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不远不近作者:俟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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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五种药材的矿石，按照记忆里的程序开始炼制丹药。
　　
　　不过，莫绪很快就发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炒菜做饭可以不在乎配料的多少，顶多就是味道差一些，可是这炼丹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连房子都炸飞。
　　束手无策之下，莫绪只好硬着头皮将每种属性的材料取下一丁点，先做尝试性的炼丹。
　　
　　两个小时之后，一股烧焦的刺鼻味道让莫绪知道尝试完全失败。打开盖子果然如此。他不甘心的又开始调整剂量，这次的时间很快，一个小时后，与上次完全不同的味道散发出来。
　　没有焦黑，但发臭的味道让莫绪知道这和香气逼人的筑基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眼见着材料愈来愈少，莫绪有些焦急。
　　阿井虽然没有嗅觉，却也是看得出莫绪的失败。
　　“您难道没有配方吗？如果按照配方来的话，应该不会差太多。”
　　莫绪当然知道，话虽如此，可是他能够记住这些材料就已经很了不起，哪里还记得什么分量，他又不是丹药师。
　　“我只知道材料和先后顺序而已。没有记录每种材料的分量。看来要不停地尝试才行，可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材料。”而且凭着他现在的灵力也支撑不了多久。
　　
　　阿井深以为然：“我也没有多余的材料。不过这个尝试不一定需要真实的验证。利用光脑的演算技能可以推测出大概。”
　　莫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不介意让阿井来尝试一番。
　　阿井仔细地对五种材料做出细致的分析，扫描记录它们的有效成分。他不懂得什么五行的属性，可化学成分这些绝对难不倒他。根据投放的先后顺序来列出复杂的反应式，利用光脑做出模拟，一个个方案先后出台然后又很快被排除。期间阿井还跑到墙角去补充了一会能量。
　　
　　就在莫绪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阿井终于筛选中两种方案。他将各种药材的分量显示出来让莫绪定夺。
　　莫绪看着数字后面的莫名其妙的单位和方程式，突然觉得学习炼丹真是太苦逼了，如果有这般好用的光脑和计算能力，那些炼丹师说不定可以少花费几百年的时间，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不是每个人都扛得住的。
　　
　　可是，他真心表示看不懂这些复杂的玩意。
　　阿井很快就明白过来，主动承担起炼丹的工作，莫绪用来为炼丹炉供能。如果有专门的材料处理工厂和设备，这些工作就会简单的不值一提。
　　先进的设备完全可以随时监控温度、气体、空气等的各种指标变化。不过，这一切对于阿井来说也是极为方便的。
　　
　　莫绪根据阿井的要求随时调整火力的大小和方位，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时，他手一抖差一点熄灭火苗。
　　阿井依旧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后续的处理步骤，看到莫绪的反应也知道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这些圆滚滚的药丸子和他通常见到的材料处理有很大的差别，却也勾起了阿井的极大兴趣。有机会他一定要多多研究才好。
　　
　　莫绪将筑基丹收到灵戒里，在阿井的要求下给了他一颗留作纪念。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这才想起那满屋子的怪味。
　　阿井赶紧打开通风装置，想了想又跑到书房拿出一个花瓶和小喷雾器来。
　　
　　莫绪一见那梅花，突然想起他早产的缘由。他凑近了一看，这可不就是白梅吗？已经没有了香味，可是那鲜艳的美好的花瓣告诉他这花是假的，还没有什么品种可以放置三年之久。
　　正纳闷着，就见阿井上下颠倒摇晃着喷雾器，然后轻轻一按，清香四溢。莫绪不爽地后退两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爸妈他们就快要回家，这是最有效地方法。
　　
　　莫绪躲进卧房里不出来，他摸着筑基丹，心中一阵激动，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筑基是很重大的事情，所谓洗髓伐骨，时间长任务重。他得好好准备一番才可放心。
　　
　　经过两天的观察，莫绪基本掌握了其他人的作息时间，这才开始最重要的一步。
　　在家人睡着之后，莫绪开始通知阿井随时准备护驾。这个筑基丹的药效并不是那么的可靠。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极为冒险的行动，他不远处就是睡着的小风，为了不惊醒他，莫绪特意在小风周围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幻阵，即使他半夜醒来，看到的也不过是睡着的莫绪。
　　
　　莫绪盘起双腿，这是他首次使用打坐的姿态。毫不犹豫地吞下筑基丹，然后利用灵力引导药物顺着经脉流淌。一个大周天后，莫绪明显的感觉到药物开始生效。
　　药物不断地冲击着经脉，细细的经脉开始崩裂，然后在灵力的作用下修复完整。如此周而复始，经脉不断地拓宽和加固，莫绪痛苦地咬着嘴里的布条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绪才感觉到经脉的畅通无阻，药力发挥出来，充沛的灵力已经回复到丹田的位置。他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睁开双眼，阿井就站在他的旁边。
　　莫绪张了张嘴，想要问现在是什么时间，却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阿井好心地递过一杯温水。
　　
　　他慢慢地饮水，就听着阿井凑上前来说道：“你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十八个小时四十一分钟零七秒，应该成功了吧。你饿不饿，还有你身上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莫绪顺着他笨拙的手指看过去，大惊之下一口水直接喷出去。
　　他柔软的白色睡衣已经完全失去本色，那种黏糊糊的散发着臭味的感觉让他不敢相信，原来幼儿的身体也是这般的，呃，充满着杂质。
　　
　　他上一次筑基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般情形，顾不得多想，莫绪立即放下杯子，跳下床来向着浴室冲过去。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莫绪费力地揉搓着身子，冲过水之后才发现，他好不容易摆脱的那种婴儿白嫩的肌肤又回来了。
　　
　　当真是从头到脚，莫绪踩着浴池的边沿拔高身子，瞪着镜子里那个身影后只有这一个念头。难道是这种马马虎虎的筑基丹有什么奇效不成，还是说婴幼儿的体质原因，怪哉。他没有见过这么小便筑基的修真者也无从比较。
　　
　　一般来说，筑基丹不过是扩宽经脉，排出身体毒素，为以后的修行打下基础。就算如此，他的皮肤也经历了一段过程之后才缓缓地变得白皙一些，自然没有婴儿的肌肤这般夸张而迅速。他又不是那些修真美女们，将过多的心思放在这些方面。
　　
　　不过，莫绪很快就苦着脸，他几乎可以想象父母和叔叔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表现。一定会扑上来捏过来捏过去的。
　　莫绪郁闷地滑到浴池里，舒舒服服地继续泡了半个小时。直到阿井在外面担忧地唤他，他才停止拍打戏水的游戏。看着浴室里乱糟糟的样子，莫绪抽抽嘴角，果然心智也退化的厉害。
　　
　　莫绪痛苦地捂住双眼，“哗”的一声站起来，扯过宽大的毛巾裹了裹就直奔客厅。他这会子才发现饿的不得了。
　　阿井愣愣地看着他：“主人，你好像变得很不一样。”难道区区一个小药丸竟然有如此功效。
　　
　　莫绪没听到，直接冲到厨房，拿出仅有的两管营养剂直往嘴里塞。之后又期待地问道：“还有吃的吗？”这么少又难吃的营养剂哪里能够满足他的口腹之欲，总觉得嘴巴没有吃饱，也许肚子是足够的。
　　“有。”看着莫绪伸出的双手，阿井又补充道：“食材分量有些不足，所以程序无法完成。”
　　
　　莫绪想要咆哮，该死的家务机器人，这么死板，一定要各色配菜完全符合比例要求才做的出来。每一次做相同的饭菜都是一个味道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你是人工智能哎，智能，怎么会犯和普通家务机器人一样的低级错误。”
　　
　　阿井很得意：“您终于承认我是伟大的人工智能吗？再次介绍一下，我是擅长战斗类的高等人工智能，这些菜谱和做菜什么的程序，完全是我从联邦的电脑上复制过来的。没办法，说让我被误认为是家务机器人呢。
　　你看，这里有清洁程序、厨师程序，保姆程序、环境监测程序、保安程序、园丁程序等等，那些用不到的我都关掉了啊。”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莫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着。以前自从他达到辟谷期之后，就对食物越发的挑剔起来，完全当做一种享受。所以，千万不要指望他的厨艺，从他炼丹的表现就可以预测一二。
　　
　　莫绪在厨房里找到几棵青菜和两个鸡蛋，他让阿井站在一旁，仔细研究了他所搜索出来的合适菜谱。真是难为他，单单一种青菜就找到数十种处理方法。
　　挑来挑去，看来还是煮汤最简单。其实五十克青菜和五十五克哪里有什么区别。
　　
　　小风推开门的时候，客厅里空荡荡的。他放下买来的大包小包的食材和营养剂，循着敲击声来到厨房，就看见小绪正在和一个鸡蛋做着斗争。用力过度的后果就是蛋清流的到处都是。六号正在洗洗涮刷，处理青菜和锅碗。
　　“小绪，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莫绪把蛋壳一扔，扑到小风的怀里。
　　“小叔叔，我快要饿死了，你怎么才回来。”
　　小风随手抓过毛巾擦擦他弄脏的小脸，这才发现他的装扮。
　　“我记得留了一天分量的营养剂，不够吗。”不等他回答，就赶紧把他抱离厨房，“先回去把衣服穿好，等一会就有吃的。”
　　
　　看到卧房小床上新换的被褥，又看看小绪白嫩嫩的脸蛋，肯定在水里泡了很久才有这种效果。他翻找着衣物，然后有些迟疑地问道：“小绪，那个，你跟叔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尿床了。”虽然小绪一直都很乖巧听话懂事，但小孩子嘛应该多犯点小错误才可爱。
　　十岁多的小小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出这种让人不能辩驳的话语。
　　
　　莫绪的脸腾的气红了，你才尿床呢，你全家都……
　　小风接着道：“不用这么害羞，来快把衣服穿好。”嗯，小绪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看和可爱，捏捏脸蛋吧。
　　
　　小风一走，莫绪就把毛巾狠狠地扔到地上，真是气死人。
　　“阿井，你知道的，我真没有。”
　　阿井早已见机行事，离得远远的。
　　“这真不是什么大事。自动烘洗机已经处理完毕，我马上就把被褥换回来，马上。”
　　“你早干什么去了。走开。”
　　
　　小风熟练地切菜煮饭，大哥和嫂子工作忙碌顾不上他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做饭。后来有了六号，他也还是喜欢亲自做东西。
　　
　　阻止了阿井的马后炮，莫绪穿好衣服，立即乖乖地坐到餐桌旁。
　　吃着美味的纯手工食物，他才有心思发现，尤里夫妇还是没有回来。
　　“爸爸妈妈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们工作忙，要过两天才行，你别害怕，还有叔叔在呢。”
　　“我才没有害怕。”莫绪觉得这是对他的误解。
　　小风又给他夹菜，这才安慰道：“不怕不怕，小绪最厉害的，乖，赶紧吃饭吧。”
　　为什么他觉得这误会更加的大了。
　　
　　后来莫绪一直和父母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三岁那年，莫绪开始面临一个关键的问题－－教育。没有人生下来是什么都懂的，当然机器人是不算的。人类还不打算给大家都装上芯片什么的，技术上不成立，血肉之躯毕竟和机器是有差别的，这不是换个人造器官这么简单的事情。
　　
　　莫绪在小风的带领下第一次出了大门。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莫绪所习惯的鸟语花香，只有鳞次栉比的楼房，充满着金属的气息。弯弯绕绕的走过十分钟，才看到主干道。这主要还是莫绪的短腿拖慢了进程。
　　离地数米的悬浮车呼啸而过，莫绪看的新奇不已，这和在电视中的欣赏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小风担忧地抱起他，外面还是很乱的，不要跑丢了才好。莫绪自然没有反对，他的眼睛正忙着呢。
　　二人到了一处高台前面，小风将手腕上的金环对准入口处的仪器。“滴”的一声门开了。小风在候车的座位上等候不到一分钟，就有一辆加长型的悬浮车开过来。
　　


记住就行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放逐星四区的人口管理中心。新生儿要满三岁后才可以凭借出生证明过来登记，这也是为了避免婴儿的突然死亡造成人力和资源的浪费。至于其他被强迫移民发配至此的，当然有另外的管理手段。
　　
　　只见小风在管理中心的大厅看了一会，径直走到一台排队人数较少的机器旁。莫绪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吵吵闹闹的幼儿和他们身边的家长。原来真的有长相各异的这么多种人类，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染发和美瞳。
　　
　　他凑近小风的脑袋，仔细瞅了瞅，这才注意到小风是完全的黑发黑眼，怪不得他一直以来看着是这么的顺眼。仔细想想，尤里他们都有些异色的头发和眼眸，却不是太过于显眼，至于阿井，光头电子眼的组合勉强可以归纳为透明发红眼。
　　
　　而他的头发是越来越向着银色发展，时刻提醒他灵魂的真实年龄。起初婴儿的头发稀疏，他当成了是营养不良，现在看来是他误会了。至于眼睛偏偏带着紫色，如今是愈发的明显。
　　看多了家中人的样子到没有觉得别扭，如今有了对比才知道差距。
　　小风墨黑色的眼睛映出他的样子，看到他抓着头发发呆，不由得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带着疑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小绪别急，很快就好。”
　　莫绪不在意地点头。
　　
　　EJ号星球虽然适合人类居住，却也有不少弊端。远离散发光芒的恒星让它的温度常年处在较低水平，室内装有温度调节器不用担忧，外出时一定要穿上防寒服装。看来第一次出门的小绪是不习惯这般恶劣的环境。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抱紧了小绪。
　　
　　排在前面的人速度很快，待轮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