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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41部分

小说: [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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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人意料的,曹操听着他的话,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生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上上下下打量了荀彧一番,他开口缓缓道:“想不到,孤在令君眼里,竟无异于那些叛臣贼子。”
  毕竟是昔日比肩进退过的人,听闻此言,荀彧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可说出的话却仍是毫不客气,“只怕有朝一日,天下人皆以为如此,到时候……”
  不等他说完,一阵笑声便从曹操口中爆发出来,兀自笑了一会儿,他猛的起身抓过荀彧的衣襟,恶声恶气道:“到时怎样?孤将死无葬身之地?然后就天下太平了?”冷笑两声,曹操又道:“荀令君,若非念及旧情,就凭你方才说的话,孤杀了你也不为过!”
  平静地望着他怒火中烧的眼睛,荀彧从容道:“杀了我又能如何?睽睽众目,悠悠众口,丞相奈之若何?丞相莫要忘了,封地再广,也是大汉的疆土;爵位再高,也是大汉的臣子,还是说,您早已不甘居于……”
  “够了!”怒喝一声,曹操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危险的光芒充盈在他鹰一般锐利的眼中,“你几时见过孤畏于人言?大不了,就是再多几个徐州和彭城!”
  瞳孔骤然缩紧,荀彧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淡然,记忆中那可怕的屠城画面纷纷涌现在眼前,奋力挣开曹操的手,他愤恨道:“疯子!”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荀彧根本无法控制心里的恨意,脱口道:“曹孟德,你,你良心何在?苍生何辜?你竟然……咳咳……”从未与人这般针锋相对的荀彧一手撑着石桌闷闷地咳开了,后面的话也消融在了咳声之中。良久,他才止住咳,扬起因缺氧而涨红的脸,眼带怆然地望向曹操,却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见状,曹操长叹一声,抓住荀彧的双肩把他按坐在石凳上,而后弯下腰,面对他道:“荀令啊荀令,你何苦逼着孤说那些气话?”见他不答话,曹操继续道:“你我相识也有二十来年了,共事时发生的那些事还历历在目,孤当真是想不明白,怎么偏偏是你荀文若要怀疑孤对汉室的忠心!”
  正对着他的眼睛,荀彧凉凉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丞相与我会有今日,丞相当真不知个中缘由吗?”
  眼里仅存的一点温度在他冷冰冰的注视下渐渐褪去,曹操从不知道,曾经那个面目如玉、眸静若水的人会无情得令自己难以直视。认命般的松开抓着荀彧肩膀的手,曹操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面无表情道:“两年前,孤对那些无事生非的士阶说过‘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今日,孤便再将这话说与你荀文若听。”背过身,曹操负手而立道:“浩荡皇恩,我曹某人自问受之无愧,也请令君顾念些旧情,莫要伤了体面。”
  望着曹操已不似昔日挺拔的背影,纷杂的情绪如流水般自荀彧眼底缓缓淌过。默默专开脸,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在方才的冷峻状态。暗自叹息一声,荀彧咬咬牙,道出了更为绝然的话,“丞相认为,你我之间还有旧情可言吗?”
  心头仿佛被人用刀狠狠剜了一下,曹操回过身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端坐在石凳上,神色寡淡的人,竟有了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他的子房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曹操讷讷望着荀彧别向一边的侧脸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下变得模糊,终于忍不住惨笑出声,抬手缓慢地凭空朝他点了点,曹操连声道:“好,好,好啊……哈哈……好啊!”
  固执的不愿看他,荀彧自然没有看到曹操此刻的失魂落魄,以及他眼中渐渐化为仇恨的伤痛。
  毫无征兆的,只听一声巨响,夹杂着杯盏、竹简落地的声音,荀彧转回头冷眼看着被劈成了两半的石桌,依旧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再抬头,曹操已收好佩剑,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背影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曹公!”站起身,荀彧突然开口唤住曹操。
  听到身后传来的久违称呼,曹操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忙不迭地停下脚步,侧耳等待着下文,生怕自己会遗漏什么。
  低头凝视着脚下的石屑和洒了一地的酒水,荀彧眉头一动,唇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少顷,他清淡如水的声音在岑寂中流淌而出,犹如叹息。
  荀攸赶到尚书府时,恰好与从府门口出来的曹操撞了个满怀,一连后退了几步,他才稳住身形。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门口站着的人是曹操,荀攸连忙拱手行礼道:“丞相恕罪,是攸唐突了。”等了半天也不见回音,荀攸心下不免疑惑,抬头一看,才发现曹操已然登车离开。
  望着消失在远处的马车,荀攸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眼前倏地闪过方才曹操那双鹰眸里的一片清寒森然,背后登时便生出了一丝寒意。再看门内寂静无声的庭院,荀攸更是心惊不已,无法抑制的恐惧感在心中一点点蔓延开来。
  惴惴不安地进了府门,荀攸步履沉重地向前走着,眼睛不断向周围张望,迫切而又紧张。终于,荀攸在一片漆黑中找到了仍旧端坐在石凳上的人,胆战心惊地看着损毁的石桌和一地的狼藉,他开口轻唤道:“小叔?”
  月出东山,倾了一地银辉,给荀彧身上镀上了一层冷光。夜风忽起,将地上的纸张吹到了空中,四散飞扬,平白就带来了一股阴森可怖之感。
  狠狠打了个冷战,荀攸再也顾不得许多,快步走到荀彧身后,一手扶上他的肩膀,焦灼道:“小叔?小叔!”察觉到掌中传来的僵硬冰冷的触感,荀攸猛的缩回手,怔了怔才又小心翼翼地抚上荀彧的肩头,“文……若?”
  没有回应,唯有风声在耳畔萦绕不息,仿佛一首无休无止的悲歌,在诉说无尽的凄迷。
  铺天盖地的悲伤向荀攸席卷而来,他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呼吸愈发地沉重起来,却依然不能使自己冷静下来。
  曹操忽然的造访,冷峻无情的眼神,满地的狼藉,以及……了无生气的荀彧。
  一切都带着不详的气息,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般,死死困住了荀攸。
  “文若……”叹息似的一声,无痕地散在了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1、百末旨酒,又名兰生,源于汉代。《汉书?礼乐志》——百末旨酒布兰生。此酒以百花酿造,再次断章取义“兰”。2、荀彧所言可参见《三国志?武帝纪》——十七年春正月,公还邺。天子命公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马超余觽梁兴等屯蓝田,使夏侯渊击平之。割河内之荡阴、朝歌、林虑,东郡之卫国、顿丘、东武阳、发干,钜鹿之廮陶、曲周、南和,广平之任城,赵之襄国、邯郸、易阳以益魏郡。
  ☆、伤神低吟苕之华,追思鬼才慕兰心
  荀攸从不知道,原来,夏夜的风也可以让人感到如此的寒冷。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半生指点疆场的军师竟是生生呆在了原地,平日里满含智慧的双眼,此时此刻就仿佛死水一般。
  “苕……之……华……”
  似乎有细微的人声夹杂在风中传来,猛的打了个激灵,荀攸从木然中恢复过来,循着声音慢慢俯□,他试探性地唤道:“小叔?”
  “芸其……忧矣……心……伤矣……”荀彧头也不转,断断续续的不知在念些什么,眼睛始终盯着不远处的墙角,好像那里有吸引他的东西似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荀攸借着月色只依稀看到一团杂乱的黑影缠绕在院落的一隅,黑漆漆的影子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满心疑惑地收回视线,荀攸重新看向荀彧,轻声道:“小叔,你在看什么呢?”
  嘴唇微微翕动着,荀彧还是无动于衷,宛如一尾即将失去生命的游鱼。
  将耳朵又往荀彧唇边凑了凑,荀攸这才听清他在念叨些什么,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是一阵轩然大波,骇得他是一个劲儿的打冷颤。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
  “小叔!”挪步至荀彧身前,荀攸也顾不得举止礼数了,直接蹲下身,焦急道:“小叔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方才来时在门口碰到了曹公,你们……”
  身体不甚明显的抖了一下,荀彧终于把视线放到了荀攸身上。眉眼微垂,他满目空寂地扯出一丝笑意,绣口一张,字字伤心,“不如,无生。”
  怎么了……后面的话硬生生被堵回了嘴里,荀攸仰头望着荀彧唇角那抹越来越肆意的笑,忽觉内心苍凉如同荒原。
  夜幕里,一朵凌霄花自墙角的那簇黑影中悄然飘落,无声无息。
  离开尚书府时已经是深夜了,荀攸坐在马车上,望着空无一人的长街,内心也是一阵的空荡。收回撩开遮帘的手,他沉沉叹了口气,向车厢外驾车的人道:“明日一早,备车送我到郭府。”
  “诺。”
  窗外的蝉鸣在午后愈发的聒噪了,望着面前似乎有些忐忑的荀攸,面容清隽的年轻人轻轻笑了两声,眉弓一挑道:“荀先生不觉得,您之前说的种种很不可思议,拜托我的事也很……荒唐吗?”
  手心里已渗出了些许冷汗,荀攸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知该作何回答,唯有眼含期许地看着年轻人,等待他最后的答复。
  看出了他的窘迫,本就无心刁难的年轻人转头望向案上摆着的一盆兰草,缓缓道:“父亲生前,爱极了兰草。”兀自笑了笑,他又将视线转到荀攸身上,“很奇怪吧?父亲那么放浪形骸的人会喜欢兰草这种幽雅的东西。”不等他回答,年轻人又低下头道:“现在想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了,父亲不过是寄情于物,说到底,他是爱那个人。”
  听着年轻人不疾不徐的叙述,荀攸竟暗暗生出了几分揪心的感觉。
  “我年幼时,父亲或因公务繁忙或因随军征战而鲜少有机会在家中陪我,印象里,父亲是个随意而温柔的人,他从来没有计较过什么事,也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可我知道,他并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我和母亲都不曾真正感受到他的亲近。”
  敏锐地捕捉到年轻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荀攸不禁出言安慰道:“其实奉孝他……”
  “荀先生不必安慰我。”打断荀攸的话,年轻人淡淡道:“父亲有他的待人之道,我从来没有埋怨、介怀过。”顿了顿,他仰头望向窗外的流云,目光辽远,“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父亲时时挂在心头,甚至到死都念念不忘。”
  不太确定他的意思,荀攸试探性地问道:“你这是……答应我刚才说的了?”
  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年轻人微微扬了下唇角,自顾自道:“我年岁尚小时,父亲便对我说,若是有朝一日荀家有求于郭家,我必须倾力相助。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时,他还是对我说,若荀家来人,无论提出何种要求,我都不必多问,照做便是。”
  心里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荀攸颇为歉疚地看着年轻人沉静的面容,最终起身朝他深深一揖,语气恳切道:“有劳了。”
  急忙扶住了他,年轻人笑道:“荀先生折煞我了,我说是帮助荀家,但又何尝不是在了却父亲的遗愿呢?”
  暗自感慨着年轻人的善解人意,荀攸望着他那与某人过分相似的容貌,不由苦笑道:“伯益,如果不是你和奉孝长得那么像,我几乎要以为你是年轻时的令君了。”
  脸上划过一丝愕然,郭奕稍微歪了下头,“是吗……”年轻人的眉宇间不知萦绕着怎样的情绪,一晃一晃,叫人看不真切。
  “荀先生可知为何?”唤住刚刚告辞已走到门口的荀攸,郭奕十分认真地问道。
  回身摇摇头,荀攸安静地等待下文。
  “那是少有的一次父亲让我感到很亲近的情况……”说着,郭奕脸上渐渐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君子如兰,故而吾心爱之。不过,你爹我这辈子肯定是成不了什么翩翩君子了,只能指望你小子以后做个君子。”细雨里,眉目不羁的男子一边悠闲地坐在屋檐下饮着“兰生”,一边对他身边的孩童说着话。
  懵懂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才懂事不久的郭奕疑惑道:“父亲都做不成翩翩君子,阿奕又要向谁去学君子之道呢?”
  大笑着揉了揉郭奕的小脑袋,郭嘉眼前迅速闪过一张沉静如玉、气质如兰的脸,顷刻之间便柔和了眉眼,“放眼天下,不会有人比荀文若更像这些兰草了。”
  小小的郭奕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和力道,突然觉得这样的父亲好温柔、好想让人亲近。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郭嘉的脸,仿佛看到阳春三月般的温暖笑意。
  那些开在雨中的幽兰就这样在郭嘉的朗笑声中一点点映入了郭奕的眼瞳中,连同那个曾被自家父亲无数次提及的名字,悄然落进了心里。
  那些年,郭府中兰香悠然,传过了春秋数载。
  回想着郭奕说过的每个字,荀攸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越来越糊涂了。比如这世间的因果、爱恨、祥福、业报,他都开始不明白了。那些惊世骇俗的东西不知怎么就成为了常态,有些痴念不知为何就让人刻骨蚀心。很多他以为该结束的事,其实不过是个开始。相比之下,为政决策倒成了容易的事情……容易吗?蓦然瞥见路过的尚书府,荀攸无奈一笑,似是自嘲,又像是穷途末路时的自我宽慰。
  收到曹操要求自己前往谯地劳军的奏表时,刚刚进入冬季,荀彧望着那遒劲的字体,淡淡笑了笑,仿佛早有预知。将那本奏章放到一边,荀彧神情自若地继续批阅着剩下的奏表,可还没批两本,他笔下又是一顿,心中倍觉嘲讽——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这么习惯批阅奏章了?这原本该是天子的工作啊……天子,天子现在在做什么呢?自己一心想要光复的汉室,只是……这样的光景?
  放下笔,荀彧往椅中一靠,抬头漫无目的地环视着周遭的一切。末了,他认命般地长叹一声,自我安慰道,也好也好,许久都没有去过前线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随后,荀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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