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香艳激情电子书 > 青春雪 >

第31部分

青春雪-第31部分

小说: 青春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发起到印制完毕还不到两个月,蒋立言连上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共收入了两千九百二十元。他是感激林雯的,要知道八千元扣去他的提成,扣去印刷费,再上交杂志社,林雯几乎没什么赚的──而人家这样忙,还不是为了自己?
  “小人得志便猖狂”,蒋立言不让自己这样,他觉得如果说真的是顺利,真的是由朋友
  帮忙取得了成功的话,那至少还得拓展出一部分,才能享受此时的喜悦、高现在的兴。此刻,在大家都举杯相庆的时刻,他又决定向前走一步了。
  2
  蒋立言从刘江云那里拿到《同居时代》的打印稿后的第二天就去了省城。在之前他已和林雯通了电话,她说已和几个书商朋友打过招呼了,只等他来了坐一坐了。正赶上双休日,陈玲也跟着去,说到时给出出主意。
  他俩十一点多钟到了省城,因为事先说好了林雯在家里等,就直接坐车过去了。陈玲心细,下了公共汽车后不急着去林家,而是拽着蒋立言走进旁边的一家自选商场,在儿童专柜前来回走了三趟,才买了一辆能“呜呜”叫的闪着彩灯、能走能翻的小汽车,还有几袋花花绿绿的儿童食品,一共花了四十三块钱,但装在一个手提袋里很象那么回事儿。陈玲对蒋立言说:

()
  “他们不是有个四岁的女儿吗?咱们去不能空着手。再说现在上去了正是吃饭的点儿,没什么表示怎么好意思坐下来就吃饭?”
  林雯一家三口都在,他们买的一袋东西真管了用,林雯四岁的女儿在爸妈的教导下清脆地叫了叔叔、阿姨,然后抱着东西玩去了。林雯家已为他俩的到来做了准备,丈夫周雨又亲自下了厨,做了一桌色鲜味美的饭菜,然后四个人团团坐了,喝着周雨家乡产的白酒,边吃边谈;他们的小女儿时不时地跑过来,让妈妈挟上一筷子菜,放在嘴里,然后又“咯咯”笑着跑开……
  吃过午饭后,林雯带着他俩去找书商,那个叫吴红禄的书商把点儿设在了城市的另一端,三个人倒了两次公共汽车、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吴书商在大宾馆包的房间,是那种颇有品位、档次不低的宾馆,估计一晚上得一百来块钱,可见他的财大气粗。吴书商不在,房间里只有一个女孩,是那种有些姿色的,却不浓妆艳抹,化着淡妆的她淡淡地告诉他们:
  “老吴不在,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不是说好等我们的吗?”林雯有点儿急了。她与吴书商并不熟,只是在聚会上经朋友介绍认识互相交换了名片。
  “你们等着吧,他一会儿就回来。”女孩依然那样,捧着一本书,过于专注地看。
  他们不好再跟她说什么,于是便等。屋里很乱,床上、桌子上、墙角都是书,还有一些散页、书皮,墙上贴着几张宣传画,是一套文革回顾的书,黑大广告语挺吸引人。蒋立言与陈玲很新奇,四下看着;尤其是蒋立言,拿起一本书看看,然后放下又抄起另一本,看内容、摸质地,在心里暗暗与自己的长篇作比较。林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掏出手机拨号,通了,然后跑到走廊里与人说话。一阵儿电话铃响,女孩走到写字桌前,从一摞书后面拿起红色的话筒来,“喂”了一声,然后表情热烈地说了起来,末了,她对着那边说:
  
《青春雪》续篇 第六章(3)
“你没什么事儿就回来吧,有三个人在等你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吴红禄才回来。他的典型特征就是矮、黑胖。四十多岁的样子,肥厚的手里提着“掌中宝”手机,他嗓门宏亮,一进门就对林雯说“对不起”,然后给那女孩叫“华”,问华谁谁打电话来了没有,谁谁谁回音了没有,女孩一一答复。听说话他们是从属、工作关系,看样子却有一种亲昵。然后请他们坐下,对蒋立言说:
  “是你有一部稿子吧,叫什么时代的?”
  “是《同居时代》。是我刚完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写的是在改革开放第二个时期,社会大潮变幻不定的大背景下,一群年轻人的婚恋悲喜剧。他们处于一个情感、道德、价值观都日新月异的年代,人们失去了信仰,解构理想,回避崇高,拜金主义、实用主义、享乐主义横行泛滥,新思想、新观念与传统的思想道德形成一个巨大的落差,他们迷惑而惊喜,跃跃欲试又惴惴不安,在新旧道德的激烈斗争下,他们恋爱、谈婚论嫁,直面一切既定的客观事实,他们流泪、流血,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才换取了一点点儿醒悟,才能日益成熟起来……”蒋立言象背课文一样滔滔不绝,又好象讲述自己的写作大纲,写作的过程中这些已锲入脑海了,今天一见了书商,一见了可能使自己的作品风行于市的人,便有些激动地排了队溜出来了。
  吴红禄坐在那里,一边听一边“哦、哦”,见他没个完,讲完中心思想后又想讲段落大意,便打断了说:
  “你写的不是纪实文学啊,我在电话中听林小姐一说,以为是一部纪实文学呢,现在市场上有关隐私的书卖得很热,我想一部名叫《同居时代》、以一些同居的事为主并加以分析、评判的书,做出来肯定好卖。没想到是一部小说。你能不能以我刚才的思路把它改成一部纪实性的作品,好象问卷调查似的?”蒋立言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没想到兴致勃勃地赶来,这儿却是“猴吃麻花──满拧”;更没想到吴书商会轻轻松松地让他把半年的心血连血都换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
  “这……我写的是小说,至于纪实文学……以后、以后可以试一试。”
  “我现在感兴趣的是纪实文学,小说是不可能做的。现在小说的市场不怎么好,象什么恋啊、情的太滥了,不是很好发。我想你回去可以做一下调整,把它改成或另起炉灶,搞一部纪实的,这咱们可以合作合作。其实也不太难,弄几个问题,找几个阶层的人,瞎编也行。”吴红禄直来直去,不容蒋立言说什么的推开了这次合作。
  蒋立言望着人家,眼有点儿发直。如果梦破灭时也会“啪”地响一下的话,那他的脑海里已经“噼噼啪啪”了。来之前想得太多、太好了,以至于现在如梦初醒、哑口无言。
  “哦,原来你只搞纪实的啊,是我事先没讲清楚。”见蒋立言发呆,林雯插话缓解气氛了,“不过现在的行市也没个准儿,前一阵儿热的搞出来后没准都过去了;看着没什么戏的也许就能火起来,总之,市场化了,操作性很强,是不是?”
  蒋立言没有听清她们说些什么,无非是一些遮掩、寒喧的话,直到告别出来,内心的沮丧才巨大而真实起来,一时间,心情格外阴沉,脸也木起来。
  “很失望吧?都怪我,没问清楚。”林雯察觉出他的情绪低落,颇有歉意地说。
  “这有什么,这就跟在菜市场上一样,你硬批给卖芹菜的一些鸡蛋,人家有个要吗?再找别人呗,又不是只有一个书商。”陈玲早就调整过来了,或者她一开始就没有盲目地乐观。
  “他也太功利性了。”蒋立言还一副怨妇神态。
  “你就是这样──一会儿激|情冲涌,一会儿又心灰意冷,写诗的都是狗脸,说变就变!”陈玲也说,并在后背抻了蒋立言一下,暗示他不要不管不顾的。
  蒋立言抬起脸来笑了一个。
  “别管他了,今晚你们住我那儿,吃完饭咱们玩麻将,正好凑一桌!”林雯朗声说道。
  
《青春雪》续篇 第六章(4)
第二天吃完早饭蒋立言与陈玲就从林家出来了。林雯已为他们联系了另一个书商,约在了上午十点。蒋立言见林雯找这个找那个的闲不住,就不想再耽误她了,让她忙自己的事,他们自己去谈,并想下午直接坐车返回去。
  对省城他也算熟悉,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书商林志强住的朝阳宾馆。林志强在等着他们,他不同于吴红禄,年轻、干瘦,而且说话也客气,显得很有修养。见他这样,蒋立言又萌生了一些幻想,又大同小异地介绍了一遍,还把故事梗概讲了,林志强很有耐心地听完了,然后一笑:


  “听您这一讲,我明白了一大半。怎么说呢?我觉得您很有编故事的能力,有波澜、有高潮,而且您写了多年的诗,语言不会太差劲儿。只是有一点,小说的字数好象少了点儿──所以稿子我也不用看了──十五万字,也就七、八个印张吧,我们要作的话,定价定不上去,就不会有多少利润。我想您最好把它抻长,二十五万字到三十万字最好,最少也不能低于二十万字,否则的话,不太可能有人想做。还有,您在城市生活过几年?”
  “不到六年吧。”蒋立言答道。
  “不到六年。那也不算短了,那你不至于思想这样落后啊?”林志强突发惊人语。
  “怎么?思想落后?不知表现在哪方面?”蒋立言心里一沉,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问道。
  “您写的《同居时代》,意在描写现时社会的同居现象,刚才听您介绍,您对同居、婚外恋等现象持强烈地批判态度,而这些现象正是社会进步、人们个性得到解放的标志。在我们的传统社会里,贞节牌坊充斥着乡间、城镇,时时处处在躲避真爱、压抑本性,这是五四以来我们一直反对并努力使之改观的。现在改革开放已有一段时间了,人们不但从生活水平上得以改善,在情感世界里也发生了爆炸。一些旧的被摈弃了,一些新的、实践型的吸收了进来,这正是进步的标志、发展的标志。而您这种思想与观念,至少落后了十年。”
  林志强显然是那种善于思索又不乏自己见解的人,他头头是道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又毫不客气地批驳了蒋立言。蒋立言没有慌,在听他说话时,脑子也飞快地运转起来,把自己的话也想好了:
  “首先,我不否认旧道德中有许多陈腐的沉重令人窒息的条规,而新思想、新意识确实使许多方面轻松了起来、明快了起来。对于刚露头角就已横扫一切的新意识,我本人不但不反对,而且还身体力行,在作品里也是这个态度。我所针对的,只是那些貌似现代实则落后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有个轻重、深浅,我们可能反对包办婚姻、纲常伦理,我们渴求自由恋爱,拥有一个色彩缤纷、真实又真切的人生,但这些不等于我们造成性解放、乱交。我们不能从这一端滑向另一端,要知道‘过犹不及’。我作品中的人物就是在传统与现代两座高峰之间的峡谷里,被挟持着,他们既有传统道德的操守,又正接受很多现实的花花绿绿,他们深切地感受到巨大的心理落差。我的作品只是表现,而非赞成或抨击,现象出来了,自有人会考虑,会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这会有益于今后的行走。”
  蒋立言进入了一种状态,反倒不在乎能不能“合作”了,因为受到置疑的,不是名和利,而是自己的思想及思索的价值。
  “我提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林志强转换了战术,“就是你在你妻子之外,有没有对其他女人动过心,比如一些明星、歌星,你是不是想过和光彩照人的她们在一起?如果你有机会了,有能力了,你会不会改变你现在的状态走向她们?我想你会的,这就是人的
  本性,爱美,追求更高、更好的东西,如果压抑了、粉饰了,就是一种虚伪,就是落后!”
  “我承认我对很多女人动过心,甭说明星和歌星,就是漂亮一点儿的也能使我动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无可厚非。但我不能满大街地找人Zuo爱,然后一个又一个的更换,我觉得你我的分歧不在本性与自我上,而在社会规范和道德秩序上。”
  
《青春雪》续篇 第六章(5)
听到这里,陈玲也插了进来,对林志强说:
  “按您刚才的说法,如果既定婚姻违背了本性,不再有欢快可言,那就已经死亡了,也就没有维持它的必要了。可社会上的有些同志,他们讲求生活质量,所做所为却背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没有几个会把情人拿到大街上晒太阳,然后请老婆与之一一比较,评比孰优孰劣后再果断选择。他们敢于把情感放飞,却不敢或不愿意砸碎所谓的家庭牢笼。我觉得这才是最大的伪善、新型的封建主义,而不是意识现代不现代的问题。”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是界线分明又难分胜负了。林志强一笑,开始转移话题:
  “其实什么都不能以偏概全的,传统也好,现代也好,都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正如你的小说中所描述,现在同居、婚外恋、偷情的很多,卖淫的也比比皆是,这是一种潮流,许多人如此,反对的声音就非常弱小,有那么一句话:‘谬误说三遍后就成了真理。’你想,如果一个人知道了您小说中的态度,而他或她正是同居者、婚外恋者、偷情者、妓女或嫖客,那他或她会不会掏钱买您的书呢?”
  3
  从省城回来后,蒋立言把长篇小说完全抛在了脑后,至少是暂时的。世界上有好多事是他不能预料和安排的,经过这一次验证后,他倒更明确了自己的创作思想,就好象进一步明确了人生一样。他在心里让自己放下,就如同以前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样,然后,扭头去干些别的。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计划前的激|情与事后的感伤明显短促了,事情很多,周围环境也不允许。这个变化使他的诗几乎绝迹,偶尔有几个句子恍恍惚惚地游来,也虚浮,形同杂种。这些只是脐带一样的东西,连接着他与校园,现已干枯、多余了,象清末人们头上隐隐藏藏的小辫子。在单位里,陈秋田也写诗,但这小子是个用情不专的人,永远不会为谁去殉情,属于跳油锅都要挑个高坎儿的理智者;比他年龄大的阿贵已经老练多了,每每都是很恰当地沉默;还有黄玉河,也已经变形变得可以了,如果他以前确实曾鲜嫩过的话。自己同他们差不多一样了。只有张原会,还是那么显傻,白比他年长了。但他是迂腐的,而自己是聪慧的,甚至比前三者还要聪慧。
  自己一直在成长着,而且已成长到一定的程度。他有了一种有别于校园时期的感觉良好,他感觉得到自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