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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疯臣畅-第2部分

小说: 疯臣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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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之后,朝廷不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十分匮乏,逃到南方的士族们不想着如何振作起来收复河山,却一心考虑如何在江南之地重新享受过往的糜烂生活。恰巧许多汉人因不满被蛮夷之人统治,也纷纷先后随迁往南方,这便是流民。
  
  流民到了南方,没了土地,难以为生,于是纷纷投靠南方的士族,有的在士族的庄园做农,有的为士族做些活计,但他们不是士族的奴役,因此有人身自由,还能在与士族的交易中获得些收入,士族们也很难名正言顺地奴役他们。
  
  南方地区素来农商不够发达,大量拥有特殊技艺的流民进入南方,不仅为南方的重建提供了大量的人力,也大力发展了南方的经济。过去的五年中,南方处处丰收,摇摇欲坠的朝廷因此有了些底气,这时才算是稳固下来。
  
  若将这些流民们收为部曲和佃客,实质上便是将它们降为士族的奴仆,对这些一心向往汉人统治和更好生活的流民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将他们都赶往死地,对朝廷的统治,其实也有动摇之疑。
  
  这时另一重臣往前站了一步,开口道,“臣以为,南方各族本有自己的田庄和产地,这侨寄法中仅言将流民分给各士族,却未明说如何分配。我庄中本收置了数万流民,供给他们吃穿已是不易,若这些人最后不能分至我的庄中,之前的那些度用,我该找谁要去?”
  
  郭翻心中料到此人必有此说,果不其然。
  
  这发话之人叫陆荣,是南方士族中的首领人物。
  
  五年前,北方士族带着财物流落到南方,失去了自己的部曲庄园和佃客,一度一蹶不振。可司马皇帝是靠北方士族推举和支持而立的,因此很是费了些心安置他们。可一安置,便需赏赐土地和人口,本在南方的士族如何愿意将嘴中的肥肉吐将出来?况且北方士族总以为自己是中原大族,看不起南方士族,此时南方各族正好抱了幸灾乐祸的心看着对方的好戏,对其不闻不问。
  
  于是司马皇帝在谢中书监的协助下,在南方士族力量薄弱之处以及大片荒地分发赏赐给了各个北方士族。
  
  饶是这样,南方士族总觉得自己的财物被北方士族瓜分了不少,心中怨恨,因此也怀疑这次流民的分配中,司马皇帝会偏袒北方各族。
  
  “陆太保所言极是。这侨寄法虽好,却不将这如何分配道个明白,只怕其中尚有些埋伏……”这说话之人叫纪顾,也是南方士族的重臣。
  
  “什么叫有埋伏!纪大夫请你道个明白……”
  
  …………
  
  于是朝堂之上便是一片争论。
  
  郭翻随随意意地站在群臣之中,心中一片了然。
  
  这侨寄法,其实是他郭翻领头推举的。
  
  他郭翻并非士族出生,不过是南方一个小小的官宦之家的子弟,家中早早败落,为了谋生,做过许多下贱的职业,靠着行贿和投靠贵人才有了如今的司空地位,北方几个大族是他飞黄腾达的牢固靠山,如今北方士族落难,他自得为了讨好他们做些动作。看着如今北方战乱,流民越来越多,郭翻觉得将其收入部曲和佃客是个可以行得通的法子,才纠结了一些士族,提出了这个侨寄法。
  
  自然,郭翻因是南方人,在升达之途中逐渐购买了南方大量的庄园和部曲,此法还能让他获得更多的田地和人口,他何乐不为?
  
  王畅本是北方琅邪王氏的后人,此举对他家也十分有利,可王畅却如此硬邦邦说出这些话,郭翻不知道他是有心与自己作对还是真的一心为了朝廷?
  
  不过郭翻并未开口,他也没必要在此时开口。此法对大部分士族有利,这些什么人心之类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果然,王畅还在苦口婆心与群臣争论,他的哥哥上去拉住他的手开口了。
  
  这人昨夜还病得不轻,今日不顾病体便如此巴巴赶来上朝,也是听闻今日要议者侨寄法,又怕自己那性子直率的弟弟闯祸,不得不来上朝。
  
  “臣以为,我朝历来便以各家部曲、田庄为基业,各族昌大,朝廷安稳,都靠部曲及田庄的强大,侨寄法既为各族增加了从事农业之人,又为流民安置了一个妥当的地方,且能让我北方族人有一处安稳栖身之处,此法甚好。”
  
  王畅瞪着自己哥哥,又转头瞪着郭翻。
  
  郭翻都是老油子了,这时看了王畅一眼,只低头不吭声。一干人随后也附和着王玄的意思重弹老调,什么稳定朝廷,壮大各族之类的。
  
  司马皇帝当这皇帝也有十几年了,当初刚到江左,南方士族根本就不来朝拜他,要不是他去江边观望消灾祭祀时,谢中书监与弟弟在旁边跟随,他还当不了这个偏安江南的皇帝,于是他也不下定论,只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谢中书监如何看?”
  
  谢方上前一步道,“臣以为,自我朝迁移江左以来,各望族一蹶不振,此法有百利而无一害,宜尽早实行,臣愿亲自督导此事执行。”
  
  这算是给这件事定了调子了。
  
  郭翻心中松了一口气,看向王畅,王畅却是闭上眼睛,满脸失望之极的表情。
  
  郭翻今日难得一言不发,谢方下朝时专门走到他身边问了句,“今日怎么了?”
  
  郭翻笑了笑,“无事,中书监抬爱关心了,只是此事我不好再多说什么,因此便未说话。”
  
  谢方看了看他,笑了笑,“此事你才是功臣,各士族都对你感激涕零,今后郭兄自当是道路通坦。”
  
  郭翻笑着朝他拱了拱手,心中却有些疑惑,此事是他花了不少脑筋,又多方联络才提给了司马皇帝,今日是定生死的日子,自己却不发一言,实在是有些不像自己。随即便想到,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与王畅争执,可如此一来,不说明了自己其实对王畅是有些顾忌,又或是对他太过看重了?
  
  只要这侨寄法能执行,便是一切大好,郭翻也不再细想这一节,随着下朝的官员往外走,却不料王畅竟然穿过人群走到他的身边。
  
  郭翻没料到,一扭头看见王畅那张白玉般的脸还给吓了一跳,却见王畅站在他面前,恨恨地说,“佞人!”
  
  郭翻心中火气,一把抓住他细细的手腕,“你再说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呃,前面卡壳了一段时间,今天继续~~~~


4、第 4 章 。。。 
 
 
  王畅没料到他如此,看见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来,手又被郭翻的力气抓得生疼,却不再发一言,只拼命想要挣脱郭翻的手掌。
  
  郭翻见他一张玉般的脸涨得通红,却怎么也挣不开自己的手,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了,心中一软,放开了他,低头轻声道,“你还想扇我耳光?”
  
  王畅大约是有此意,可被他说了出来,却反而不能实行了,只能抬头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郭翻看着他慌张离开的背影,没有来觉得一阵萧索,心中一动。
  
  ******
  当天晚上,郭翻果然又在那僻静肮脏的小酒店里找到了王畅。
  
  这时王畅还有半分意识,抬眼看见是郭翻,竟然也不瞪他的,嘻嘻笑着朝他举杯:“郭翻,来,陪我喝一杯!”
  
  郭翻抬眼看了看周围,丢给店主一块银子,“把其他人都给我赶出去,包括你在内。”
  
  王畅衣着如此华丽还在这里醉酒已是异样,再来了郭翻这么个一看就是贵人的做派,郭翻背后几个垂首跟在后面的下人们立刻也随着店主在别的酒桌边站着,小店里原来聚集的一些小手艺人,农夫,仆役们顷刻就散了。
  
  郭翻这才慢慢坐在王畅身边,看了看他面前的酒,“你也喝得下去。”
  
  王畅还是笑嘻嘻地趴在桌上,抖着手给他倒了一杯,倒有小半都洒在了外面,然后颤颤巍巍举起来,似乎要递给郭翻,“你也喝喝,你也喝喝。”
  
  郭翻看了看这杯子,虽然肮脏,可他以前还用过比这更脏的,也不在意,伸手要接过来,结果却没料到王畅突然手一翻,将大半杯酒全部用力浇到他脸上。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寂静,郭翻看了看王畅,见他依然笑嘻嘻的,眼睛里却是得意的神色,暗自唉了声,用袖子把脸上的酒给擦了一下,“王中书令,你醉了,在下扶你上车,送你回家吧。”
  
  这话让王畅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开了毛,他猛地站起来,扑到郭翻身上想掐他脖子,虽然语气不善,却因为醉酒,显得软绵绵的,仿佛是挂在郭翻身上,“谁醉了!我清醒得很!”
  
  王畅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他的腰,免得他滑到地上,“好好好,你没醉,没醉,我送你回家吧。”
  
  王畅一把将他推开,“谁要你假惺惺!佞人!我大好河山,就是被你们这些奸人葬送的!你滚!你给我滚!”
  
  这下郭翻总算明白今日上午,王畅竟是真心为了朝廷着想而反对这侨寄法。心中对他倒佩服了一些,却又觉得此人有些幼稚不通常理。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这已经半醉的家伙给弄回去。郭翻一心想这此事,却没能问自己,何必非要管这屡次跟自己作对家伙的闲事?
  
  郭翻本想直接将他拉上车,却没想到王畅虽然醉了,却相当难缠,怎么拉也拉不动,两人在小店里拉扯了一阵,王畅已经勃然大怒,一边用力捶打郭翻,一边大骂,“佞人!我朝偏安江左,不思收复河山,却一心想着如何奴役百姓,奢靡偷生,都是你们这些佞人干的好事!有你们这些奸人,我朝命不久已!可悲!可叹!”
  
  郭翻心中一凛,知道他此话颇有道理,可这话别说是这场合,就是私下也无人敢说,这王畅胆子可真够大的。
  
  郭翻抬眼看了看周围,下人们倒有眼见,都在外面守着,王畅声音虽大,却不一定能传到屋外,可他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免不得惹祸上身。郭翻脑子里转了一转,一把举起那桌上的酒壶,将剩下的酒一股脑倒进了王畅的嘴巴。
  
  王畅半醉之下被灌酒,先“呜呜”抗拒着,几口下肚,便又自己张开嘴,把那酒全部吞进肚子,然后扁扁嘴,似乎在仔细回味,接着咚一声一头栽倒在酒桌上。
  
  郭翻惊了一下,赶紧看他的头,怕把这如玉般的脸给跌坏了,又推了推他,发觉是真醉了,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没甚酒量,还跑来喝酒,自己若直接送他回王家,只怕又有嫌疑,不如还是让他回自己家中,反正此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郭翻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来,又将他拦腰抱起,再次回了自己府中。
  
  只这次他不再存有戏弄的念头,规规矩矩给王畅安排了客房,又备了好些换洗衣物,还特意吩咐厨师做了第二日的精致早食,并让仆人一见他醒来立刻知会自己。
  
  王畅醒后,郭翻立刻赶过去,正看见他慢悠悠吃着点心。
  
  “如何,还吃得惯吗?”郭翻走过去,坐在王畅对面。
  
  王畅倒没丧失昨夜的记忆,知道昨夜自己有些借酒装疯了,见他来了,略有些紧张,可那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便只老实点了点头,“这菊花佛手酥和米粥味道不错。”
  
  郭翻看了看桌上被他动过的小食,心中暗暗记下,道,“你若喜欢,可时常来吃。”
  
  话一出口,郭翻立刻后悔了,王畅一脸诧异看向他,随即脸色大变,将手中的碗筷一摔,就要出门。
  
  郭翻急忙上去拉住他,“中书令,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以后我俩能多亲近亲近。”
  
  这话更没说对,郭翻只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
  
  王畅一听,更是怒火冲天,扬手又是一个耳光,“佞人郭!我王畅那晚喝醉了,被你……被你占了便宜,我自认倒霉,你这下贱的贱民,竟还想给我做那些苟且之事,我……我……”
  
  郭翻挨了这耳光,心中暗道真够使力的,脸上却不变色,抓住王畅的手不让他走,急忙道,“那晚我跟你开的玩笑,其实我并未对你做任何不妥之事,你自己难道察觉不出身子没何不妥吗?”
  这话点醒了王畅,他想起那日自己醒来,也不过是头有些宿醉后的疼痛,身子倒真没不妥之处,若是郭翻对自己做了何事,自然会有疼痛之类的症状。
  
  想到这里王畅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脸立刻红了起来。
  
  这样一来,不是承认了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至于稍微被捉弄一下,便草木皆兵?
  
  郭翻把他脸色都看进眼里,心中有些好笑,却知道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又正经道,“我此番只想为那晚的玩笑向你道歉。那日你扇我耳光,我就当没发生过,只盼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王家依然是我郭家的交好,大家在朝中共同进退,力展宏图。”
  
  王畅抬眼看向郭翻,“原来你不过是怕我家与你交恶,你失了谋财的靠山。”
  
  郭翻笑了一下,又道,“我郭翻不过是贱民出生,依靠各大族才有今天的地位,这自知之明我倒是有的。”
  
  王畅只觉得心中气闷,用力挣开郭翻的手,连话也不想说,转身就走。
  
  郭翻本来还指望他给个明确的答复,见他如此,知道今后少不得被他家刁难,心中想着要不到王玄那里去活动活动,也许更有收获,望着王畅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回自己房中去了。
  
  ******
  这接下来几日,郭翻果然被王畅弄得是狼狈不堪。
  
  他这司空之位主要是负责朝廷的土木水利等建造之事,举凡一项营造,动辄百万银两,他这当首的主持司空自然也捞得不少油水。
  
  可如今,维护一下京兆尹内的秦淮水道,不过才万两银子的事,王畅便以费财、费人、国度艰难为由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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