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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直到爱将两人分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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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田边含糊地回答边捻熄香烟,接着拿起刚才脱下的手表确认时间。
  「啊,要回去了吗?」
  「……嗯,抱歉。」
  「你别道歉嘛。我只是很单纯地询问而已,不是在埋怨你。一想到可以一个人悠闲地占领这么大的一张床直到天亮,我就觉得很幸福呢。」
  并不是我不服输,我是真的喜欢在旅馆过夜。
  石田露出想要说什么的表情,但是结果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消失在浴室里。
  系上领带,梳理好头发,再戴上眼镜,石田就变身为平常一本正经的银行职员模样。他是肚子和头顶都差不多慢慢踏进中年领域,不会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普通代理分店长。
  但是,我喜欢他的一切。不管是这么俗气的外表也好,有点优柔寡断的个性也好,还是爱操心小孩子的不知趣老爸模样也好。
  外遇的男人分成厌恶家庭或是相当重视家庭的类型。石田属于后者,他是相当重视家庭的那种。
  一旦有了小孩,家人这块基石稳定之后,夫妻就不再只是「男女」这么赤裸裸的关系,而是在「爸爸」和「妈妈」这种田园般的纯朴关系中更加稳定。这似乎是相当完美的过程。
  如果用阿宏的话来说,我只是被希望在家庭以外的地方解决性欲的男人彻底利用而已。但是,其实一开始引诱石田的人是我。
  只不过是我喜欢上的刚好都是已婚的男人罢了——我并不想用这么老掉牙的借口来正当化自己的行为。
  虽然从社会观点来看,我和石田的关系并不正当,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不觉得应该要被导正。
  如果被他太太发现,也只能说「对不起」吧。我并不想和他的太太一较高下。因为石田得背负着「家庭关系」,所以我喜欢这样的石田。
  「你的生日在下礼拜吧?我们去吃点好东西。」
  「你记得我的生日吗?我真高兴。」
  「我会再打电话给你,钥匙我就放在这里。」
  石田把卡片型的饭店房间钥匙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回头望着我。
  「文乃。」
  「什么事?」
  「那个……如果我说我想要你房间的钥匙,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石田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让我心烦的话。
  「我虽然是一个人住没错,但是我的老家就在附近哦,附近也有很多认识我的人。要是他们看到有男人拿着备用钥匙进出,一定会啰唆个不停。」
  「……这样啊,说的也是。」
  石田笑了笑,就像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样,然后回到有家人在等候的家。
  我之所以不想给他备用钥匙,并不是因为顾忌别人的眼光,而是我不喜欢在对方不在家中时径自侵入对方家这种两人间毫无区别的关系。如果想见面,就约个时间在外头见面;如果想来我家,就等我在家的时候过来。
  只是稍微亲密一点就立刻把房间的钥匙交给对方,只要越过最后一道防线就直接喊对方的名字——我最讨厌这种类似通俗电视连续剧的事情。
  交往的对象居然会向我要求这么不合我意的事情,真的让我觉得很烦。明明我还很庆幸石田不是这种人呢。
  我用手指弹了弹轻薄的房间钥匙,叹一口气,心想分手的时候差不多到了吧。

  大约一、两个月我就会去阿宏的公寓大楼一次。大部分都是妈妈拜托我,把一些食物送去给他。每次偷窥妈妈交给我的沉重纸袋,我都会觉得无法理解。放有亲手菜肴的保鲜盒我还可以理解,可是,连到处都买得到的鸡蛋、水果,甚至是调味料都准备好,这种母爱是没生过小孩的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这样,妈妈很讨厌被人笑说老是黏着儿子,所以大都把送货的工作塞给我去做。
  妈妈这种关心人却又冷漠的矛盾个性,和阿宏一样。
  至于我,我觉得自己的道德观根本薄弱到让人摇头的程度,和死去的父亲很像——那个抛弃开始倾斜的社会,和情妇一起失踪的无可救药父亲。
  星期三的闷热晚上,我工作完之后,提着沉重的纸袋来到阿宏的公寓大楼。
  我试着按了按入口大厅的门铃,但是不管按几次都没人回应。
  我都特地跑来一趟,他居然出门不在家,真是倒楣。
  当我转过身,重新拿好行李的时候,有个轻快又好听的声音从背后叫住我。
  「文乃小姐?」
  我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男孩子露出开朗的笑容。
  「果然是文乃小姐。」
  「晚安,小透。你看起来很有精神嘛……不过,你是不是瘦了?」
  「只有一点点而已。我好像对梅雨很没辙,每天都觉得头痛又没什么食欲。」
  「因为北海道没有梅雨嘛。」
  「是啊。不过,如果我这么说,森住医生一定会很生气。他会说没办法适应就是以前太好命了。」
  真像是阿宏会说的话,让我不自觉地想笑。
  我会觉得男高中生很可爱,是不是证明我老了呢?不过透真的很可爱。
  「你有事情来找医生吗?」
  「嗯。我有东西要给他,可是他好像不在。」
  「他说今天有牙医师公会的会议,结束以后还有宴会,所以应该很晚才会回来。」
  「什么嘛,早知道我就先打电话再来了。」
  我把纸袋放在脚边,用手搧了搧热得发红的脸颊。
  「我之后再来吧。」
  「啊,我身上有笔,文乃小姐在东西上放张留言纸条,先把这些东西放进医生的房间吧。那个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可是,我没有备用钥匙。」
  透似乎感到很意外地眨眨眼睛。
  「那我来开门。」
  他天真无邪地说道,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钥匙串。有着ABC商店商标的钥匙圈,挂着两把就像双胞胎一样很类似的钥匙。
  透察觉到我的视线,慌慌张张地开始解释。
  「啊!这个是因为我有时候会弄丢自己房间的钥匙,或者是做了许多蠢事,所以医生才把他房间的备用钥匙给我。」
  「看样子似乎很顺利,太好了。」
  我咧嘴笑着,透的脸变得有点红。
  「我真的没有未经过他同意就擅自使用哦。」
  「是是是。不过如果真是那样,应该分开放会比较好哦。如果挂在一起,到时候不见了,不就两把钥匙都弄丢了吗?」
  「啊,对耶,说的也是。所以医生才会常常说我太脱线了吗?」
  「干脆别这么麻烦,一起住不就好了?连房租也只要缴一半就好,很划算哦。」
  我饰演着露出和蔼笑容的俗气熟女,些许的不愉快就像雾气一样在我的脑袋里渐渐扩大。
  这是混杂许许多多微量的困惑、不甘心、败北、嫉妒等等感情,无法清楚描述出来的情绪。
  我对自己毫无来由的感情感到困惑。
  为什么我得陷入这么悲惨的情绪里不可?
  明明我对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存有爱恋之心,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父亲跟女人消失无踪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但是从以前开始——当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双亲的感情就已经很不好。
  因为经济不景气,所以爸爸的公司常常面临一停业就倒闭的状况。爸爸总是用喝酒来排解无处发泄的郁闷,而妈妈和我们兄妹也常常成为爸爸无来由暴力下的受害者。
  大家都很同情妈妈,正义感强烈又有洁癖的阿宏当然也站在妈妈那一边,只有我独自在心里悄悄地同情爸爸。因为我察觉到自己幼小的心灵里,潜藏着和爸爸一样的软弱和不道德。
  若先不管这些事,我和阿宏在根本的立场上,都是因为父母感情不好而感到害怕、受伤的无力小孩子。
  况且在小学生时期,家庭就跟全世界画上等号。家人发生争吵,对小孩来说等于和世界末日一样恐怖,觉得生活中出现危机了。
  一旦双亲开始吵架,我们就躲到死去的祖父生前的起居室。之所以不是躲到我们小孩子的房间,而是跑到这间和室,是因为这里距离客厅最远,可以隔绝双亲互骂的声音。
  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个空无一物的壁橱很适合用来当秘密基地。学习杂志附送的有颜色小电灯泡,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狭窄空间里隐约亮着。同样也是杂志附送的收音机,则发出像是沙尘暴般的吵杂声音。
  在昏暗的避难场所里阅读儒勒?凡尔纳的《地心历险记》是我们小小的乐趣。
  因为工作不稳定、双亲不和睦,导致我家就像随时会翻覆的小船一样饱受蹂躏。但是躲在壁橱里面,紧扣阿宏有着和我同样指甲的手指,遨游在书本的世界里面,那么,不幸就像是遥远国度里的事情。只要有阿宏在,双亲根本怎么样都无所谓。
  旁人似乎都是微笑看着感情很好的小学生兄妹,但是小孩子这种生物,并不像大人想象中的天真无邪。至少我就不是那么天真无邪。
  我对阿宏的感情,不单单是兄妹间的思慕之情。
  所以,当我知道「殉情男女的转生」真正的意思后,我总觉得有股无法言喻的罪恶感。这件事情再加上自己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这令当时十二岁的我很老成地认为,我将来一定不会幸福吧。
  我交往的对象一直都是已婚的男人。我并非特意选择这样的对象,而是因为我只会对这种人动心。
  我觉得听对方说家里的事情当枕边故事很有趣。
  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变成故事中的主角。就像看着心仪店家的展示橱窗一样,我喜欢窥视平凡又无趣的最高等级幸福。
  另一方面,阿宏则是根本不把自己或者别人的幸福看在眼里,他表面上的个性和我完全相反。
  但是我们在同样的羊水里成长,一起度过不幸的孩童时代,在最根本之处还是一样的。我们两人都不允许别人跨过某条界线,也都无法和别人长时间在一起。
  随着年龄渐长,这种感觉也开始渗透到彼此之间,我们开始保持着某种程度的距离来往。
  我并不想靠阿宏来排解我的寂寞,也不需要黏着对方来彼此安慰。我知道阿宏也和我一样孤独,只要有这种共同的感受就够了。虽然彼此分开,但阿宏这个存在就已能让我感到些许安慰。
  但是,阿宏越来越不是和我共同分享孤独的对象。因为他遇到可以把备用钥匙交给对方,值得信赖的对象。
  我会对透的话感到动摇,大概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对不起,让你特地跑一趟。」
  我收下围巾后低头道谢,深雪阿姨微笑着说:
  「一点也不会。我刚好要来东京,只是顺便而已。倒是我在你工作的时候跑来,会不会反而造成你的麻烦啊?」
  「不会,我们店里在发薪日前的星期一总是很闲。」
  和我的店位于同一栋大楼的这家咖啡厅,比平常还更空旷。
  深雪阿姨是十年前和我爸爸私奔的女性。爸爸过世后,她花了半年的时间寻找我们,告诉我们爸爸的死讯。
  深雪阿姨选择联络我而非妈妈,大概也是经过内心一番思量的结果吧。
  虽然在樱花盛开的季节还是让阿宏逃掉了,但是在大约半个月前,我和他两人仍去帮爸爸扫墓。深雪阿姨把当时我忘记带走的围巾送来给我。
  年轻的深雪阿姨比妈妈小十二岁以上。她现在虽然也很漂亮,但是不像妈妈那么神采奕奕,感觉很无精打采。合成纤维制的柔软女用上衣,让她瘦弱的肩膀看起来更加无依无靠。
  「你们两人都来扫墓……他一定会很高兴吧。真的很谢谢。」
  毫无血缘关系的深雪阿姨居然为了我的父亲而向我道谢,总觉得很奇怪。
  不过,这个人知道这十年来我所不知道的父亲。
  「……你曾经为自己和我父亲的事情感到后悔吗?」
  「后悔?」
  「身为女儿的我说这种话或许不太对,但他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比起被扔下不管的我们,一起和他走的深雪阿姨才比较辛苦吧?」
  「我一直觉得很抱歉……我真的一直对你妈妈、宏一还有文乃感到很抱歉。但是,我不会后悔。虽然只有短短十年而已,但是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深雪阿姨露出浅浅的笑容。
  「真要说后悔的话,应该是那个人吧……因为他偶尔会看着宏一和文乃的照片,露出无法言喻的表情。」
  「但是到最后,爸爸还是选择和深雪阿姨在一起,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后悔吧。」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就好了。」
  深雪阿姨凝视着我的脸,露出有点复杂的笑容。
  「老实说,我对于文乃你们不只感到抱歉,还有近似于优越感之类的情绪。因为他选择的不是家人而是我——没有任何长处的我。和他在一起的这十年就是我的骄傲……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
  「对不起。我真是个低级的女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吧。可是,这样也没关系。因为我在这十年里,已经享受过这一生的幸福了。」
  我一点也不恨深雪阿姨。因为我也跟有家庭的男人交往,所以我没有恨她的立场。
  但是,我可以和石田放下一切、远走高飞吗?我可以让石田舍弃家人、可以笑着说「很抱歉但是我很幸福」吗?
  我不太明白为何会喜欢、执着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就算我们都陷入不伦之恋,但是这个人和我不同。
  对深雪阿姨而言,对象是已婚者只是单纯的偶然。
  但是,对象是已婚者对我而言则是必然。有家室而且不会和我认真交往的人,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对象。因为我并不擅长对人死心塌地,或者让人死心塌地。
  没有让对方的家庭支离破碎,是因为我的人品比较好——虽然我硬是让自己这么想,但是在深雪阿姨面前,我却有种无法继续待下去的感觉。

  「你怎么了?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
  石田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东京铁塔的瞭望台真的很无聊吧?」
  「没这回事。景色很壮观,我很感动啊。能盖出这么多栋大楼、铺设这么多条道路的人类真是厉害。如果人类都像我这样,现在一定还停留在石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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