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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帝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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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来的情况让两人不得不将方才的争执搁置,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径自沈默著各有所思。
  
  月熙随望祁睿来到内殿,望祁睿看他在桌旁坐定便旋身出去,不多时,便听到外厅传来望祁睿急躁的吼声,“来人!传太医!”随即便是宫女内监来回穿梭的脚步声,器物挪动的声音,行色匆匆,不绝於耳。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望祁睿复又归来,看著月熙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轻叹口气,低声道,“你去里面歇著吧,等会德全过来了,这里要用。”
  
  “我……”月熙有些茫然无措,虽然扮了九个多月的假孕妇,却总未细想过孩子出生时的情景,还以为或许会在某天早上,望祁睿来凤仪宫时带来一个孩子,跟他说这便是了。如今这份措手不及让他有些慌神,却潜意识的有些固有执著,巡视了房间一圈,他指著旁侧半隐藏在房帘屏风後的小隔间,“……我就在这儿呆著吧。”
  
  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望祁睿起身,听见门外德全小声的通传,“皇上,带来了。”
  
  转眼便见两个侍卫担著一个腰腹浑圆的女子进来,女子盖著薄薄的锦被,脸上蒙了纱,看不清什麽模样,侍卫将她小心放在床上,跟进来的老太医立刻上前为其诊脉,转头喘著气对望祁睿说,“路上颠簸,有些虚弱,无碍。”
  
  望祁睿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看德全拿出带来的小隔帘,挂在床帏上,遮住女子的颈部以上,只留下身体和隆起的被褥。
  
  一切就绪,门外也传来内监高声的禀报,“太医到!”
  
  挥手对房内的两位侍卫和老太医说,“行了,你们先下去吧。”看著他们应声退去,望祁睿冲德全做了个手势,德全会意,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便也跟著无声退了下去。
  
  月熙退到帘後的小间内,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也赶了进来,望祁睿令其速为榻上的“皇後”就诊,有人劝皇上女子生产污秽,还请回避,望祁睿眉峰一紧,“浑话,污秽什麽?朕的皇後朕的皇子,朕便在这里看著,哪个敢说不是?”
  
  众人还想再劝些什麽,但转瞬间女子的尖锐痛呼便充斥了整个宫宇。月熙在内室坐著,局促不安,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便只能听,女子痛苦的辗转呻吟,太医们的窃窃私语,内监们进出房门的脚步,纷纷扰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隐约弥漫出一股子腥臊的味道,像是血液,却又似乎有所不同,门外传来太医们的低呼,“羊水破了,娘娘再忍忍……”
  
  怪异的感觉从月熙心底扩散开来,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恍惚间外面那个受尽产子折磨的人才是皇後,他要生下大焕的皇子皇女,望祁睿的孩子,而自己又是谁?在此处做什麽?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他的整个世界从进宫开始便只剩下望祁睿一个人的身影,任凭自己如何逃也总躲不开,而今,他低头看看身上的裙裾,连自己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了。而那人呢,月熙合目侧耳倾听,他也是喜欢著自己的麽?他是皇上,他是天下的王,他对自己又是如何?最难测莫过君恩,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便会在心中生根发芽,如同坏死的黑斑一样慢慢扩大,直至笼罩心头的阴霾,挥之不去。
  
  门外的女子已失了呻吟的力气,只余下粗重的喘息,令人无法忽视其中的痛苦,突地,一声尖锐的嘶嚎拔地而起,月熙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起来,几若窒息,尖叫声的尾末,余韵中一阵呜咽哭声破空,特属於孩童的哭喊,像是什麽幼兽的呜咽哀鸣,哭声渐大,帘外的房间先是沈寂了一刻,随後仿佛爆炸开来一般,恭贺道喜不绝於耳,“恭贺皇上喜得龙子!”“恭喜娘娘,是个男婴!”“皇後娘娘诞下龙子!”
  
  一片喧哗声中响起那道低沈磁性的嗓音,似乎带著淡淡的笑意,比起平日的冷肃暖了不少,只有一个字,“赏。”
  
  一瞬之间月熙突然觉得有些鼻酸,这个男人,他爱著的男人,方才新得了孩子,他们的孩子,他说赏,赏谁?太医?内侍?德全?还是床上那个女人?新生命的诞生,无可避免的感动,对生命本能的敬畏,却也有些茫然,外面都在庆贺皇後和皇上喜得皇子,而他这个皇後,却隐在殿宇内间,仿佛一个局外人,捧著一杯凉透了的清茶。
  
  尽管知道望祁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却不由得不去多想,那个女人,那个孩子,望祁睿,後宫女子,皇子皇孙,张贵人,雀苑,岚邱岳,过马灯一般窜进他的脑海,搅在一起,使得他混乱茫然。
  
  外面的喧哗声逐渐归於平静,又过了一会,望祁睿掀帘步了进来,在看见月熙时皱了下眉,“你脸色不好,受惊了?”
  
  月熙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望祁睿,乍闻这一声吓得惊了一跳,慌忙饮了口凉茶镇定,强笑一声,遮眼般的迅速起身,“恭喜皇上喜得龙子,那我便先退下了。”
  
  语毕也不待回应,匆匆沿著宫殿後的小路遁回凤仪宫去。





☆、第五十章

  接连几天,月熙都没什麽精神,小皇子被乳母带著养在凤仪宫的偏殿里,月熙也去见过几次,刚生出的小孩子远没有他想想的圆胖可爱,红彤彤的小脸带著一层薄薄的汗毛,像是一只小猴子似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嘴巴倒是张的挺大,安稳的睡在乳母怀里。
  
  无意识的伸手戳戳那软乎乎的脸颊,到被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温暖烫了手,月熙吓的一跳,拉住乳母,“可是发烧了?这麽烫!”
  
  乳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又碍著皇後的面子忍住,一脸正色的回复,“回娘娘,孩童体温是高於成人,这是自然情况,小皇子无碍,娘娘过虑了。”
  
  “是吗……”月熙还是有些不相信,又伸著指头戳戳那肉呼呼软糯糯的脸颊,感受著指尖不可思议的触感。
  
  “娘娘想抱抱小皇子麽?”乳母见他逗弄婴儿,问著就要把孩子递过来。
  
  “不不!”月熙连忙跳开,“这孩子精巧,我要不当心碰了可怎麽好,还是你来吧。”语毕又站回旁边盯著那个不过他小臂长的婴儿发呆。
  
  其实对於这个孩子,月熙的感觉一直很微妙,这是望祁睿与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挂在他名下,本该觉得膈应,却在见到这孩子时又禁不住的软了心尖。终究是归在自己名下,亲耳听著出生的孩子,月熙摇摇头晃出脑内纷杂的思绪,既然养在了自己殿里,冥冥之中或有天意,喜欢也好厌弃也好,总不是这个孩子的错,还是将人仔细养大才好。
  
  这麽想著,又对那个孩子的生身母亲感到了一丝愧疚,怀胎十月,却连自己孩子的面都还未见到,便被夺去,血脉相连,这该多麽恼恨不甘,这麽想著,月熙益发心神不宁,琢磨著起码要去跟人道个歉,或许接来凤仪宫,就当是外面请来的皇子乳母也好,总能亲眼看著孩子长大成人。
  
  可那日他与望祁睿吵架,当日是因为小皇子的出世搅和了,这会清醒过来又过了两天,当时的愤懑仍在,两人都认为自己没错,望祁睿自是不提,月熙也仍因为雀苑的事情恼著对方,於是便僵持著,已有十日。
  
  这麽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更何况还有小皇子生母这茬,月熙考虑了一下,不便直接找望祁睿,於是寻上了德全。
  
  
  
  “娘娘的意思是……?”德全搓搓手,面露难色。
  
  “也不是什麽大事,”月熙侧了侧脑袋,若有似无的瞟了眼偏殿的方向,“小皇子生来便在我名下,这内中曲直你我都明白,却是苦了那位姑娘,这几天来我心神不宁,总感到亏欠了人家,於是琢磨著把人接进凤仪宫来,就说是新请的乳母,好歹也能让他看著皇子长大。”
  
  “这……”德全苦著脸垂下头,一脸难言之隐,“这奴才可做不得主……”
  
  “这怎麽做不了主了?”月熙拧眉,神色不满的在德全身上兜了一圈,“你一宫内总侍,连个无干人员调动也差不得手?”
  
  看著月熙面露不快,德全哪里得罪得起这位大人,立马跪下磕头,“娘娘恕罪,这事奴才确实做不得主,还请娘娘责罚。”
  
  月熙被他这一跪吓了一跳,虽然进宫时间不短却也总适应不了这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风气,连忙让德全起来,却也再问不下话,只摆摆手让他退下。
  
  如是又过了两天,纠结这事,又总拉不下脸去找望祁睿说,径自苦恼,却是望祁睿直接找上门来。
  
  乍闻门外通传的时候月熙还当自己听错了,两人之间自那日泰乾宫之後便没了联系,连例行的夜宿也寻著借口推脱了去,今日这麽淬不及防过来,想是因为先前叫来德全问的那一席话。
  
  果不其然,望祁睿过来後先是招嬷嬷抱来小皇子看看,未足月的皇家子女是没有赐名的,只起了个乳名叫做麟儿,又问了几句皇子的身体状况,皇上便遣退了一众下人。
  
  “听说你想接麟儿的生身女子来这凤仪宫里?”望祁睿饮了口茶,状似漫不经心的提起,神情看不出喜怒。
  
  “是。”月熙答的干脆,却无意识的紧了紧手中捏著的绣帕。
  
  “无谓的仁慈。”冷漠的语气,不知是不是月熙的错觉,总觉著透露出一丝不屑。
  
  “什……?!”月熙一时哽住,霎时只觉得一股子无名火窜上脑心,“什麽叫无谓的仁慈?!抢了人家怀胎十月艰辛生下来的骨肉!还不准他们母子相见!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著什麽你知道麽?!我这是无谓的仁慈?你才是冷血残忍吧!”
  
  月熙一通指责,也不见望祁睿动怒,只见他恍若未闻的又抿了口茶,眼神划过偏殿方向,反倒问了句无关的话,“可有人说过皇子长的像你?”
  
  “什麽?”月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仔细回想,似乎到真有不止一人说过,小皇子的眉目像是自己。
  
  “你不觉得不应该麽?”望祁睿转过头,定定的注视著月熙。
  
  “想是他们随口说的讨巧话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月熙从未在意这事,只当望祁睿要引开话题,皱眉回嘴。
  
  “呵,”望祁睿却笑了一声,低低的笑声打断了月熙,里面含著一丝自嘲,“你就没想过,若皇子长大与你半点不像,又怎麽解释?”
  
  “那也……”月熙无言,但这也没办法不是麽,毕竟是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孩子。
  
  挥手打断了他,望祁睿转向偏殿的方向,视线直直的定在墙上,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边睡著的孩子,“他的生母,是朕特意找的,与你长的一模一样。”
  
  月熙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麽?
  
  望祁睿见他一副吞了鸡蛋似的表情,顿了一下又道,“那麽你觉得,一个和你有著一模一样容颜的乳母出现在皇子身边,合适麽?”
  
  脑子里一团乱,麟儿生母与自己长相完全相同这件事月熙怎麽也想不到,一瞬间一大堆问题窜进脑海,真有这样的人麽?望祁睿又是怎麽找到的?那女子可答应了替自己生子这事?她又知不知道有个和她长得一样的自己?
  
  如此繁杂的问题,归结起来却只有一句,月熙转身,对上望祁睿的视线,“……我要见她。”





☆、第五十一章

  “我要见她。”
  
  月熙对上望祁睿的双眼,直视进去,一字一句咬著说,“让我见她。”
  
  望祁睿半晌没说话,他略微眯起眼审视著月熙,将少年眼中压抑的慌乱无措尽收眼底,这个明明不知所措却仍是撑起一副坚强样子的少年,进宫不过一年时间,却也成长至此。回想初见面时,那样跋扈张扬青涩稚嫩的样子,如今却已渐渐被消磨去了棱角。
  
  那一瞬间望祁睿突然有些迷惑,当初强硬将月熙带进宫,究竟是对是错。
  
  “他在那里?”月熙第三次开口,带上了些许焦急,或许是太过了解望祁睿,心里不好的预感慢慢蒸腾,对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那个不过是与自己相像的女子,在生下皇子後,还剩多少利用价值?
  
  “他不在这里。”望祁睿终於开口,低沈的嗓音依旧威严而淡漠,藐视生死一般平静。
  
  “他在哪里?”月熙逼问,“他离开了麽?你放他走了?”
  
  望祁睿却再没回答。
  
  “你杀了他?”月熙又问,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带了一丝颤抖。
  
  放下茶盏,望祁睿没有否认。
  
  月熙突然间觉得有丝心寒,眼前的男人,他好像从未看懂过,陌生的不可置信。
  
  “他做了什麽?他犯了什麽错?他不是个无辜的人麽?”
  
  “朕需要一个孩子。”这回到回答的很快,望祁睿略略皱眉,月熙的指责让他很不舒服,那个女子确实是无辜的,但只有她能生出一个与月熙相似的孩子,虽然说他这麽做都是为了月熙有些矫情,但月熙却没有立场来指责他。
  
  可月熙看来却不是这样,他从不希望有一个孩子,更遑论稳当的後位或者优渥的生活,这个孩子是望祁睿强加给他的,他甚至说不上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喜欢望祁睿,那麽不论是镇守後宫或者只是扮装隐藏小心伺候在他周围都是好的,却决不能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悲苦之上,借著为了自己的借口迫害他人,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孩子?那女子便合该如此?你凭什麽?”
  
  “凭朕是天子!”望祁睿也怒了起来,他一直以大焕国体为重,此生难得自私一次,却不是为了自己,他永远记得那个月色下走来的少年,他念著那个玲珑剔透的玉琢孩童,发自真心的喜爱,便想给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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