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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燕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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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宁愿肉体更疼痛一点丶最好,破皮丶流血。。。。。。如果我受了伤,我还能说服自己,我是被迫的。伤得如果够重,我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说,我反抗了──就像当年的那场强。暴。
  
  然而,我的记忆和没有受到什麽伤害的身体,在在告诉我,那个变态,一直很温柔。。。。。。
  
  我得到了j□j。
  
  我热情回应。
  
  我对他一次又一次说着「我想你」。
  
  我从头到尾,没有喊过许永志的名字。。。。。。
  
  「两次的分量,果然不少呢。。。。。。」躺在浴缸里的人发表着令我作呕的评论,「你比我预料的还早醒来,本来想说做完第三次,再帮你清理的说。」
  
  我让莲蓬头的水打在脸上,试图掩饰那人令我悲愤和绝望的声音。
  
  直到再也无法从体内掏出其他液体,我才伸手去挤墙上的沐浴乳。玫瑰香味的沐浴乳,现在只让我觉得讽刺。
  
  许永志,今天的我,是玫瑰口味的呢。。。。。。
  
  我的胃一阵翻腾──
  
  今夜吃下的食物,尚未彻底消化,在那一瞬间全数吐出来。我一手抵着玻璃墙,直到吐得一乾二净之後,才打开水龙头,冲去一地的呕吐物。
  
  空气中混杂着玫瑰香气和偶吐物的酸腐味。
  
  温热的强力水柱带走了一地的秽物,却无法将最肮脏污秽的我给冲走。
  
  我又挤出了许多玫瑰香味的沐浴乳,用力搓揉着自己的身体,空气中呕吐的气味已经淡了,浓浓的丶带着草味的玫瑰香,闻得出来不是廉价的人工香料。
  
  然而,无论多用力搓洗,也洗不下一层皮,无论多高级的天然香精,也抹不掉我的脏污。
  
  无名指戴着与我同款戒指的傅昭龙抓住了我用力搓洗自己的手。
  
  「够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这种时候,还做什麽姿态?跟了我,又有什麽不好?」
  
  我转身,挣开他的钳制,捶打着他赤。裸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麽不去死?为什麽死的不是你?不然,我死好了!我死可以了吧!」我喊着,捶打着,眼泪掉了下来。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站在那里,眉头也不皱地任我捶打,不闪也不躲。
  
  这是我第一次打到傅昭龙,就我地记忆理,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知道自己是用尽全力的,碰碰碰碰的声响,明明听起来那麽吓人,甚至我的拳头都因为用力而感到疼痛,傅昭龙还是一动也不动,甚至,也没有开口阻止。
  
  根据之前几次的过招,我知道,他要是不肯,我根本不可能打得到他的。
  
  这是同情。
  
  是傅昭龙的温柔。
  
  我终於停手,放声大哭。
  
  强壮的臂弯用力一揽,将我纳入他的怀中。
  
  「够了吗?」
  
  我张口,用力咬住了他的肩膀,却还是止不住自己像个小孩子般的号哭声。
  
  我咬得那麽用力,甚至连牙龈都疼了,他还是一动也不动,轻抚我的脊椎的手,那麽温柔。。。。。我认输了。
  
  虽然强壮坚硬,但是毕竟是肉体,哪里敌得过人体最硬的骨骼──牙齿,我看到傅昭龙的左边肩膀上,纹着美丽黑蟒颈项的肌肤上,印着深深的两排牙痕,已经渗出了血珠。
  
  「够了吗?」他重复,声音里面听不出愤怒的意味,反而有着浓浓的纵容。
  
  我望着血液渗出,染红了黑蟒的颈背,无法做任何反应。
  
  傅昭龙笑着对我说,「打蛇打七寸,我现在无法动弹了。。。。。。你实在太招我喜欢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告诉我,我是他的软肋,他纵容我成为他的软肋──虽然,我甚至还没学会当什麽「太阳」,但是,他已为我脱下厚重的大衣。
  
  我说不出话来。
  
  我也吐不出什麽东西来。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蟒蛇纹身,感觉,一双毒牙,似乎咬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再也无法出声。
  
  「我爱你。」他说着示爱的言语,脸上却带着邪佞的笑容。
  
  「我恨你。」我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低沉喑哑到我自己差点认不出来。
  
  「没关系,恨也是一种爱。」他笑着,将我拦腰抱起。「你就用力地恨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24〉认输

  ※ 47。
  
  不知道究竟是刚刚捶打他用了我所有的力气,还是因为认输了,所以再也不想费力抵抗。总之,他拦腰将我抱出了淋浴间,往浴缸走去。
  
  我被放入按摩浴缸中,然後,他也随即进入浴池,接着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他的头从我身後探出,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左手环在我的腰上,温热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耳鬓。
  
  「辛。。。。。。」他喊着我的名字,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不准你那样叫我!」虽然不再费力挣扎,却不代表我真的对他心悦诚服。我只是认输了。。。。。因为,我不知道要怎麽对付变态兼无赖。
  
  「好吧,今晚休兵,不惹你生气──那叫燕子总可以了吧?」他今夜出乎意料的好讲话。
  
  「我跟你没有那麽熟吧?」我冷哼。
  
  「也没有那麽不熟。」他邪笑着,低头轻轻地亲吻我的肩膀。
  
  身後与我相贴的躯体,提醒我,刚刚说「没有那麽熟」的话有多麽可笑,难怪他笑了──辛雁梓,你太可悲了!
  
  「网路上的,一直都是你?」我明知故问,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些期待。
  
  期待有其他的说法;期待他今晚只是因为监视或监听,所以取代了许永志的到来;期待网路上的那个,仍是许永志的鬼魂。
  
  其实,认真想想,我未免太重视丶也太相信他的说法──他明明是不值得我信任的人。
  
  「燕子,你有这麽傻吗?」他笑着,又亲吻了我的颈项。
  
  「不要碰我!」我咬牙。
  
  「休兵的代价,当然是要用你的身体来支付啊。」他笑得猖狂,似乎不打算让步:「其实,不想太多的话,你也满乐在其中的,不是吗?」
  
  我没有再费力争辩,总之,他要怎样就怎样好了,如果他不让步,我又怎麽可能真打得过他呢?如果他不放手,我就算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吧。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燕子,你说,我怎麽会这麽喜欢你?是因为你让我猜不透吗?」
  
  不,他说错了,让人猜不透的,怎麽样也不可能是我。我很普通丶很平凡,唯一要说有什麽特别的,大概只有特别倒楣而已吧?
  
  从爱上傅一荣之後,一路倒楣到现在。
  
  「你看,这只戒指,你明明在意的要命的,看到戴在我的手上,你却一点也不惊讶;反而问我你明明知道答案的,网路上的事情。」傅昭龙将他的左手伸到我的眼前,让我看仔细那只戒指。
  
  「那不是许永志的戒指。」我陈述着自以为是的事实。
  
  ──许永志的戒指在我的房间,是李玉莲从许永志的日记中看到,亲手交给我的。我拿到之後,就锁进抽屉里了,所以,他手上的不可能是许永志的戒指,再说,他的戒围也不会那麽刚好与许永志的相符。
  
  「你确定?」他拔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交到我的手中。戒指内侧,有一个「辛」字。
  
  「小偷!」我咬牙切齿,握紧手中的戒指。
  
  他笑了,说,「我有你房间的钥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既然如此,我从你房里拿了什麽,也没什麽好讶异的吧?不过,这戒围,还真的刚刚好呢!你说,是不是注定?」
  
  我是知道,但是,难道我叫他把戒指还我,他就会还吗?
  
  他笑着伸手,捏住我的手腕某个点,捏紧戒指的手一瞬间就因为酸麻而张开,戒指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他理直气壮地将戒指往自己的手上套。
  
  「你──」我咬牙,试图去抢,「那是许永志的!」
  
  他状似轻松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凑向他的唇边,低声地说,「你看,这种时候却又这麽冲动。」
  
  「你该死!那是许永志的戒指!」
  
  「那个衰鬼啊──我不会跟死人计较的。」他笑了笑,指着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何况,现在和我手上这只戒指一对的,可不是刻着那个倒楣鬼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拔下戒指,戒指内侧,竟不是我熟悉的「永志」两个字。
  
  戒指内侧,刻着龙飞凤舞的「龙」字。
  
  当时,他把戒指还我,我并没想到要检查戒指是否被动了手脚──我没想到这个人竟花这麽大的力气,只为了掉包我的戒指。
  
  「我的戒指呢?」我惊愕不已。
  
  「在你手上啊。」他说的轻松至极。
  
  「这不是!」我恨恨地,正想将戒指往远处扔,却被他拦住了。
  
  「是同一只啊,」傅昭龙笑了,「只是把已经不存在的人磨掉,刻上了新的人的名字而已。」
  
  戒指握在手心,我不知道该扔还是该戴回。
  
  傅昭龙取起我手中的戒指,套回无名指上,「我不介意你拥有死人的东西,不过,还是要我的痕迹在上面,才代表我重视你啊。」
  
  多该死的人!
  
  多可恨的变态!
  
  「你为什麽就是不能放过我。。。。。。」我无力了。
  
  「谁让你这麽迷人呢。」他说,含情脉脉,我却只觉得讽刺。
  
  「我去死吧?我去死可以吗?你就是要我这样吗?」我沮丧不已。
  
  「傻燕子,你甘心去死吗?你这麽聪明,怎麽会不知道拥有我的爱情,几乎可以呼风唤雨?」他笑了,「你不会去死的,你应该要活着恨我,折磨我,看身为我的软肋的你,能怎麽操弄我──如果去死,不是太可惜了吗?」
  
  「我斗不过你,我认输,可以吗?」我垂下目光,「我认输了。」
  
  「不,你并没有认输。」傅昭龙低头,亲吻着我的肩膀,「这麽倔强的肩膀,这麽倔强的声音,算什麽认输呢?燕子;宝贝,这句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到底要怎麽样,你才会放过我?」我相信他在一定的程度上是重视我的,但是,要说是爱,我却是不信的。
  
  爱一个人,会祈求的,是爱,不是恨。
  
  他明明有手段,有心机,要让失去许永志的我转而爱他,肯定有许多方法,可是,他却不谋夺我的爱;只希望我尽情恨他,那绝对不是因为他爱我的原因。
  
  他重视我,就像毒蛇耍弄他的猎物。
  
  那不是爱。
  
  ※ 48。
  
  「那麽,到底要怎麽样你才会相信我爱你呢?」
  
  又是这种似真似假的问句,我冷笑,「好啊,我信,信了就会放过我了吗?」
  
  傅昭龙转头,亲吻着我的颈项,我没有费力挣扎,只是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这是在忍耐一只蛇无毒的舔舐──既然躲不掉,蛇吻,总是比蛇咬要好一些吧?
  
  「辛。。。。。。」他低喃着我的名字。今夜之前,我恨他喊只专属於许永志的名字;今夜之後,连和许永志都不曾达成的丶两情相悦的肌肤相亲,也已经被这贼人窃取。。。。。。
  
  他喊着「辛」,就像在提醒我的出轨与不贞。
  
  ──可是,男人哪来的「不贞」这种说法呢?我嘲弄着自己的悲哀,却不知道还有什麽更好的形容词,来言说现在心里的歉疚和憾恨。
  
  我不是被强迫的,至少,第一次不是──我的记忆中,那个拥抱我的人,明明就不是许永志。然而,我还是有了回应丶有了高潮。我也不是昏迷的,虽然意识不清,却也没有不清楚到,记不得那张拥抱我的人的脸。
  
  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为什麽明知拥抱我的不是许永志,却还是没有抗拒。那当然不是因为拥抱我的人是傅昭龙。。。。。。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又妖魅又清纯,可以有一朵笑,清纯如白莲。
  
  所以,我始终不曾喊出许永志的名字。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不够爱许永志,还是因为我从来不曾真正忘记傅一荣。
  
  我没想到,或者是说,我掩耳盗铃地不想想到,拥抱我的,绝对不可能是我思思念念的人;更不可能是什麽跨越时空的恋人。
  
  即使是在梦中,那个进入我体内的人,都还是傅昭龙。我却偏偏要睁着眼睛,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假装自己在做一场美梦。
  
  被许永志爱着丶保护着丶疼宠着,将近一年的时间,整整一大箱,都是关於许永志爱着我的纪录──在这样的爱情里,我还是无法真正打破所谓「被男人强暴」的梦魇,和许永志做到底;甚至,在酒醉茫然的时候,我却还是痴望着那个错爱的人在拥抱我。
  
  许永志,我原本唯一能为他保留的专属,大概也只有「辛」这个名字。。。。。。
  
  专属的叫法,从这个夺走我的身体和抹灭所有许永志和我共有的回忆的人嘴里吐出来,尤其,在我的身体背叛了许永志之後,被傅昭龙以这样亲昵的方式喊出来,更是彰显了我对许永志的不贞。
  
  所以,我恨他喊我辛,比之前更甚。可是,他偏偏却要这样喊我。
  
  最可恨的是,刚刚才说什麽「今晚休兵,不惹你生气」的人,也不过才隔多久,马上就这样挑衅我。这算哪门子的爱?
  
  然而,我已经不想再浪费力气与这人争执不准他叫许永志才可以叫的名之类的,我只是咬着牙,忍耐令人作呕的碰触与舔舐──虽然,如果我说是忍耐的话,这个恶魔肯定会嘲笑地说些不堪的话来折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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