
 “总会有人死去,在这样的战斗中……”老祭司斯多里用沙哑的嗓子念叨,“但凯亚谁会让他们的灵魂进入神圣天。” 
这安慰不了克里欧,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按照甘伯特所涉及的阵法,后面催动魔力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而越是后头现身的巫师,就会越难对付。 
“陛下也看得到这些,他可以随时增派人手。”斯多里看他皱着眉头,再次劝慰道,“伊士拉先生,陛下懂得魔法的力量,他是一位好学的君主,甚至来这里读过这些陈旧的古籍。除了他没有经过祝福,大概跟祭司也没有区别……”
 可他毕竟不是在临阵指挥的人! 
克里欧不想对一个老人无礼,但他真不认为在王宫里看着魔焰的过往能够给直接的帮助。如果是菲弥洛斯在就不一样了……克里欧的心中突然充满了一股没有过的怨恨。 

阳光正像金色的纱巾一样覆盖了整个山峰。 
这是洛克纳山里最美的光景,是菲弥洛斯许多年来都难以忘却的一幕。花、草、树叶、灌木和岩石、都仿佛醒过来了一样,光的滑动就像灵魂在眨眼。 
但是菲弥洛斯没有看它们一眼。“这些都是假的。”他对这眼前的游吟诗人说,“包括你,主人,那个死人骨头跟我玩花样,这都是白费劲。想要弄死我,需要点直接的手段。” 
克里欧?伊士拉,或者说,跟克里欧?伊士拉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向他笑了笑,然后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坐下来。 
他调了调琴弦,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波动琴弦,一下,两下,接着便汇成清泉和溪流,淙淙地倾泻下来,浸润到坚硬粗糙的地面,漫到了妖魔贵族的脚下。 
“我现在没心情听这个……”菲弥洛斯盯着那个人,“当然了,你是弹得很像,可我早就不想听了,赶紧滚!” 
但是游吟诗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七弦琴的旋律依旧悦耳,他轻轻地吟唱起一首杜纳西尔姆语的童谣,比吹过的风更动人。 
菲弥洛斯咬着牙,一股怒火从胸腔中燃烧起来,双手都发出了蓝光:“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 
他猛地抬起手,两道弧形的光刃向着游吟诗人的方向切过去。 
但那光芒并没切开“克里欧”的身体,却在中途化成了一阵光点,消失了。 
菲弥洛斯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 
但游吟诗人却仿佛没有觉察到他的杀意,依旧弹着琴,慢慢地吟唱着自己的歌。 
菲弥洛斯站在原处,他的耳朵里能听到旧日的旋律,曾经让他失去理智来追逐的东西,甜美而带着毒。 
他不得不承认,那死人骨头选了最能激怒他的一个方法。 
他想要离开这里,他已经抛弃了对于曾经自由生活的怀念,而呆在游吟诗人的身边似乎有一生那么漫长——而对于弥帝玛尔贵族来说,一生就几乎是永恒。他时刻想着要复仇,但是重新回到洛克纳山……这在卡西斯的鬼魂为他建造这幻象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想过。
 “你到底要干什么呢?”妖魔贵族冲着半空中叫喊道,“我喜欢明明白白地说话。” 
他的回音在山谷中传递,但没有任何人回答。 


“红口袋”的房间温度似乎在上升,这从祭司们额头上的汗珠能看出来。地板上的白垩有些发黑,似乎是被什么炙烤了,而牛血也在渐渐干涸。 
甘伯特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他口中的吟唱没有停止,双眼紧闭。而指向东方的那个魔法阵的五星角被灼烧得最为厉害,已经有些焦黑。 
忽然,他又按住了胸口,接着睁开眼睛指了指西边:“查土姆花市……” 
在入口方向的祭司立刻下楼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出去。 
于是在魔焰的石台上,西边的火苗开始移动,向着一个方位集结。 
“东边的还没有散开。”克里欧盯着魔焰,“力量被分散了,他们不可能相互支援。” 
“甘伯特大人之前和您说过,他们考虑过这样的情况。”斯多里祭司宽慰道,“他们把力量分布得很平均,很合理。” 
但愿如此,但愿一切如他们所预想的。克里欧紧紧地交握着双手。 
他虽然能注视着魔焰,却不知道这第二个魔化的巫师究竟是什么来头。 
在查土姆花市的蔓藤植物园里,一个浑身青色的女人发出了尖叫,从树顶上跳下来,她的双腿撑开了裙子,露出毛茸茸的山羊腿,而衣服下面还有什么东西正在冒出来。 
森克洛将军穿着群岛商人的服色,挥舞着弯刀,指挥祭司、僧兵和普通士兵们包围上去。“是娜科的变种!”一个年龄稍大的祭司提醒他的同伴,“用火焰术,还有凯亚明灯。” 
祭司们立刻将明亮的光射向那妖魔化的女人,她又尖叫了一声,一条粗大的尾巴突然甩出来,打算了一块假山石。僧兵们同时用白磷引燃了白魔法火焰,向着女巫师喷射过去。 
那女人的皮肤被火焰舔了一下,立刻变成了黑炭。她开始向后逃窜,跑进了一片茂密的植物中。 
“追上去!”森克洛将军命令道,“把这片东西烧掉也没关系。” 
弓箭手们把裹着棕油的箭头点燃,向着那片培植植物射去,不一会儿火光就起来了,红彤彤地照亮了整个街道。 
一个燃烧的身影突然冲出了火堆,向南方跑去。 
“看到她了,快!快!” 
森克洛将军跳上马,冲过了花市,一阵陶罐碎裂的脆响让原本就乱哄哄的街道更加让人不安,被驱赶回屋里的居民都忍不住在窗户缝里向外看,也有不少人赶紧出来救火。 
整个萨克城已经有一半的城区陷入了恐慌,但这远远还没有结束。 
斥候们返回了红口袋,又把刚才那场战斗的情况向高级祭司回报。每当一个方位的战斗结束,便有一个高级祭司离开他的方位,准备新的命令。 
甘伯特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很多,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但热气却还在不断地往外冒。他很快又指向了东北方向的一个点,说出了“四月剧院”这个地方——那是第三个被激发现形的巫师。
 联络士兵们飞快地专递着消息,而本来在东面大区域待命的格拉杰?赫拉塞姆立刻调转马头,向那个表演滑稽戏和异乡歌舞的场所奔去。 
被激发出妖魔之力的是一个平凡无奇的进行水晶球表演的巫师,但他无疑比前两个更加难对付:因为当他的第一根手指变得尖锐的时候,他就已经扔下了正坐在对面占卜的客人,猛地跃出了窗户。他的神智很清醒,只静默了片刻就明白是一股外来的力量在催发他产生变化:双手已经完全变成了尖利的爪子,而颅骨的形状也便得更尖,活像一个钻头。他不管身后尖叫逃窜的客人,只是远望着西南,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逼近的危险。他看见很多穿着便装的人把另外一些滞留在剧场周边的人赶走,却给另一些人让了路。他咯咯咯地发笑,双手的爪子在月光下变得更尖更长了。
 “在那里!”随着一声呼叫,被植入了精灵之眼的男人带领最先赶来的僧兵和祭司闯进了剧场的围墙,三个带十字弓的士兵将箭头射向他。巫师挥动左手,三支箭头断成六截掉下来。
 “是地魔苏尔费德!高等地魔!”一个年纪很大祭司叫道,“射眼睛、眼睛!” 
正在魔化的巫师轻蔑地冷笑,毫不恋战,跃下屋顶,向着西南方向逃去。赫拉塞姆还没有赶到,就看见了斥候迎面传来了新消息。“他没有抵抗,大人,”气喘吁吁的士兵报告说,“而且他一发现自己变化了就立刻逃走了!我们的人还没到齐,先赶到的已经追上去了。”
 “一个最狡猾的兔崽子。”赫拉塞姆恶狠狠地问,“告诉这片的人全打起精神来,必须在他窜到别的区域前拦住他。” 
传令兵立刻将这命令送到了各个小队。 

克里欧紧紧地抱着双臂,盯着石台上越来越集中的魔焰:已经出现的三个集中点周围都有火苗熄灭,而且三个集中点都变成了明亮的一团,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克里欧开始用右手的食指关节轻轻地敲打着牙齿,发现了令他不安的事情:“他们都没有被真正地制服,这很不妙。” 
“只是时间问题,”斯多里祭司尽量宽慰道,“这次是最大一次搜捕,从我十六岁成为见习祭司开始,我从未见过主神殿与王室的力量能够这么配合……伊士拉先生,您其实可以放心……”
 “谢谢,阁下。”克里欧真的希望一切都如老祭司所说,但他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因为缩小了很多倍的缘故,那石台上的魔焰都移动得很慢。但克里欧能够感觉出来,他们似乎在慢慢地集中,并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
 也许我得提醒甘伯特,克里欧这样对自己说,但是又知道现在是阵法实施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冒着魔力被激发的诱惑走到地面,否则只会让局面变得糟糕。 
“再等一等好了……”游吟诗人在心底暗暗地决定,“如果他们真的有碰头的趋势,我再请比特尼尔传达给甘伯特。” 
“啊……”斯多里祭司耷拉的眼皮突然睁开了一下。 
克里欧的注意力重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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