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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代人受过-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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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威抽搐着嘴唇都几次欲言又止,何长官只吩咐他派飞机压倒日机,把战场引去其它的地方,以便迅速上山挖掘胡子卿和顾夫子的尸体,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
  浑浑噩噩的出了门,汉威宁愿自己还是在梦中,怎么可能?
  大哥追上来拍了他的肩膀说:“没见到尸体之前,什么都不能作真。你就姑妄听之。”大哥顿顿咬牙说:“迎敌去吧,小心!”。汉威本无表情的面容骤然抽搐起来,眼泪夺眶而出,说:“不会的,子卿哥他~~”
  “闭嘴!”大哥喝斥道,又低声说:“把眼泪擦了。”
  说话间,隆隆声从天空响起,随了一声:“敌机来了。”炮弹雨点般落下,一架飞机中弹。
  汉威一摸眼泪,说了声:“大哥小心!”就冲跑出去。
  
  汉威怀着一腔悲愤驾驶飞机腾空上天,飞机盘旋几下紧吊住一架轰炸机的尾巴。鬼子发现了他,机警的利用飞机先进的优势左右翻穿着欲摆脱汉威,机枪对准他疯狂扫射。汉威用劲解术紧咬了飞机不放,把飞机调整到一个死角位置上对准机尾射击。一股黑烟,“中了!”汉威暗自叫好,敌机俯冲落下。周围的敌机见队友受挫也被震慑得掉头欲逃,汉威率队紧追,但敌机的性能太好,一路飞逃而去。
  
  队友们兴奋万分,欢呼雀跃着享受着初战告捷的胜利喜悦。但汉威心情凝重的飞奔去候机室时,已经人去房空。
  
  澹溪被日军炮火洗礼过的宛如焦土的山上,新添了几座孤坟,其中有胡子卿的、顾夫子的还有何老夫人的。
  
  何先生痛不欲生,哭得死去活来,一边哭生母的惨死,一边哭师父和义弟胡子卿。
  汉威看到大哥汉辰也是眼睛红红的,怕这两个人都是占了他生命中绝对分量的亲人。
  整座山的山头几乎被削平,焦土下整座红房子已经被深深掩埋,根本无法去挖。
  漫天星斗的静夜,守在胡子卿的衣冠冢旁,汉威终于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愁绪,扎在大哥怀里痛快的大哭了一场,不停的说:“我不信,大哥,我不信,不会的~~”
  大哥抚摸着汉威的头顶哽咽的安慰说:“你就想,反正没人见到你子卿哥被炸死,只是猜测,那他就是还活着,就是躲去了哪里。”,汉威哭得委屈伤心,他的生命中重要的亲人,就在短暂的时间内讯如流星之末一般划落而去,一点悬念都没留下。
  
  虽然嘴里说子卿哥不会就这么离开,但汉威心里也知道是自欺欺人了。
  
  何总理更是提到子卿就悲痛欲绝,汉威听何长官对大哥汉辰懊悔的自责说:“都怨我,都怨我,你提醒过我,澹溪沿海,容易招惹日寇,让我把师父和子卿移去其它地方。都是我疏忽大意,才害的师父惨死,还有子卿,他~~他上次见我,还说~~还说要请缨去抗日。”何文厚边说边老泪纵横大口喘息,令人看了同情。
  
  入夜,何总理发起高烧,众人轮流守候。汉威过来换大哥的时候,大哥把身上的大衣搭在他肩上说,“你小心了伺候,若有异常赶快叫人,我就在外面打个盹。”
  
  “子卿,递我杯水。子卿~~”何文厚低声喃喃的干咳了说。昏暗的灯光下,汉威见何长官略睁着眼,费力的伸手对他说,汉威知道他想喝水,忙递了水过去扶他起来说:“总座,水。”
  “子~~喔~~汉威呀,”汉威不知道何文厚梦呓还是口误叫他是“子卿”,但无论为何,此时此景都令他伤感落泪。
  
  何文厚定定神,睡意全无,拉过汉威坐到他床头。
  端详着面容俊秀、眉峰英挑的汉威,何文厚拍拍他的肩红了眼睛问道:“汉威今年二十有几了?”
  “二十三。”汉威答了说。
  何文厚擦擦眼角的泪说:“我初见子卿时,他也是同你这般年纪,也是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那是在上海,他去舞会的路上开野车,同我的车撞上了~”何文厚说着又哽咽了说不下去。
  “总座,”汉威一阵心酸,知道经历这么多磨难纠葛,怕何长官对子卿哥的兄弟情深一如往昔,就乖巧的温声安慰说:“总座,反正没见到胡司令的尸体,你就当胡司令躲到别的不为人知的地方读书去了,别再伤心难过了。”
  何文厚不哭了,凝视着汉威又恍然大悟般自嘲的笑笑说:“好主意,好主意,是个宽心的办法,汉威聪颖过人呀。”
  “这是我大哥今天宽慰我的话,我也是这么想想,心里就好过得多。”汉威说。
  何文厚脸上游弋过一丝苦笑。
  
  胡子卿被关押在澹溪本来就不是个公开的秘密,世人只知道胡子卿被判监禁十年在服刑,只有何文厚身边的近臣才知道子卿在老头子的老家澹溪读书。
  胡子卿被日本的飞机炸死的消息暗暗传遍了国内,沉浸在悲痛中天天以泪洗面的汉威总能接到东北军原来胡子卿的下属来自各种渠道的探问,甚至有些人已经私自来澹溪祭奠胡子卿。
  曾经在西安同汉威共事过的一些胡子卿的旧部,有人私下问汉威想不想调回陆军,这样他们就有希望拥戴汉威带了他们接着抗日。汉威把这话学給大哥听时,大哥一脸的严肃训斥他说:“东北军自从胡子卿被关押,就一直闹事不死心,四处托人活动游说,施加压力要求老先生释放胡子卿。甚至苏共和国际上有人都出来说话,劝何先生大局为重,要先放胡子卿先出来抗日。”大哥凝视着汉威说:“威儿,大哥不想你懂太多事故,活得如大哥一样辛苦。大哥也想你能同你子卿哥一样活得如一汪清水般的纯真无它的简单幸福,可是不行呀。”大哥不再向下解释,只让汉威去想想,如果这种局面,换了他是何先生的地位,该如何处置为好?
  
  常言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两年来在军界一路平步青云、头角崭露的杨汉威却在近几个月来屡屡受挫。
  在澹溪入海口的驱逐计划进行得原本顺利,但是再最后关头又出现意外,从“飞鹰”大队调来参战的九架飞机里,有一架飞机飞到一半就因为机械故障落队,又一架在作战时还没等爬升上去就被击中,飞行员跳伞得救,但飞机坠毁,损失惨重。
  回来检查机械时,发现机械故障十分明显,汉威再三追问,飞行员支支吾吾。汉威才平和的对他讲:“我们的飞机不多,要面临强敌,损失任何的飞机都是惨重的代价,更珍贵的就是你们这些飞行员,培养飞行员不容易,我作为主帅不能拿你们的生命当儿戏。”
  飞行员感动之余,才隐讳的说,其实他飞来的时候是临时被命令换了这架老飞机,他已经觉得飞机性能不好,只是钱大队长说,既然是上面的命令派一个中队去支援,那只要去报到就好了。言外之意就是怎么能舍得把自己好的家底拿去給别人用呢。
  汉威无奈的想,或许钱伯庸同他还记仇吧,但也不愿同这种小人再计较,就伙同了机修师开始紧张细致的检查维修从“飞鹰”过来的每架飞机。
  夜色降临时,跳伞的飞行员一身伤痕的回到驻地,才说出,飞机在爬行加速时发现故障,肯定是少了什么零件。汉威仔细询问,发现现象同小亮的飞机失事时何曾的类似,心中暗恨自己当初没能同这帮蛀虫斗到底,还有后人在受害。
  
  汉威在何文厚临离开澹溪时,特地找了个机会同他痛陈厉害,讲述了空军的弊端和清整的必要。何文厚频频点头,肯定汉威的针砭时弊的勇气和高瞻远瞩的能力。汉威怀着必胜的决心要把这些“老鼠”清除到底。
  
  这场空战结束时,双方各有伤亡。但战果还是显著的,日军的锐气被大措,甚至开始扬言重金悬赏杨汉威的人头,对汉威的飞行大队即恐惧又痛恨。
  经过了一场场生离死别,汉威已经觉出来自己变了,变得心狠了,变得更象大哥的风格了。起初只是下面的兄弟们和熟人偶尔提出这个观点,近来他自己也发觉了。可能是战争的残酷和生死间的较量,汉威的脾气也得急躁了,下达命令那种不容置喙的强硬有时候都让弟兄们觉得他陌生。汉威记得胡子卿曾经玩笑般对他说过一句话:“血能让人冷静。”,汉威似乎玩味出这话的真意了。
  
  

                           第110
  
  钱伯庸辞职了,对外宣称是身体不好。汉威被临时任命兼管“飞鹰”“猎鹰”两大飞行大队的大队长。
  
  这天,驻地外有人找他,汉威出去一看,又惊又喜,是二月娇。二月娇一身淡紫色杭罗长衫,头发抿得光亮可鉴,俊俏的面容不减当年。汉威觉得一种亲人久别重逢的欣喜,脱口而出:“娇娇,是你吗?”话一出口,自己也脸红,忙改口说:“宝昆你怎么来了?”
  二月娇林宝昆嗔怪的对他说:“你杨大队长现在是春风得意,哪里还想得起我们这些穷朋友。”
  汉威羞涩的笑笑说:“怎么一年多不见,这话都听得生分了。”
  
  二月娇进了屋,小心的环顾左右。
  汉威知道他有什么秘密的话想单独对他说,就笑了安慰:“放心吧,这里安全,没有黑衣社的钉子。”
  二月娇这才谨慎的对汉威说,有两件重要的事,他想汉威应该知道。第一件,他在西京巡演的时候,见到了肖婷婷,肖婷婷生产时遇到麻烦,来向他借钱住医院。
  汉威连忙追问:“怎么样?生了吗?婷婷没事吧。”
  二月娇笑笑说:“还好,早产了一个多月,算她命大,要是那个奶妈再晚些来找我,怕是母子危险了。”见汉威长舒口气,二月娇又问他:“你这个当小叔爷的,不想知道是男孩女孩吗?”
  汉威笑笑,二月娇伸出两根手指,调皮的摇晃着:“两个小子。”
  “一对儿吗?”汉威欣喜的问。
  二月娇含笑的点点头默认,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照片,里面那两个小家伙真是可爱,小模样长得象小亮,但比小亮还可爱。翻过照片的背面,上面写了两个名字“樊兴华”“肖兴夏”
  汉威本来一腔的热情忽然冷下去,他知道“兴”字辈应该是杨家家谱中小亮的“允”字辈下面的排序,既然婷婷知道取名字沿袭杨家的家谱,那为什么不让孩子姓“杨”
  汉威摩拳擦掌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捏了二月娇的肩膀说:“娇娇,你,你这就带我去找婷婷”
  
  二月娇摔开他的手嗔怪说:“你做小叔的去找她作什么?跟她要孩子?还是接她回杨家?这个事情即使做,也该孩子的爷爷,婷婷的公公出面。你大哥杨司令承认婷婷是他儿媳妇了吗?凭什么要抢孩子?”
  几句口直心快的话,汉威不做声了,想想又惆怅说:“婷婷一个女孩子,乱世艰难,她如何自己带大两个孩子?还有,她还年轻,日后改嫁这~~”
  “这也不是你操心的,婷婷她很坚强。”二月娇说,“我来告诉你,就是让你快去同杨司令做个决定,不然怕婷婷带了孩子要离开西京了。”
  “离开?去哪里?”
  “抗日!”看着汉威惊讶的表情,二月娇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婷婷是‘那边’的人,她说她的组织已经通知他,小亮阵亡了。她决心要去前线給丈夫报仇。”
  “胡闹!她一个女的。”汉威的话被二月娇严肃的眼神打断了。只有说:“好,那你想办法安抚婷婷,我就去跟我哥说这件事,哪怕是把孩子送去亮儿的外公那里,也比让婷婷带走好。”
  
  汉威下定主意就吩咐人过来,給龙城发急电,通知家里他要回去。
  二月娇见他忙完第一件事,又低声问他:“你听说过,胡司令他~”
  汉威眼眶红了,点点头,沉默不语。
  二月娇看看左右无人说:“有个事,我对你说了你千万别去讲。”
  汉威抬起头,看二月娇一脸的紧张。“有人在湘西的小镇上见到胡司令。”
  “见鬼了吧?”汉威心想,胡子卿的奠礼何文厚哭得痛不欲生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
  二月娇巧笑了说:“我不诳你,我的一个戏迷是西京一个小有头脸的人物,他们吃夜宵时候说露的。当时在场的还有你们总骂的那个云老西,老云气的当时脸色特难堪,坐立不安的没多久就借口提前退席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二月娇故弄玄虚的笑看了汉威,汉威气恼的说:“你就别拿捏我了。”
  “结果第二天,那个说出胡司令在湘西的人,就被以贪污军用款项的借口給抓起来了。没出一周就暴病死在了狱里,私下里很多人都说,会不会黑衣社又用流氓手段逼供給折磨死的呢。”
  听了二月娇的话,汉威说不出的惊喜,本来他就觉得胡大哥死的事情蹊跷,忙抓了二月娇问:“你知道具体在湘西什么地方?”
  “傻子”,二月娇推开他:“黑衣社还等你去湘西找呀,八成当天老云退席就直接一个命令把胡司令转藏去他处了。你知道他还在,就开心吧,别再生事了。”
  汉威想想也对,大哥说过,东北军的将领四处托人去給何先生施加压力放胡司令出来,怕才惹得
  何先生出此下策。转念一想,大哥是何等的聪明,难道早就识穿了何先生的计谋了?不然大哥为什么宽慰他说,没见到尸体就当胡大哥没死。可想到自己那天夜里被何先生真情感动,脱口把这话对何先生讲时,何先生那苦涩的表情。汉威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暗骂“杨汉威,你怎么就这么傻,该不会一句失言,害到大哥。”
  
  肖婷婷同意了把孩子交給小亮的外公养大,她决心要奔赴抗日前线的战地医院。
  大哥已经派人去泉州请亮儿的外公,汉威也接了婷婷回龙城让她最后去看一眼亮儿生前住过的地方,也让两个孩子头一次进杨家。
  
  初进家门时,大哥从婷婷手里接过孩子时,那胳膊都在颤抖。他把孩子的笑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热泪盈眶的叫了声“亮儿,是你回来了吗?”
  婷婷在一旁呜咽起来,全家人都在哭。
  大哥又说:“这两个小子长得比亮儿小,亮儿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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