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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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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走了也没地方去,就一直拖着,希望能拿到更多一点的补偿金。但是建筑商那边不能等啊,一番文争武斗下来,不肯走的还是没走,开发商火了!下了个令——拆!
  不过,开发商也不算太过分,没走的人家他们不敢动,拆的都是已经没了人的空房子、空楼。能砸的砸,好扔的扔,有那么几家连承重墙都被拆了。而出了事的,就是这个被拆掉几户承重墙的三层小楼。
  那天下午,四个人朝着地铁站走,路过那片拆迁区的时候滕凤梅说肚子不舒服,想去厕所。那地方哪找公厕去?还是何敢机灵,指着一个最近的拆迁楼说:“那边应该有厕所。我们陪你去吧,就当看门了。”
  就这样,三个男人陪着滕凤梅进了那栋楼找厕所。一楼的几个单元厕所都堆满了垃圾,其中一家还锁着门,想进也进不去。他们上了二楼找到一家勉强可用的厕所,三个男的在外面等着,滕凤梅进去解决内急。
  那时候谁都没想到会发生灾难。游乐场的摩天轮因为年久失修,在历经几个月建筑工地打地基重力震颤后,终于溃散了。巨大的摩天轮轰然倒塌,有一大半都砸在了他们几人所在的小楼上。那个小楼有不少人家的房子已经被拆掉了承重墙,根本承受不住摩天轮的重量。结果就是:他们四人都没埋在了里面。
 

  33、15 。。。

  何敢当场就是去了意识。等他苏醒过来之后,周围一片黑暗。来自腿上的疼痛让他呼吸不畅,他觉得喉咙干渴,每一块骨头都在酸痛。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从身体的感觉判断,至少超过五个小时。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了一番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惊呼着同伴的名字,第一个回答他的是杜广平。杜广平比较幸运,只是被卡在两个楼板之间,受了些轻伤;马奇的头受伤了,卷曲着身体躲在一扇破门下面,他们三个分别被重物隔开,谁碰不到谁。好在大家都清醒过来,不幸中的万幸。
  马奇顾不得头上的伤痛,扯着嗓子喊滕凤梅的名字!七八声过后,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焦急之余,杜广平打开了手中的电话,微弱的光亮起来。他的行为提醒了另外两个人,纷纷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窄小的空间里三束光集中在一起,看的清楚了些。
  遇难的时候,光亮是极为重要的,至少何敢因为这些光而激动起来。相对杜广平和马奇的情况来说,何敢好一些,他只是被几条钢筋纵横有错地堵在了角落里,即便如此,他也费了些力气才爬出来。可以移动的空间很小,甚至站不直身体。马奇见他蹲在地上朝着杜广平移动过去,就急着喊:“先去看看凤梅,快,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但事实上,滕凤梅进去的那扇入户门已经被堵死,单凭只能弯着腰的何敢一人,做不到移动堵塞物。试了好几次无果,何敢气喘嘘嘘地瘫坐在垃圾上,这时候,杜广平提议,先把他和马奇弄出来,三个人一起的话才有些希望。
  那点儿时间里,马奇已经拨打了求救电话。当时他还为手机有信号而兴奋的叫岔了音儿。电话那端的救助人员询问了情况,他说被压在废墟下面的有四个人,现在只有他们三个还算可以,另外的一名女性同伴生死未卜。救护人员教给他如何处理伤情,并安慰他们会尽快展开救援。
  何敢费力地把马奇和杜广平拉了出来,三人合力将堵塞在入户门的大的楼板、砖头等搬开。因为空间小,移开的东西又要放在安全的地方,他们的进展非常慢。三个小时后,才清理了入室门口的垃圾。
  厕所是窄小的空间,所以滕凤梅也很幸运的避开了很多足以致命的危险。她只是被掉下来的东西砸晕了,两条腿都被压在碎石板下面。因为超过最佳的自救的时间,滕凤梅出现了失血、脱水等情况。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还是二楼,但是因为楼板的塌陷,好多地方不敢踩踏。地面上已经露出不少大洞,能见度非常低,他们的手机照射不到下面的情况,只能一步一个小心地靠近厕所。何敢负责观察脚下的情况,马奇和杜广平负责进去把滕凤梅救出来。他们俩人足足消耗了一个多小时才成功,那时候的滕凤梅还昏厥着,马奇跟她之间隔着一大块楼板,手指仅仅能碰到滕凤梅的衣襟。
  “凤梅,醒醒!凤梅!”
  何敢听见马奇急切地呼喊着滕凤梅。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杜广平也跟着着急,“老马,咱们把腰带衣服裤子都脱下来,一头拴在板子上,一头拴个重物。”他回头指着何敢身后的一块重板,“你看,那块旁边就是个大洞,我们把那块楼板推到下面去,这样就能带着压在凤梅身上的板子移开。”
  马奇觉得这是个办法,三人点点头把衣服裤子连着腰带都弄下来,又鼓捣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两块楼板都拴上了。
  三个人要移动到另一块板子后面并不容易,没有借力点就无法使劲。马奇提议:“我和老杜在前面拉,何敢在后面推。”
  两个人费力地移动到楼板前面,拉住了由衣物拧成的绳子,用力拉着!但是楼板的重量对三个已经受了伤的男人来说还是太重了,楼板卡在洞口,一半悬空着。而何敢没有可以移动过去的空隙,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恰恰在这时候滕凤梅醒了!睁开眼睛便是惊声尖叫!明显是去了理智。马奇又要安慰她,又要推动楼板,一时间本来就很困难的局面变的更加混乱。
  “凤梅,你冷静点听我说!”汗水流进了眼睛里,马奇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气喘吁吁地说,“马上就能把你拉出来,别急,千万不要乱动。”
  “等等老马,好像有点好不对劲。”杜广平抹了把脸上的汗,“我怎么觉得不是凤梅一个人在喊?”
  咦?三个男人愣住了,屏息静听周围的声音……。
  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脚下的大洞下面传来,马奇和杜广平听的最为真切,急忙拿出手机打开往下面照。
  何敢看不到,急着追问:“怎么了?下面有人?老马,别不吭声,说话啊?看到什么了?”何敢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马奇和的杜广平的肩膀,在微弱的手机光的影射下,他看到马奇和杜广平脑袋紧挨着脑袋,静止不动。大约过了三四分钟,隐约中听见马奇说:“不行……没办法。”
  杜广平跟着说:“这样……”
  马奇摇摇头:“那怎么……我不能……”
  “喂,你们在说什么?下面到底怎么了?”何敢在追问的时候,厕所里的滕凤梅忽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滕老师?”何敢大喊着问道。
  “我,我的腿,没,没有知觉了。老马,救救我啊。”滕凤梅惊恐的哭喊着。场面更加混乱。
  “然后呢?”听到这里,苏御安大概猜到了后面的发展,但还是很难接受老马的决定。不问出最后的实情,他不甘心。
  何敢抱着头,几乎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是他们扯动的原因让那块楼板掉下去,还是脚下的地板超载太重自己塌陷的,那个大洞,就是悬着板块楼板的洞口忽然裂开,那块还推不动的楼板忽然就掉下去了。我们,我们不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是不能轻易挪动大的堆积物,他们,我们那块楼板推下去引起了第二次坍塌,楼下全都……。我们几个也被砸晕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当时我们只觉得是劫后余生,但是老马很纳闷,因为他注意到,我们几个人的手表都停在五点十八分。”
  可想而知,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是二楼,第二次坍塌后一楼如果有人肯定活不了。但是苏御安不相信!他了解马奇,那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因为过于用力,几个骨节发白。苏御信不顾黄天翔和另外的警察在场,单手搂着他的肩膀:“冷静点。很多地方不合理。”
  御信的话安抚了御安的情绪,一旁的黄天翔也看过来,问御信哪里不合理?
  “首先是地点。”御信说,“事故现场的地点和马奇等人的死亡地点不同。我换个说法……”说到这里,他看了眼何敢。黄天翔是个聪明人,就带着苏家兄弟离开了审讯室。
  在黄天翔的办公室内,御信说到在御安所见的梦中,那对夫妻以马奇的新居为家,过着生前的日子。但,坍塌现场远在南郊,它们的家也在那边,怎么会出现在马奇家?这是一个很古怪的疑点。
  第二点没等御信说,御安抢先开了口:“没人知道马奇和杜广平最后看到了什么。我不相信老马见死不救。听何敢的讲述,当时滕老师虽然被困,但是伤不致死,他们应该有时间和机会去下面救人,但是何敢看到的是老马跟杜广平把楼板推了下去。所以,我推测,当时老马和杜广平的确看到两个人,但已经没有救援的机会了……”
  他的分析还没说完,御信轻轻按住他的手背,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黄天翔越看越纳闷,心说:哥俩玩什么呢?不吭声就这么眼对眼的瞧着。瞧着瞧着,弟弟就把哥哥瞧的低了头,怎么个意思?
  苏御安懊恼地避开了弟弟坦诚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太主观了,但是,他仍然做不到接受马奇的选择!
  苏御信还是没对哥哥说什么,转回头去看着黄天翔:“黄队长,去查一下那次事故死了多少人,我要知道具体的名字和家庭情况。“
  黄天翔表示,在他们回办公室之前就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这话音还没落地儿呢,房门被敲,一个警察进来说:“队长,那次事故的事挺容易查的。“
  “别废话了,结果呢?“
  “当时有七个人被压在废墟里,重伤两人、轻伤三人、死亡两人。死者是一对夫妻,男的是个推销员叫‘王胜’、女的没工作在家呆着叫‘顾晓楠’。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书上写着两种死因。一是失血过多、二是窒息。他们的尸体被砸的很厉害,火化的时候尸骨不全。“
  闻言,苏御信猛地站了起来:“尸骨不全?少了什么?”
  警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报告书:“男的少了一块指骨,女的少了一只眼睛。”
  “该死!”苏御信低声怒骂,几步走到黄天翔的桌前,探过身子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黄天翔诧异地看着他。
  “尽快查,肯定有问题。”
  “这,这可不容易啊。搞不好,就是一串蚂蚱都被牵出来。”
  “我不管那些。”苏御信急吼吼地说,“我只管死人的事,活人的事是你的责任。”言罢,他拉着苏御安急急忙忙离开了警察局。
  警察同志眨眨眼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瞅瞅自家队长,懵懂地问:“那什么,队长,你,你觉得这案子咱还能管吗?”
  “屁话!”
  不知道苏御信跟他究竟说了什么,黄天翔的面色非常难看。他口气不善地问:“那段录音处理好没有?”
  “早就可以了,队长,你要听啊?”
  “二货,不听我问你干屁。”
  可怜巴巴的警察同志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
  一路跑出了警察局,御安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就这么没知没觉的跟着跑了片刻,脚步终于在街口停下。御信叫了一辆车,带着他上去。
  因为有司机在,御信一直没提去滕凤梅家干什么。御安也不怎么说话,直到下了车,御信才开口:“我得去看看她家有没有猫魈水。”
  御安还是不爱说话,闷头走在他身边,继续琢磨马奇的事。御信也知道一时半会他都无法接受,索性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去打扰。但有些事御信始终犹豫着要不要说,因为猫魈肯定是有饲主的,是谁指示它杀了马奇等人?这人御安认不认识?现在分析,那对夫妻跟马奇等人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但不是说没有关系,是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御信怀疑,真正杀了马奇等人的凶手很可能在校园里,说不定御安还认识。
  那个人应该知道马奇等人那次的坍塌事故,并了解真相。但是,几个当事人已经死了三个,很难调查出有谁说过那次故事的真相。御信不认为是何敢说出去的,那人一看就是个胆小的惹事的主儿,估计他回避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跟人谈起?
  留守滕家的警察见过苏家兄弟,也知道队长跟他们关系不错,当下就放行了。苏御信用符篆检查过所有饮用水,最后在饮水机里发现变了颜色。确定了滕凤梅肯定喝过猫魈水,不知怎的,御信竟有些安心。若滕凤梅没喝过猫魈水也看到了幻象,那就真的很……操蛋了。
 
  34、16 。。。

  “御信,那对夫妻应该不是真凶。”好久没说话的御安忽然开口,“我琢磨了一遍,老马和杜广平在当时的环境下很可能是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那时候,救滕老师是老马的第一个念头。但是不否认,马奇当时已经有了放弃下面人的念头,要不然,他不应该跟杜广平叽叽咕咕的小声说话。”
  关键在于,为什么要小声交流呢?何敢也好,滕凤梅也好,都不是陌生人,应该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思来想去,御安认为,当时看到的两个人肯定还活着,但是,伤的很重,马奇预料到就算下去,救上来的也是两具尸体。但是,作为有良知的人,马奇还是不应该就此放弃救援。那时候滕老师就成了一把助力,爱人和陌生人,马奇选择了前者。
  “你看,御信。”御安冷静地说,“你在它的记忆里看到了杜广平和老马说话,那时候可能就是他们俩商量怎么办。但是你没有看到它们对他们的恨意。啊,这么说对不对?你察觉到它的恨意了吗?”
  这一连串的分析把御信说懵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御安,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御安失笑:“干嘛呢,傻看着我干嘛?”
  “你……”御信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不是因为马奇的事郁闷吗?什么想了这么多的?”
  御安直接翻了白眼,似笑非笑地走到御信面前,拍拍他的额头:“感情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矫情的人?”
  御信眼一瞪:“你敢说没想过?”
  “好吧好吧。”他举手投降,“刚听完那时候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何敢说的那些分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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