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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谁是公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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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的安排,替我接生的没有意外果然是魏国夫人,我们早已在一起演练好了难产所有的注意事项,甚至包括尖叫声的高低起伏。可惜一上阵所有的一切全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是听从自己的本能不停地尖叫尖叫再尖叫,其声惨烈无比。在外面听来估计比杀猪还要恐怖。
可怕的疼痛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在受尽了折磨之后一声清脆的儿啼终于响彻了晴好宫上空。
“遭了!秦妃娘娘大出血了!”随着儿啼响起的,是魏国夫人的尖叫。
魏国夫人的演技还真不错,惊慌失措的表情十分到位,她的身体竟由于惊慌不住地颤抖着,甚至于还差点把郭子隽摔到地上。
害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九死一生,伸手摸到被褥上冰冷的血液才放下心来。如果那是我的血必然是温热的,不可能如此冰冷,所以那只能是魏国夫人事先准备好的狗血。
狗血啊狗血,没想到我竟有机会洒一次真正的狗血,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秦茵!秦茵!”果然,听到我大出血的消息,郭天奇不顾宫人阻拦疯了一般冲了进来。只见他顶了个熊猫般浓重的黑眼圈,双眼通红犹如某种爱吃胡萝卜的啮齿类小动物,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着,连那双一贯锐气逼人的黑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秦茵的记忆中,就算秦茵她老爹宣布要杀了他祭旗时他也未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见他这样我的心底忽然浮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内疚之感。那种感觉如此沉重,以至于我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本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可惜手抬到一半却终于没有勇气抚上去。
郭天奇见状,慌忙一把抓住了我无力垂下的手,紧紧捏在手心。
“陛下!陛下!是个小皇子!”小宫人献宝般将依旧在哭嚎不止的郭子隽递到郭天奇面前。
“让开!”郭天奇伸手一挥,竟差点将可怜的小家伙挥到地上。
小家伙受了惊吓,哭嚎声越发惊天动地。
我忍不住一声惊呼,他这才伸手接过孩子递到我的跟前。
后世史书中那位英明神武,冠盖古今的皇帝陛下,此刻不过是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小小的,丑丑的,乍一眼看去仿佛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动物,身上皱成一团,此刻正闭着眼睛死命地哭嚎着,小手小脚拼命乱蹬,仿佛正在大声地抗议着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我与后世史书上那位皇帝陛下唯一一次见面。
我小心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脸,一瞬间竟觉得一股异样的柔情涌上心头,想起自己即将执行的计划竟觉得有几分不忍。
“替我好好照顾他……”我抬头望了一眼一脸憔悴的郭天奇,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模模糊糊中我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不……这孩子由你自己来照顾,我不管,我不会管他……”模糊中我看不到郭天奇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守了一夜,他的声音已经哑掉,又干又涩,恍惚间竟还有几分歇斯底里。
“对不起……”
我低下头,咬了咬牙,良久才终于再度开口:“陛下,我想见睿儿最后一面。”
“不!”
郭天奇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仿佛一个孩子般用力地摇头。
“阿红……”
我抬起泪眼望他,他犹豫了良久,终于有气无力地吩咐宫人宣秦睿入殿。
秦睿来的时候带了玄衣将军。玄衣将军本想跟着进来,可惜被人拦在了外面,我只能远远地听到它不安的狂吠。
秦睿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似乎以为我真的到了弥留之际,冲入殿内,只低低地唤了一声姑姑便已泣不成声。
“阿红,我想跟睿儿单独说几句话。”
“不!我不走,我要陪在你身边!”郭天奇闻言竟用力抓紧了我的手,那力量令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手骨即将被捏断。
“阿红,我答应你,等你回来我依然会好好的,所以,请让我跟睿儿单独说几句话。”
“真的?”他的手终于缓缓松开,眼中现出异样的神采。
我用力地点头,努力让自己望向他的目光显得真诚。我没想到,自己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如此残忍的谎言。
他抬头,淡淡扫了一眼秦睿,终于起身,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紧抓着我的手。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如果没有意外,这便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了吧。

“睿儿,我们走……”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睁开眼睛时终于能够平静地对秦睿说出这句话。
秦睿哭得正起劲,听到这句话立刻泪眼朦胧地抬头望我,表情惊愕莫名。
“殿下,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跟着公主走便是。”魏国夫人止住了秦睿快到嘴边的问话,小心翼翼地过来扶我起身。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为这一刻的到来做准备,虽然艰难万分,但终于还是成功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秦睿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一瞬间竟似忘了哭泣。
魏国夫人曾以产妇畏风为由在门口树了个巨大的屏风,除非有人故意监视,不然绝对不用担心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景。饶是如此,我依旧不敢耽搁半分,拿出龙尾巴玉便插入了隐在床下的钥匙孔之中。
刚刚还严丝合缝的床板迅速悄无声息地向墙内移去,露出一条漆黑深邃的台阶甬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魏国夫人的搀扶下颤抖着迈入了密道之内。
“睿儿……”我小声地唤了一声,示意秦睿赶快跟上。
不知是由于过分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秦睿竟一脚绊在了床前装热水的铜盆之上,幸亏魏国夫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才没有一头栽入密道之内。可惜那铜盆却已被他撞翻,随着咣当一声巨响,铜盆里的热水已流了满地。
“秦茵!”
我听到门外传来郭天奇的惊呼,暗道不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的密道。只听“咔哒”一声眼前的光线迅速消失,黑暗瞬间包裹了密道内的一切。
“秦茵!秦茵!你在哪里?”几乎在同一瞬间,黑暗中响起了郭天奇撕心裂肺的尖叫,其音如裂帛,闻之令人肝肠寸断。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任泪水无声流淌。
害怕发出的响动引起上面的人的注意,我们三人保持着刚刚迈入密道时的姿势一动都不敢一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后来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上面的响动实在是太大了。
婴儿的啼哭声,宫女的尖叫声,器物碰撞的乒乓声,来去匆匆的脚步声乱作一团,那混乱的架势堪比兵荒马乱的战场。
不知是因为生产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还是由于刚刚过于紧张,我只觉得上面混乱的响动忽然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恍惚间竟仿佛存在于另一个世界,我咬紧了牙关想要坚持住,奈何身体却软软地使不上力气。
“秦茵,你说话不算话,你答应了的,你明明答应了的……”失去意识在最后一刻,我只听到这句话不住地在我的脑海中盘旋。
一遍又一遍,经久不散。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故地重游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躺在了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
床上张着浅灰色的帐幔,没有精致的花纹,只有一块块连成了片的不明污渍,借着明亮的天光可以清晰地望见不远处的窗棱上蒙着浅浅一层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混合了草药后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
秦睿趴在床头睡得正香,不远处的窗边,一身普通市井民妇打扮的魏国夫人正专心致志地熬着药。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没想到只是微微碰了碰那帐幔,空气中便瞬间弥漫起了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我猝不及防,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可怜的秦睿正处于喷嚏喷射范围之内,等到我舒舒服服地打完喷嚏睁开眼睛,秦睿那光洁的额头上已多了一层亮晶晶的不明粘液。
我心下大囧,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犯罪证据,可惜才刚伸出手来,就正对上了一双蓦地睁开了的明亮黑瞳,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我,里面是迅速放大的惊喜。
“姑姑!”他嘴角微弯,表情霎时间仿佛一个刚刚得到了期盼已久玩具的孩子。
“这里是哪里?”我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伸手便想替他擦去额头的口水。
我原以为自己这个动作自然至极,没想到我的手指刚刚触到秦睿的额头,他那张因为少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的脸便刹那间涨了个通红。
“禀公主,这里是惜春楼。”秦睿没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惜春楼?!”
这个名字刚穿来那一会我就有所耳闻,不仅如此而且还曾荣幸地成为过其中一员。要不是侥幸遇到韩染跟驸马司马景在那边抬杠,我说不定至今还无缘得见郭天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地方是我成为秦茵后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愿意再度出现在这里。
我闻言大惊,尚未从莫名置身妓院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抬头,却在门口看到了李进的脸。
连我都可以出现在惜春楼,在惜春楼这种地方看到李进自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问题是,此刻的李进一身盛装打扮,穿金戴银,仿佛恨不得在脸上贴上“我是财主”这四个大字。
“李进,你……你这是……”我呆呆地望着他,眼神有些发直。按秦茵的记忆,李进的品味应当不至于如此糟糕才对。
“这身打扮有问题吗?”见我用这种眼神望着他,李进的脸色微微一沉,而后狠狠地瞪了瞪身旁随从模样的少年。
少年见状,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少年秦茵认识,名叫杨吉,是李进的偏将,小小年纪智计不凡,只是偶尔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两人虽是富商与随从的打扮,但却丝毫掩不住身上常年军旅生涯磨砺出来的磊落杀伐之气,反而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
我努力忍住笑,对李进道:“先不说你的打扮,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本来打算将你们安置在定陵废墟的,毕竟那里前些日子刚刚有闹鬼的传言,平日里也不敢有人靠近,可惜的是,皇帝发现了密道,带兵沿着密道一直追到了定陵废墟。我没有办法,只好将你们转移到了这里。”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郭天奇此刻可能的表情,胸口忽然有些发闷。三个大活人就那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除了名侦探柯南,一般人都会往密道的方向去想,再加上秦睿不小心打翻的那一盆水,想要郭天奇不发现密道都难。
“除非去刺杀皇帝,不然那密道倒也没什么用,只是可惜了先帝留下的宝藏。”李进说着,神色颇为悲愤,他的心中大约依旧存在着复国的念头吧。
我摇了摇头,微微苦笑着牵了牵嘴角:“我没有办法照顾宝宝,那些东西,就当是留给宝宝最后的礼物吧。”
明明一直努力地逼自己将郭子隽当做史册上一个符号来看待,然而,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闭紧了眼睛拼命嚎哭的青紫小脸,心底依然有异样柔软的情绪泛上来,鼻子一酸,不知不觉间,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现在才意识到,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长大了是会像郭天奇多一些,还是会像我多一些……
“公主……”
李进见状,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越发尴尬,还混着那么几分怜悯。
疯了疯了,不就是十月怀胎吗?从遗传学上来讲那小家伙也是秦茵跟郭天奇的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王小甜算哪根葱哪根蒜呢?你现在为个不相干的孩子跟不相干的孩子他爹黯然神伤个球啊?如今阎王交给你的艰巨任务已经完成,展现在你眼前的是充满了无限希望的光明未来啊!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哭啊?
想到这里,我一把擦去眼角的泪水,一瞬间笑靥如花:“李将军,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惜春楼的老鸨我见过,她可不是那种会好心收留落难人士的良善之辈。”
李进似乎没料到我会施展变脸大法,微微一怔,半天才道:“前些日子在太庙的时候,公主要属下们找个营生好好安定下来。属下们想了很久,最后想办法盘下了惜春楼跟对面的庆丰赌馆。这里人多嘴杂,消息灵通,万一有事,属下也好给公主提个醒。”
大夏国的骠骑大将军李进,改行开妓院赌馆?
我闻言霎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直咳了个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顺了顺气,我忽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不是我想窥探商业机密,我只是很好奇李进是如何逼得那个唯利是图的老鸨把这样一棵大好的摇钱树拱手让人。
李进望了望身旁的杨吉,杨吉见状慌忙上前一步。
“这个问题,还是让属下来回答吧。”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副学生聆听先生教诲的专注模样。他似乎不大习惯我如此红果果的注视,不安地垂下了头,这样一来不像是成功人士在做先进事迹报告会,倒颇有那么几分刚进局子的犯罪分子交代犯罪经过的味道。
想来这估计就是彪悍萝莉余威尚存的表现,我也不便纠正,于是就由着杨吉一脸羞怯地在那厢交代他的犯罪经过。
“公主应该知道,这惜春楼原来是定安侯的产业。”
一开头就是公主应该知道这样的句式,足以得见眼前这家伙眼中的太平公主是怎样一个形象。其实我很想跟他说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碍于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只得作罢。
不过,这倒是忽然让我想明白了,为什么安王妃苏槿不喜 欢'炫。书。网'的侍女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惜春楼中。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杨吉低着头,自然没看到我眼中的波涛汹涌,可能是突然得见偶像实在有些紧张,这厮的犯罪经过交代得乱七八糟。
以下是我听完他的叙述后理出来的大概。
定安侯,也就是苏皇后跟安王妃的父亲,是个灰常了不得的主。光是废太子妃跟现皇后之父的身份就已能让人料想得到,想当年定安侯的权势是如何煊赫。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皇帝根基已稳,而定安侯最近又三番两次遇刺,再眼拙的人也能看出,皇帝已经准备好了要拿定安侯开刀。更何况定安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狗,这些年来早已在槐京闹得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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