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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坐看尘起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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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东静王一举击溃西梁后,那里至今都还不安定。听母亲说您是从未去过西梁的,路程上没问题吧?”

“什么话!老夫闯荡江湖已这么多年了,小小西梁,何需在意。”

“可毕竟是那么远的地方,有什么理由得您亲自跑一趟?”

“老友相邀,有生之年总得再见一面。”

“这样啊。那您是为了护送那位姑娘,才特地转回这里的么?”

“……”

韦清抬头,看着闲散地靠在廊柱上的年轻人那张糅合了女儿跟那个极端惹人讨厌的男人的长相的脸,他眯起眼睛。

“小子,现在对你外公我说话都要用套的么?”

年轻人极轻微地一愣,随即歉然笑道。

“别生气,外公。只是您突然转变行程,让我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您总是会隐瞒您自己的事,虽说凭外公的武功与能力是无需忧虑的,但凡事总有万一,况且您的年纪到底大了。母亲,她很担心。”

“月城?”

韦清不满地沉下脸,道:“我前两个月才去麟趾山找过他,那丫头哪有露出担心的样子?她根本就是还一直记着那个男的!”

无奈地笑一笑,年轻人安抚着只在这个问题上返老还童的人。

“外公,您还不知道母亲吗?她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明显表情的人,担心您,也不会在脸上明白写着的。”

“唔——”

韦清无话可说了,女儿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不过以前再怎么心性冷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可恶,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要不是看在这宝贝外孙的份上,以他韦清素来的脾气,早把那家伙打到万里雍江底下养水草去了,哪还能让他在江湖上仗着那点拳脚功夫好似威风八面地自称什么“门主”!

迁怒完毕,韦清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慢慢道。

“那姑娘是兵部被抄家的那个张享家的女眷,名字叫做寂筠。他们发配边疆的路上还被人追杀,我正好经过,就顺手救了她。杀手,是皇帝派来的。”

“——弘光帝么?区区张享的家眷,值得他派出密卫?”

“谁知道,大概是马屁拍到老虎头上去了吧。反正这张家现在除了张寂筠,再没第二个活口了。”

年轻人皱皱眉,表情没多大变化,虽然这个信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在朝廷里,张享属于二流的权贵,它的败落原本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如今看来,张家应该是因为与皇帝有了什么冲突才招此大祸的吧。那么,皇帝大费周章地选择暗杀的理由呢?

那位姑娘,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得了,反正你多加小心。那皇帝本就不是个心胸宽大的家伙,父子两个又都喜欢驱使密卫去做些栽赃、暗杀之类的勾当,一看就知道成不了大器。你们的势力已经发展得太大,他迟早也会收拾你们的。小子,听外公的,赶紧离开这萧什么鬼门,那种花心萝卜的爹,不要也罢!”

以每次见面必说的一句话结了尾,韦清任性的表情迅速抹去,又恢复成江湖传说里那个谪仙般的奇侠模样,悠然放下已空了的酒杯,站起身,大步走过莲花盛开的池塘,消失在年轻人的视线中……

唉!既然知道危 3ǔωω。cōm险,干什么还把这样的人物救回这里来?

叹一口气,年轻人对自家祖父的率性与小气彻底无语。这么多年过去,娘都渐渐淡然的事情了,外公却还一直耿耿于怀,对于自己仍留在萧门,更是万分忿然,找着机会就想给萧门弄点事儿出来。这次救张享的家眷,怕也不是他老人家善心大发的。

只是此一事出来,可见朝堂上的异动也开始明显了,大概就从这个夏天起,水面上的平静也终于要开始碎裂了。

不过,世上的许多事情原本就不是可以用愿意或不愿意来下结论的,人活着,本就是无休止地在一个接一个的漩涡中流转。

至于“自主”么?

年轻人看着鱼尾在水面上点起的一层层涟漪,抱着胳膊,微仰起头,轻轻笑了。

有时候会觉得,它真是个不应存在的词。

不过,越是如此,越被人期望。

第一卷 昭国未知 第二章 异域游客

兰尘动了动,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状况,就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耳边远去,直叫道。

“娘,娘,快来呀,醒了,大嫂她醒了。”

呃,大嫂?

兰尘的嘴角抖了两下,这称呼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不过,这是哪里?

灰色的、屋脊上有着瓦当和兽头、以青砖铺地的平房,四角的小亭边竹叶萧萧,还有一幅风神颇为俊秀的字画挂在那种古老的向外推上去的木窗边的墙壁上,至于窗上那层白色的,有着古雅花纹的东西……怎么看都无法认为那是玻璃!兰尘正纳闷着,说话声伴着两个人的脚步向这边过来。

“你这孩子,那大嫂醒了,你叫两声我就能听到,哪里要你丢下才醒来的人不管,特地跑去叫娘的?真不懂事!明年可就到你及笈的年纪了,还这个样子,让娘怎么放心!”

是个年长的女人的声音,有点嗔怪,却更多宠溺的语气,语调中给人沉稳的感觉,像是那种主持着一个大家庭的女性。

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兰尘循声望去,已近黄昏,窗外,古代造型的房屋在日影下映入眼帘,相衬的还有两个穿着古装片里那种平民服饰的人正走向这边,一位是盘髻的中年女性,一位是梳着漂亮古典发型的小女生。

果然大理的山水更养人么?兰尘掩不住惊叹,这女孩估计才十五岁吧,可那清丽无双的容貌,那雪肤乌发,那双秋日长空般清亮旷远的眼睛,真正是当得起“绝代有佳人”的称赞了。尤其小美女此刻拉着那女人的胳膊,神态间微带撒娇的模样更惹人怜,怕是就算此刻谁有冲天怒火,也消得下去的。

“娘,人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嘛,只好赶快去叫娘来啊。”

“那你以后嫁人了,有个什么事儿,是不是也要等着娘过来?”

“哎呀,娘——”

小美女娇羞地甩着女人的胳膊,撒着娇轻轻把女人推进屋,才发现兰尘正呆呆地看着她们。那女人紧走两步,笑着对兰尘道。

“你终于醒了呀,大嫂,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吗?”

兰尘的嘴角一阵抽搐,望着面前这个面露关切之色的女人,顿时无语。

大嫂?为什么这个称呼会落在她头上?兰尘真的不明白,她好像不显老吧,虽然二十六岁的人却还常常被当作高中生也说不过去,但昨儿才被人这么说,今天就成“大嫂”级别,这也太……太让人想吐一把血了!

女人谁不想年轻点!

“绿岫,快去倒杯水来。”

那中年妇女见兰尘不说话,脸色却似黑云罩顶般难看,也不知她是没清醒,还是干渴得说不出话来,赶紧先叫女儿倒了杯水递到兰尘面前。

看到这水,兰尘才觉得渴了。她看看那女人,想来是自己掉进河里后被附近村子里的人救了吧。看这房子的建筑、装饰和人们的着装、语言,复古得还真彻底,让她满不自在一把的。

是影视城,还是民俗村?服务业的触角越来越可怕了。

“谢谢!”

想归想,当下,兰尘还是非常诚恳地笑着谢了这对母女,接过小美女礼貌地双手奉上的那杯水。青花的瓷杯,水盛在里面,看起来和实际上都十分清冽,兰尘喝得很舒服。

“怎么样,好些了吗?”

女人递过一条打湿的巾子,示意兰尘擦擦脸。摸着那巾子不柔软的布料质感,迟疑一下,兰尘弹去脑门上冒出的冷汗,笑着在脸上随便抹了抹,点头道。

“我好多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客气,你没事就好。”

瞧着女人热忱的笑容,兰尘带着微笑略顿一下,道。

“请问,您贵姓啊?”

“我夫家姓冯,你就叫我冯大婶吧。”女人在床边坐下,拉过不时觑眼好奇地看着兰尘的小女孩来,“这是我女儿绿岫。今天早上,我们从我娘家回来的时候,就是绿岫看到你昏倒在河边的。大嫂,你怎么会独个儿倒在那荒郊野地的呢?听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早上?怪了,她好像是中午才落水的啊,难道已经过去一天了么?惨了,怕是误了火车了,上帝,卧铺票好贵的啊!

“不好意思,请问今天星期几?已经是周日了吗?”

“啊?星……期?周日?大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那母女俩一头雾水的样子,兰尘反倒不知怎么接着问这种太过于日常化的问题了。决定还是暂不追究这些枝枝末末的东西,她笑道。

“那个,冯大婶,我还没结婚呢,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兰尘,是来大理的游客,中午在河边休息的时候,被蛇吓得掉进水里了,又不会游泳,结果就昏了过去,真是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冯大婶微微一愣,转而笑道。

“是这样啊,我看你盘着发髻,还以为已经结婚了呢,原来还是个大姑娘家。恕罪,恕罪呀。那你家在哪儿呢?我好叫人接你回去。”

……不是说了是游客吗?

“没关系,大婶,我就住在大理市的宾馆里,您只用告诉我怎么打车去城里就行了。现在应该有五点了吧,不知道这边的车多不多?”

兰尘看看屋外愈来愈浓的黄昏天色,还好她今天转得不远,仍在大理市的范围内,这会儿拦车应该很容易。

“你要去城里?”

冯大婶在疑惑之后,显得很吃惊。

“是啊,其实我原本预定了二号晚上的火车回家的,现在拦辆出租车过去宾馆,应该还赶得上今晚的,希望有卧铺票可以补啊。”

“诶?火车、出……出租车?”冯大婶皱皱眉,疑惑地看看兰尘,再瞧一眼天色,迟疑道,“兰尘姑娘,你说的我听不明白,不过你是急着要去哪里呀?要说城里,我们冯家庄离昌平县城倒是不远,你这会儿赶去,天黑关城门之前倒还可以赶到,但离渌州城可有好几十里路呢,别说这会儿庄里没马车要进城,就算有,也不会拣在这时候去呀,夜路可不好走。”

现在轮到兰尘皱眉了——马?车?她是说马车?

老天,这到底是哪位“超级古代粉丝”开发的旅游景点啊,还是怀旧同好俱乐部?不用模拟得这么逼真吧——毒瘾重得神仙也救不了了!

“不好意思,大婶,请问您这冯家庄是属于哪个县?渌州城,那是什么地方?我想去的是大理,大理市区呀。”

“我们冯家庄是昌平县东边的一个村子,渌州城在冯家庄的南边儿,姑娘难道不知道渌州城么?这可是我们昭国第二大的城市哩,至于你说的大理,我没出过远门儿,却是没听说过。”

冯大婶的话说得十分明白,那认真的表情这时才让兰尘一阵心惊。一条小河而已,她能漂多远?总出不了云南这么大块地儿,所以不可能有人没听说过大理的,反倒是她,什么昌平县,什么渌州城,见鬼!旅游地图上可没有这些字眼,还有那啥——昭国?

以她优良的地理成绩和历史学位证书为凭,这个叫做“昭国”的东西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产品,绝对!

大概是看到兰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冯大婶急忙安慰道。

“别急,姑娘,要不我去帮你问问庄上的白先生吧,他连我们昭国北边的燕国和南边的楠国都去过,也许知道那大理在哪儿?”

这番话说出来却只能是让兰尘狠狠掐住自己的手背,肉被拧紧的钝痛立时传来,都说疼能让人从噩梦里清醒的,但眼前所有的古风物件连一丝恍都没有,真实得让人恐怖。看着为她的举动吃了一惊的冯大婶和绿岫,那身钗裙装扮对兰尘来说,此时已是分外刺眼,忧虑地轻摇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似乎要灼人一般,兰尘只觉得自己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扫视着屋内的摆设:朱红漆的雕花木床,床边悬着的淡绿纱帐上绣着精致花草,碧色中国结长长的丝绦飘逸地垂下来,与那青莲花绽放的棉质床单相映出简单而优雅的闺房韵味,几枝粗细不等的毛笔挂在对面窗前那张书桌的笔架上,砚台、笔洗等文具过去,一摞微卷的线编书籍静静躺在昏黄的光里,书桌那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上题的诗是兰尘未读过的,而这边靠墙的木柜式样古老却十分精致,甚至还有门边那个放了一只小木盆的雕花木架子,兰尘记得那东西,她很小的时候,在老家奶奶的房里见过。

——到底怎么回事?

兰尘突然掀开薄被,从床上猛地起来,几步窜到门口。

门外,是一个平整的小院,房屋式样果然是那平和却刺眼的古风,一缸莲花摇摇曳曳地盛开在窗下,几缕炊烟从屋脊那边优雅地升起,傍晚的风带来泥土的清香、犬吠与女人们絮絮的说话声。

“桂嫂,你去看看大伙儿都回来了没有?我饭都做好了。”

“马上就到。才出去看的,正走到前边那塘上,三弟也刚好回来。”

“哦,他们今天下学倒早。”

“是啊。学得好的话,白先生就会早点让他们回来。”

“这样啊——诶,对了,你说白先生那么有学问,今年咱们庄上能不能出个状元爷呀?”

“嘻嘻,不会的啦,至少今年不会有。咱们庄上的这些读书人,得先考中秀才,然后去州里考上举人,最后才能去京城皇帝老爷那儿考状元哩。整个昭国三年才出一个状元,哪儿那么容易啊?”

“啧啧啧,这么难!怪不得戏上唱的状元爷颠来倒去都只有那么几个!”

“哈哈哈哈,说得是啊!”

“你也别笑,看你家老三那么聪明,没准儿明儿还真中个状元回来,哎呀,那可有光了,啧啧,别给你娘带个公主媳妇回来伺候。”

“哟,那可好呐,我娘真打扮起来,别说,肯定跟那个将军夫人一样威风。”

……

“姑娘?”

……

“兰姑娘,你、你怎么啦?”

……

冯大婶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兰尘苍白的脸色、急促的呼吸似乎是吓到她们了,连忙把她扶回床上。而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会是那样吧,怎么可能?那种无稽的事!那种——没天理的事!

够了,真是够了,漫画、小说,她已经很久没看了。日没所思,夜里做什么鬼梦啊,快给我醒过来啦!

头开始有一丝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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