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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春香-第8部分

小说: 春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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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夫人进了客室,在客座上落坐。   

  银吉挨着她坐下。   

  “我一直想看看,”翰林按察副使夫人像是问自己的女仆,“是什么要了那个人的命。”   

  “有毒的花,”她的女仆嘴唇薄得像纸,眼睛眯成锋利的刀锋,打量着香夫人,“天生的贱货,万恶之源。好花不常开,她现在笑得好看,等到年老色衰的那一天,男人会拿她当擦脚布、过街的老鼠、野外的茅房。”   

  “他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下贱货?”翰林按察副使夫人慢悠悠地说,“不知感恩的穷酸,虽说也是贵族出身,但早就外强中干了,还不是仰仗我父亲的扶持才过上了体面的日子。”   

  “所以才得了那样的报应。”女仆附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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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银吉说,“跑到别人家里来自言自语,真像脱裤子放屁!”   

  “哪里窜出条看家狗来汪汪叫?!”翰林按察副使夫人的女仆对着银吉怒目而视。   

  “说的没错儿。”银吉也不甘示弱,“养家护院的狗要叫也要先看看地方!”   

  气势汹汹的女仆身子起了一半,被翰林按察副使夫人鼻腔里的“嗯哼——”给拽住了。   

  她瞪了银吉一眼,又坐回去。   

  “我正在服丧期,”翰林按察副使夫人抬眼看着香夫人,“父亲大人本来仕途顺利,受人爱戴,是你和我丈夫的苟且行为令他蒙羞。你们的事情沸沸扬扬,甚至在他死后,仍旧像鬼魂一样在坊间四处流传。父亲大人无法避开你们的丑事,仕途也因此变得坎坷。十几年来他的脸上再无欢颜。”   

  “如今他终于结束了痛苦的生活,倒也是一件好事。”   

  “你竟敢——”翰林按察副使夫人脸上的肉气得颤动起来,“如此放肆?!”   

  “不要脸的娼妇,下贱胚!”她的女仆又窜起身子来,她捋了捋袖子,犹豫着要不要对香夫人动手。   

  银吉也霍地坐直了身子。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香夫人淡淡地说。   

  “——那个家伙倘若活着,我或许会建议他把你娶进门儿来。”翰林按察副使夫人慢慢恢复了平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的相处会很有趣的。”   

  银吉跑到书房来找我时,脑门上全是汗,她一句话也没说,伸出胳臂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我从书桌后面拎起来,沿着木廊台拖着我往前面跑。她的脚步踩出的咚咚声,比鼓声还要响亮。   

  我受了她的影响,心也怦怦怦地加快了跳动。   

  “我早该防备的——”银吉语无伦次,“我光盯着那个仆人了,没留神她,结果就——”   

  翰林按察副使夫人刚刚离开时,在木廊台上停了下来,捂着肚子慢慢地蹲了下去。   

  银吉和她的女仆那会儿正肩膀顶肩膀,横眉立眼,互不相让。   

  香夫人犹豫了一下,俯身过去问翰林按察副使夫人:“您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翰林按察副使夫人伸手抓住了香夫人,她庞大的身躯差点儿把她压倒。   

  银吉过去把她的身体搬动到一边,把香夫人拉了过来。   

  “她们离开时,脸上的表情——”银吉说,“我就知道哪个地方不对劲儿了,   

  刚这么一想,香夫人就昏倒了——”   

  除了凤周先生和金洙,香榭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在香夫人的卧房门口。她们站在香夫人房间外面的木廊台上,嘴唇紧紧地抿着,他们望着我的目光让我感觉到某种疼痛。   

  我跟银吉进了房间,香夫人躺在褥塌上,脸是青色的,嘴唇是紫色的,像朵含苞的玫瑰,艳得让人惊心。   

  “春香啊——”银吉抓着我的肩膀,她的手哆嗦个不停,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身子,“快救命——”   

  我拍拍银吉,在香夫人身边跪下,闭上眼睛用舌尖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嘴唇,我能感到在香夫人的身体里面,一道冷冷的、黑色的口子还在不断地扩大。它的力量如此巨大,难怪香夫人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我竭力找出根线头儿,把思路理理清楚。   

  “——烧水,用大锅煮大蒜,有多少放多少——”   

  没等银吉开口,厨房里的女人已经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我抻头看着园丁,“你们把家里种的芦荟挑叶长肥大的剪下来,榨出一碗汁来,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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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园丁转身跑去花房。   

  我让银吉守在房间,跑去药房,在草药堆里翻出一堆甘草,从抽屉里往外拿毒药时,我没有丝毫犹豫,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要用那个毒药的,但我就是知道。   

  我出门时,跟金洙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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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翰林按察副使夫人(2)         

  “她要死了,是吗?”金洙脸被泪水打湿了,新的泪水仍然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和香夫人昏迷不醒的模样儿比起来,他的眼神儿看上去更像一个要死的人。   

  “我不知道。”我把甘草递给金洙,“替我送到厨房,让她们煮水。”   

  金洙接过甘草,“你能把她救活吗?春香?”   

  “——我不知道。”   

  我走进房里,银吉抱着香夫人,眼睛里含着泪,像溺水的人不知如何摆弄自己的手脚。   

  “春香啊,春香——”银吉叫我,“这可怎么是好啊?”   

  我从她的手臂里扶过香夫人,把她放在枕头上。   

  “你摸你摸,”银吉拉起香夫人的一只手臂塞到我手里,“她是不是没救了?她摸上去这么凉,好像连脉搏也没有了——”   

  我看着那条手臂,上面被指甲划破的伤痕变成了几根粗粗的黑线。原来,毒是从这里进去的。   

  从花房那边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园丁端着一个大碗朝这边跑过来,碗上面盖着另一个碗,溅起来的汤汁从碗沿边漫溢出来。我把手里的药丸放进碗里,用汤匙慢慢地搅动,让它化掉,然后我朝银吉示意,让她把香夫人扶起来。   

  香夫人的身子比平时沉了好多,嘴唇已经变成了黑色,我抬手捏住她脸颊,让她的嘴巴张开,让银吉用汤匙把芦荟汁一口一口地给她全喂进去。   

  喂完后我让仆人把香夫人移到浴室里去,让仆人们一盆接一盆地把煮好的大蒜水端进浴房里来,一直装满整个浴桶,我们把香夫人泡了进去。每隔半个时辰,我给香夫人灌一大碗甘草水。甘草水灌进去一会儿就会被她吐出来,香夫人软软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那些甘草水像神话故事里的水龙,自己从她嘴里窜出来。   

  我们把香夫人从浴桶里拉出来后,大家一起用刚煮熟的鸡蛋在她身上滚来滚去,那些鸡蛋剥掉皮后,蛋白都变黑了。折腾到第二天快天亮时,香夫人的气息平稳了。她的脸色变得像蛋清一样透明,嘴唇不再是紫色,变得像被雨水漂白的花瓣。   

  那刻,我独自陪着香夫人。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和香夫人赤着脚坐在木廊台上,闻着花香,看蝴蝶飞来飞去的情形。还有在夜里发光的萤火虫,还有从香夫人房里传去的男人的笑声,他们的笑声那么响,仿佛世间所有的高兴事儿都让他们遇上了似的。   

  香夫人的脸在湖水下面,抖抖闪闪的,她的笑容看上去很不真实。   

  “你在流泪,春香。”香夫人的嘴唇动着,声音细如游丝。   

  我在木廊台上奔跑着,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手握酒壶的凤周先生。   

  “香夫人活了!”我抓着凤周先生的手大声叫,“你相信吗?!”   

  “当然。”凤周先生慢条斯理地答道。   

  他的态度止住了我的脚步,“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些药方的?”凤周先生斜睨了我一眼,他的脸上有微妙的笑容。   

  “有时候,比如说现在,我会觉得外公活在我的脑子里。是他的药方,不是我的。”   

  “春香,你天赋异禀,青出于蓝。”凤周先生把酒壶举起来递给我,“喝一口吧,庆贺庆贺。”   

  我为难地看了一会儿酒壶,“壶口上面沾着您的口水呢。”   



  凤周先生放声大笑。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在为香夫人调理身体的那段时间,我让园丁挖了野玫瑰的根,每天煮水让香夫人泡上一个时辰。经过这次事情,香夫人变得比以前更加年轻更加美丽,她的皮肤比我和小单还要娇嫩,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即使是女人,见到她也会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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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宫廷乐师(1)         

  宫廷乐师   

  南原府出现了一些陌生的脸孔是后来的事情,这些年轻人大多拥有与他们的年龄不太相称的严肃表情,佩剑的就更特殊些,看上去就像司宪府专门进行暗访的官差。第一批来到南原府的年轻人在城里转来转去,吊足了南原府人的胃口,最后,本地的好事之徒终于打听到这些年轻人是受了盘瑟俚艺人和异闻传记的蛊惑,专程来拜会香夫人的。   

  “啊呀,原来如此!”   

  南原府一颗颗好奇的心落了地,同时,大家意识到香夫人的传奇故事已经越走越远了,不止远到了他们的双脚没有走到的地方,还远到了他们的头脑没有想象到的地方。而这些新面孔的出现,无疑又给盘瑟俚艺人和赁册屋书生们的创作提供了新素材。所以大家都说,在南原府的空气中,只飘荡着两样东西:一是香夫人的名气,二是流花米酒的酒香。   

  宫廷乐师就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回到南原府的。也正是他,创作了那首后来被盘瑟俚艺人及赁册屋书生大肆引用的时调。   

  梨花月白,银汉三更。一枝春心   

  惟有子规知情。   

  喂肥绿耳霜蹄,洗净溪边,飞身上马   

  砥砺龙泉雪锷,系紧腰间,一刃横插。   

  宫廷乐师是因为眼睛生了白翳才退休的。这个骄傲自大的艺人回到故乡以后,发现没有人在乎他曾经在王宫里司职多年的显赫经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香夫人的身上。   

  有一天,乐师在流花酒肆遇见一个少年,从装束上瞧,少年即使不是两班贵族家的子弟,也肯定是有钱人家出身。乐师的目光尽管有些昏花,也仍旧能从慑人的华彩剑光中,看出少年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宝剑。   

  “香夫人像个金夜壶,”乐师手捻胡须,对身旁的酒客感慨,“连这种毛儿都没长全的小家伙,都想对她脱裤子。”   

  当时是上午,酒肆开门不久,大多数酒客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少年一言不发,执剑向乐师刺过去时,几个人立刻扑了上去。   

  乐师听见声音回头,剑尖只差半尺就刺进他的胸膛里。   

  少年的眼珠黑漆漆的,纯净而冰冷。   

  酒客们大嚷大叫着,连推带搡地把少年拉开。   

  “你的舌头像花园里的杂草,早晚会被人割下来。”少年用剑指着乐师说,他从容不迫地把剑插回到剑鞘里,下楼走了。   

  乐师又气又怕,浑身哆嗦,连喝了三大碗流花米酒压惊。   

  “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乐师把桌子拍得嘭嘭响。“谁告诉他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在王宫呆过二十年的乐师?!!”   

  那天下午乐师开了好几坛酒,自己喝,也请别的酒客们喝。第三坛酒拍开泥封后,乐师把酒肆挂在墙上做装饰物的一面小鼓拿了下来,像盘瑟俚艺人那样给酒客们说唱起了汉城府里艺伎们的故事,他把所有的女主人公统统称做“香夫人”,酒客们笑得前仰后合。   

  乐师的说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每天中午都要在流花酒肆来上一段儿。流花酒肆的门前人潮涌动,许多下田种地的男人会专程赶来听乐师说唱香夫人的故事,听完后再匆匆回到田里去干活儿。   

  一个月后的某天夜里,乐师失踪了。他的家人找了好几天,最后在山中发现了他。乐师被人绑在一棵树上,头顶上方,他的舌头皱皱巴巴地被一颗银钉钉在树身上,倘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被人当成是一片枯树叶。   

  乐师追求了一辈子的体面,临终时却一丝不挂,他的全身上下被人涂满了蜂蜜,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黑压压的蚂蚁,仿佛穿着一件自己会动的衣裳。   

  乐师的家人把他放到了担架上面,他的舌头连同那枚银钉从树上拔下来后,放到了他的嘴边。乐师的家人在中午集市交易最热闹的时候,从谷场上穿行而过,抬担架的四个男人鼻孔中塞着棉花球,表情严肃地走着,跟在后面的几个女人把头埋进胸前,用手捏着鼻子哭,她们的哭声让人想起一块飘扬在空中的大布,被精细的高音撕扯成一丝一缕的。   

  谷场上的人们像涨潮的江水从道路的两边涌过来,跑得最快的那些人到了乐师的身边后返身想退回去,但后面涌过来的人群早已树成了人墙,挡住了他们的回头路。人越涌越多,站在前面的许多人忍受不住尸臭,跪在街头呕吐起来。   



  乐师的家人声势浩大地把乐师抬到南原府官府大堂的门口。四个男人轮番敲惊堂鼓,第一个敲鼓的人敲到第四回时,南原府使大人终于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大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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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宫廷乐师(2)         

  “在王宫里尽职尽责地做了二十年的乐师,竟然得了这样悲惨的下场,乌鸦会白头,老虎也会垂泪啊。”乐师的家人气愤难平,“大人,您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一个高贵的艺人被糟蹋成了什么模样!”   

  “活着的人虽然千姿百态,死去的人却都差不多少。”南原府使大人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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