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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二嫁:法医小妾-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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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这样一股气在胸口,一头钻进了江家的书房,翻看了几本旧到泛黄的医书后,从此跌进了中医博大精深的海洋里。

好好一个生日被君墨染和文紫萱的婚讯闹得不开心,让她觉得很没面子——明明已然没有瓜葛,明明已成陌路,明明知道他娶不可能永不娶妃……

奇怪的是,她还是受到了冲击和伤害。这一切似乎发生得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喘口,他已整理好心情,要展开新的生活。

当然,他是对的。人不可能一味地沉浸在过去中,缅怀那些逝去的岁月和永不会再回来的感情。

江秋寒的死,对自己是丧父之痛,对他却是大仇得报,放下多年心结的他,难道不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更何况,她奉旨休夫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考虑到要给他留面子……所以,事到现在,她有何好怨恨,伤心和生气的呢?

可惜,不论她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找了多少理由来开导和安慰自己,君墨染与美丽优雅的文紫萱并肩而立的画面还是如一根针,刺得她心痛难当,碾转不得眠。

所以,她索性钻进书房潜心研究中医理论。一开始静不下心来,那一行行的文字都幻化为君墨染一张张表情各异的俊颜,似讽似叹还似怜……

慢慢地,她终于抛开杂念,沉浸到了那些艰深晦涩的语言当中,直到天际泛白,才倚着书桌沉沉睡去。

她丝毫也不知道,这一夜,有无数人跟她一样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

“小姐,小姐!”绿珠乐得悠闲,睡到日上三竿才去厨房拿早点,猛然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扔下盘子就往书房里跑:“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姜梅好梦正酣,被她大呼小叫地唤醒,微微有些不悦。

“别睡了,靖王~”绿珠意识到不妥,忙改口道:“不!君家出大事了,快去看看吧~”

“君墨染?”姜梅心中微微一酸,拿了一本书在手上,不情愿地道:“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娶妻吗?他都已娶了九回了,还有什么新鲜感可说?”

虽然说,这次娶的是正妃,与侍妾不可同日而语,但那也只是场面更热闹,婚礼更奢华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她万没料到进度如此迅速。昨天还只在购置嫁妆,今天就下聘过礼了?当然,两边都是有钱有地位的贵族,有此能力也不稀奇。

“哎呀~”绿珠拍着胸口,语带兴奋地道:“不是的,靖王意图谋反被贬为庶民,所有男丁都流放边疆,女眷全部没藉为奴了!”

“你说什么?”姜梅手中的书啪地掉到地面。

君墨染,那个一直宛如天神般矗立,仿佛永远都高高在上,永远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男人,居然在一夕之间沦落到凡间了?

“君墨染被贬了,听说他自知罪孽深重,连夜带着老夫人逃出京去了。现在满世界都在绘影通辑他呢!”

绿珠连说带比划,把听来的小道消息竹筒倒豆般讲给姜梅听,末了加上一句:“小姐真是有先见之明,奉旨休夫,没有被卷进这场风波,真是万幸!”

“不可能,这不可能~”姜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相信!”

别人她不知道,但杨嘉烨她是亲眼见过,并亲自打过交道的。

他与君墨染之间的互动极为默契,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绝不止于君臣!

与君墨染好歹做了近半年的夫妻,她当然明白,在他看似冷酷无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极重感情的柔软的心。

从他对老夫人的孝顺,从他对绮玉的尊重,从他对冷卉的照顾,从蓝衣营众兄弟对他的敬重……这一点一滴的小事,都无不论证了她的这个结论。

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会毫无征兆,无缘无故去谋反?

好,退一万步说——他虽重情却更重权势,妄想登上大宝,掌控天下。

但那样一个精明睿智的男人,在战场上能决胜千里,怎会事先一点布署也无,仓促鲁莽行事,只身潜入皇宫刺杀皇上,把自己陷进削职为民,天涯逃亡的悲惨境地?

这太荒谬了,她没有办法相信!

“你不信也没办法,”绿珠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加了一句:“听说皇上要下旨赐婚,封萱儿小姐为靖王妃。靖王恼他擅自做主,前次让小姐休了他,这次又强行逼他成婚,新仇旧恨一次爆发,这才……”

听到这里,姜梅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两耳嗡嗡地已听不见绿珠在说些什么。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冲冠一怒,竟是为了她!

“……今儿一大早右相已领着御林军去抄了靖王府,所有家财全部罚没,靖王府上下三四口人尽数带走了……”绿珠勿自未觉,径自说得眉飞色舞:“听说从靖王府里抄出来的家财装了好几百车,从街头直排到街尾……”

姜梅不等她说话,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撒腿就朝门外跑。

“小姐~”绿珠愣了一下,急忙追了出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啊~小姐,小姐!就算要出门,咱们好歹也套辆车啊!”

姜梅充耳不闻,提着裙边在大街上飞奔。

造谣,肯定是造谣!君墨染怎会如此容易就被打倒?她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

满地沧桑

姜梅接连跑了几条街,喉咙里似有一把火在烧,胸口象要炸裂般的疼痛,腰肋间传来的剧痛感逼得她不得不弯下腰,扶着墙喘气。

“江湄!”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辆华丽的大车疾停在姜梅的身边,唐郁从车里探出头来:“上车!”

“唐郁?”姜梅苦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今天有急事,不能陪你。”

“知道,我送你去~”唐郁皱眉,反常地没有咒骂她,平静地向她伸出手。

这个笨蛋,就算再心急,也是能虐待自己的身体啊!靖王府被抄已成事实,她跑得再快也无济于事,只能凭白让自己吃苦而已!

姜梅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攒动的人头,靖王府似乎还在千万里之遥,忽地意识到要用她的这双腿穿过大半个京城跑到王府不是个明智之举:“谢了。”

握住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掌,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胸腔发热,抬头,再触到那双满是关心的眼眸,热泪忽地涌进眼眶。

她尴尬地别过头,轻轻挣脱他的掌握,默默地坐在他的对面,垂首望着平放在膝上的手,竭力控制即将泛滥的情绪。

“我去看过了,情况还不算坏。”唐郁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看样子姓君的早有准备,带着那老太太连夜逃出了京城。蓝衣营不在流放之列;至于那几个女人只是打回原形;奴才们就更不用说了,反正再差也只是换个地方做奴才,说不定换个主子,际遇比现在好得多。损失的不过是些财物,相信这些东西姓君的还没看在眼里。”

虽说狡兔死,走狗烹,原就是历代君主惯用的伎俩。但姓君的正当盛年,锋头正健;杨嘉烨又是新君继位,正需要培值自己的势力来对抗朝中元老。这个时候烹掉这条狗可不是明君所为。

另外,据他测算,君墨染的前途看似暗淡却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因此,他有理由相信,这很可能一个目的不明却很有针对性的局。

当然,关于这点,他是绝对不会对姜梅透露的。

“谢谢~”姜梅低垂着头,声音微微哽咽。

他说了这一大堆话,无非是想宽她的心。然而,只要想到这场灾难很可能因她而引发,她要如何释怀?

靖王府很快到了。

远远就能看到朱漆的大门上交叉的白色封条,如此醒目而张扬地宣告着一个显赫家族的没落。

街头街尾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但虎死余威在,众人只敢偷偷摸摸地远观,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上前指点。

唐郁的马车穿过人群缓缓地停在了靖王府的朱漆大门之前,唐郁在前,姜梅在后,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有附近的居民很快认出姜梅,人群里逸出几声惊呼:“快看,那不是一怒休了靖王的九夫人吗?”

唐郁回过头,阴冷的目光淡淡地自他们脸上扫过,犹如寒风过境,留下一地萧瑟,众人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通通闭上了嘴巴。

姜梅浑不在意自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只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和那双寂寞地守在门前的石狮,一丝苍凉之感油然而生。

缺了那些镇日里从这扇大门里进进出出,吵吵嚷嚷的人们,这威严肃穆的靖王府,俨然已成了为一座废墟。它是那么安静,安静得让她心慌。

昔日满目繁花,今日沧桑满地。

姜梅上前,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那对封条,似乎想透过那薄薄却无情的白纸,触到某个人的脉博。

“走吧!”眼看着日头渐渐西沉,这才上前拉住几乎痴了的姜梅:“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姜梅并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拽上了马车。

“江湄~”唐郁皱眉,十分不喜她的柔顺:“雪球怎样了?”

“嗯?”姜梅有一瞬的茫然。

“喂,”唐郁不满地瞪她:“我把雪球交给你,你就这么对付它啊?”

他把西门家的灵犬交到她手上,待遇竟还不如一条流浪狗?简直是岂有此理!

“抱歉~”姜梅略带歉然地看着他:“最近没什么心思,没什么时间照顾它。要不,你把它带回去吧?”

雪球虽漂亮却有着同它前主人一样傲慢的性格,始终对她存有戒心,不论她怎样努力,都一付爱理不理的拽样。

偏偏她最近情绪低落,连动物都不鸟她,在大大地打击了自信之后,越发深深地怀念着史酷比。

如果史酷比还在,她至少还有一个能倾吐心声的朋友。可惜……

“你说什么?”唐郁悖然色变:“看不起我呢?”

他唐郁什么时候主动送过人东西?更何况是象征着西门家的至高无上地位的灵犬!她竟然敢给他退回来?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梅自觉理亏,讪讪地小声嗫嚅:“雪球的性子就象你一样,跟我好象不太对盘。”

所以,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要不起!

“哼~”唐郁哧声冷笑:“别告诉我,才这点困难就要打退堂鼓?这可不象是我认识的江湄。”

姜梅默然:姜梅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似乎在每个人的眼里,对她都有不同的定义,因此每个人对她有着不同的要求。一直以来她也在努力让身边的人满意,可最后的结果,好象是让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怎么,”唐郁见她不吭声,越发气往上冲:“又忘记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了?看他落魄了,你心疼了?愧疚了?想去找他了?”

“呃~”姜梅尴尬地垂下眼。

她只是觉得心里堵,倒没想过要去找他——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竟然猜不出他会往哪里去?

“你要敢去,我打断你的腿!”唐郁扔下一句狠话,挟怒而去。

一对怪人

红日西坠,时至未正,起风了,从天边涌出几朵阴阴的云。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带着点湿意,吹散了日间的暑气,吹息了骄人的热浪。

一辆青篷车缓缓进入了双桥镇,在镇上绕了一圈,停在了镇上唯一的青风客栈前。

驾车的是名黑脸的青衣汉子,身材极高大,虽是一身布衣,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的凛然威夷却让人不敢轻视。

他从车辕上跳下来,从车里扶出一位年约五旬的老太太:“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

老人亦是一身素服,一脸哀容,默默地自车内钻出来,并不急着下车,先缓缓打量了一遍周遭的环境。

双桥镇是个民风淳朴的小镇,镇上只有几百名常住人口,两条主街交叉成十字形,一条小河蜿蜒着自城外流过,是典型的江南小镇。

此时,天色已晚,前来赶集的附近百姓都匆匆的收拾东西往家里赶,街边的商铺也大都已经半关,预备打佯了。

青风客栈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匾,漆色已然剥落。一名伙计手里提着油壶从门里走出来,正欲往门前的气死风灯里添些灯油。

“客倌,是要住店还是投宿?”见有生面孔上门,伙计立刻热情地上前招呼:“本店有干净的客房,住店的话,可免费供应饭食。”

“给两间上房,要清静些的,另外~”黑脸男子看了看身旁的老妇,吞下了后半句话。

“上房?”伙计的目光极自然地跟着往老妇人身上投去,有些迷惑地答道:“本店利小,没有上房。”

“那你看着哪里干净,给挑两间好的吧。”黑脸男人皱了皱眉,语气已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伙计脾气好,对他的挑剔倒也并不在意,热情地道:“客倌只管放心,本店的整洁在方圆百里之内那是出了名的好,包你住了满意,下回还……”

话没说完,黑脸男子已弯下腰,将老妇人打横抱在怀里大踏步往里走:“房间在哪,前头引路。”

“好嘞~”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老妇人在他怀里挣扎,语中隐有怒气。

黑脸男子默不吭声,只顾埋头疾走。伙计瞧了暗自感动:这黑脸男人看着粗鲁,对娘却是极孝的。

安排了房间,又帮着从车里搬了两件简单的行礼,老妇人便站在窗前望着西沉的落日发呆。

黑脸男人跟着伙计到门口中,从怀里摸出一绽银子塞进他的手心,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声加了一句:“麻烦再替我请个大夫。”

“呃?”伙计忍不住回过头再瞥一眼窗前的老人,好奇地问:“老太太哪里不舒服?”

“做你的事,少打听~”硬梆梆一句话顶回去,黑脸男人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呃~”伙计摸摸鼻子,讪讪地离去:“真是一对怪人。”

“娘,”黑脸男人疾步走到窗前,小心地扶着她的腰:“累了吧?躺下睡一会,大夫就该来了。”

“我没病~”老人淡淡地瞥他一眼,固执地不肯移动。

“可是,”黑脸男人无奈地低叹:“人不能不吃饭呀,你一直这么犟着,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要我吃饭也容易~”老太太静静地看着他:“你给我说实话就行。”

“娘~”黑脸男子不自在地别开目光:“我啥时骗过你了?”

老太太伸手扶住他的肩,不容他再逃避,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满意娘替你安排的婚事,故意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报复我,往我心里扎刀子,是不是?”

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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