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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安魂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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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谨慎的转了几下杯子,“南宋时期的龙泉青瓷。”
  “果然是内行人,”他亲自替我斟上一杯,“刚才我在后面,看到你进来就盯着那幅吴道子的《空山新雨》图看,心里就猜想今天是来贵客了。”
  原来如此,只因在他所悬挂的书画中,只有这一幅是真迹。可若说是全真迹也未必准确,确切的说应该是盖有印章的一半是真的,而另外一半幅则是仿品重新装裱粘贴在一起的。
  我鲜少见如此作假的画作,方才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装裱师的手艺真不错,几乎可以假乱真,不细看的话会误以为是纸质纹理仄皱。”
  见我说出来来,店老板便伸了下拇指,“好眼力,这幅画挂在店里将近二十年,你是第二个认出来,当年我买这幅画的时候可以为是真迹,搁了几年才被人指出问题来。”
  这也是预想中的事,古董界水深外人难以想象,除了要用丰富的辨别经验外还要有双利眼,即便如此有些不借助科学仪器也很难推断真假。
  很多人只看得到其中暴利,无甚专研便顶着风险踏入其中,被骗倾家荡产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行内一直有‘穷玩车富玩表发疯玩古董’的说法。
  聊了一会儿目前的书画市场状况后,老板便兴致勃勃道:“我这里新接了一批好东西,绝对真品,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兴趣?”
  我坦白道:“我今天只是好奇来转转,并没有买入的打算。”
  老板也不失望,继续劝说道:“当真是好东西,就算不买,也是可以看看的嘛。”
  说罢兀自进了里屋,不多时捧出一个长形的黑木盒子出来,推到我跟前用期待的目光道:“你瞧瞧。”
  我好奇打开来看,发现里面竟然是黑红相间的木制步枪,“The King of Rifles!”
  这是一支十六世纪的瑞典皇家珍藏版名枪,在如今的古董市场上拥有高达九位数的身价,我也只在资料上看到过它的照片,没想到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
  这支失踪近百年的名枪此时被保存的很好,枪身甚至没有太多的划痕,几乎看不出岁月流逝的痕迹,只是……谁能告诉我这把枪是怎么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又为什么会埋没在这不起眼的古董小店?
  满腹疑问最终按捺不住兴奋,我惊讶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店老板脸上也有意外和钦佩,“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竟然连它都认得。我是无意中得到它的,那伙人人并不识得它的价值,只要了这个数。”说完他伸出手指比了下。
  “五十万?”
  “不,”他得意的喝口茶,吊足了我胃口才慢悠悠道:“五百。”
  ……五百?真是个幸运的人,我仿佛能听到枪王在耳边悲愤泣鸣的声音。
  究竟是什么人,能轻而易举得到枪,又为了屈屈五百块将它出卖?我脑海中蓦然灵光一闪,小心翼翼试探道:“你这只枪……是不是从盗墓贼手里得到的?”
  店老板立刻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这似乎已经验证了我的猜测,“是不是一个叫驴子、一个叫太平,一个喜欢问候别人母亲的嘴臭老大?”
  店老板神情简直能用惊悚两字形容,“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段策

  说完他似乎察觉唐突了,立刻言语真诚的道歉。
  在古玩界,有条不成文的默认行规,就是不过问客人来历及宝物出处。玩古董的人身份各异,机关政要、富商名流、黑道大佬比比皆是,这些人深谙藏富之道平常行事大多低调,不愿轻易暴露隐私。
  至于第二条,古玩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出于本身考虑,其颠沛注离的经历不仅会增加收藏者的兴趣,还会令其身价倍增。
  然而正如美人多劫,越是名贵罕见的民间古物,其曲折经历也越发让人揪心唏嘘,敲诈、勒索、暗偷、明抢……很多走火入魔的收藏者无所不用其极。
  此事怪不得店老板,是我失礼在先好奇猜测枪王的来历,所以才会惹他怀疑。
  我轻轻盖上盒子安抚他,“放心,我不是什么文物警察,只是和这伙人碰巧认识而已。”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未曾发现什么严肃锐气才放松下来,自嘲笑道:“抱歉,最近风声实在紧,看我都快成惊弓之鸟了,若不是看着先生实在投缘,我是绝不会将东西拿来炫耀的。”
  快乐需要分享在这行体现得淋漓尽致,很多收藏家都有这个毛病,收了好东西生怕给外人知道,但是要他老实藏在心里又憋得慌。
  我还以微笑,“我姓周,叫暮生,现住在白雾村溪水桥,先生改日路过可以去我家中做客。”
  他一脸惊喜,态度很快热络起来,“我叫江海若,不知道暮生来仙渡是探亲还是访友?会停留多长时间?”
  我迟疑了下,如实回答,“我是本地人。”
  “本地人?”江海若一脸难置信,“我怎么从来从来没听说过仙渡有你这号人物呢?还有你居然姓周……和周成远是什么关系?”
  周成远?这名字并不陌生,却也不能用简单的三言两语说清楚。
  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江海若抬眼看到来人立刻换了幅表情,似笑非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小店居然迎来这么多贵客。”
  进来两个人,走前面的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大气势很强,皮鞋擦的铮亮,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端着俊脸面沉如水。后面则跟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笑眯眯的一脸和善。
  江海若不动声色的将黑木盒子放到架子上,起身恭维道:“周老板今天怎么得空亲自光临小店?”
  周成远目光森沉的盯着他,干脆了当的直奔主题,“听说你得了一把好枪,我特意过来看看。”
  江海若笑着调侃道“谁人不知周老板收藏丰富,我这店里的东西您怎么会看得上眼?”
  周成远看到我后,眸中微露惊诧之色,不过很快将视线停留到架子上的黑木盒上,“The King of Rifles,你可以随便开价。”
  “真没有,”江海若镇定自如的说着谎话,“我是个商人,如果真有货不会放着大钱不赚的。”
  尴尬气氛持续了约有十秒钟,周成远才平静开口,“如果以后有货,麻烦通知我一声。”
  江海若颔首,“一定。”
  周成远又用余光扫了我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江海若好似长舒了口气,“好险,这人简直是狗鼻子,每每我得了什么好东西,他都能嗅着味儿找来。”
  我对他的行为很不理解,“他应该不是个小气的主顾,你为什么放着东西不卖?”
  江海若神秘兮兮道:“凡事都要讲究缘份,周成远为人桀骜自负,与这枪王五行相克,命里不该有此物。”
  我还是第一次从古董商口中听到如此奇怪的论调,对他便愈发多了几分好感。
  离开时江海若送了善水几个水吹哨,两尾装在竹筒里养的熊猫龙晴鱼,还有一根抓着尾巴会快速爬动的竹蛇。
  我推辞不掉,便邀请他改日至家中做客,江海若欣然应允。
  回到家已然正午,院子竟然坐等着位不速之客,段策。
  他身着警服,正勤快的帮母亲择菜,简直跟我过去认识的判若两人。
  见我回来,母亲便道:“这么晚才回来,害阿策在家里等了你一个上午。”
  我笑着将她哄进厨房,让善水把东西带回房间,拉了椅子坐下来看着段策。
  “老师在看什么?”他若无其事的眨眨眼睛,“难道因为太久不见,已经忘记了我的模样?”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想同他多说废话。
  “来看您啊。”
  “不需要。”古人告诉我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段策将青菜整整齐齐的摆进小筐,用伤感的语气道:“老师真绝情啊,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态度,还是特别针对我一个呢?”
  说话时他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刻意伪装,而是由内而外的焕发着一种失落难过,如果不是对其人禀性知之甚详,恐怕我也会栽在他貌似真诚的目光里。
  “我已不为人师表很多年,不用对所有年轻人都假装客气。”
  他笑了下,方才转入正题,“昨天杜村命案死者身份已经调查出来了,姓冯,生前有多次单身盗窃前科,鲜少与人结交来往,但并不是驴子所属盗墓团伙所杀。”
  人居然不是他们杀的吗?也就是说当晚除了我们,还有第三拨人在荆棘丛现场?不过是场狗咬狗的游戏罢了,并不关我什么事。
  “我已经尽了普通公民该尽的义务,接下来案情调查该是你们警察的事。”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他用促狭的目光看着我,慢悠悠道:“我们去勘察过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出现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前天晚上每个在现场的人都有杀人嫌疑,包括你跟你的母亲。”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微微皱眉,“就算是警察,也要为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
  他用公仆的语气道:“我这是在办案呐,有权利怀疑任何人,警察要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负责。”
  “该说的我都已说完,既然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留客了。”
  “老师,”他蓦然起身拉住我的手,目光灼灼道:“我帮伯母做了很多家事,这样也换不来您的一顿饭么?”
  依他身份背景,想要与之共进大餐的人恐怕排队能绕玉都转上几个圈,何必要厚着脸皮到我这里蹭饭?
  得不到回应他也不松手,竟然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一般。
  母亲走出来看到这幕愣住,“你们这是玩什么呢。”
  段策松开手,一脸为难道:“局里还有事等着,可老师非让我吃了这顿饭再走。”
  “当然得吃了饭再走,这都快十二点啦!”母亲将菜筐从我手中拿走,热情道:“今天中午包荠菜肉饺子,暮生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是嘛,我还从来没吃过呢。”
  “那就更要留下来尝尝了,暮生陪阿策聊聊天,很快就好。”
  “那我就打扰了。”
  既然赶人不走,也只好随他便了,我仙渡此行甚为保密,不想因此横生枝节。
  当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我问段策,“为什么会想起当警察?”
  “从小我就有个梦想,长大了维护世界和平……,”说话间他自己他先笑起来,“老师相信吗?”
  我自是不信,气氛再度陷入沉默。善水从房间里走出来,嘴巴里叼着江海若送的陶瓷水哨,呼噜噜的吹着。
  “爸爸,我想去外面玩。”阳光下他的眼睛乌黑透亮,单眼皮微微弯起一些弧度,看得出心情很好。
  我叮嘱他,“待会儿就要吃饭了,记得早点回来。”
  “嗯,”善水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爸爸?”段策神情古怪的看着我,“他真是你亲生的么?”
  “嗯。”
  “可你们一点都不像。”
  “是么。”
  “你居然喜欢女人?”
  “难道我该喜欢男人?”
  “不,”他顿了顿,“我觉得你跟情感绝缘,不应该喜欢上任何人。”
  我不置可否,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地图册慢慢翻看。
  母亲包饺子手艺算是一绝,皮薄馅多,面皮几近透明,中间透着点爽嫩的新绿,一口咬下去菜香四溢,连吃两碗都嫌不够。
  段策心满意足的吃饱饭,方才起身告辞。
  我将人送出门,离了母亲的视线后,他再度恢复成警局时的冰冷模样,“仙渡最近会很乱,不管老师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夜半亡灵

  段策说这番话并非出自于关怀,而像是战斗前不留情面的喊话。
  我平静如常的回复他,“请警察同志放心,我会做一个奉公守法的本分公民。”
  他顺手将帽子扣在头上,微微扬起眉毛道:“最好如此,我可不想跟老师有敌对的一天。”
  如果真的不想,那星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难道只是出于本人错觉?
  母亲正戴着眼睛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见我回来便道:“你这学生戾气太重,脾气怕是不太好。”
  我深感诧异,“您怎么看出来的?”
  母亲道:“面相就不是个善茬,而且眼神太过凌厉凶狠,笑起来都盖不住。”
  “那为什么还要留他下来吃饭?”
  “因为我想知道他来的意图。”
  我倚门而立,笑着问:“那您现在知道了么?”
  母亲摘下眼镜,面色严肃道:“他想对我儿子不利。”
  除了钦佩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她比了比拇指,见母亲的眼神迅速转变为担心,便立刻道:“放心,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横竖都长他十多时光,没道理重复栽在同一个小鬼手上。
  然而母亲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愈加伤感起来,“我以前帮不了你,现在老了更加没用,什么事都要你自己操心……”
  “你在找什么东西?”不擅长安慰人,我只好尝试转移话题。
  母亲摇头叹气,揉捏着额角道:“我在找一本书,可怎么都找不到,也不知是不是落在了旧宅里……”
  “很重要吗?要不我明天去旧宅找找?”
  “不……不重要,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无聊时翻翻看,不用去找。”说话时她脸上的惊慌一览无疑。
  我能肯定她在说谎,那一定是本很重要的书,而她的异样……或许还跟诸葛镇的老宅有关系。
  晚上母亲说近来天寒,两个人挤着睡比较暖和,所以我依旧和善水同床。
  半夜果然冷的厉害,我们加盖了三条厚棉被,冷气依旧顺着床板直窜骨髓,仿佛整个人都睡在冰池里,一点暖气都察觉不到。
  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时,我察觉到旁边的手臂动了下,便试探道:“善水冷不冷?”
  “不冷,”黑暗中他用鼻音回复我,果然也没睡,“爸爸冷么?”
  “还好。”
  “我帮你暖暖。”他两手分开摸住我的手,轻轻揉搓了几下。
  我为他孩子气的动作失笑,才要开口,却听外面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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